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8章 纤维终章-《签到渔村,我靠系统逆袭成海王》

  导航重新规划了路线,车子绕开封锁路段,驶上一条乡道。陈岸握着方向盘,目光始终注视前方,一言不发。副驾驶座上的文件袋依旧在,里面三份证据完好无损。

  抵达法院时,庭审已经开始了。

  张建国坐在被告席上,身穿囚服,头发凌乱,脸上却挂着笑意。看到陈岸进来,他咧嘴笑得更开:“你们来了?我还以为你们回不来了。”

  法官敲响法槌:“原告方,请提交最终证据。”

  陈岸没有回应,径直走到证物台前,打开防水袋,取出密封盒,递给法庭技术专家:“这是原始样本,已完成双盲复检,全省通用认可。”

  专家接过盒子,当众开启,取出一小片纸样放入电子显微镜。投影屏幕亮起,画面逐渐清晰。

  “目前展示的是协议用纸的纤维结构。”技术人员站在一旁,语气平稳,“这些纤维呈交叉网状排列,密度高,且有明显的压痕波纹。”

  他调出另一幅图像:“这是1983年陈天豪私人造纸厂的设备图纸,滚筒编号07。这种纹理仅由这台机器产生,全球独一无二。”

  张建国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。

  陈小满突然站起身,举起算盘指向屏幕:“等等!这个纹路……我见过!”

 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她身上。

  她快步上前,从书包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纸——是父亲日志的背面。她将纸贴在投影旁:“看这里,压痕的方向,和我爸以前用的纸完全一样!那批纸来自港商的货单底联!”

  法官立即下令比对。

  几分钟后,结果出炉:纤维结构匹配度达99.2%。

  旁听席瞬间哗然。

  张建国猛地站起,椅子翻倒在地,发出刺耳声响。“你们懂什么!”他嘶吼道,“我只是个替罪羊!真正做事的人还在外面!陈天豪不会放过你们,一个都跑不了!”

  声音尖利,如同被人扼住喉咙。

  法庭霎时陷入寂静。

  这时,陈岸开口了。他将声呐仪连接音响,按下播放键。

  录音响起。

  一个低沉的声音清晰可辨:“用老厂的纸,签八月十五,事后让张建国顶罪。”

  正是陈天豪的声音。

  每一个字都清晰入耳,令人脊背发凉。

  张建国的脸色瞬间惨白。

  就在此刻,侧门被猛然踹开。

  周大海冲了进来,手里举着卫星电话,衣服未换,裤脚还沾着海水。“黑匣子第三段解密了!”他高声喊道,“货轮日志显示,这批特制纸张的编号,与二十年前三起走私案所用为同一批!所有记录都在!”

  法官重重敲下法槌:“肃静!肃静!”

  但整个法庭已然失控。

  记者们疯狂拍照,旁听者议论纷纷,有人甚至站了起来。张建国瘫坐回椅子,双手死死抓着铁栏,指节发白。

  技术人员关闭显微镜,摘下眼镜擦拭后重新戴上。他看了陈岸一眼,轻轻点头。

  陈岸取出父亲的日志残页,与伪造协议一同置于展板上。

  两份文件并列摆放,纸张、墨迹、纤维如出一辙。

  唯一的区别在于:一份写着真实航线,另一份则标注虚假日期。

  “他们用了最好的纸,最精细的工艺。”陈岸说道,“但他们忘了,纸会说话。”

  “八月十五那天,台风登陆,所有船只都已回港避风。我父亲是唯一出海的人。他们选这一天造假,并非疏忽,而是认定没人能证明那天发生了什么。”

  他顿了顿。

  “但他们没料到,三十年后,这张纸会被重新翻出来。”

  法官清了清嗓子:“辩护方还有异议吗?”

  律师起身,声音微颤:“法官大人,纤维相同不代表签名真实,不能仅凭材质就断定文件系伪造。”

  技术人员立刻回应:“我可以补充一点。省档案馆有明确记录,这批特制纸从未流入市场,仅用于陈天豪内部机密文件,每张均有编号。这份协议所用纸张,编号属于1983年第七批,原定用途为‘远洋运输合同’,实际签收人为陈天豪本人。”

  他又调出一页电子档案:“更重要的是,这种纸需恒温恒湿保存,普通环境下存放三年便会变脆。而这份协议的纸张状态良好,说明它长期被妥善保管——直到最近才被取出,用于伪造签名。”

  法官翻阅报告,眉头越皱越紧。

  陈岸继续说道:“再加上气象数据证实,当日风力达十二级,港口封闭,无任何船只进出。在这种天气下,不可能有人在外签署文件,更不可能使用如此精密的纸张。”

  “因此结论是?”法官问。

  “这份协议无论从材料还是时间上看,都是假的。”技术人员坚定地说,“它根本不可能出现在那个日期。”

  法庭再度陷入沉默。

  张建国低着头,肩膀微微颤抖,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。

  法官拿起判决书草稿,正要宣布休庭评议,陈小满忽然再次举手。

  “法官!”她大声说,“我还有一件事。”

  众人目光再次聚焦于她。

  她从书包中掏出一个小本子,翻开一页:“这是我记的账。去年七月,水产公司突然将收购价下调三成,说是‘市场波动’。但我查过渔获量,根本没有变化。后来我发现,那段时间有三艘未登记的船靠岸卸货,运的是冷冻龙虾。”

  她抬头直视张建国:“你当时说,‘规矩变了’。现在我知道了,变的不是规矩,是你们想怎么骗就怎么骗。”

  张建国猛然抬头,死死盯着她。

  “你们用假纸造假合同,用假账骗渔民的钱,还想让一个死人背锅。”陈小满将本子摔在桌上,“可你们忘了,我们记得每一笔账。”

  法官合上卷宗,深吸一口气。

  “本案关键证据已完整呈现。”他说,“关于伪造协议一事,事实清楚,证据确凿。本庭即将进入最终评议,请各方耐心等待通知。”

  法槌落下。

  陈岸仍站在原地,未曾移动。

  陈小满走回来,轻声问:“哥,接下来怎么办?”

  “等。”他说,“他们还会挣扎。”

  周大海走近,鱼叉拄地,低声说道:“刚接到海警消息,陈天豪的船昨天试图离港,已被拦截。他还没认输。”

  技术人员收拾好设备,临走前留下一句话:“那份录音,我已经备份五份,分别存于县局、市科委和省档案馆。谁也删不掉。”

  陈岸点头。

  他小心收好日志残页,准备离开原告席,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。

  又是那个未知号码。

  他点开短信。

  只有一行字:

  “你以为这是结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