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9章 通讯录的最终审判-《重生1981:成了科技流氓》

  陈默站在法庭门口,手里还攥着那枚从齿轮箱拆下来的销钉。掌心的烫伤结了暗红的痂,蹭着金属边缘有些发痒。他没去挠,只用拇指来回摩挲着销钉侧面那道细小的刻痕——是他在熔炉边顺手刻下的编号,B-7。

  门推开时带进一阵冷风。

  苏雪已经坐在第一排靠过道的位置,深灰色西装肩线笔挺。她没回头,但手指在文件袋上轻轻点了两下。陈默知道这是她的习惯,每次准备出招前都会这样。

  法官宣布听证开始,声音平稳得像在读天气预报。

  第一个议题是证据合法性。被告律师站起身,领带打得一丝不苟:"这份所谓'通讯录'来源不明,获取过程涉嫌非法监听,不应作为呈堂证供。"

  陈默轻轻笑了:"那你该先问问他们,三十年前是怎么把电话线接到我们国家科研所的。"

  旁听席有人低笑,律师脸色一僵。

  主审法官抬了下手:"请控方代表说明证据链构成。"

  苏雪利落地起身,将一个牛皮纸袋交给书记员,打开投影仪。屏幕上浮现出一串加密号码,旁边是密密麻麻的时间戳和基站记录。

  "这三十七个号码,"她说,"最早可追溯到1953年苏联驻华使馆外勤登记系统。它们不是随机生成的,而是按照东德情报部门的拨号协议编排。"她顿了顿,"每一组都对应一名境外特工的真实身份,包括亲属关系、入境时间、联络暗语。"

  旁听席响起低语。

  陈默看着那些数字,眼前闪过前世在解密档案室翻到的一份泛黄名单——"白桦",代号持有者王建国,而王建国的儿子,正是王振国。

  他走上证人席,没戴手套,直接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复印件。

  "这个号码,"他指着第一条,"1961年在东柏林交换站使用,用于联络代号'白桦'的情报员。"语气平静得像在聊家常,"'白桦'的真实姓名,是王振国的父亲。"

  全场静了一瞬。

  被告席上,一名中年男子猛地抬头,眼神锐利。

  陈默继续说:"你们以为换个名字、改条线路就能抹掉痕迹?可电话号码就像指纹,一旦注册,永远留在系统底层日志里。"

  苏雪接话:"我们花了五年时间,把这些沉睡的号码一个个唤醒。通过资金流向、通话时间、亲属关联,还原出整个间谍网络的结构图。"她看向法官,"这不是猜测,是拼图。每一块都有原始数据支撑。"

  律师还想反驳,被法官抬手制止。

  就在这时,陈默注意到旁听席角落那个穿灰外套的男人。他坐姿端正,右手搭在膝盖上,左手却微微蜷着,袖口露出半截银色小管。

  陈默不动声色地摸了摸工具包侧袋,取出那枚销钉。边缘磨得极薄,是他昨晚用砂纸一点点削出来的。

  那人果然动了。

  趁法警注意力集中在发言台,他迅速将胶囊滑向唇边。

  陈默手腕一抖。

  销钉飞出,发出清脆的"叮"。

  药瓶在桌面上滚了半圈,停在法官脚边。

  全场愣住。

  那人僵在原地,脸色由白转青。

  陈默走过去弯腰捡起胶囊,对着光看了看。"1972年产的,"他说,"密封罐都氧化了,药效早没了。你们连毒药都懒得更新,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专业特工?"

  无人应声。

  他把胶囊递给法警,回头看了眼苏雪。她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一下。

  法官敲槌要求继续。

  最后一轮攻防,被告律师孤注一掷:"陈默先生声称能追溯几十年前的通讯记录,这种能力本身就违背常理。我们有理由怀疑,这些证据是他本人策划的假线索!"

  旁听席骚动起来。

  陈默不慌不忙打开录音笔。

  音频里传来王振国沙哑的声音:"你说你知道我是谁?那我女儿小时候最爱戴什么颜色的发卡?"

  接着是他的回答:"粉色,塑料蝴蝶结,去年六月掉在实验室门口第三块砖缝。"

  短暂沉默后,王振国声音变了:"你怎么知道?"

  "因为她上周来偷你藏在图书馆的胶卷时,"陈默的声音平静无波,"又掉了同一个。"

  录音结束。

  法庭寂静。

  陈默关掉设备,环视四周:"我不是先知,也不是疯子。我只是记得太多不该记得的事。"他看向被告席,"而你们——连自己埋下的线索都忘了。"

  法官宣布进入最终评议。

  他转身离开证人席,脚步稳定。走到门口,苏雪跟了出来。

  两人并肩站着,谁都没说话。

  外面阳光正好,照在走廊尽头的玻璃窗上,反射出一片亮白。

  "五年了。"苏雪忽然开口。

  "嗯。"他点头,"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。"

  她看了他一眼:"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吗?"

  "记得。"他说,"你拿着笔录本问我,为什么在废弃工厂装监控。"

  "我说你是可疑分子。"

  "我说我是修电视的。"

  她轻轻笑了。

  远处传来法槌落下的声音。

  他们没回头。

  陈默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销钉,指尖擦过那道B-7的刻痕。

  走廊另一头,工作人员推着文件车经过,车轮压过地面发出细微的滚动声。

  他把销钉放进衣兜,拉好外套拉链。

  苏雪往前走了两步,忽然停下。

  "接下来去哪儿?"

  他刚要答话,手机震了一下。

  短信只有一行字:

  【公园庆典十点开始,林小姐说你不到她就不剪彩。】

  他抬头看钟,九点四十三分。

  "走吧。"他说,"再不去,晚晴真能把舞台掀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