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玄水初成闻噩耗-《开局手搓金乌,这大明画风不对啊》

  合成界面那剧烈翻腾的光芒终于平息。

  张潇一的心跳快得像要蹦出嗓子眼,紧张又期待地盯着视野中的八卦炉图标。

  刷!

  光芒彻底敛去,一个冰凉滑腻的触感瞬间出现在她的掌心。

  她下意识低头。

  通体漆黑如墨,鳞片细密光滑的小蛇正安静地盘卧在她掌心,它小小的三角脑袋微微昂起,原本该是幽绿的蛇瞳,此刻却带着一种初生的懵懂和孺慕正盯着她。

  “我丢!” 张潇一吓得头皮发麻,完全是本能的反应,手腕猛地一抖,直接将那小蛇甩飞了出去。

  “吧唧!”

  小黑蛇掉在冰冷的土炕上,无辜地滚了两圈,似乎被摔懵了,小小的脑袋晃了晃,又努力地昂起来,依旧执着地望向张潇一的方向。

  与此同时,一股微弱懵懂,带着强烈孺慕之情的意念,清晰地传递到张潇一的脑海里。

  【母……母神】

  “母神?!”

  这什么称呼?!她还没从蛇的惊吓中回神,就被这意念雷得外焦里嫩。

  与此同时,系统反馈一股信息流,直接印在她的意识中:

  【造物:未命名】

  【造物规则:1、造物及其血脉子嗣,将永世视造物主为唯一源头、至高母神。

  2、作为血脉源头的造物对子嗣拥有绝对的血脉压制,不可违逆。

  3、忠诚烙印于血脉本源,代代相传,永不磨灭。】

  信息量太大,张潇一脑子差点宕机。

  好像创造新物种才是这金手指的正确用法,它不仅仅是合成工具,更是赋予了她“造物主”的身份和权能。

  她创造的生命,从诞生那一刻起,血脉里就刻下了对她永恒且无法背叛的忠诚,甚至它们的后代,也天然臣服于她这个源头。

  这简直是神只的权柄雏形!

  信息流并未结束:

  【造物反馈规则:1、创造全新物种时,造物主将获得该物种部分核心能力的反馈。

  2、反馈强度与造物本身力量、消耗灵性及素材品质相关。

  3、反馈可随造物成长或同类造物增多而增强。】

  当前反馈【微弱水元素亲和】

  紧接着,一股清晰无比的暖流,从身体深处迅速流遍四肢百骸,这股暖流极其微弱,像冬日里呵出的一口暖气,转瞬即逝。

  但张潇一敏锐地感觉到,自己病弱的身体似乎被强化一丝,身体深处仿佛多了一点难以言喻的活性。

  她下意识摊开黑瘦的小手,尝试着集中精神。

  掌心传来一阵极其微弱的暖流,下一秒,一滴……真的只有一滴,晶莹剔透的小水珠,颤巍巍地在她掌心凝聚成形,随即不堪重负地滚落,在炕席上洇开一个深色的小圆点。

  “……”

  “行吧,蚊子腿也是肉,有的总比没有强。”

  她看着那滴消失的水,又看看炕上正努力昂起小脑袋,绿豆眼里满是委屈的小黑蛇。

  “别……别过来!”张潇一条件反射地往后缩了缩脚。

  但又看那双懵懂依恋的绿眼睛,再想想绝对忠诚的说明,心里的恐惧稍微退去一些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古怪的感觉,自己好像真“生”了个小东西?

  她认命地叹了口气,朝小黑蛇勾勾手指,“过来罢。”

  小黑蛇接收到指令,瞬间忘了被甩飞的委屈,细长的身躯在草席上蜿蜒扭动,速度快得像一道黑色闪电,嗖地一下又蹿回了她掌心,还讨好似的用冰凉的小脑袋蹭了蹭她的拇指。

  “得试试你的本事。” 张潇一低声道。

  她可没忘记,这小东西是用宝贵的13点灵性换来的保镖!

  张潇一强忍着再次甩飞的冲动,捏着这冰凉滑腻的新成员来到屋后。

  她随手指着五米外一棵碗口粗的枯树:“看到那棵树没?给它来一下!毒水箭!”

  意念指令清晰下达。

  【吐……箭?……】懵懂的意念传来,带着一丝困惑,但更多的是执行命令的坚定。

  掌心的小黑蛇绿豆眼瞬间锁定目标,细小的身躯猛地绷紧。

  噗!

  一道细微的破空声响起。

  比牙签粗不了多少的黑色水箭,闪电般精准地钉在了枯树的树干上!

  “嗤——”令人牙酸的轻微腐蚀声响起。

  只见枯树干上,瞬间多出了一个对穿的针眼大小的孔洞!

  孔洞边缘的木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焦黑、软化、溃烂。

  一股带着腥甜气息的淡淡白烟从孔洞中袅袅升起,焦黑溃烂的区域如同被强酸腐蚀,正飞速地向四周扩散蔓延。

  不过短短几个呼吸,小洞周围,已经腐蚀出拳头大小的溃烂区域,并且还在持续。

  “嘶!”张潇一倒吸一口凉气,眼睛瞪得溜圆,这威力、这腐蚀性、远超她的预期。

  虽然水箭本身细小,但那恐怖的穿透力和后续的剧烈腐蚀毒素,对付血肉之躯简直是大杀器!

  尤其是配合这小东西袖珍的体型和隐蔽性,就是天生的刺客。

  “好!干得漂亮!”张潇一忍不住低喝一声,眼中爆发出惊喜的光芒,这13点灵性,花得太值了。

  掌心上的小蛇似乎感受到了母神的喜悦,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手,传递来一丝欢快的情绪。

  张潇一伸出手指,轻轻点了点它冰凉光滑的小脑袋,看着树干上那触目惊心的腐蚀痕迹,一个名字浮上心头。

  “通体玄黑,吐水如箭,剧毒蚀骨……从今以后,你就叫‘玄水’!”她宣告道,“而你这一族,便名玄水蛇。”

  “嘶~”小蛇玄水仰起头,发出一声轻微的嘶鸣,仿佛在回应这个名字,也仿佛在向这个世界宣告一个新物种的诞生。

  “对了,你这水箭能吐几次?”张潇一想起关键问题。

  玄水懵懵懂懂地传递意念:【……饿……累……五……次……】

  五次!张潇一心里有数了。

  这小东西是她的杀手锏,用一次少一次,必须用在刀刃上。

  “行,五次,省着点用。”张潇一点点头,捏着它冰凉的身体往自己脖子上一挂。

  玄水蛇立刻会意,细长的身躯灵巧地攀上她细瘦的脖颈,最后在她脖颈后衣领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盘好,小小的身体冰凉,紧贴着皮肤,像一条特制的冰凉项链。

  只要她意念一动,这小家伙就能闪电出击。

  做完这一切,张潇一感觉踏实了不少。她回到前院,看看天色,估摸着夏鱼娘快回来了。

  想着娘亲下地辛苦,便去棚屋灶台,生火熬点糊糊,刚把破锅架上,就听到院门吱呀一声。

  夏鱼娘佝偻着背,背着空了大半的背篓回来了,她一眼看见张潇一蹲在灶边,脸顿时皱成一团,几步冲过来,不由分说夺过她手里的柴火。

  “哎哟,额滴娃!你头伤还没好利索,起来起来。快回炕上躺着去!这活儿娘来。”夏鱼娘语气急切,带着不容置疑。

  张潇一顺从地“哎”了一声,拍拍手上的灰站起来。

  她没感觉多饿,胃里那颗“乞丐版十全大补丸”提供的暖意还在持续,这两天三颗大补丸下去,后脑勺的伤口也只剩点隐隐作痛,就是肿包碍眼。

  她乐得清闲,走到炕边坐下。

  夏鱼娘麻利地添水、下糙米糠、扔野菜叶子,很快,两碗熟悉的野菜糊糊端上了瘸腿桌子。

  娘俩捧着豁口的粗陶碗,坐在炕沿,沉默地喝着。

  “娘……”张潇一试探着开口,打破了沉闷,“昨晚村里……”

  夏鱼娘端着碗的手猛地一抖,浑浊的菜汤泼出来少许,烫在她枯瘦的手背上,她却恍若未觉。

  她猛地抬起头,那张被苦难刻满沟壑的脸上,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,只剩下死灰般的恐惧。

  “莫问!莫问!”她声音尖利地打断张潇一,眼神惊恐地扫视着门窗,仿佛怕有什么东西在偷听。

  “娘!”张潇一放下碗,小手抓住夏鱼娘因恐惧而冰冷颤抖的手,压低的声音带着一种执拗,“我得知道啊,才能避开那些危险。”

  夏鱼娘的手抖得更厉害了,似乎想到什么,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后怕。

  她几次欲言又止,最终,还是颤着声音开了口:“娃儿,昨晚上……没了的,不是一个人……”

  张潇一喝糊糊的动作一顿,心猛地提了起来,脖子上的玄水蛇似乎感受到“母神”的紧张,细长的身躯无声地绷紧,微微动了一下。

  “村西头的王老栓家……一家子都没了……”

  张潇一的心一沉。

  夏鱼娘的声音抖得不成调子。

  “昨儿夜里悄没声儿的,还是早上隔壁王婶去借盐……才……才发现刘老汉和他婆娘都……都在屋里头……头没了……肚子……肚子也被划开了……肠子……流了一地……惨呐……”

  “呕……” 张潇一胃里一阵翻腾,强行压下恶心感,脸色发白。

  “他们家的媳妇和那个才三岁的娃……都没见着……连……连尸骨都没找着……像被……被什么东西拖走了”

  夏鱼娘说不下去了,浑浊的眼泪顺着脸上的沟壑流下来,滴进碗里。

  屋里死一般的寂静,只剩下夏鱼娘压抑的啜泣。

  张潇一握着碗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。

  王老栓一家。她记得!昨天在村里逛时,还见过那家怯生生的小媳妇抱着孩子。

  一夜之间……就……

  而且砍头、破肚、失踪……这手段残忍得不像人。

  难道真是吃人的精怪?

  “娘……那……那咋办?”张潇一的声音也有些干涩。

  夏鱼娘猛地灌了一大口糊糊,仿佛要压下心头的恐惧,抹了把嘴,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狠劲。

  “咋办?还能咋办?日子总得过!娘还得顾着咱家那点地,还得给你挖野菜存粮!村里剩下的婆娘们商量了,白天一起下地,挖菜也结伴,互相有个照应。你……”

  她转头看着张潇一,眼神严厉,“你给老娘好好在家待着。伤没好利索前,不许乱跑!听见没?外面……太邪性了!”

  张潇一看着夏鱼娘那张被苦难和恐惧摧垮,却又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强撑的脸,一股沉重的压力涌上心头。

  “嗯,娘,我晓得了。” 她低下头,用力扒拉着碗里那点能数清菜叶的糊糊,含糊地应着。

  她不出门?怎么可能!

  为了活下去,为了这唯一在乎她的娘,她必须出门。

  去采集更多素材,去赚取更多灵性值,去变得更强!

  一户人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被灭了门……这哪里是邪性,简直是饿狼传说现场版。

  玄水蛇那五连发的毒水箭真的够用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