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玛门信徒-《老天决定了:由你来当骑士王》

  永恒战争的对手,是炼狱的七位恶魔亲王

  嫉妒的利维坦,色欲的阿斯蒙蒂斯

  贪婪的玛门,暴食的别西卜

  懒惰的贝尔芬格,傲慢的路西法

  以及人类最恐怖的大敌,愤怒的撒旦

  (注:关于路西法和撒旦到底是不是同一个存在、撒旦到底是具体的名字还是恶魔之王的代称,各种文献中的观点和争执作者都有参考过,这里还是取最原初的记录,即:撒旦是【魔鬼、敌对者】,路西法是【背叛的天使】,二者非同一存在)

  这七位恶魔亲王汲取着来自凡间人类的负面能量,在炼狱的火焰中催生出一个个恐怖的不洁造物,并让它们沿着耶路撒冷的地狱之门呼啸而出,向人间战场倾泻着亵渎之力

  人类越是恐惧,越是丧失希望,牠们的力量就越是强大

  “面前的这人,毫无疑问已经堕落成了玛门的恶魔仆从”海伦娜的脸色很难看,继续着她的推测

  “他虽然已经受赐,但却没有任何能力反抗我,说明要么给予他腐化之存在并不强大,要么对方对他另有安排,才给他保持了人的意识形态...”

  一旦被恶魔的力量转化为恶魔仆从,人类就会丧失原有的意识和思想,从而成为对方的提线木偶,机械的完成恶魔的一切指令,甚至送死

  但也有一些人,他们会主动渴求恶魔的【赐福】

  食不果腹者,衣不蔽体者,朝不保夕者

  对他们而言,恶魔、天使、圣父、魔鬼都没有任何区别,只要谁能给他一口饭吃,谁能让他多活一天,他无所谓谁会成为他的【神】

  看着面前陌生的乞丐,莱恩突然有一个猜测

  “他可能并非乞丐”他指了指对方的牙齿

  玛加丽塔还没反应过来,海伦娜却已然明白了莱恩的意思

  “你是说,他是主动假装乞丐,混在老鼠巷里?”海伦娜不解“可他图什么呢?”

  “就图这个”莱恩又指向了他脖子上的印记

  “他假借乞丐的身份,就是为了利用这层身份认同,向同为乞丐的兄弟们传播腐化信仰,在最底层,最容易放弃希望的环境里散播堕落”

  莱恩眉头紧锁“普通的乞丐也许会拥抱腐化,但让认知有限的他们去主动传播,可能效果甚微,所以才安排这么一位...”

  “慢着慢着,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乞丐的?”在玛加丽塔的暗示下,格蕾丝出声问道

  “他的牙口,跟你的比怎么样?”海伦娜笑着指了指小侍女

  格蕾丝摸摸腮帮子,又看了看对方惊讶道“天呐,他牙真白!还没有坏牙!”

  “正是!”莱恩点头道“这个年代有点营生的平民尚且吃着带砂砾的黑面包,又有几个人能像玛加丽塔小姐一般拥有一口洁白皓齿的?何况是饿极了树皮都吃的老鼠巷!”

  玛加丽塔脸色一红,摸了摸自己的樱桃小口

  “他虽然衣着破烂,身上也脏污骚臭,但这口牙一时半会是伪装不来的,叫守备队长来!认一认这个人是不是城里的达官显宦!”莱恩朝格蕾丝命令道,就像命令他的侍从一样

  格蕾丝看了一眼玛加丽塔,在得到对方肯定的示意后撅着嘴跑去城楼的方向

  片刻后,一身酒气的守备队长慌慌张张的跑到了莱恩等人的面前

  “日安!王女殿下!日安!骑士大人!...诶?莱恩小子?”队长尽力保持着平衡,眼神迷离的辨认着眼前人的模样

  海伦娜眉头一皱,抽出马鞭狠狠的朝着守备队长的大腿就是一下!

  啪!

  “哎哟!”这一鞭力道够大,直接将守备队长的醉意抽去了七分,冷汗止不住的从他的额头滚下,头脑瞬间清醒了不少

  “睡醒没有!”海伦娜厉声喝道,吓得站在守备队长身后的小侍女脸色都有些发白“你眼前的是莱恩·戈德温!王国骑士,约灵男爵领的继承人!”

  此言一出,玛加丽塔的眼神变了,像是重新认识了莱恩一般打量着他

  “报告!睡...不!在下一直都是醒的!!”这下守备队长彻底回过神来了,双腿并拢用力做了个军礼,惊惶的看着身边的莱恩,示意对方说点好话

  “咳咳...”莱恩之前做马倌的时候就认识对方,其实他除了有点贪杯好色,不务正业,玩忽职守,欺软怕硬外,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

  于是莱恩便也出言打断了海伦娜的怒火“那个,麦克队长啊,我是想拜托你认一认眼前的这人到底是谁?你可得看仔细了!”

  麦克此时哪里还敢摆谱,连忙俯下身子,认认真真的辨认起这“乞丐”的模样

  第一眼,有点眼熟

  第二眼,似曾相识

  第三眼,难以置信

  “这...这这!这不是尼科尔神父吗!!”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扇了自己两耳光,仔仔细细辨认着对方的五官和眉宇

  “没有错!就是尼科尔!他是阿布萨隆主教的学生,我还吃过他分发的圣餐啊!”麦克惊呼道

  神父?

  莱恩和海伦娜对视一眼,脸色黑成了锅底

  如果连最圣洁的神父都已经堕落,那恶魔的力量到底渗透到了什么地步!

  “看来那些大人物担心的也不是没有道理,情况比我想象的更糟”海伦娜脸色难看的将尼科尔神父给捆了起来

  她突然转向麦克,让吃过她马鞭的守备队长打了个激灵“你,带人来把这家伙看好,再派一队人马去找阿布萨隆来!我和莱恩要先一步行动了!”

  “你们要去哪?”看着拔出妙尔尼尔,一身杀气的莱恩,玛加丽塔又想起了那个雪夜,忍不住问道

  莱恩看向少女,脸色阴沉

  “抓老鼠!”

  当你站在奥尔堡的城墙上,感受着北海吹来的咸涩气息,抚摸着斑驳城墙上镌刻的古老文字

  【谁能控制奥尔堡?唯有时间】

  才能真正体会到这座古老城市的岁月和厚重

  奥尔堡作为伯爵领的首府,虽然城建已经相当落后且已经多年没有认真修缮了,但曾经的黄金时代还是给它建设了一个相对完善的城建体系

  一条旧时代挖掘的运河横跨了整个奥尔堡,将城市分为了北区和南区

  特勒河以南,汇聚着城市的繁华和未来

  贵族家产,手工业者,贸易商人,东方戏团

  虽不豪华但相当精致考究的独栋住宅,能够容纳上百人的剧院,鳞次栉比的商户门楼以及南区的最中心,那巍峨耸立在最高点的伯爵内城,无不彰显着南区人的骄傲

  奥尔堡就是南区,南区就是奥尔堡

  至于特勒河以北

  那里是泥腿子们的家园,马夫们的住处,土里刨食的下等人们居住的泥坑

  除了需要前往鹿谷狩猎,腓特烈港出海或者向更北的林霍尔姆游玩的贵族和商队,以及在那高耸入云的修道院塔楼进进出出的虔信者们,很少有南区居民会主动跨过安戴克斯大桥前往北区

  在这些人眼里,喝里昂果酒的和吃豆子粥的怎么混得到一起呢?

  北区,老鼠巷,深处

  这里曾经是奥尔堡的救济院和租金低廉的联排住房,随着北方的没落,这里不仅被荒废,还经年累月渐渐成为了不法分子们汇聚的窝点

  扒手,鸡头,瘾君子

  这里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有,即便是有心做好事的莱恩,在来到老鼠巷的时候也得小心谨慎着些,避免被人骗去了钱财

  “姐姐,你真漂亮,可以给我一个面包吗?”

  “莱恩大哥哥,我想你了,今天给我带吃的了吗?”

  一路深入老鼠巷,这样的童稚的声音便不绝于耳,小老鼠们时不时会缠到二人的身边

  莱恩最初也是心疼这些小孩子,还给了他们不少第纳尔铜板让他们买衣服穿

  直到有一天,他在一个角落里看到自己救助的小男孩被一名中年男子狠狠掌掴,身上的钱财被对方尽数夺去后又逼着他去乞讨

  他才终于明白这里的生存底色,从此之后就只给孩子们带食物了

  只不过很可惜,今天有公干,错付了很多期待的目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