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5章 游街示众-《重生饥荒年喂饱丈母娘成首富》

  陆垚和左守权到了江洲都是下午下班时间了。

  左守权摩托车快,挂到五档,直接冲到工商局的大门口。

  结果进去一打听,他同学说工商局没有抓人。

  而联合执法队是区里自己组织的。

  和局里没关系。

  是一帮红卫兵组织的联合执法协会,又叫革委会。

  和他们工商局干脆就是俩单位。

  这么一说,左守权也没有办法了,他也没有认识的人了。

  陆垚赶紧又让左守权拉着自己去找赵疤瘌。

  赵疤瘌正在土产公司的门卫喝茶水呢。

  就看着一辆公安的挎斗摩托进了大院。

  赵疤瘌吓一跳,还以为自己倒卖皮毛的事儿犯了。

  赶紧坐起来。

  一看挎斗里坐的是陆垚,更加纳闷了。

  我这个小兄弟不会是出卖我了吧,咋带着个公安上来了。

  见陆垚在院子里打听工人自己在哪,就赶紧出去了:

  “小陆兄弟,找我干啥?”

  嘴里和陆垚说话,眼睛却不停的打量一身蓝警服的左守权。

  陆垚赶紧招呼他,和他说了铁柱和狗剩子打了鱼来城里卖的事儿。

  见赵疤瘌还是一个劲儿看左守权。

  陆垚赶紧介绍:“疤瘌哥你不用担心左哥,这是我朋友,生死之交的那种。”

  陆垚深谙用人之道,懂得人性。

  他和左守权可以说是利益关系的朋友。

  但是他这么一说,顿时就让左守权有所感动。

  认为陆垚真的没把他当外人。

  在后来社会变故,这种套路叫做忽悠。

  不过那个时候人比较实诚,身边尔虞我诈的事儿也少。

  所以陆垚这句话作用很大。

  激发了左守权男人的义气。

  在后来很长时间,他自己都认为是陆垚的过命之交。

  而赵疤瘌一看陆垚居然有个警察好朋友,顿时对陆垚又高看一眼。

  这个警察跟着陆垚到处跑,充当司机,来拯救他的朋友,那么必然不是一般的关系。

  听陆垚说完,挠头说:

  “你说的李旭我知道。城东区黑水路的‘李破四’,破四旧时候那是黑水路司令部的总指挥。这家伙以前就是个臭流氓,因为调戏我们单位的女同志还被我揍过。不过现在可不得了,手底下至少有二百多人。而且他们枪也多,他不来找我麻烦就不错了,我找他肯定不好使!”

  说着埋怨陆垚:

  “你朋友来卖东西咋不来四马路这边,南关区这边我都熟。”

  陆垚也是有苦难言。

  心说这个死狗剩子就是要瞒着自己,一定是想要让自己看看,不用自己的门路,他狗剩子也能卖出去。

  从小就那么好胜。

  狗剩子和自己好是好,啥事必须听他的。

  上一世自己没啥本事,没有见识,几个小伙伴在一起也没啥大事儿,陆垚也不和他计较谁说了算。

  这一世自己可谓饱经风霜了,怎么可能还听你个小屁孩的指挥。

  陆垚听了“李破四”这个外号有点耳熟。

  该不会是江洲县志中记载的那个人吧?

  就问赵疤瘌:

  “那你知道黑水路的指挥部在哪么?”

  “那倒是知道,前几年我们两个指挥部还打过几架,每次都是上百人参加。这小子个人能力我能打他仨,只是他们那边兵多枪多,我们这边不是他们的对手,后来县里出面给讲和了。”

  陆垚一摆手:“疤瘌哥,我理解你的难处,我自己去。你就告诉我在哪就行。”

  赵疤瘌一听就是吃了一惊:

  “兄弟,虽然你现在是个民兵,不过你去肯定不好使。别说你,你整个水岭公社民兵连来了都未必管用。要不,我帮你找找我们这边区长……”

  “谢了疤瘌哥,我不想难为你!你不用管了。”

  说完陆垚就出来了。

  赵疤瘌追出来要跟着去,明知道去了吃亏,不过赵疤瘌还是跟着。

  陆垚很是感动,骗他说自己找官方的人出面,才把赵疤瘌劝回去。

  陆垚上了左守权的车:

  “左哥,你把我送到黑水路指挥部就行了。”

  左守权替他着急:“不行呀小陆,现在的这些联合会指挥部什么的地方都不是说理的地方,说抓人就抓,连公安局都不用通知,很乱的。”

  “我有办法。我就是死都得把我兄弟救出来。但是我不能连累你!”

  “什么话!”

  左守权不爱听了。

  “小陆你这么说就是不把我当朋友了。”

  左守权点了一支烟,也是真的为陆垚的事儿上了心。

  想了一下,说:

  “要不这样,我们就说这俩小子在公社里捕鱼,我们带回水岭派出所处理,这是公对公,好说话。带回去以后,我简单的批评教育一下就放了。”

  陆垚看看左守权。

  看来他还真的把自己很当朋友。

  于是点点头:“那我们就先这么试试。”

  俩人的摩托往出走,到了大街上。

  忽然前边有两辆挎斗摩托开路,后边两辆解放大卡车徐徐开过来。

  每辆车上,打横站着四个挂着白牌子的人,一个人身后两个押解者。

  这些人被绳子五花大绑,头上还戴着高帽。

  车在十字路口停了,立马围上来好多群众。

  车斗上的大喇叭,在批判这些被游街者的罪行。

  其中有给学生偷偷补课的女老师,有在家里供佛像的老居士,还有当过前朝兵的老头儿……

  总之,并没有十恶不赦大罪的人。

  他们的事儿在这个时候属于犯罪,到后来改天换地之后,有很多还是主导提倡的。

  就好像那个补课的老师,分文不收还给学生做饭吃。

  如果放到后来二十一世纪,打着灯笼都难找这样的好老师。

  但是现在不行,被学生家长揪出来就给送联合协会指挥部来了。

  一共是八个人,都被压低脑袋不敢抬头。

  陆垚忽然看见第二辆车上,狗剩子和铁柱也在。

  大喇叭介绍,说他俩是投机倒把罪,私自打渔销售,走资本主义路线,简直就是罪大恶极。

  我靠,这个时候办事效率这么快么?

  中午抓人下午就给戴大帽子游街了?

  不过也知道,非常时期,就有非常之人做非常之事。

  要不怎么叫动乱呢。

  看着这俩小子垂头丧气的样子,陆垚心里揪得慌。

  虽然狗剩子有私心,不过也没忘了给自己分一份。

  也怪上次卖了钱自己没和他们做解释,弄得他以为自己独吞吃独食了。

  陆垚刚要要往前去。

  被左守权拉住了:

  “这时候过去没用,跟着他们回指挥部再说。”

  陆垚看看,两辆车加上前边挎斗摩托,一共有二十多个穿着绿军装的人,至少十个人手里都有步枪。

  尤其是后边一辆卡车上,还架了一挺轻机枪。

  是捷克Zb—26轻机枪。

  自己现在要是硬来……那不可能。

  自己一支破步枪,怎么可能是人家对手。

  再说他俩犯的又不是死罪,不用劫法场。

  就好像那个女老师,被游行完了就放了,回家等着,啥时候想拿她做典型,就把她揪出来再批斗一下。

  她平时该上班上班,也不羁押你。

  陆垚听了左守权的,就在游行车队后边跟着。

  车队赶着下午下班的小高峰时间转了一圈,就回了黑水路的指挥部。

  到门口把那些游街的该放的就放了,该关进牛棚的就关起来。

  “牛棚”不是生产队养牛马的地方。

  而是关押那些被定了罪,扣了帽子的人的。

  那时候叫他们“牛鬼蛇神”。

  “牛棚”可以是地下仓库,也可以是废弃教室,车间的一角。

  就是临时羁押场所。

  铁柱和狗剩子都被扯着衣领子拉进院子里去了。

  陆垚和左守权对望一眼,相互鼓鼓劲儿:

  “走,我们进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