第86章 机关陷阱,追兵落网-《穿越大胤:我用数据颠覆皇权》

  风从山顶灌下来,吹得我额前碎发乱晃。我趴伏在坡顶的矮树丛里,指尖压着那根浸过火油的绊索,眼睛死死盯着谷口。

  马车已经走远了,轮子碾过碎石的声音早听不见。可我知道,他们快到了。

  谢琬那一身樱粉罗裙在林子里一闪就没了影,青衫书生坐在车厢里摇扇子的画面,够那些狗腿子追上一阵子。她演得挺像那么回事,连背影都透着股倔劲儿。

  我摸了摸怀里剩下的磷粉小包,这是昨夜让她顺手从药铺捎的,借口是“驱蛇用”。掌柜还笑说:“小姐家也懂这个?”她回了一句:“我家那位病得整夜睡不着,不抓点虫子怎么行?”

  当时我在旁边咳了两声,差点没忍住笑出声。

  现在这包东西派上用场了。

  远处尘土扬起,马蹄声由远及近。一队黑衣骑兵列阵而来,领头那人举手示意停步,俯身查看路面。

  坏了。

  他们发现绊索了。

  那人靴尖踢了踢埋在线路旁的一截细绳,眉头一皱,猛地抬头往两边山坡扫视。随即抬臂一挥:“撤!有诈!”

  我心头一紧。

  火油线要是点不着,这局就废了一半。

  说不得了。

  我抽出铜哨含在嘴里,另一只手迅速拆开磷粉纸包,沿着绊索节点撒了一圈。然后拿铜哨边缘在石头上狠擦几下——

  火星蹦了出来。

  一点、两点……第三下终于引着了。

  “嗤”地一声,磷粉燃起幽蓝火光,顺着油线“嗖”地窜出去。几乎同时,前方骑兵刚调转马头,火舌已经扑上干草堆,轰然爆开!

  热浪冲脸,我往后一仰,差点滚下坡去。

  成了!

  火墙瞬间封住谷口,浓烟翻滚。紧接着,两侧山壁机括“咔咔”作响,藏在石缝里的滚木礌石纷纷砸落,正砸在队伍中间。几匹马受惊嘶鸣,乱跳起来,撞得人仰马翻。

  更绝的是底下那层翻板陷阱。

  原本铺着浮土的路面突然塌陷,露出底下插满铁蒺藜的深坑。七八个倒霉蛋连人带马栽进去,惨叫都没来得及喊完,就被绳网兜头罩住,动弹不得。

  我趴在坡上看得真切,忍不住咧嘴一笑。

  这机关是我按皇陵图纸改的,原本是用来防外敌突袭的伏兵道设计,拿来对付几个跑腿的鹰犬,纯属大材小用。

  但就得这么狠。

  让他们知道,追我的代价不是摔两跤那么简单。

  火势渐旺,逼得残余骑兵往谷内退。可还没跑几步,又踩中第二道绊索——这次是信号绳,牵动崖顶的铃铛,提醒我们这边敌人位置。

  我掏出随身短笛,吹了三声清亮鸟叫。

  这是通知谢琬动手的暗号。

  不出片刻,谷底另一端也腾起黑烟。她带人点燃了预埋的柴堆,彻底堵死退路。前后夹击,中间塌方,这群人算是被关进了笼子。

  我撑着膝盖慢慢站起来,腿有点麻,肋下那块旧伤又开始隐隐作痛,不过还能撑。

  低头一看,袖口渗出血丝,但颜色偏淡,不是裂开了,只是绷得太久。

  没事,等会儿再换药。

  我活动了下手腕,把折扇抽出来,轻轻一抖,“啪”地展开。

  扇面画的是幅山水,其实全是暗记。哪条线代表火油布设路径,哪个点标的是弓手埋伏位,只有我自己看得懂。

  正看着,眼角忽然瞥见右侧崖壁有人影晃动。

  两个漏网的家伙正攀着藤蔓往上爬,腰间匕首咬在嘴里,动作还挺利索。

  想逃?

  我冷笑,抬手打了个手势。

  埋伏在侧崖的两名护卫立刻现身,张弓搭箭。

  “别射人。”我低声说,“射绳。”

  话音落下,两支箭破空而出,精准命中攀爬用的粗麻绳。绳子应声而断,两人尖叫着往下掉,好在下面早铺了草垫,摔得哇哇乱叫,爬都爬不起来,转眼就被守在那儿的护卫按住捆了。

  干净利落。

  我收起扇子,往坡下走。

  脚步不急,一步一步踩在焦土上,鞋底沾着灰也不在乎。风吹得衣摆猎猎响,手里折扇轻敲掌心,节奏稳定得像在数心跳。

  走到第一个陷坑边,底下困着五六个人,满脸烟灰,盔甲歪斜,其中一个还在骂娘。

  “闭嘴。”我淡淡道,“再吵一句,就把你扔进去喂野狗。”

  那人瞪眼要吼,结果看见我手里扇子一扬,吓得缩了下脖子。

  我没理他,蹲在坑边,朝里面扫了一圈。

  “谁带头的?站出来。”

  没人动。

  我也不恼,慢悠悠打开扇子扇了两下:“不说也行。回头押去官府,一个个验指纹、查腰牌,总能挖出来。就是过程麻烦点,少不了挨顿板子。”

  这话一出,角落里一个瘦高个终于开口:“是我。”

  我眯眼看过去。三十上下,脸上有道疤,指节粗大,显然是常握刀的。

  “名字。”

  “赵七。”

  “裴仲渊亲信?”

  他沉默。

  我笑了:“你不答也没关系。反正你们身上穿的衣服、用的兵器、连马鞍上的铆钉样式,都是户部特供。只要送去工坊比对,半个月就能查个水落石出。”

  说着,我把扇子递过去:“看看这个。”

  他愣住。

  扇面上画着一副阵图,正是他们刚才进谷的路线,每个转弯、每处驻足点都标得清清楚楚。

  “你们以为自己追的是马车?”我收回扇子,“其实从踏入这条道开始,每一步都在我算里。”

  他脸色变了。

  这时谢琬带着人从另一头过来,裙角沾了灰,发髻也有点松,但走路带风,眼神亮得吓人。

  她手里拎着个小瓷瓶,甩给我:“捡到的。这家伙藏在袖子里,想咬毒自尽。”

  我接过瓶子闻了闻,冷笑:“鹤顶红混曼陀罗汁,发作快,死相丑。裴仲渊给死士备的标配。”

  谢琬一脚踢开跪在地上那人腰间包袱,翻出一张折叠的纸片,只半张,边缘烧焦了。

  她念出来:“活捉楚昭,毁其声名。”

  我接过残令看了看,塞进怀里。

  “有意思。原来不想杀我,是要把我变成通敌卖国的逆贼?”

  谢琬冷哼:“那你现在算不算‘声名狼藉’?”

  “不算。”我摇头,“因为我还站着,而他们全趴着。”

  她嘴角微扬,到底没忍住笑了。

  我也笑。

  但这笑没持续多久。

  我忽然注意到那个叫赵七的抬起头,眼神直勾勾盯着我身后某处,嘴唇微微翕动。

  我转身顺着他的视线看去——

  远处山梁上,一道灰影一闪而过,像是有人站在高处观望。

  我没看清脸。

  但那人手里似乎拿着一面小旗,在风里轻轻晃了一下,又迅速收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