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22章 蜂毒之危-《天魔逐道之坠落凡间做牛马》

  风子垣神色凝重,将右手轻轻搭在木木尔的脉搏之上,微微闭目,凝神静气,细细感受着那脉象中的细微变化。

  少顷,他睁开双眼,眉头紧蹙,沉声道:

  “木木兄此刻中毒已深,且毒液已顺着气血流向经脉,情况万分危急。不过,风某定当竭尽全力,拼死相救!”

  陶韵竹一听,只觉天旋地转,双腿一软,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,泪如雨下,双手紧紧抓住风子垣的衣角,声泪俱下地哀求道:

  “风公子,求求您,一定要救救我家相公啊!若他有个三长两短,我……我可怎么办啊!”

  风子垣赶忙伸手扶住陶韵竹,微微用力将她搀起,温言道:

  “陶姑娘这是何苦?当务之急是让我尽快施救,切莫再耽搁了这宝贵的时机。”

  陶韵竹见状,忙用衣袖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,强忍着悲痛,退到一旁,不敢再出声,生怕自己的举动会耽误了丈夫的救治。

  只见风子垣神色一凛,迅速从腰间的储物囊中掏出一个绣着云纹的针囊。

  风子垣将针囊置于巨石上,缓缓将其展开。

  刹那间,一排排细如发丝的银针整齐排列其中,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清冷的光芒。

  手腕轻轻一抖,“噗噗噗”几声闷响,银针精准无误地刺入周身要穴。

  瞬间,木木尔身上那不断蔓延的毒液立刻被遏制住,不再肆意扩散。

  毒斑也不再如之前那般触目惊心。

  紧接着,风子垣又从怀中取出一个青色丹瓶。

  他拔掉瓶塞,从中倒出一颗散发着淡淡光芒的丹药,小心翼翼地塞进木木尔的嘴里,然后对陶韵竹说道:

  “此丹药可保木木兄一时性命无虞,可毒液已深入经脉,必须尽快放血排毒,否则仍是有性命之忧啊!”

  说罢,风子垣神色变得愈发严肃,他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。

  他伸出左手,掌心向上,用力一震,刹那间,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自掌心腾起。

  火焰跳跃闪烁,橙红色的光芒映照在风子垣坚毅的脸上,更添几分威严。

  风子垣手持匕首,让刀身在火上反复烤了烤。

  随着火焰的舔舐,刀身逐渐变得赤红,散发着滚烫的热气。

  待刀身烤至恰到好处,风子果断地在木木尔手臂上划开一道口子。

  动作干净利落,没有丝毫拖泥带水。

  刹那间,黑色的血液顺着伤口汩汩流出,散发着一股刺鼻难闻的气味,令人作呕。

  风子垣神色未动,又手持那赤红匕首,如法炮制,以利落之势,将其余几处伤口一一挑开。

  做完这一切,风子垣开始全神贯注地观察着伤口处血液的流出情况。

 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,黑色的血液不断滴落,发出“嘀嗒嘀嗒”的声响。

  待那黑血渐渐流尽,转为鲜红之色,风子垣方直起身子,抬手一擦额头密布的汗水,长舒一口气道:

  “好在,命是暂时保住了。不过,此毒甚是厉害,还需炼制一种特制的解毒丹方可彻底清除。而炼制此丹,需要一种叫作凌霜花的草药。”

  此时,陶韵竹一听,心急如焚,再也顾不上许多,猛地一把抓住风子垣的胳膊,声音颤抖地问道:

  “风公子,这凌霜花哪里有?你快告诉我,我这就去寻来!哪怕上刀山、下火海,我也定要将那花采回!”

  风子垣见她这般模样,柔声道:

  “陶姑娘莫急,我刚来时,于途中偶见几株凌霜花,其生于幽僻之处,周遭或有荆棘环绕,然花色皎洁如霜,极易辨认。你且放宽心,我这就去采些回来,为木木道友解毒。”

  陶韵竹眼中满是担忧,急切道:

  “风公子,我虽女流之辈,却也懂得些采药之法。我与你同去,既能帮衬一二,也能早些得知那花是否采得。”

  言罢,目光紧紧锁住风子垣,似在等待他的应允。

  风子垣轻轻拍了拍陶韵竹紧攥着自己衣袖的手,语气沉稳又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,缓缓说道:

  “木木道友此刻中毒太深,虽经初步救治,但情况尚未稳定,身边须臾离不开人悉心照料。你且放宽心,风某自幼修习医术,对这解毒之法颇有钻研,此去采那凌霜花,定会快马加鞭,去去就来,断不会耽搁了木兄的救治。”

  陶韵竹闻言,深知此刻留下照料木木尔更为紧要,她强压下心中那股想要一同前往的冲动,盈盈福了一福,声音带着几分哽咽:

  “那…那就有劳风公子不辞辛劳、奔波劳顿了,公子大恩,小女子定当铭记于心、没齿难忘!”

  风子垣微微颔首,朗声道:

  “陶姑娘放心,风某自当竭尽全力,定不辱使命。”

  言罢,他目光流转,瞥向不远处静立的阿旺。

  随即转头对着吴远拱手,神情恳切地说道:

  “吴道友,木木道友此刻毒患未除,陶姑娘亦是忧心如焚,此间二人便有劳道友悉心照料一二了。风某此去寻那解毒良药,还望道友多费心神。”

  吴远微微点头,道:

  “风道友但去无妨,此处有我吴远在,定保木木道友与陶姑娘周全,断不会出半分差池!”

  风子垣点点头,他不再犹豫,翻身跃上比岸。

  比岸感受到主人的急切,登时四爪如飞,扬起一片尘土,朝着远方疾驰而去,转瞬间便消失在了茫茫天际之间。

  陶韵竹呆呆地站在原地,望着那渐渐消散的尘土,眼神中满是担忧与迷茫。

  微风轻轻拂过,撩动她散乱的发丝,却吹不散她心头的阴霾。

  她不知道未来该何去何从,只觉心乱如麻,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的迷雾之中,找不到方向。

  ……

  夜幕低垂,沉甸甸地压在这片诡异的土地上。

  陶韵竹寻了一处远离阿旺的角落,将木木尔放置在一条厚厚的毯子上。

  篝火熊熊燃烧,跳动的火苗在陶韵竹脸上肆意舞动,映照出她脸上纵横交错的泪痕。

  这一晚,泪水不知流淌了多少回,浸湿了她的衣衫,也模糊了她的视线。

  她痴痴地看着木木尔,只见他嘴唇干裂,微微颤抖,却发不出一丝声音,额头滚烫如炭,显然烧得厉害。

  陶韵竹心急如焚,不时焦急地看向远方,口中喃喃自语:

  “风公子此去寻那凌霜花,也不知顺不顺利?何时才能归来啊……”

  就在这时,一阵细微的“咔嚓”声打破了夜的寂静。

  声音虽轻,却让陶韵竹的心猛地一紧。

  她下意识地挺直了身子,双手紧紧攥成拳头,惊恐地问道:

  “谁?”

  只见夜色中,一个黑影缓缓走来,逐渐清晰,竟是阿旺。

  陶韵竹顿生警惕,眼神中充满了戒备与厌恶,眉头紧紧皱起,冷冷地问道:“你有何事?”

  “嘿嘿……”

  阿旺嘴角一咧,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,阴阳怪气地道:

  “自然是念着与木木尔道友同路一场,特来瞧瞧他如今是死是活,境况如何咯。”

  陶韵竹不愿与他过多纠缠,只想尽快将他打发走,于是强装镇定地说道:

  “他如今安好,并无大碍,无须阁下挂怀。夜色已深,阁下在此多有不便,还请移步离去。”

  阿旺却仿若未闻,全然不作理会,依旧朝着陶韵竹步步逼近。

  陶韵竹见此情景,娇躯猛地一颤,瞬间站起来,慌慌张张地向后退了几步,俏脸之上满是惊惶道:

  “你…不要过来……”

  阿旺闻此言,嘴角勾起一抹邪笑,在离陶韵竹约莫一丈之处,停住了脚步。

  他歪着脑,一双三角眼滴溜溜乱转:“你好像对我颇有误解?”

  陶韵竹冷冷地凝视着阿旺,神色清冷如霜,语气冰冷似铁:

  “我与你素无瓜葛,犹如陌路之人,何来误解之有?”

  “呵呵……”

  阿旺却突然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,他眯着眼睛,上下打量着陶韵竹,眼神中充满了淫邪,说道:

  “我久未近女色,今日若得姑娘垂怜,共赴云雨之欢,自此你我之间,自是情丝缠绕、瓜葛难断了。”

  陶韵竹闻言,又惊又怒,声色俱厉地大声质问道:

  “你……你想做什么?待会儿风道友归来,定不会饶了你这等恶徒!”

  阿旺冷冷地说道:“笑话!一个重元境的修士,何惧之有?”

  言罢,双手猛地一扯,脱掉了身上那套破旧的袍子,露出精壮却透着几分狰狞的躯体。

  陶韵竹娇躯止不住地瑟瑟发抖,她双手护在身前,连连往后退去:

  “你…你若胆敢再往前半步,我便放声呼喊,吴前辈定会闻声赶来救我!”

  阿旺冷哼一声,冷冷地说道:

  “你且叫吧,纵是那吴远来了,亦不过泥菩萨过河,自身难保,还能救得了你?”

  陶韵竹心中疑云密布,质问道:

  “你……你这话是何意?”

  阿旺冷笑着说:“哼,区区四象境修士,不过蝼蚁一般,能翻起什么大浪!”

  说罢,他目光一寒,死死地盯着陶韵竹,恶狠狠地道:

  “小丫头,给我记好了,没有人能成功穿越食尸国,以前没有,今后亦不会有!”

  陶韵竹满心惊惶,又急又怕,追问道:“你?你说没有人能通过食尸国,是什么意思?”

  阿旺却不再言语,而是抬起脚,朝着陶韵竹走去。

  “救…”

  陶韵竹刚要拼尽全力开口大声呼救,声音却戛然而止。

  只见阿旺眼神陡然一凛,指尖轻轻一弹,一道黑芒自指尖飞射而出,直直射向陶韵竹。

  陶韵竹只觉一股寒意扑面而来,紧接着身体一麻,瞬间动弹不得,整个人如软泥般瘫倒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