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6章 绝境反击,真相初明-《李氏霸业:全家定鼎新朝》

  太妃的手指抽了一下,嘴唇微动,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——

  “匣……在……”

  李震目光一凝,没动。苏婉却已会意,指尖在袖中轻捻,那根银针还带着太妃掌心的温度。她不动声色地收回手,只将衣袖往下拉了拉,遮住腕间一道旧疤。

  殿内死寂。禁军仍围着,刀未归鞘,可气势已松。方才那句“御酒库起火”像一记闷锤,砸在每个人心头。御酒库是皇帝私产,从不外流,若真烧了,绝不是小事。有人急了,急着毁东西。

  李震缓缓开口:“你们奉谁的令?若连符印都没有,就敢围皇亲国戚,是想让天下人看朝廷的笑话?”

  黑袍统领站在角落,手还按在刀柄上,可眼神闪了闪,没接话。

  李震不逼他,转头看向苏婉。她微微点头,极轻地吐出两个字:“假晕。”

  他心里落了底。太妃没中毒,是被人点穴,再配合药物闭气,演了一场戏。可她为何要演?又为何在最后关头留下那三个字?

  “匣……在……”

  匣?什么匣?

  他袖中手指一掐,乾坤万象匣的界面无声浮现——【灵脉感知:宫中龙气紊乱,西南方有隐流断续】。那股波动还在,像一根绷到极限的弦,随时会断。

  他忽然明白了。太妃说的不是别的匣,是它。

  这系统自绑定李氏血脉起,从未与外人牵连。可眼下,宫中龙脉异动,偏偏又在这个节骨眼上,太妃低语提“匣”,绝非偶然。要么,这宫里有与乾坤万象匣共鸣的东西;要么,有人动过它。

  他不动声色,将信息记下。

  外面天色彻底暗了。殿门被铁栓封死,四名禁军守在门口,火把照得人脸忽明忽暗。油灯里的灯芯噼啪响了一声,火星溅出。

  李震忽然抬高声音:“若我今日死在这殿里,豫州三十万兵、三州赋税、十万石盐,立刻断供。北境蛮族三日可破关。”

  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那黑袍统领:“你们的刀,砍得下我的头,可扛得住边关失守的罪?扛得住百姓暴乱的责?”

  没人应。

  他又道:“太妃若真死于今日,史书只会写——皇帝不孝,逼死生母。你们以为,背这个骂名的是我?”

  统领脸色变了。他不是傻子,知道这局不对。若李震真要行刺,何必用御用酒盏?若真要毒杀,为何毒发后不逃反留?处处是破绽,偏偏又处处像证据。

  他迟疑了。

  就在这时,殿外传来一阵急促脚步。一名小太监跌跌撞撞冲进来,脸白如纸:“东……东院起火了!御酒库……全烧了!”

  殿内众人一震。

  李震却笑了。他知道那地方,存的全是皇帝私酿,连王公都难见一坛。若真起火,绝不是意外。是有人怕东西留下,烧了。

  他转头看苏婉,她正把银针收回袖中,动作极稳。她抬眼,与他对视一眼。

  就在这瞬,太妃的手指又动了一下。

  苏婉立刻上前,借整理衣袖之机,悄悄将一枚银针插入太妃掌心——这是他们早年定下的暗号:若拇指轻勾,便是清醒,愿合作。

  太妃拇指微动。

  苏婉心下一松,低声对李震道:“不是毒,是局。”

  李震点头。他早看出端倪。太妃倒下时,右手小指勾了一下,那是人在强忍意识时的本能反应。真中毒的人,绝不会有这种控制。

  他不再看禁军,只负手而立,语气平静:“你们要抓我,得有个由头。若连证据都没有,就敢定罪,那这朝廷的法,也不过是任人摆弄的棋子。”

  统领终于开口,声音压得极低:“等……上头示下。”

  “等?”李震冷笑,“你们连听谁的都搞不清,就敢围皇亲?”

  话音未落,殿外又起骚动。脚步声密集,夹杂铠甲碰撞声,由远及近。

  紧接着,一声高喝炸响——

  “平西王令!同盟初立,岂容内斗!若伤李公,便是与我四王为敌!”

  殿门轰然被推开。火光涌入,映出一名铁甲亲卫,手持令旗,大步而入。他身后跟着十余名王府卫士,刀已出鞘,气势逼人。

  禁军哗然,纷纷后退半步。

  那黑袍统领脸色剧变,手紧握刀柄,却不敢动。

  亲卫直视李震,抱拳:“我王有令,护李公出宫,不得有误。”

  李震没动,只问:“令旗何在?”

  亲卫从怀中取出一面铜牌,正面刻“平西”二字,背面有火漆印,纹路清晰。他递上前:“王令口传,牌为信物。”

  李震接过,指尖一划,铜牌边缘有细微刻痕——是暗记,只有盟约时才刻下的。他认得。

  他将铜牌还回,淡淡道:“带路。”

  亲卫转身,率卫士列阵殿外。禁军无人敢拦。

  李震扶起苏婉,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太妃。她仍闭目躺着,可手指极轻地动了一下,像是在示意什么。

  他没多言,随亲卫出殿。

  夜风扑面,宫道两侧火把猎猎。卫士护在左右,脚步整齐。他们没走正门,而是绕向西偏巷。那里黑影交错,墙高巷窄,最适合截杀。

  李震走在中间,手按在腰间玉佩上。他知道,这一路不会太平。

  果然,行至巷口,前方火光一暗,三道黑影从墙头跃下,刀光直取李震咽喉。

  亲卫反应极快,横刀格挡,火星四溅。另两人从侧翼包抄,短刃直刺。李震侧身避过,袖中滑出一截铁尺,反手砸向一人手腕,骨裂声响起,对方惨叫倒地。

  苏婉退至墙边,从发髻抽出一根银针,对准另一人咽喉。

  亲卫首领怒吼:“东厂的狗,也敢动刀!”

  李震眼神一冷。果然是他们。东厂动手,从不露脸,专挑暗处杀人灭口。

  他不再留手,铁尺横扫,击中第三人膝窝,对方跪地,亲卫补刀,一刀封喉。

  巷中恢复寂静。三具尸体横陈,黑衣,面罩,腰间无牌,只袖中藏着一枚毒针。

  亲卫检查后低声道:“又是东厂死士。”

  李震蹲下,翻开其中一人衣领,内衬有极细的暗纹——是东厂密探才有的标记。他记下纹路,起身道:“走。”

  一行人加快脚步,穿巷而出,登上一辆不起眼的马车。车轮碾过青石,驶向城西。

  半个时辰后,马车停在一处废弃庙院。庙门半塌,院中杂草丛生。亲卫四下查看,确认无伏兵后,才引李震入内。

  庙堂深处,一人背光而立,身穿亲王常服,正是平西王。

  “李公,久等了。”他转身,目光沉稳。

  李震拱手:“王爷为何此时现身?”

  平西王冷笑:“你我结盟,他们坐不住了。东厂与王晏联手,借太妃之局,想一石二鸟——既除你,也除我。”

  李震眼神一沉:“你早知道?”

  “知道。”平西王点头,“我有细作在东厂,三日前就报了消息。他们计划用假毒栽赃,再借禁军围捕,逼你认罪。若你死,我必孤立,迟早被清算。”

  李震沉默片刻,问:“为何现在才出手?”

  “等你们把戏演完。”平西王淡淡道,“我得确认,你是不是真被陷害,还是真想动手。如今看来,你比我想的更清醒。”

  李震没笑,只道:“那你我今日联手,是为自保,还是反击?”

  “自保是第一步。”平西王逼近一步,“反击是第二步。他们网已张开,我们不如让他们收网——等他们以为得手时,再一刀切断。”

  李震盯着他,良久,嘴角微扬:“那便让他们,自食其果。”

  两人对视,无需多言。

  庙外风起,吹动残幡。李震袖中手指一掐,乾坤万象匣界面再显——【灵脉感知:西南方隐流波动加剧,疑似有封印松动】。

  他闭了闭眼。

  太妃说的“匣……在……”,或许不是指这系统,而是指宫中某处,藏着能与它共鸣的东西。

  而那东西,可能早就被人动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