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 我的学生不可能早恋(下)-《小持明不会梦到大蝴蝶吗》

  遐蝶那句“如果是你,我不介意”像根轻柔的羽毛,总在伊卡洛斯心头轻轻挠着,让他忍不住一遍遍回想。

  她低头时泛红的耳尖,攥着衣角的指尖,还有说这句话时软乎乎的语气,每一个细节都在告诉他:

  遐蝶对自己,是不一样的。

  这种不一样,像颗悄悄发了芽的种子,在他心里越长越旺。

  以前和遐蝶待在一起,只觉得开心、踏实,可现在不一样了,只要她靠近一点,他的心跳就会乱了节奏,连说话都要在心里先打几遍草稿,生怕说错一个字,破坏了这份微妙的氛围。

  伊卡洛斯一直是老师眼里的乖乖仔,按时交作业,不闯祸,连反驳的话都很少说,除了有点偏科,没什么缺点。

  可他此刻心里却冒出点小小的叛逆。

  他想把那份藏在心里的在意说出来,想告诉遐蝶,自己也很喜欢和她待在一起,喜欢她低头讲题时认真的模样,喜欢她看自己时眼底的温柔。

  好喜欢她……

  可这份叛逆刚冒出来,就被他骨子里的谨慎压了下去。他开始忍不住多想:

  要是现在跟她表白,她会接受吗?

  万一她只是出于朋友的心意,自己会不会吓走她?

  就算自己成功了,真的在一起了,会不会耽误她的学业?

  遐蝶的成绩那么好,要是因为谈恋爱分了心,考不上想去的大学怎么办?

  这些念头像一团乱麻,缠得他不知所措。

  有时候在走廊上撞见遐蝶,他原本想好要打招呼,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,只能红着脸点点头,匆匆走过;

  有时候一起学习,他想多说几句话,却又怕哪句话说得不合适,让气氛变得尴尬,只能拿着笔在纸上胡乱画着,假装认真思考。

 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课桌上,伊卡洛斯看着旁边认真做题的遐蝶,心里又甜又慌。

 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对她的喜欢,也能隐约察觉到她的心意,可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迈出那一步。

  这种懵懂的喜欢,像夏天里的雨,来得突然又热烈,却又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小心翼翼,让他既期待又不安。

  午后的自习课上,阳光把教室晒得暖融融的,风堇攥着刚收齐的作业本走过,一眼就瞥见了坐在窗边的伊卡洛斯。

  他支着下巴盯着习题册,笔尖悬在纸上半天没动,眼神发飘,连窗外的蝉鸣都没惊扰他的走神。

  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,又是班里的班长,风堇最了解伊卡洛斯的脾性。

  这小子向来上课不怎么走神,就算偶尔发呆,也绝不会像最近这样,魂不守舍的,叫他两声都没反应。

  她放轻脚步走过去,轻轻戳了戳他的胳膊。

  “伊宝……”

  伊卡洛斯没动,眉梢还带着点不自觉的软意——脑子里正回放着上午和遐蝶一起解数学题的模样,她低头时垂落的发丝,还有算对题时眼里闪的光,都清晰得像在眼前。

  “伊宝?”

  风堇又唤了一声,声音拔高了些,可他还是没反应,指尖甚至无意识地在纸上画了个小小的蝴蝶轮廓,嘴角还悄悄往上翘。

  风堇无奈地叹了口气,心里门儿清——这小子准是又在想遐蝶了。

  她左右看了看,见老师没在教室,便凑到他耳边,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,悄咪咪地说了句。

  “蝶宝来了。”

  “!”

  话音刚落,伊卡洛斯像被按了开关似的,猛地回过神来,眼睛瞬间亮了,慌忙坐直身子,左右张望,连带着椅子腿在地上蹭出“吱呀”一声轻响,惹得旁边的同学都看了过来。

  他却没在意,目光飞快地扫过门口,又掠过教室的各个角落,急切地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,脸上还带着点藏不住的期待。

  可等了几秒,也没看见遐蝶的影子。他正疑惑着,就听见身边传来风堇憋笑的声音。

  “别搁那儿臆想人家了。”

  风堇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,语气里带着点调侃,“眼睛都快望穿了,喜欢怎么不去追?”

  伊卡洛斯的脸瞬间红了,像被戳破了心事的小孩,慌忙低下头,手忙脚乱地把纸上那个没画完的蝴蝶涂掉,嘴里还含糊地辩解:

  “……我就是刚才在想题……”

  “想题能想笑了?”

  风堇挑了挑眉,凑近他小声说,“我都看出来了,你最近一提到蝶宝就脸红,一看见她就走神,比解数学题还上心。喜欢就去说啊,总搁这儿偷偷想,人家姑娘哪知道?”

  伊卡洛斯的耳朵红得发烫,手里的笔被他攥得紧紧的,心里又慌又乱。

  风堇的话像颗石子,砸在他心里——是啊,他是喜欢遐蝶,可他怕表白被拒,怕耽误她学习,更怕打破现在这份微妙的关系。

  他抬头看了眼风堇,眼神里带着点少年人的窘迫和无措。

  “我……我还没准备好……”

  风堇看着他这副模样,忍不住笑了。

  “准备什么呀?喜欢就是喜欢,坦坦荡荡的。就算被拒绝了,至少没遗憾啊。”

  风堇也清楚,当局者迷旁观者清,只要他肯说,遐蝶立马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同意。

  他压根不会被拒绝。

  她说着,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伊宝要是不敢,我帮你说?”

  “别别别!”

  伊卡洛斯赶紧摆手,脸更红了,“我自己来……我再想想……”

  风堇看着他慌乱的模样,无奈地摇了摇头,转身回了自己的座位。

  伊卡洛斯坐在原地,手里捏着笔,心里却乱糟糟的——风堇的话像根小刺,扎在他心里,让他既紧张又有点期待。

  他想着遐蝶,想她正低头认真做题的模样,阳光落在她的发梢,温柔得不像话。

  他咬了咬唇,心里悄悄想:

  或许……真的可以试试?

  伊卡洛斯攥着笔的手就没停过——风堇刚才那番话像颗小石子,在他心里撞出的涟漪还没散,满脑子都是“要不要表白”“会不会耽误她”的纠结。

  他偷偷瞥了眼斜前方的风堇,见她正低头整理笔记,犹豫了半天,还是从练习册上撕下一角纸,用铅笔飞快地写了行字,叠成小小的方块,悄悄把纸条往风堇那边推了推。

  纸条滑过桌面,轻轻碰了碰风堇的笔尖。她抬眼瞥了他一眼,见他正紧张地盯着自己,嘴角勾了勾,不动声色地把纸条收了过来。

  展开一看,上面歪歪扭扭写着:

  “风堇老师,求捞……”

  风堇忍不住低笑出声,又赶紧捂住嘴,在纸条背面回了句:“哪方面?”写完,又把纸条推了回去。

  伊卡洛斯接到纸条,赶紧打开,指尖都有些发颤。他盯着那三个字,想了想,又飞快地写下自己最纠结的事:

  “我这样……要是跟她表白,不耽误她吗?”

  写完,还在末尾画了个小小的哭脸,像是在求助。

  纸条又传了回去。风堇看了,提笔就写:“这么久了,你俩成绩有下降吗?”

  伊卡洛斯看着纸条,愣了愣——好像还真没有。自从和遐蝶一起学习后,他的化学成绩进步了不少,遐蝶的数学也比以前更稳了。

  “没啊,不降反增。”

  这次风堇的纸条回得很快,只有短短一句,却像颗定心丸:“那不就得了嘛……”

  风堇写完那句“那不就得了嘛”,见伊卡洛斯捏着纸条傻乐,笔尖顿了顿,又从稿纸上撕下一块,认认真真写了行字,连带着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加油手势,一起递了过去。

  伊卡洛斯接过来,展开一看,“伊宝勇敢追,蝶宝必相随”几个字落在眼里,像颗糖块化开,甜得他心里发颤。

  他忍不住弯起嘴角,连肩膀都跟着轻轻晃了晃,脚在课桌下悄悄踮了踮,活像只偷吃到蜜的小雀,藏不住的开心从眼底冒出来。

  还没等他把这份雀跃压下去,风堇的又一张纸条就滑到了手边。

  这次的纸条上,字迹里都透着股“运筹帷幄”的劲儿:“我打听好了,蝶宝喜欢奇美拉,你去准备个软乎乎的奇美拉玩偶当礼物,咱们这波必胜!必拿下!”

  末尾还画了个举着小旗子的小人,旁边写着“冲鸭”。

  于是在最近几天,伊卡洛斯把午休的时间拿去准备奇美拉玩偶了,他要自己做一个,更显得有心意。

  他和遐蝶解释得匆忙,没说到底为什么,还没等她再开口,就挥了挥手跑远了,背影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。

  遐蝶站在原地,抱着笔记本的手慢慢收紧,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,有点空落落的。

  她低头看着笔记本上工工整整的笔记,那是她昨晚特意熬夜整理的,想着今天能帮他多补补化学,可现在,却没了递出去的机会。

  其实她不是没察觉。

  那天自习课,她路过时,无意间瞥见伊卡洛斯和风堇在传纸条,风堇写完纸条后,还对着伊卡洛斯笑了笑,而伊卡洛斯看着纸条时,眼里的光比平时更亮,连耳朵都红了。

  后来她悄悄问了班里的同学,才知道风堇是伊卡洛斯的青梅竹马,从小一起长大,关系好得很。

  青梅竹马啊……

  那想必是关系很好的异性了,毕竟许多文里面青梅都有着不俗的实力,甚至就是正宫女主。

  遐蝶心里轻轻叹了口气。她想起那天自己说的“如果是你,我不介意”,是不是太唐突了?是不是吓到他了?所以他才故意躲着自己,不愿再和她待在一起?

  接下来的几天,伊卡洛斯果然每天午休都不见踪影。

  遐蝶坐在座位上,看着旁边空荡荡的椅子,手里的笔转了一圈又一圈,却一个字都写不进去。

  以前热热闹闹的午休,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,连窗外的蝉鸣都显得格外聒噪。

  他是不是不想再和自己做朋友了?

  是不是觉得她的心意很麻烦?

  遐蝶趴在课桌上,脸颊贴着微凉的习题册,连阳光落在书页上的光斑都觉得刺眼。

  心里反复回放着伊卡洛斯推辞的身影,还有他和风吹堇传纸条时开心的模样,一个念头越扎越深:

  是吧,自己果然打扰到他了。

  在心里下定了决心,以后不要再幻想了,就算做不成恋人,能远远看着他,做个普通朋友也好。

  接下来的几天,她真的试着和伊卡洛斯保持距离。

  课间不再刻意路过他的教室,午休时安安静静坐在自己座位上做题,就算偶尔在走廊撞见,也只是飞快地点点头,就赶紧低下头走开,连一句“你好”都不敢说。

  心里像堵着团软软的棉花,又酸又涩,却还是咬着牙告诉自己:

  这样就好,至少不会再打扰他了。

  可这份“决心”,在伊卡洛斯找到她的那一刻,瞬间土崩瓦解。

  那天放学,伊卡洛斯突然拦住她,手里还攥着个小小的门票,耳朵有点红,眼神却亮晶晶的。

  “遐蝶,假期……要不要一起去游乐园?听说那里的摩天轮顶层能看到整个城市的日落,很好看的。”

  他的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期待,像颗糖轻轻砸在遐蝶心上。

  原本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的“我不去了”,此刻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。遐蝶看着他手里的门票,又看着他认真的眼神,心里的防线瞬间崩塌。

  “好……”

  说完才后知后觉地红了脸,赶紧低下头,原来自己这么不争气,明明都打算保持距离了,可只要他一开口,她还是会像被施了魔法一样,想都没想就跟着他走。

  如果他要拐卖自己,恐怕自己也会挑个好看的麻袋,不对,他不是坏蛋。

  假期的风裹着游乐园的甜香,吹得人心里软软的。

  两人逛了整整一天,他口袋里的糖纸攒了小半袋,都是遐蝶吃剩的草莓味糖纸。

  她笑起来时眼角弯成月牙,连咬时都小心翼翼的模样,让他忍不住把所有看到的甜都塞到自己手里。

  夕阳渐渐沉到远处的屋顶,把天空染成温柔的橘粉色。

  伊卡洛斯看着身旁正低头舔着的遐蝶,手指悄悄蜷了蜷,犹豫了半晌,才用几乎能被风吹走的声音问:

  “可以牵吗……”

  遐蝶舔糖的动作顿住,脸颊瞬间染上和晚霞一样的颜色。

  她抬起头,看着伊卡洛斯紧张得发红的耳尖,还有那双亮得像盛着星光的眼睛,轻轻点了点头,声音软得像:

  “只要你不躲开,都可以……”

  伊卡洛斯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,小心翼翼地伸出手,指尖先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,见她没有躲开,才慢慢握紧。

  她的手小小的,软软的,掌心带着点温热的汗,像块暖乎乎的小棉花。他攥得不算紧,却握得很稳,仿佛握着全世界最珍贵的东西。

  两人牵着手往摩天轮走去,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,紧紧挨在一起。

  遐蝶是个很好哄的人,今天这一天,那些担心打扰对方的不安,那些怕他躲着自己的委屈,在他掌心的温度里,都悄悄散了。

  摩天轮缓缓转动,座舱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。伊卡洛斯看着窗外渐渐沉落的夕阳,又看了看身旁正望着晚霞发呆的遐蝶,心里忽然变得格外踏实。

  座舱慢慢升到最高点,整个城市的风景都铺在脚下,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,暖得不像话。

  座舱升到最高点时,夕阳把天际线染成熔金,城市的灯火已悄悄亮起。

  伊卡洛斯深吸一口气,从背包里捧出那个奇美拉玩偶——布料是他挑了三天的紫粉色,虽然四肢边缘剪得不够整齐,眼睛也贴得稍微歪了点,却满是笨拙的认真。

  他把玩偶递到遐蝶面前,指尖微微发颤,声音比平时低了些,带着点紧张的沙哑。

  “遐蝶……我想给你个东西。你看,奇美拉玩偶……虽然做得有点丑,但我是认真做的。我想……以后这辈子也给你做,给你一直做下去……”

  这如同告白的话像颗小石子,刚投进遐蝶心里,远处突然炸开一团烟花。

  金色的光点在夜空里散开,噼啪的声响盖过了座舱里的低语。

  遐蝶仰着头看烟花,脸颊被光映得红红的,等烟花落尽,才转过头,眼里带着点慌乱和期待,小声说。

  “没……没听清……能不能再说一遍……”

  伊卡洛斯看着她泛红的眼角,心里的紧张忽然少了些,只剩下满满的柔软。

  他把玩偶往她手里又递了递,认真地重复:“好……我想给你一直做下去,以后的玩偶,只送你一个人。”

  他说话的时候,烟花还是在噼啪作响。

  遐蝶的手指轻轻碰到玩偶,玩偶的布料蹭过指尖,有点痒。她咬了咬唇,鼓足勇气抬起头,眼里闪着细碎的光,声音轻得像撒娇。

  “还是,没听清……能……能说的直白点吗……”

  伊卡洛斯的脸瞬间红到了耳尖,像是被戳破了所有小心思。他攥了攥拳,心里的话在喉咙里滚了一圈,才磕磕绊绊地说:

  “……好。我的意思是……我喜欢……”

  说到这里,他忽然顿住,目光撞进遐蝶眼里——那里面盛着藏不住的爱意,像揉碎的星光,亮得晃眼。

  伊卡洛斯的脸颊瞬间更红了,慌忙移开视线,抬手挠了挠脸,随后指尖蹭过发烫的耳尖,声音也变得有点含糊。

  “不对……你明明都听清了,是故意逗我是不是?”

  遐蝶看着他泛红的耳尖,看着这个四肢歪了点、眼睛贴得略斜,却处处藏着认真的奇美拉玩偶,心里忽然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,又酸又软。

  鼻尖猛地一酸,眼泪差点涌上来——她想起前几天躲着他时的委屈,想起猜他是不是厌烦自己的不安,想起那些怕失去这份在意的后怕,此刻都在他那句“以后的玩偶只送你”里,化成了满满的感动。

  自己的眼泪真是不值钱……

  她赶紧低下头,用玩偶挡住泛红的眼眶,再抬起来时,眼里还带着点湿意,却笑得格外亮。

  “才没有逗你……就是想再听你直白地说一遍……”

  她悄悄往他身边挪了挪,主动握紧了他的手,把头慢慢靠近他的胸怀,声音软得发颤。

  “我好喜欢……”

  喜欢这个玩偶。

  喜欢和他的点点滴滴。

  也好喜欢,他这个人。

  座舱缓缓下降,夕阳的最后一缕光斜斜地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,把指缝都染成了暖金色。

  伊卡洛斯感受到她掌心的温度,还有那点微微的颤抖,心里忽然变得格外柔软。他反手握紧她的手,低头时,刚好看见她眼角未干的小泪珠,像颗透明的星星。

  “别哭呀。”

  他慌慌张张地抬手,想帮她擦眼泪,又怕唐突,只轻轻碰了碰她的眼角。

  “我说嘛……我……我好喜欢你,遐蝶……可以以后让我……一直给你做奇美拉玩偶吗……”

  座舱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,城市的灯火一盏盏亮起,而座舱里,两只交握的手,一个抱着玩偶的姑娘,一个红着脸的少年,把所有的感动、爱意与后怕,都藏进了这温柔的暮色里。

  ……

  摩天轮的座舱刚落地,门缓缓推开时,两人都还有点晃神。晚风带着暮色的凉,吹在发烫的脸颊上,才让他们稍微清醒些。

  方才在最高点,借着烟花的掩护,不知是谁先主动凑近,唇瓣相触的瞬间,所有的犹豫都成了慌乱的亲昵,此刻彼此的嘴唇都带着点浅浅的红肿,连呼吸都还带着点未散的灼热。

  遐蝶抱着奇美拉玩偶的手紧了紧,目光落在伊卡洛斯泛红的唇角,又飞快地移开,指尖轻轻拽住他外套的衣角,声音软得像含了颗糖,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小委屈。

  “风堇……怎么办呀……”

  伊卡洛斯正低头看着她发红的耳尖,闻言愣了一下,挠了挠头,眼里满是疑惑。

  “?跟风堇有什么关系?”

  遐蝶见他真的不理解,索性也就不提了,就算风堇真有那种心思,自己也偷家成功了。

  可怜的风堇同学,无辜躺枪了。

  看着他困惑的表情,遐蝶心里的酸意悄悄散了,却还是故意板起脸,闷闷地哼了一声。

  “没事……臭呆瓜。”

  她顿了顿,指尖戳了戳他的脸颊,带着点小任性,“罚你明天……不许亲我。”

  “不是吧……”

  伊卡洛斯也不知道遐蝶为什么故意板着脸,但他知道,遐蝶从不是无缘无故耍小脾气的人。

  遐蝶既然这么说,那就应该是自己的问题。

  “对不起嘛……我知道错了……刚刚亲的有点用力,下次不会了……”

  “……笨蛋……”

  暮色渐浓,两人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,一个低着头委屈巴巴地哄,一个抱着玩偶偷偷笑。

  ……

  距离这件事过去已经好几年了。

  午后的阳光透过办公室的窗,落在阿那克萨戈拉斯手中那张烫金的结婚请柬上。

  伊卡洛斯和遐蝶的名字并排印着,旁边还特意画了只小小的大地兽幼崽,像颗小石子,猝不及防砸进他心里。

  他捏着请柬的指尖微微用力,余光瞥见斜对面正整理教案的阿格莱雅,语气里带着点藏不住的不爽。

  “听说他们早在高中的时候就凑在一起互相‘啃’了,你这位‘金织女士’,就没半点头绪?”

  阿格莱雅闻言,放下手里的钢笔,抬眼时眼底带着点淡淡的笑意,语气却半点不让。

  “想必是你这位化学老师的学生定力不足吧?我的学生心思都在习题册上,可不会搞什么早恋。”

  “道反天罡!我的学生不可能早恋!”

  “事实胜于雄辩,承认吧,那刻夏,是你的学生先动的手,我的学生不可能早恋。”

  “叫我阿那克萨戈拉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