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1章 霸业新篇启征程-《李氏霸业:全家定鼎新朝》

  李震的手指还停在阵台灵纹上,九色光柱虽已散去,掌心却残留着微麻的震颤。他未回头,只听见苏婉合上药箱的轻响,以及李悦略显急促的呼吸声——方才推演耗神太甚,连她指尖抚过玉简的动作都慢了半拍。

  “报——!”

  马蹄声撕破晨雾,斥候滚鞍下马,铠甲沾满泥浆,右腿一道裂口渗着黑血。他单膝跪地,声音沙哑:“邻县东门昨夜被流民冲破,守军开仓抢粮,已乱成一片。灾民正往雁门关方向涌,距我境十二里。”

  李震眉峰微动,目光扫向沙盘。那片区域标注着三道蜿蜒蓝线——沼泽地,去年雨季淹死过七名脚夫。李晨带机关队修过的古商道穿行其间,如今是唯一可通行的路径。

  “水文图拿来。”他说。

  苏婉递过一卷油布图册,边角已被反复摩挲得起毛。李震展开,指尖沿河道滑行,最终停在支流交汇处。“走这里,”他点下,“古道虽窄,但承重三石的机关车能过。传令李晨,调十辆运粮车,即刻待命。”

  “可粮仓存量……”李瑶站在一旁,玉简微光映着她沉静的脸,“工分系统刚核算完,若调出三成存粮,春耕口粮将不足,恐影响屯田进度。”

  “那就不是借粮,是换粮。”李震站直,“以粮换管辖权。邻县既管不了民,也守不住仓,不如让出治权。我们救的是人,立的是信。”

  话音未落,李悦快步走入,袖口还沾着推演残留的星砂。“国运空间预警,”她喘息未定,“三日后有暴雨,沼泽水位会上涨七尺,古道将断。”

  李震沉默片刻,转头对苏婉道:“疫病手册赶制三百份,让女医队混入流民群,分发时务必带上驱虫药粉。若有人咳血发热,就地隔离。”

  “是。”苏婉点头,转身取药囊。新配的药粉加了薄荷与苍术,能防瘴气,也能稳心神。

  “李骁。”李震唤道。

  “在。”李骁一步跨前,手按剑柄。

  “带火铳队,在古道出口设明哨,发掺盐稀粥。暗哨埋在芦苇荡南侧,记下所有穿青袍、佩玉环的人——那是士族探子的标记。”

  李骁领命而去。不到半刻,李毅从侧门入内,甲胄未卸,腰间匕首滴着暗红液体。

  “查到了。”他声音低沉,“三处暗桩,一处在宁远堡粮库后巷,一处藏在渡口货栈,第三处在鹰嘴崖下,有人刻了三角纹,是闽越旧记。”

  李震眼神一冷:“王晏的人还在搅局?”

  “不止。”李毅递上一纸密报,“赵德刚送来消息,邻县主簿是王晏远亲,掌户籍册。若我们接管,他必毁档造谣,说我们强征流民为奴。”

  “那就让他造。”李震冷笑,“但我们得先让百姓知道,谁给活路。”

  正说着,李瑶调出双面账本,光纹流转。“我拟了‘以工代赈’方案,”她语速平稳,“流民修水利,每日记工分,可换双倍口粮。账目公开,三日一公示,谁贪谁赔。”

  李晨此时推机关车入内,车头新装的石磨盘嗡嗡转动,碾出的麦粉细如雪。“这是改良版,”他说,“五人可抵百人劳力。若扩产,粮荒可解。”

  “好。”李震拍板,“苏婉,药粮捆绑,每石米配防疫包。李瑶,启动工分激励,参与修渠者加五分。李骁,明哨发粥,但粥里加盐,让他们记得是谁给的命。”

  众人领命散去。李震独留沙盘前,手指划过两县交界处的鹰嘴崖。

  “李毅。”他忽然开口。

  “在。”

  “带暗部,连夜刻三百个假粮仓,用木架蒙布,天亮前摆满崖坡。要让邻县的人,远远看着,像我们囤了千石粮。”

  李毅点头,转身欲走。

  “等等。”李震从案格取出一枚铜符,“若有人趁乱劫粮,格杀勿论,但不许屠民。我们要的是地,不是血。”

  夜三更,风卷黄沙。

  李毅归来,铠甲插着三支断箭,怀中密函未湿。他将染血的三角纹令牌掷于案上:“闽越细作,想谈判当日炸火药库。信号火与三天前截获的密信一致。”

  李震展开密函,瞳孔骤缩——纸上画着李氏族徽的分解结构,箭矢落点、火药埋设位置,清清楚楚。

  他未语,只将密函投入火盆。火焰腾起,映得他半边脸明半边暗。

  “让他们来。”他说,“新改的连弩正缺试手。”

  次日辰时,沙尘暴提前六个时辰袭来。

  风沙蔽日,能见度不足十丈。五辆机关车陷于沼泽,粮袋需人背肩扛。李骁在营中发现三名士兵藏匿兵器,意图逃训。

  “召集全队。”李震下令。

  三百火铳手列阵,风沙扑面,人人眯眼。李震立于高台,手中玉简投出光幕,滚动着每个士兵的工分记录。

  “张三,上月修渠二十日,记工分一百二十;李四,护粮队值守十七夜,加赏粮三斗。”他声音不高,却穿透风沙,“今日所行,非为他人,为你们的田、你们的家。战后论功,寸功不没。”

  士兵们低头,有人抹去脸上沙尘,重新握紧火铳。

  李晨率剩余机关车列队,车身灯光连成一线,如长蛇指引运输路线。李瑶在后方调度,确保每批粮袋登记入册。

  苏婉分发特制眼罩,黑布夹层嵌着细纱,滤沙不挡光。女医队同步熬制润肺汤,一勺勺喂入运粮民夫口中。

  黎明将至,风势稍歇。

  李震登上鹰嘴崖,脚下是排成长龙的粮车,每辆插着艾草旗——苏婉说,能驱疫鬼。李骁的火铳队在三百步外列成雁阵,枪口微扬,既不指向流民,又足以震慑邻县守军。

  “报!”斥候顶着一头沙粒冲来,“西坡发现集结人马,约二百,皆着青袍,佩玉环!”

  李震不动。

  他右手按下崖壁机关,山体侧面轰然开启三十个射箭孔,弩机寒光森然。

  “让他们看看。”他声音平静,“什么叫未雨绸缪。”

  下方,第一辆粮车正缓缓过秤。车夫抹去额上汗水,抬头望了望崖顶的旗帜,低声对同伴说了句什么。那人咧嘴一笑,接过一碗热粥,喝了一口,忽然怔住——粥里竟浮着一点油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