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4章 以毒攻毒:蹦迪神曲VS魔音法器-《陛下,您的奏折上热门了!》

  江屿白那声带着血腥味的嘶吼,像根烧红的拨火棍,猛地捅破了御书房内死寂的冰层!

  唰!

 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乐瑶身上!

  乐瑶被拽得一个趔趄,小脸煞白,还没从刚才那荒诞恐怖的“草原蹦迪”直播里完全回神。江屿白的话像一道闪电劈进她混乱的脑海——听鼓声?像不像实验室那个霸道低频?!

  她猛地一个激灵!那双因恐惧而失神的漂亮杏眼,瞬间爆发出音律师特有的敏锐光芒!

  “手…手机!回放!” 乐瑶的声音因为急切而尖锐,也顾不上什么御前礼仪了,伸手就去抓福顺还捧在手里的“板砖”。

  福顺下意识一缩手,胖脸上惊疑不定。

  “给她!” 赵衍的声音斩钉截铁,不容置疑。

  福顺这才像扔烫手山芋般,把手机塞到乐瑶手里。

  乐瑶纤细的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,却异常精准地划开屏幕,找到那段已经黑屏、但缓存还在的“蹦迪直播”录像,直接拖到巫师敲击巨鼓的片段,音量开到最大!

  咚!咚!咚!咚!

  沉闷、压抑、如同大地深处传来的闷雷鼓声,再次从手机劣质的扬声器里爆发出来,瞬间填满了御书房!

  这一次,所有人的感受都截然不同!

  不再是荒诞滑稽,而是一种直击心脏、令人本能感到窒息的压迫感!

  兵部尚书李魁脸上的憋笑瞬间凝固,转为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…心悸!这鼓声…听久了让人莫名烦躁!

  老丞相张廷玉雪白的寿眉紧锁,下意识地捂了捂胸口。

  福顺更是觉得一股烦闷之气直冲脑门,胖脸皱成了一团。

  乐瑶却完全屏蔽了外界干扰。

  她捧着手机,如同捧着最精密的音律仪器。双眼紧闭,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阴影。小巧的鼻翼随着呼吸微微翕动,全部的感官都凝聚在了那对堪称“人肉声波分析仪”的耳朵上!

  咚…咚…咚…

  沉闷的鼓点如同重锤,一声声敲击着她的耳膜。

  她捕捉着那声音最细微的波动,分辨着它核心的频率构成,感受着它传递出的那种独特的、粘稠的、试图将人拖入沉眠深渊的韵律…

  这韵律…霸道!沉重!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侵蚀感!

  太熟悉了!

  熟悉得让她浑身发冷!

  电光火石间,她的脑海深处,清晰地回响起在音律院秘库,当她敲击那组模拟“大地脉动”的低频音叉,加入新鲜本源石碎屑后,机发出的…那种令人灵魂都想要沉沦的、催眠般的背景音!

  还有摩诃耶大师描述中,那卷“安魂曲”磁带后半段突然变得低沉、压得他喘不过气、甚至灼烧他胡子的…恐怖韵律!

  频率!波形!那种独特的“粘滞”感!

  高度吻合!

  不!

  乐瑶猛地睁开眼!瞳孔因为极度的惊骇而收缩!

  她捧着手机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,声音因为恐惧而尖利得变了调:

  “是它!就是它!”

  她指向屏幕上那面巨大的皮鼓,指向鼓槌落下的位置,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:

  “核心频率…波形特征…压迫感…一模一样!就是本源石低频碎屑激发出的那种…霸道催眠韵律!被…被放大了!融合进了鼓声里!”

  轰——!

  乐瑶的断言,如同最后的审判之锤,狠狠砸下!

  最后一丝侥幸,彻底粉碎!

  北狄巫师敲击的魔鼓,力量来源,就是那瓶从皇宫秘库丢失的、源自本源石的低频碎屑!

  它被融入了那面巨大的皮鼓,或者制成了某种奇特的鼓槌!

  鼓声所至,便是那霸道低频的领域!

  战马“蹦迪”,士兵晕眩呕吐…甚至那些牧民诡异的“广场舞”…都是这低频魔音侵蚀神经、扰乱生物节律的可怕后果!

  御书房内,陷入一片死寂的冰寒。

  赵衍负在身后的手,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轻微的“咔吧”声。他那双深邃眼眸中的冰风暴,此刻凝聚成了两点足以焚毁一切的幽暗火焰!

  周墨宣更是面如金纸,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抽气声,整个人摇摇欲坠。毕生清誉,连同视为圭臬的声律研究,竟成了刺向自家边军的毒刃!

  “蛮夷…安敢!安敢!” 兵部尚书李魁目眦欲裂,低吼着,一拳狠狠砸在身旁的蟠龙柱上,发出沉闷的巨响!

  绝望,如同冰冷的潮水,再次试图淹没所有人。

  对方掌握了这种匪夷所思的“音律武器”,战场之上,鼓声一响,我军自溃,这仗还怎么打?!

 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绝望中——

  “嗡…嗡…”

  江屿白怀里,那部刚刚安静下来的手机,又开始了不屈不挠的震动!

  这一次,所有人的神经都绷到了极限!

  福顺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扑过去,一把将手机从江屿白怀里薅了出来!屏幕亮着,还是那个“冷宫の绝响”!

  【小白白!别慌!本顾问有方案!(附带一个拍胸脯的像素小人)】

  【既然那破鼓爱响!咱就比它更响!用更强的节奏盖它!覆盖它!淹没它!】

  【战歌 悦音糖经验 本顾问数据库=魔性洗脑神曲《蹦迪消消乐》!曲谱&歌词见附件!速速排练!skr~】

  附件里,赫然是一份用极其抽象的符号和歪歪扭扭文字(夹杂着大量颜文字)写成的…乐谱和歌词草稿!

  歌名:《蹦迪消消乐》

  歌词节选:

  “左三圈~右三圈~(?▽?)ノ”

  “脖子扭扭~屁股扭扭~(扭动.gif)”

  “魔音退散!健康舞步!(挥舞拳头.jpg)”

  “大家一起做运动!嘿!(蹦跳小人)”

  这…这都什么玩意儿?!

  御书房内几位大佬看着福顺捧着的手机屏幕,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——震惊、茫然、荒谬、以及一种“这破球是不是也中毒了”的深深怀疑!

  用神曲…对抗魔音?

  还《蹦迪消消乐》?!

  这方案…靠谱程度看起来还不如李魁将军的“滚回老家去喝风”!

  然而,角落里的江屿白,眼睛却猛地亮了起来!

  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!

  不!不是稻草!这可能是根金箍棒!

  “陛下!周老!” 江屿白一个滑跪(物理意义上,因为腿软)扑到御案前,声音因为激动而劈了叉,“这…这方案…有…有门儿啊!”

  他指着屏幕上那堆抽象的符号和魔性的歌词,语速飞快地解释:“知音球…呃,顾问的意思是!既然北狄那魔鼓的力量核心,是那种霸道催眠的低频韵律,那它必然对特定的节奏非常敏感!就像…就像本源石祖宗,给它什么频率,它就反馈什么效果!”

  “咱们就用更强的、更带感的、更能调动情绪的节奏!去冲击它!覆盖它!扰乱它自身的频率!让它…让它自个儿乱套!” 江屿白手舞足蹈地比划着,“就像…就像拿个大喇叭对着人耳朵放最炫民族风!什么催眠曲都给你轰没了!”

  他这比喻粗俗又贴切,听得几位大佬眉头直跳。

  “这《蹦迪消消乐》…” 江屿白看着屏幕上那“左三圈右三圈”的歌词,嘴角抽搐了一下,但眼神却异常坚定,“虽然名字…呃…别致了点,歌词…直白了点,但节奏绝对魔性!绝对洗脑!朗朗上口!简单易学!前线将士一学就会!正好对抗北狄巫师那单调沉闷的鼓点!”

  他越说越兴奋,仿佛已经看到边关将士们高唱着魔性神曲,把北狄巫师震懵的画面:“再加上悦音糖的增幅效果!把神曲的威力放大!咱们用音浪!淹死他们!”

  赵衍沉默着,深邃的目光在江屿白激动得发红的脸、乐瑶手中还在回放魔鼓声的手机、以及周墨宣那灰败绝望的老脸上扫过。

  死马当活马医?

  还是…绝境中唯一的生路?

  他修长的手指在冰冷的龙案上轻轻敲击着,发出规律的“笃笃”声,如同在权衡最后的砝码。

  终于,敲击声停止。

  赵衍抬起眼,目光落在周墨宣身上,声音听不出喜怒:“周卿。”

  周墨宣浑身一颤,艰难地抬起头。

  “音律院…还有多少时间?”

  周墨宣浑浊的老眼猛地一缩!陛下…这是…同意了?!

  用这荒诞的、如同儿戏般的《蹦迪消消乐》…去对抗那能引动千军万马“蹦迪”的魔鼓?!

  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深深的无力感再次袭来,但…看着陛下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决断,看着江屿白眼中那孤注一掷的亮光,再想想边关将士在魔鼓下晕眩呕吐、任人宰割的惨状…

  他还能有什么选择?!

  周墨宣闭上眼,深深吸了一口气,再睁开时,那浑浊的眼底竟也燃起了一丝破釜沉舟的火焰!清名?体统?在国破家亡面前,算个屁!

  “回陛下!” 周墨宣的声音嘶哑,却带着一种斩断退路的决绝,“音律院上下…竭尽全力!一日!只需一日!老臣…亲自督阵!”

  他猛地转向乐瑶和江屿白,花白的胡子都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:“乐瑶!立刻解析那份…神曲!将其转化为可用古乐器演奏的谱子!召集院内所有音律造诣最深、记性最好的学生!不!所有能动弹的!都给老夫叫来!”

  “江屿白!” 周墨宣的目光如同两把烧红的锥子,钉在江屿白脸上,“你!负责教会那群榆木疙瘩…‘蹦迪’!教会他们唱!教会他们…扭!”

  江屿白:“……”

  教会一群古板严肃的音律院学霸…扭屁股蹦迪?!

  这任务…比伺候石头祖宗还地狱啊!

  音律院,最大的礼堂。

  往日里用来研讨高深韵律、演奏雅乐正声的肃穆之地,此刻画风突变,弥漫着一股极其诡异的…魔性气息。

  几十名音律院的学生,无论男女,无论年纪大小,此刻都如同提线木偶般僵硬地站在台下。他们穿着整洁的院服,脸上却写满了茫然、惊恐和一种“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”的深深怀疑。

  台上,江屿白感觉自己像个马戏团团长,还是即将表演胸口碎大石的那种。

  他深吸一口气,努力忽略掉台下周墨宣那如同实质的、充满了“你敢教坏我学生试试”的死亡凝视,硬着头皮,举起双手,摆出一个极其别扭的“起手式”。

  “同…同学们!” 江屿白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点发飘,“为了…为了边关将士!为了王朝安危!咱们…咱们今天就暂时把‘阳春白雪’放一放!来点…来点接地气的!”

  他清了清嗓子,用尽洪荒之力,试图吼出点气势:

  “来!跟着我!左三圈!预备——起!”

  他僵硬地扭动腰肢,左晃三下。

  台下,一片死寂。

  几十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,如同在看一个刚从疯人院跑出来的病人。空气安静得能听到灰尘落地的声音。

  江屿白:“……”

  尴尬,如同冰冷的潮水,瞬间将他淹没。

  周墨宣站在台下阴影里,双手抱臂,花白的眉毛拧成了麻花,鼻孔里发出一声极其轻微却充满杀伤力的冷哼。

  江屿白头皮发麻,只能使出杀手锏。他猛地掏出手机,点开知音球发来的“示范音频”——一段充满了电子合成器、强劲鼓点、以及一个极其欢脱(聒噪)的电子音演唱的《蹦迪消消乐》!

  “左三圈~右三圈~脖子扭扭~屁股扭扭~魔音退散!健康舞步!大家一起做运动!嘿!”

  魔性的音乐瞬间炸响!充满动感的节奏如同电流般窜遍礼堂!

  台下的学生们被这突如其来的“噪音”震得集体一哆嗦!

  “来!动起来!别害羞!” 江屿白豁出去了,闭着眼,跟着音乐疯狂扭动!动作幅度之大,姿态之扭曲,完全放弃了治疗!“左三圈!就这样!扭!对!脖子!屁股!扭起来!”

  或许是音乐的魔力,或许是江屿白破罐子破摔的“榜样”力量,台下终于有了一丝松动。

  几个胆子稍大、或者对新鲜事物接受度高的年轻学生,开始试探性地、极其轻微地…跟着晃了晃肩膀。

  然后…

  如同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!

  有人小心翼翼地抬了抬脚…

  有人笨拙地扭了扭腰…

  有人僵硬地晃了晃脖子…

  动作千奇百怪,同手同脚者有之,顺拐者有之,原地转圈把自己转晕者亦有之…

  整个礼堂,瞬间变成了…

  大型康复训练现场!

  还是集体脑血栓后遗症康复的那种!

  乐瑶捂着脸,肩膀疯狂抖动,实在不忍直视。

  周墨宣站在阴影里,看着自己那些平日里引以为傲的、精通宫商角徵羽的高足们,此刻如同群魔乱舞般扭动着僵硬的身体,努力跟唱“脖子扭扭屁股扭扭”…

  他那张老脸上的肌肉,不受控制地疯狂抽搐!

  痛心!疾首!斯文扫地!

  他猛地闭上眼,仿佛多看一秒都是对自己毕生信仰的亵渎!

  但…

  那魔性的“大家一起做运动!嘿!”的电子音,如同魔音灌耳,无孔不入!

  他紧紧闭着眼,身体却像是不受控制般,随着那强劲的鼓点…

  极其轻微地…

  抖了一下脚后跟!

  又抖了一下!

  意识到自己这“失态”的周墨宣,如同被烙铁烫了脚,猛地睁开眼,老脸瞬间涨得通红!他死死攥紧了拳头,指甲几乎嵌进掌心!

  就在这时,台上领舞(?)的江屿白,为了调动气氛,声嘶力竭地吼出了下一句:

  “…动次打次!跟着节奏!把烦恼!都甩掉!把敌人!都震跑!”

  一个站在前排、平时以古板严肃着称的老成学生,也许是太投入,也许是太紧张,在努力模仿“甩掉烦恼”的挥手动作时…

  用力过猛!

  啪!

  他宽大的袍袖,带着一股劲风,结结实实地…

  甩在了旁边一位女同学的脸上!

  力道之大,声音之清脆,瞬间压过了魔性的音乐!

  女同学:“……”(懵了)

  打人男同学:“……”(石化)

  整个礼堂的“康复训练”,瞬间按下了暂停键!

  死寂!

  只有江屿白手机里还在欢快地唱着:“…都震跑!嘿!”

  江屿白僵在台上,动作定格在一个极其扭曲的“甩手”姿势,看着台下捂着脸、眼圈迅速泛红的女同学,以及她旁边那个吓得魂飞魄散、手足无措的男同学…

  他感觉自己的职业生涯(如果还有的话)…

  彻底完犊子了!

  周墨宣再也忍不住了!他一步踏出阴影,花白的胡子气得直翘,指着台上台下一片狼藉,用尽全身力气,发出了一声悲愤欲绝的怒吼:

  “朽木!朽木不可雕也!!!”

  吼声在空旷的礼堂里回荡。

  然而,就在这吼声落下的瞬间——

  嗡!

  江屿白怀里,那部充当背景音乐播放器的手机,屏幕突然诡异地亮了一下!

  一行小小的、几乎被忽略的系统提示,在播放器界面的角落一闪而过:

  【检测到强烈情绪波动…韵律解析中…能量谱异常…疑似…隐藏谐波?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