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0章 杀鸡儆猴!-《大明:朕即天意,手搓神话大军》

  李奎的哭嚎声,戛然而止。

  他猛地抬起头,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恐。

  斩……斩立决?

  就地正法?!

  这怎么可能!

  他不过是个乡下土财主,连官身都没有,怎么就够得上“斩立决”了?

  “不!将军!冤枉啊!”

  李奎回过神来,发疯似的挣扎起来,“小人……小人只是与这刁民有些许田产纠纷!罪不至死啊!”

  曹变蛟的目光,终于落在了他的身上。

  只是那眼神里,不带一丝怜悯,反而仿佛在看一只即将被宰杀的肥猪。

  “你的罪,不是与人田产纠纷。”

  “而是你不该把陛下的旨意,当成耳旁风。”

  “竟敢隐匿田产!”

  说完,他不再废话,猛地抽出腰间佩刀。

  那是一柄百炼精钢打造的马刀,刀身狭长,在日光下反射出森然的寒芒。

  “斩!”

  一个冰冷的字,从曹变蛟的唇间吐出。

  “噗嗤!”

  刀光一闪,快得让人看不清轨迹。

  一颗硕大的头颅冲天而起,脸上还凝固着最后一丝难以置信。

  腔子里的血,喷起数尺之高,将跪在他身后的几名家丁浇了个满头满脸。

  无头的尸身轰然倒地,温热的血浆在干燥的泥地上迅速蔓延开来,形成一滩刺目的暗红。

  几十名家丁恶奴吓得屁滚尿流,一股骚臭味在空气中弥漫。

  整个村庄,死寂无声。

  村民们瞪大了眼睛,张着嘴巴,却发不出半点声音。

  那可是李扒皮啊!

  是骑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了几十年的李大老爷!

  就这么……死了?

  像杀一只鸡一样,被那个年轻将军一刀就砍了脑袋。

  刀锋上的血珠被甩落,在空中划出一道妖异的红线。

  曹变蛟缓缓收刀入鞘。

  他之所以这么做,就是为了杀鸡儆猴。

  他看都未看那具尸体一眼,目光转向了依旧跪在地上的张三。

  张三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,牙齿上下打颤,几乎要晕厥过去。

  “你,叫张三?”

  曹变蛟的声音很平淡。

  “是……是……小人……小人张三……”

  为首的东厂番役走了过来,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布袋。

  “哗啦”一声,布袋解开,雪白的银锭在阳光下闪着诱人的光芒。

  “奉陛下口谕!”

  番役的声音陡然拔高,清晰地传遍全场。

  “张三检举有功,赏银百两!”

  他将那袋银子,重重地塞进张三怀里。

  张三抱着那袋银子,整个人都懵了。

  这不是做梦!

  “另外!”

  番役的声音再次响起,如同惊雷。

  “免除张三全家十年税赋!”

  “待全县田亩清丈完毕,优先分得上田十亩!”

  轰!

  这句话,彻底点燃了所有村民心中的火焰。

  他们的呼吸,瞬间变得粗重。

  一道道贪婪、嫉妒、狂热的目光,死死地盯住了张三怀里的那袋银子。

  一百两!

  十年免税!

  十亩上田!

  这……这简直是一步登天啊!

  “陛下有旨!”

  曹变蛟冰冷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村民。

  “凡我大明子民,皆可检举!”

  “但凡查实,赏赐与此人同!”

  “本将只在此地停留一日,明日此时,便会启程前往下一县!”

  说完,他翻身上马,不再多言。

  “我们走!”

  百名铁骑调转马头,卷起一阵烟尘,来得快,去得也快。

  只留下被捆成一串的家丁恶奴,和那具无头的尸体。

  以及一群心思各异,眼中冒着绿光的村民。

  ……

  扬州,行宫。

  朱由校正悠闲地躺在摇椅上,闭目养神。

  一个小太监手中拿着一柄扇子,轻轻为朱由校扇着风。

  就在这时,魏忠贤迈着小碎步,躬着身子走了进来。

  他走到朱由校身前,压低了声音,“陛下,您让奴婢找的人,找到了。”

  “哦?”

  朱由校来了点兴趣,“在哪找到的?”

  魏忠贤脸上的笑容愈发猥琐。

  “就在吴江县的一个私家班子里。”

  “那小丫头名叫杨爱,今年刚满九岁,长得那叫一个水灵,跟画里的人儿似的。”

  他一边说,一边偷偷观察着朱由校的表情。

  “奴婢已经派人打点过了,花了二百两银子,把她的身契给赎了回来。”

  “现在人就安置在城外的一处别院里,还请了两个教养嬷嬷伺候着。”

  “陛下您看……要不要今晚就……”

  魏忠贤挤眉弄眼,意思不言而喻。

  朱由校瞥了他一眼,没好气地笑骂道:“滚蛋。”

  “朕是那种人吗?”

  “奴婢该死!奴婢该死!”

  魏忠贤连忙自己掌了两个嘴巴,心里却在疯狂吐槽。

  您是不是那种人,奴婢哪知道啊!

  还不是您自己非要去寻一个九岁的小丫头!

  “找几个靠谱的宫女,教她读书识字,琴棋书画。”

  朱由校想了想,吩咐道:“吃穿用度,都按最高规格来。”

  “奴婢明白!”

  魏忠贤连忙点头哈腰。

  陛下这是……想玩养成?

  口味真独特!

  魏忠贤退下后,朱由校伸了个懒腰,从摇椅上站了起来。

  “是时候去看看那位扬州知府将朕交代的差事,办得怎么样了。”

  ……

  扬州知府衙门,后堂。

  陈于廷正对着一堆账册田契,愁得头发都快白了。

  陈于廷感觉自己快要死了。

  不是被砍头,而是活活累死。

  后堂里,堆积如山的田契卷宗,几乎将他整个人淹没。

  “大人,这份是张家的地契。”

  一名主簿颤巍巍地递上一份泛黄的纸张。

  “可……可李家的账本里,说这块地三十年前就抵给了他们家。”

  “王家的族谱里又说,这是他们家嫁女儿的陪嫁!”

  陈于廷抓起那几份互相矛盾的文书,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。

  他猛地将卷宗扫落在地,状若疯魔。

  “查!查个屁!”

  “这帮天杀的士绅,几百年来,早就把扬州的土地账目,做成了一锅八宝粥!”

  “这哪里是田契,这分明是催命符!”

  他瘫坐在椅子上,双目无神。

  陛下只给了一个月。

  别说一个月,就算给他十年,他也理不清这团乱麻!

  就在他万念俱灰之时,一个阴柔的声音,在门口悠悠响起。

  “陈大人,火气不小嘛。”

  陈于廷一个激灵,猛地抬头。

  只见魏忠贤正满脸带笑地站在门口。

  而在他身后,那个身穿常服,面带一丝玩味笑容的年轻人,不是当今天子,又是何人?!

  “陛……陛下!”

  陈于廷魂飞魄散,连滚带爬地跪倒在地,头磕得如同捣蒜。

  “罪臣……罪臣无能!罪臣该死!”

  朱由校摆了摆手,示意他不必多礼。

  他径直走到那堆积如山的卷宗前,饶有兴致地随手拿起一本。

  “这就是让你头疼的东西?”

  陈于廷哭丧着脸,声音都在发颤。

  “回陛下,正是。”

  “这些田契,年代久远,互相矛盾,更有无数阴阳契、活死契夹杂其中。”

  “臣……臣实在是无从下手啊!”

  “若要一一理清,怕是……怕是十年光阴,也未必能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