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1章 凯瑟琳的视角-《华娱从02驻唱开始》

  在电影院的黑暗中,凯瑟琳彷佛听见自己的心跳。

  电影没有解释太多,也没有戏剧冲突。

  奥利维娅总是低着头、走得很快。

  她去见男友马克——那个干净、聪明、无辜的男孩。

  他们在宿舍楼外说话。风吹着树叶,光线在他们之间闪动。

  “是我的室友。”

  “那是她的错。”

  男孩说得理所当然。

  她没有反驳,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。那一眼,让影院的空气都冷了。凯瑟琳也是被震撼到了,这个女演员演的不错。

  镜头停留在她的脸上几秒太久。

  观众开始想,她心里在想什么?她要去哪?

  可导演没有说。

  夜幕降临。

  画面转到一条公路。远处霓虹闪烁,一座破旧的旅馆。

  就是那种你在美国南部随处能看到的地方——廉价、孤立、潮湿。

  医生bob出现了。

  他戴着眼镜,声音平淡。

  他说话的时候镜头从不切近,始终是中远景,像某种道德距离——冷漠得令人害怕。

  “怀孕多久?”

  “五个月。”

  “太晚了。风险大。”

  然后他停顿了一下。

  “我可以帮她,但我得要别的。”

  电影院一片寂静。

  没有人敢动。

  没有人发出声音。

  凯瑟琳能感觉到那一刻的羞耻与绝望从银幕里渗出来。

  奥利维娅的手微微抖动,她看着加比。

  加比像一只被逼入墙角的小动物,哭不出声。

  镜头不切。导演让观众看,让观众一直看。

  所有人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,可镜头只拍窗帘、床单、昏黄的灯。

  房间的空气似乎凝固成一堵墙。

  凯瑟琳在座位上屏气,心里在祈求镜头切走——但它没有。

  它让凯瑟琳坐在那里,和这两个女孩一起承受那种被迫的屈辱。

  手术的场景没有血,但比血还冷。

  光线灰白,只有手术台旁的灯亮着。

  加比在颤抖,呼吸混乱。

  奥利维娅站在一旁,双手紧握。

  她的影子落在墙上,比人还高。

  这段戏几乎没有台词。

  只有金属器械的声音、风从窗缝钻进来的声音、女人微弱的呻吟。

  观众坐在黑暗里,不知道该往哪看。

  有人在轻轻吸气,像要忍住哭。

  但银幕上的女人没有哭。

  她只是低下头,眼睛空着。

  黎明。

  光线变成灰蓝。

  奥利维娅抱着一只包裹好的塑料袋走出旅馆。

  公路空荡荡的,风卷着尘土。

  她走到一处废弃的工厂,把袋子放进垃圾桶。

  动作轻得像在放下一个睡着的婴儿。

  镜头拉得很远,远到凯瑟琳几乎看不清她的脸。

  只有她的影子,在阳光下晃动。

  那一刻凯瑟琳突然明白了:导演不需要哭,不需要控诉。

  他只要让你看着——看一个女人被整个社会压成沉默的形状。

  最后一幕。

  快餐店。

  明亮的灯光、炸鸡的香味、电视播放着里根的演讲。

  加比坐在角落,脸色苍白。

  奥利维娅坐在对面,眼神空洞。

  “上帝会原谅我们吗?”加比小声问。

  她没有回答。

  镜头停在奥利维娅的脸上——

  那张脸没有表情,没有泪。

  电视机里的人在谈信仰、家庭、自由。

  音轨里,炸油的声音、电视噪音、呼吸。

  然后,画面静止。

  灯光亮起,影院一片安静。

  没有人鼓掌,也没有人动。

  凯瑟琳感到嗓子里发紧,像吞了一块铁。

  凯瑟琳突然意识到,这部电影没有讲“堕胎”。

  它讲的是一种更残酷的现实——

  当一个女人在绝境中伸出手,全世界都在转头。

  她没有死,但她失去了语言。

  她还在呼吸,可那个呼吸再也不会是自由的。

  凯瑟琳站起身鼓掌,整个电影院的观众都在鼓掌。

  凯瑟琳像是没听到外界的声音,

  只听见自己心里的那句回响——

  “主爱每一个人,只要你洁净。”

  凯瑟琳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导演的意图,

  洁净的代价,是让女人替整个社会赎罪。

  王轩带着剧组主创人员在台下的掌声中上了台,

  第一个问题来自一个金发女影评人,她的声音有些颤。

  “导演先生,为什么结尾没有救赎?为什么不给观众一点希望?”

  王轩拿起话筒,语速很慢。

  “因为我不想替观众逃避。”

  王轩停顿了几秒,望向观众席。

  “这部电影里,每个人都在逃。加比逃避父母,奥利维娅逃避命运,社会逃避责任。我只是……不让他们成功。”

  掌声没有响起。只是那种安静的空气,像棉花堵在喉咙。

  第二个提问是个年轻女孩,学生模样。

  “那一场手术戏……为什么没有配乐?我几乎不敢呼吸。”

  王轩看着她,声音低了下来:

  “我不信任音乐。”

  “音乐会让痛苦变得虚幻。可现实不是那样的。”

  他稍微抬头,望着天花板上的灯。

  “痛苦应该是丑的、是噪的、是不能被包裹的。那场戏里,唯一的节奏是呼吸。”

  “那才是真实。”

  女孩点点头,低下头去。有人在轻轻鼓掌。

  第三个问题来自一位女性记者,她戴着眼镜,神情冷静。

  “导演,您是男性,却拍出了如此女性化的视角。您怎么理解这种‘女性的孤立’?”

  王轩沉默了很久。

  他甚至没立刻回答。

  灯光照在他脸上,半边阴影,半边清晰。

  “我拍的不是‘女性的痛苦’,而是‘被逼到角落的人的痛苦’。只是,女性往往走到角落更早。”

  他顿了顿,眼神扫过斯嘉丽和艾米莉。

  “我在片场常说一句话——我们拍的不仅仅是堕胎,而是孤立。

  这是一个孤立每个人的社会。”

  “只是,她们孤立得更彻底。”

  掌声响起来,持续的、压抑的掌声。

  有些人擦眼泪,有些人只是望着他,不敢眨眼。

  一个男影评人举手:“导演,片尾播放里根演讲,是政治隐喻吗?是不是太直白了?”

  王轩轻轻笑了笑。那笑容里没有得意,只有疲倦。

  “我不是想批评谁。只是想提醒大家——当一个国家在谈希望的时候,总有人在垃圾桶旁哭。这是我能想到的,最温和的现实主义。”

  观众席有人低声叹息。

  一位坐在角落的老太太,忍不住抹眼泪。

  接下来就是关于主演的提问了。

  斯嘉丽声音发抖,仍带着角色的影子。

  “这部电影最难的,是要导演要求我们理解角色最真实的内心想法。”

  她停顿了一下。

  “导演让我不哭、不喊、不解释。他说,那样才是真正的绝望。我在那场戏之后,两天没说话。”

  艾米莉接着说:

  “有一场我在镜子前脱衣服,导演没喊开始。

  后来我才知道,镜头早就在拍。

  我问他为什么不说Action,

  他说:‘现实不会提醒你,它要开始对你下手了。’”

  别问为什么不问两个男演员,可能是斯嘉丽和艾米莉的光芒太盛,遮盖了美队和死侍。

  至于为啥凯瑟琳没出来说两句,她是评审人,和其他评审一样,是来看片子。

  是不可以对参赛剧组表现的倾向性太强,特别是在公众场合。

  王佳伟也是等王轩和老外们交流完,上来夸了王轩,特别是指出王轩很懂得“留白”,就是不把所有情节拍出来,让观众有想象空间,这就和王佳伟本人很像了。

  毕竟人们在认可别人的时候,其实是在变现认可与自身共鸣的特质。

  宫丽和张紫衣也是满口夸赞,王轩还顺便要了这两人的联系方式。

  至于梁超威和刘嘉陵依旧不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