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2章 扎进另一只鬣狗脖颈-《七零:一把五六半,打千斤野猪王》

  牛震山点点头,“可别小看它们,这山里可不缺这种‘硬骨头’。”

  正说话间,远处又传来一阵轻微的窸窣声。

  “有动静!”宋仁泽迅速将弓箭背好,示意牛震山准备迎敌。

  两人顺着声音方向走去,穿过一片浓密的灌木丛,眼前忽然出现一个身影。

  “谁?”宋仁泽沉声问。

  那人停下脚步,转身露出一张黝黑而坚毅的脸庞。

  “别紧张,是我,老马头。”

  “老马头?你怎么在这儿?”牛震山惊讶。

  老马头笑了笑,“我和几位猎友正布阵,打算今晚围捕一头大鬣狗。”

  “鬣狗?”宋仁泽挑眉,“看来我们目标一致。”

  老马头拍了拍身上的猎枪,“对了,今晚天黑后,我们会设火堆诱敌,得大家配合。”

  “那我们也一块儿帮忙,凑个热闹。”牛震山兴奋地说。

  宋仁泽点头,“好,今晚就按老马头说的来。”

  三人商议完毕,决定晚上集合,再详细布置捕猎计划。

  “走吧,先把这头野猪背回去,省得晚点还得折回来。”宋仁泽提议。

  “好嘞,走起。”牛震山顺手挂起砍刀,三人一同朝山下走去。

  天色渐暗,暮色笼罩了山林。

  回到村口,宋仁泽将野猪肉分给了几位等待的村民。

  “这回猎物不少,晚上围猎鬣狗可得更谨慎。”他对牛震山和老马头说。

  “放心,今晚布阵绝不会让鬣狗有机可乘。”老马头自信满满。

  夜幕彻底降临,三人带领村民携带火把和猎具,缓缓向预定埋伏地点进发。

  宋仁泽边走边说道:“这鬣狗狡猾,得用火光和声响牵制,不能给它喘息的机会。”

  牛震山点头,“我负责守左侧,老马头带着几人守右边。”

  “我去中间,负责引诱。”宋仁泽安排道。

  火把亮起,照亮了一片山谷。

  “准备好了吗?”宋仁泽大声问。

  众人齐声回应:“准备好了!”

  火堆被点燃,木柴发出劈啪声,浓烟缓缓升起。

  忽然,一阵阴风吹过,草丛中传来低沉的呜呜声。

  “鬣狗来了!”有人喊。

  黑影在火光中闪现,几只鬣狗张牙舞爪,绕着火堆试探。

  宋仁泽拉开弓弦,瞄准领头那只鬣狗。

  “稳住!”老马头在旁提醒。

  鬣狗警觉,开始绕火堆狂吠,火光映照出它们灰黑的毛发。

  一只鬣狗突然冲向牛震山那侧,牛震山拔刀迎击,砍刀劈下带起一片火星。

  宋仁泽顺势射出一箭,箭矢深深扎进另一只鬣狗脖颈。

  老马头举起猎枪,扣动扳机,枪声响彻山谷。

  鬣狗阵脚大乱,纷纷四散逃窜。

  “别让它们跑了!”宋仁泽吼道。

  众人紧追不舍,将受伤的鬣狗一一击倒。

  夜色中,火光映照着众人疲惫却兴奋的脸庞。

  “今天算是大获全胜!”老马头笑着拍了拍宋仁泽肩膀。

  宋仁泽喘着气,感慨道:“这次打猎不仅是为了肉,也是为了保村子安全。”

  牛震山点头附和,“有你带路,这山里的野兽都得叫你一声‘仁泽哥’。”

  张桂芬拄着拐杖,气喘吁吁地凑上前:“村里人都知道我孙子是好孩子,这么多年没出过乱子。怎么能让他们说得这么绝对?”

  “所以你们更要跟紧了。”宋仁泽语气一沉,“一个走丢了都麻烦。今天谁乱跑,我可不管。”

  众人应声点头,没人敢怠慢。

  吃过早饭,大家忙着收拾,竹篓、麻绳、竹竿一一检查。李二虎蹲在火堆边,把快要燃尽的木炭收拢,用沙土盖好,嘴里还念叨:“要是能摸到几只大青蟹,拿回去换点布票,娘得高兴坏了。”

  “少打算盘。”宋仁泽把背篓甩到背上,“先有收成再说。”

  队伍沿着小路往林子外走去,天色渐渐亮透,远处的潮声隐隐传来,像一阵阵闷雷。红树林的枝桠在晨雾里交错成影,带着几分神秘。李二虎紧跟宋仁泽,眼睛滴溜溜乱转,不时凑近低声问:“老大,你说这林子里真有蛇么?”

  “当然有。”宋仁泽头也不回,“但这会儿天气凉,大多躲着不动。你脚步轻点,不要踩草丛。”

  李二虎“哦”了一声,忙收了声,不敢再乱嚷嚷。

  等走到滩边,退潮果然已显露出大片泥地,石块间隐约能看见水洼里有东西在动。几个人眼睛都亮了,脚下不由快了几步。

  宋仁泽一抬手:“慢!先别乱跑。”

  众人立刻停下。宋仁泽指着前方:“看到那片石头堆了吗?青蟹最爱躲在这种缝里。你们几个绕过去,把竹竿伸进缝里探,别用手乱伸,免得被夹住。”

  陈三应声:“听见了,大家伙注意点!”

  几个人兴冲冲地散开,弯着腰在石缝间试探。李二虎更是蹲下,目光紧盯着水洼,不时小声喊:“这儿有个影子!像是螃蟹!”

  “别吵。”宋仁泽低声喝道,快步过来,蹲下看了看,“是小的,手别伸,拿竹竿拨出来。”

  李二虎小心翼翼把竹竿伸进石缝,轻轻一拨,一只拳头大小的青蟹果真被撬了出来,挥舞着钳子乱窜。众人眼睛一亮,齐声叫好。

  “快用篓子扣住!”宋仁泽提醒。

  李二虎手忙脚乱地一扣,青蟹“咔嗒”一声夹在篓子边,差点跑掉。幸好陈三眼疾手快,帮忙按住,才算稳稳收入。

  “哈哈哈!”李二虎兴奋得直跳,“老大你瞧,这回开门红!”

  宋仁泽点点头:“记住了,蟹力气大,千万别用手抓。”

  “先把里头两口笼子收了。”宋仁泽抬手指向更深一线的水面,“再迟一刻,潮沟抬头就过不去。你看那条沟,半个时辰前还是膝盖,现在到大腿了。”

  “哎。”李二虎应了一声,又忍不住问,“老大,真不怕走丢么?这根这根缠在一块儿,跟迷魂阵似的。”

  “怕就对了。”宋仁泽把腰间的麻绳解开,一头交给他,“系紧。人跟人拴一根绳,出了事好拽。再记住三样:背风的老树桩,鸟窝的方向,白鹭起落的水路。实在不行就往高根上爬,等回头潮。”

  “回头潮?”李二虎眨巴眼,“就是那阵子浪忽然往回拍的?”

  “对。”宋仁泽往前探身,用竹竿在泥里试了试,“别踩右边,软。跟紧我。”

  两人沿着红树根的阴影穿行,泥里“咯叽咯叽”直响,招潮蟹举着大钳子纷纷往洞里钻。远处白鹭成排掠过,翅尖一抖,又都落向同一处浅滩。

  “看见没?那儿水浅,有小鱼小虾。”宋仁泽压着嗓子说,“可咱不去,浪口正对外海,站不稳。”

  “行,我记住了。”李二虎一边答,一边抬脚跨过一圈圈盘结的根,“哎呦,这根跟蛇一样缠脚。”

  “手别离竿。”宋仁泽回头瞪他,“竿子是命。”

  转过一丛密根,前头一根竹桩露出半截,竹桩上还绑着一条旧白布。李二虎喜出望外:“到了到了,老大的标记在这儿!”

  “别乐早。”宋仁泽把竿子插稳,半蹲着探手摸了摸水下,“在,笼门朝里,铁丝还卡得住。”他用力一提,笼子拖着泥水露出水面,青壳青蟹在里面乱窜,壳沿锯齿在竹篾上“喳喳”直响。

  李二虎把背篓蹲稳,伸手去抓:“哎哟,这只大,夹子跟钳子一样粗,怕不有一斤半。”

  “少摸,先数。”宋仁泽利索地把笼门锁回去,倒进背篓里一只一只拣,“公的留,小的放。抱卵的全放。”

  “抱卵的也放啊?”李二虎愣住,“这不亏么?”

  “明年就不亏了。”宋仁泽把一只腹部发黄的雌蟹捧起,指给他看,“看见没,满满的都是命。红树林靠它们传。”

  “懂了懂了。”李二虎挠挠后脑勺,“还是老大看得远。”

  正说着,外海那边“呼啦”一声,像有人把一张大布猛地抖开,浪花成排卷来,拍在根上,水珠子溅了两人一脸咸腥。

  “快。”宋仁泽肩头一紧,“第二口笼子在那根白皮的树边,顶多再用十分钟。”

  “走。”李二虎咬牙,“大不了鞋子里灌水。”

  两人沿着先前插的芦苇标走,水在膝盖边打旋。越往里头走,泥越软,脚一拔就发出响动。到第二根白皮树时,竹桩已经只剩拇指头高了。宋仁泽把竿子反手一撬,笼子却纹丝不动。

  “卡根底下了?”李二虎攥着绳子,“要不要我下手去挖?”

  “别急。”宋仁泽皱眉,屏了气又摸一把,“有根树须勒住了。”他把腰间短刀抽出来,按着水纹把那根须轻轻挑开,往上一带,笼子哗啦一声出水。

  “漂亮!”李二虎把笼子往背篓边一放,眼睛都亮了,“比刚才那口还多。哎呦,这只青得发墨。”

  “装,快装。”宋仁泽头也不抬,“十分钟变五分钟了。”

  话音刚落,潮沟那头“咕咚”一声闷响,一股浑黄的水团从沟口塞进来,水位眼见着又抬了一指。

  “完了完了,这抬得太快了。”李二虎慌了,“咱能回来吗?”

  “能。”宋仁泽抬头对准刚才白鹭起落的方向,“跟我走,别多一个字。”他把绳子在手心绕紧一圈,步子迈得又稳又急,“记住高根,高根是台阶。”

  两人踩着根须往高处窜,背篓在背后磕来磕去。一个转身,前面忽地豁开成一道亮亮的水口,水像马尾一样往里抽。

  “闸口开了。”李二虎脚下一软,“我不敢过去。”

  “怕也得过。”宋仁泽把竹竿横过来,像搭桥一样按在两边的根上,“竿子先,脚走竿影,手捋根,眼睛看对岸,不要看水。”

  “我我要是掉下去呢?”

  “我拽你。”宋仁泽把绳子再往自己腰上勒紧,“走。”

  李二虎咬住牙关,脚尖一点竿影,另一只脚踩住树根。他不敢往下看,只听见水在耳边“嗡嗡”直响,像有人拿一嘴气贴着耳背吹。跨到第三步的时候,竿子一沉,他“哎呀”一声,膝盖已经湿透。

  “别慌,抬脚。”宋仁泽硬生生把绳子一收,李二虎整个人像被扯起来一样,下一步就踩稳了。他一屁股坐在对岸的根上,裤腿滴水,脸却涨得红透:“过来了?”

  “过来了。”宋仁泽也出了汗,笑了一下,“还能跑,就不算事。”

  “我这心脏都要跳出来。”李二虎抹了把脸,“再也不敢在涨潮边上逞能了。”

  “人都是这么学的。”宋仁泽转身看了眼远处,“第三口笼不要了。”

  “啥?”李二虎都没喘匀,“不要?那口可放了两天,有老螃蟹。”

  “命要紧。”宋仁泽语气平平,“它要是给你换命,你愿不愿意?”

  “不愿意。”李二虎立刻摇头,“那就不要。”

  “行。”宋仁泽提起竿子,“走另一路,抄高根出去。回村口再回头看潮。”

  “老大。”李二虎边走边问,“回去要不要跟大队说一声,在红树林这块再竖两块牌子?人要多了,总有人看你收得多,也想下水。”

  “说。”宋仁泽点头,“牌子也挡不住心痒,但咱得说。再说,今天这阵风不对,连我都觉得心里虚。”

  “你也虚?”李二虎有点诧异,“你一向胆子大。”

  “胆子大不顶事,气味不对就该收。”宋仁泽抬手在空气里一拽,“你闻不?浪头后边夹着一股冷铁味,这是外海涌上来的。再听这声,哗的尾音拉得长,是潮没有合口,口子越来越大。”

  “怪不得。”李二虎点点头,“风也跟变季一样,刚才还热得冒汗,现下凉得起鸡皮疙瘩。”

  “记住就行。”宋仁泽笑笑,“少走弯路,多活几年。”

  出了密根,眼前渐渐宽了。远处的沙嘴上有个黑点一晃一晃。李二虎眯眼一看:“像人。”

  “是人。”宋仁泽停下,“手里举着啥?”

  “像马灯。”李二虎扯住他袖子,“是赵春花?她男人这会儿不在家,怎么跑这儿来了。”

  “估计是找蛏子没赶上潮。”宋仁泽把背篓往上提了提,“过去瞧。”

  两人踩着湿软的沙走过去,赵春花衣裳都湿了大半,脚边一篮蛏壳东倒西歪。她见了两人像见了救星:“仁泽,二虎,帮我一把,我刚才回去的路被水堵了。”

  “你从哪边进来的?”宋仁泽看水势,“从粉沙嘴那条沟?”

  “嗯。”赵春花有点心虚,“想着抄近路,没想到水一下子就拦了。”

  “走高处。”宋仁泽示意她靠近,“把马灯吹了,灯火招风,转角容易被浪打。把篮子给二虎背。”

  “给我吧。”李二虎接过,“你别怕,拴绳。”

  三人又把绳子分段系好,挨着根系一步一步往外退。退到一片黄泥高地,赵春花才缓过气,抹着胳膊上的泥笑:“亏你们来一趟,不然我得在根上蹲一晚上。”

  “蹲也得蹲,高处不怕。”宋仁泽摆手,“以后别抄近路,看到浪头尖起就得绕。”

  “记住了。”赵春花看了看两人的背篓,“哎呀,收这么多,今晚你娘得笑得合不拢嘴。”

  “先别夸,先回去。”李二虎捏着腰,“我的鞋子跟水袋子似的。”

  “回村口歇一歇。”宋仁泽朝前指,“看潮看够,再走堤背回去。”

  到了村口的石墩边,几个老渔民正叼着烟袋望海。老罗眯着眼,说话带着风:“上头叫人别往里扎,你们又去玩命了?”

  “收笼。”宋仁泽把背篓放下,“老罗,你们看这回头潮,今儿是不是比寻常狠?”

  “狠。”老罗把烟袋敲在石墩上,“外海换季,风口夹着北里的劲儿,根子里转涡,遇上没见过世面的非跌跟头不可。你们能完璧归来就行了。”

  “第三口笼没取。”宋仁泽如实说,“等退潮我再去看看,要是挂了就算了。”

  “舍得舍不得,也得舍。”老罗点点头,眼神里有几分赞许,“人回来,比啥都强。”

  赵春花把马灯放到石墩上,笑道:“老罗,回头我给你送两只青蟹,今儿要不是仁泽和二虎,我在根上怕要冻一夜。”

  “省点儿吃。”老罗摆摆手,“你家男人上内河干活去了,家里就你一个人,手里别空着。”

  “那我给你留点蛏子。”赵春花拎起篮子,“晚上洗干净了送去。”

  “随你。”老罗指了指海面,“看,回头潮合口了。”

  三人顺着他的手看去,那一道道白花像被人拉齐的线,齐刷刷往外退,潮沟里露出黑亮的泥面,刚才那道让人心里发虚的口子,像突然被缝起来一样,水纹平了。

  “真神。”李二虎感叹,“就跟有人在控制一样。”

  “人控制不了海,海也控制不了人。”老罗咧嘴一笑,“只看你懂不懂规矩。懂规矩,海养你;不懂规矩,海收你。”

  “记在心上。”宋仁泽把背篓里的蟹翻了翻,挑出两只小的放回水沟,“小的留着长。”

  “对了老大。”李二虎凑过去,“这回收了这么些,回去我给你娘送两只。还有一只给春花姐,她篮子里几乎都是壳。”

  “我不要,我自己能捡。”赵春花摆手,脸却有点红,“再说你娘嘴巴严,我怕她又念我手脚快。”

  “什么嘴巴严。”李二虎笑,“我娘啊,心软嘴毒,嘴上嚷嚷,手上还不是替你洗干净了放锅里。”

  “就是那意思。”宋仁泽把两只青蟹塞到赵春花篮里,“拿着。回去烧姜葱,水开了才下锅,盖盖儿别掀,香气往外跑。”

  “好嘞。”赵春花提着篮子,“谢谢啊。”

  “谢啥。”李二虎用脚后跟把鞋里水挤出来,“今儿我最大的收获不是螃蟹,是没被海收走。”

  老罗乐了,拿烟袋杆点他一下:“会说话了。走吧走吧,赶在天擦黑前把活路干完,晚上风还要紧一紧。”

  三人各自散开。回到窝棚前,火堆里还留着早上那点炭红。李二虎把背篓放下,伸手去撕芭蕉叶:“老大,先挑几只肥的,给你娘送回去。”

  “等下。”宋仁泽先把笼子里的绳理顺,把破的竹篾抽出来换了新篾,“工具先收拾,第二天才有得用。你把小的全放到那边浅水里,别丢。”

  “得嘞。”李二虎蹲在水边,一只一只捧起,“哎,这只夹我,疼。”

  “谁叫你指头伸它嘴边。”宋仁泽笑,“你拎它壳后边,钳子就够不着。”

  “学会了学会了。”李二虎学着他的样子,手脚利落起来,“老大,你说以后要是能有一只大船,咱就不怕这点潮了。”

  “有船也怕。”宋仁泽把篾子打了个结,“船也得看风看水口。人不怕,是因为心里明白。”

  “明白。”李二虎把最后一只小蟹放进浅水,“我记下了三样:老树桩,鸟窝,白鹭路。还记了竿影过沟,别看水。”

  “你记得比我年轻时强。”宋仁泽站起来,拿起两只青蟹,“走,把这两只给我娘,再绕去春花家放一只,剩下的明儿一早送到收购站。”

  “那胡……”李二虎话到嘴边顿住,想起那位管事的名字,眉头皱了一下,“收购站那边不会卡人吧?”

  “卡也得过。”宋仁泽淡淡地说,“咱的票条正经,货正经,嘴也正经。先把海的规矩守好,再跟人的规矩掰扯。”

  “有你在我就不虚。”李二虎嘿嘿一笑,扛起背篓,“走吧,我给你拎马灯。”

  “用不着。”宋仁泽抬头看了看天,“还有一会子亮,沿堤走,不下滩。今儿这身水气先别进屋,先在门外抖干净,免得惹我娘骂。”

  “那是她的规矩。”李二虎点头,“她骂我,我就把青蟹塞她手里,她就笑。”

  “别老拿吃的堵人嘴。”宋仁泽好气又好笑,“快走。”

  堤背的风把衣角吹猎猎作响,红树林在身后渐渐沉到潮声里,只剩“哗哗”的回音。两人的脚步踏在石子路上,踏实而稳。李二虎忽然回头看了一眼,低声道:“老大,等退潮了,你还回去看那口笼子吗?”

  “看。”宋仁泽没停步,“不为笼子,为了看一眼今天的水路,记住它。明天就不会再犯今天的险。”

  “记路。”李二虎点点头,像是又懂了点什么,“这活啊,越干越觉得人小,海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