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5章 那套被砸碎的茶壶-《高三觉醒:从被班花羞辱开始无敌》

  一夜无话。

  第二天,林羽是被院子里公鸡的打鸣声吵醒的。

  他睁开眼,看着天花板上熟悉的木质房梁,和墙上贴着的泛黄旧报纸,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。仿佛昨夜在安阳国际大酒店里的血腥和惨叫,只是一场遥远的梦。

  他起身下床,推开房门。

  清晨的空气带着露水的湿润和泥土的芬芳,院子里,父亲正在井边用压水井打水洗漱,哗啦啦的水声和老人略显费力的喘息声,交织成一曲最朴实的生活乐章。

  “醒了?”林父用毛巾擦了把脸,看到他出来,脸上有了笑意,“锅里给你留了稀饭和馒头,还是热的。”

  “嗯。”

  林羽走到井边,接过父亲手里的毛巾,掬起一捧冰凉的井水泼在脸上,精神为之一振。

  早饭很简单,白粥,白面馒头,还有一碟父亲自己腌的咸菜。

  林羽吃得很香,父亲就坐在对面,抽着旱烟,默默地看着他,眼神里有满足,也有藏不住的忧虑。

  “小羽啊,”他磕了磕烟灰,“墙角那个盒子……真就扔了?”

  老人家一辈子节俭惯了,一想到那么“贵重”的东西要被当垃圾处理,就心疼得不行。

  林羽放下筷子,没说话,径直走到墙角,抱起了那个装着紫砂茶壶的礼盒。

  “哎,你干啥?”林父连忙站了起来。

  林羽抱着盒子,一言不发地走到了院子中央。

  他打开盒子,将里面那套做工精致、色泽温润的紫砂茶壶拿了出来。在晨光下,茶壶表面泛着一层柔和的光。

  林父跟在后面,嘴巴张了张,想劝,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他看着儿子的侧脸,那张年轻的脸上,有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平静和决绝。

  下一秒,林羽手一松。

  啪!

  茶壶连同几个茶杯,直直地落在了院子里的青石板上,发出一声清脆刺耳的碎裂声。

  名贵的紫砂,瞬间变成了一地毫无价值的碎片。

  林父的身体明显震了一下,眼皮都跳了跳,最终只是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。

  “爸,”林羽转过身,看着父亲,语气平静,“有些东西,看着再好,也是脏的。留在家里,只会招来祸患。咱们家的安宁,比什么都值钱。”

  他没再多解释,弯下腰,拿过墙角的扫帚和簸箕,沉默地将那一地碎片打扫干净,倒进了院外的垃圾堆里。

  做完这一切,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。

  拿出来一看,是周建国的号码。

  林羽走到院子角落,按下了接听键。

  “林羽,出事了。”电话一接通,周建国急切又凝重的声音就传了过来。

  “说。”

  “孙长空疯了!”周建国在那边压低了声音,但依然能听出话语里的震惊,“他那个外甥张涛,昨晚被人废了。右手五根手指齐根而断,脸上被烫得面目全非,人已经废了。现在整个江南市的武道圈子都炸了锅!孙长空放出话来,不惜一切代价,要让你死!”

  “我知道了。”林羽的反应平静得不像话。

  电话那头的周建国顿了一下,似乎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。“你……你早就料到了?这件事,是你做的?”

  “他派人来我家,‘拜访’我父亲。我只是还了份礼。”林羽淡淡地说。

  周建国在那边倒吸一口凉气。他知道林羽胆子大,但没想到大到这种地步,手段还如此狠辣。直接就奔着把人往死里废去的。

  “你……你太冲动了!”周建国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,但更多的是担忧,“孙长空是化劲宗师,在武道协会根基深厚,你这样是彻底把他逼到了不死不休的境地!你现在在哪?安不安全?你父亲呢?”

  “周伯父,放心,我能处理。”林羽说,“老爷子那边,还请您多费心。”

  “老爷子这边你不用担心,我派了双倍的人手。”周建国沉声说,“你那边才是关键!听我的,马上带着你父亲离开老家,找个地方躲起来!孙长空这个人,为了面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,他肯定会查到你老家的!”

  “嗯,我正有此意。”

  挂断电话,林羽脸上的平静慢慢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凝重。

  他转身走进屋里,林父正坐在桌边,一口一口地抽着闷烟,显然还在为那套茶壶惋惜。

  “爸。”

  林羽在他面前站定。

  “嗯?”林父抬起头。

  “我们得走了。”林羽看着父亲的眼睛,一字一句地说,“今天就走,现在就收拾东西。”

  林父愣住了,手里的烟杆都忘了往嘴里送。“走?去哪?这好端端的,为啥要走?地里的庄稼……”

  “庄稼不要了。”林羽打断他,“爸,我跟你说实话。那些人不是什么公司同事,是我的仇家。他们这次来送礼,是警告。下次再来,就不知道会做什么了。昨晚,我已经跟他们彻底撕破脸了。”

  他没有说自己废了张涛,只用了“撕破脸”三个字。

  但林父活了大半辈子,从儿子那不容置疑的语气和冰冷的眼神里,他读懂了这三个字背后隐藏的巨大危险。

  老人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,嘴唇哆嗦着:“有……有那么严重?”

  “比您想的更严重。”林羽走到他身边,蹲下身,握住父亲那双粗糙的手,“爸,你听我说。我们去江南市,我用那笔钱,在市里买个大房子,安保最好的那种。你以后就跟我住在一起,再也不用下地干活,也不用再担心任何人来骚扰你。”

  林父没有说话,他浑浊的眼睛环视着这间他住了一辈子的老屋。

  墙角的锄头,桌上的旧茶缸,门后挂着的蓑衣……每一件东西,都承载着他大半生的记忆。

  离开这里,就等于把他这棵老树连根拔起。

  可是,他看着眼前儿子的脸,看着他眼神深处的坚定和那一丝自己才能看懂的恳求,心一下子就软了。

  儿子长大了,有了自己的世界,也有了自己无法想象的危险。他这个做父亲的,虽然帮不上什么忙,但至少,不能成为他的累赘和软肋。

  良久,林父颤巍巍地站起身,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。

  “行。”他只说了一个字,声音沙哑,“我……我去收拾东西。”

  林羽心里一松,站起身扶住他。“没什么好收拾的,带几件换洗的衣服和证件就行。到了那边,什么都买新的。”

  “那怎么行,好多东西还能用……”林父一边念叨着,一边蹒跚地走向卧室。

  看着父亲佝偻的背影,林羽的眼神再次变得锐利起来。

  孙长空,你千不该万不该,不该动我的家人。

  你让我父亲背井离乡,这份代价,我会让你用整个孙家来偿还。

  他拿出手机,拨通了另一个号码。

  “语汐。”

  “林羽!你怎么样了?叔叔还好吗?”周语汐的声音立刻传来,充满了急切的关心。

  “我们都很好。”林羽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些,“我需要你帮个忙。我准备带我父亲去江南市,长住。你能不能帮我……找一个安全、安静的住处?钱不是问题。”

  他不想再麻烦周建国,这种事情,找周语汐更合适。

  “当然可以!”周语汐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,语气里带着一丝喜悦,“太好了!你们要来江南市!你放心,我马上就去办!保证给叔叔安排得妥妥当当的!你们什么时候到?”

  “今天下午。”林羽看了一眼窗外,“我现在就带他出发。”

  安阳县,是该告别了。

  而江南市的风暴,他将亲自去面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