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邪西毒系列2-《综影视:如烟很忙》

  客栈里的桌椅还没被掀翻几张,门外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,伴随着捕快们“哐当”作响的铁链声。

  领头的捕头腰间配着把锈迹斑斑的钢刀,瞪着铜铃似的眼睛扫过满室狼藉,见欧阳锋和黄药师脚下都躺着哼哼唧唧的地痞,当即大喝一声:

  “都给我住手!光天化日之下打架斗殴,当我们官府是摆设不成?”

  “都给我抓起来!”

  他们把打架的人都抓了起来。

  “说好同路,可别耍赖。”

  欧阳锋被推搡着往外走,回头时额前碎发垂下来,遮住了半只眼睛,语气里却带着笃定的笑意。

  黄药师正用布巾擦着指尖的酒渍,闻言只是掀了掀眼皮,没接话。倒是如烟攥着裙摆站起身,声音清脆得像檐角的风铃:

  “我等你。”

  欧阳锋这才跟着捕快走了,铁链拖在青石板上,发出“哗啦哗啦”的声响,渐渐消失在巷口。

  客栈里的酒还温在炉上,店小二战战兢兢地收拾着地上的碎碗,黄药师径自坐下倒了杯酒,如玉的指尖捏着杯沿轻轻晃着。

  如烟托着腮看他,见他喝完第三杯就要起身,连忙伸手拽住他的广袖,那料子滑得像流水,她得用指尖紧紧攥着才抓得住:

  “欧阳公子说要等他的。”

  “我可没答应。”

  黄药师的声音淡淡的,像淬了冰。

  “可你也没说不等啊。”

  如烟仰头看他,眼尾微微上挑,带着点固执的认真。

  两人正拉扯着,门外突然闯进一伙山匪,为首的满脸横肉,腰间别着柄豁了口的砍刀,一进门就把桌子拍得震天响:

  “都给老子把钱掏出来!”

  山匪们翻箱倒柜时,有个独眼龙瞥见角落里的如烟,顿时怪笑起来,伸手就去摸她的脸:

  “这小娘子长得俊,跟老子回山当压寨夫人去!”

  如烟吓得往后缩,慌乱中看向黄药师,眼里像落了星子似的闪着求助的光。

  可黄药师像是没看见,自顾自地用银簪挑着碟子里的花生,直到有个山匪嫌他碍事,举刀就朝他砍来。

  刀锋离头顶还有三寸时,黄药师终于动了。

 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,原本捏在他手里的花生米已没入那山匪的咽喉,快得连血珠都没来得及溅出来。

  他起身时带起一阵风,青衫翻飞如蝶。

  不过片刻功夫,满室山匪就都倒在了地上,有的心口插着筷子,有的被扭断了脖子,最惨的是那个独眼龙,七窍流血地躺在地上,手里还攥着半块抢来的玉佩。

  店小二吓得瘫在地上,连声道谢,黄药师却理也不理,足尖一点就跃上了屋檐,衣袂扫过瓦当,带起几片碎雪似的白灰,转瞬间就没了踪影。

  如烟在客栈订了个房间等待欧阳锋回来。

  而黄药师离开客栈后,在山脚下救了个女子。

  “小女子冯衡,无以为报,愿以身相许。”

  她说话时睫毛颤巍巍的,像只受惊的蝶。

  黄药师皱了皱眉,最终还是把她送到了山坳里的小村庄,临走时看着她眼里的光,鬼使神差地说了句:

  “我会回来。”

  县衙的大牢里弥漫着霉味,欧阳锋靠在潮湿的石壁上,听着隔壁牢犯的咳嗽声,还在琢磨县太爷啥时候能还他个公道。

  直到半夜,两个蒙面人突然闯进来,拖着他就往外走。他踢打着挣扎,却被捂住嘴塞进了麻袋。

  荒郊野外的风刮得像鬼哭,麻袋被解开时,欧阳锋看见月光下闪着寒光的刀。

  就在刀锋要落下时,一道黑影突然从树后窜出,是他的随从阿忠。

  阿忠手里的短刀舞得像团雪,硬生生杀出条血路,嘶吼着:

  “公子快走!”

  欧阳锋最后回头时,看见阿忠被七八个人围在中间,短刀脱手飞出,钉在了一棵老槐树上。

  他浑身是血地冲进客栈时,店小二正趴在柜台上打盹,被他带进来的冷风惊醒,抬头见他衣襟上的血还在往下滴,吓得差点钻进桌子底:

  “客、客官……”

  “我的同伴呢?”

  欧阳锋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。

  “楼、楼上有位姑娘在等……其他人没见着。”

  店小二结结巴巴地指着楼梯,眼里的惊恐还没褪去。

  欧阳锋皱起眉,指节捏得发白:

  “药兄居然先走了,倒是没想到。”

  话音刚落,楼梯上就传来细碎的脚步声,如烟披着件月白披风走下来,头发梳得整整齐齐:

  “欧阳公子,我们现在就走吗?”

  “跟我走可以,要是喊累,我可不会停。”

  欧阳锋扯了扯缰绳,马蹄在地上刨出个小坑。

  如烟笑着跳上马,裙摆在风中扫过他的手背:

  “保证不喊。”

  路过一个水潭时,如烟突然指着他的衣襟:

  “你身上都是血,洗干净再走吧,不然黄公子见了要吓着的。”

  欧阳锋低头看了看,血渍已经发黑,黏在衣料上硬邦邦的。

  他翻身下马,褪下外衫就跳进了水潭,冰凉的水漫过胸口时,他听见岸边传来“噼啪”的柴火声。

  等他洗干净爬上岸,如烟正蹲在火堆旁,把他的衣衫摊在石头上烤,火苗舔着布角,把血渍烤成了浅褐色。

  “没想到你还挺细心。”

  欧阳锋接过半干的衣衫,指尖触到她递过来的衣角,带着点温热的烟火气。

  如烟仰头笑了,脸颊被火烤得红扑扑的:

  “能跟公子同行,是我的福气。”

  他突然运起内力烘干衣衫,如烟眨眨眼:

  “你内力能烘干衣服,那我烧这堆火算什么?”

  欧阳锋翻身上马,回头时嘴角勾着笑:

  “算你贤惠。”

  快到日落时,他们终于在小镇的面摊前找到了黄药师。

  他正捏着个馒头,眉头拧成了疙瘩,掌柜的叉着腰站在旁边:

  “一文钱也是钱,少了就是不行!”

  欧阳锋跳下马,从钱袋里摸出枚铜钱“当啷”放在桌上。黄药师抬头看他,眼里闪过丝惊讶,随即拱手道:

  “多谢。”

  显然他已经忘了欧阳锋的名字。

  “在下欧阳锋。”

  他特意加重了名字。

  黄药师愣了愣,随即笑了,露出两颗小虎牙:

  “多谢欧阳兄弟。”

  三人坐在面摊旁,叫了三碗阳春面。

  黄药师说起遇见冯衡的事,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:

  “她非要跟着我,我只好说会回去找她。”

  欧阳锋挑着面条笑:

  “你想的话,我就把她接来,我们一起上路,实际上我去临安是为了找柳如丝。”

  “你哥要娶她?”

  “不是,是我哥要娶她,他们从小定亲了的。”

  欧阳锋喝了口面汤,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。

  如烟坐在旁边,安安静静地喝着面汤,听他们说话时,嘴角总带着浅浅的笑意。

  等面吃完,欧阳锋牵着马站起来,指了指西边的晚霞:

  “再走三十里,到前面的驿站歇脚。”

  黄药师点点头,三人并肩走在官道上。欧阳锋眼尖,看见路边有卖糖画的,立马拉着如烟跑过去:

  “这个好可爱,一看就好吃?”

  糖画师傅正用糖浆画只小兔子,耳朵长长的,蹲在竹板上栩栩如生。

  如烟刚要说话,就见黄药师站在不远处,望着天边的晚霞出神,手里不知何时多了片枫叶,正用指尖轻轻摩挲着叶脉。

  欧阳锋买了糖人,和如烟一人一个,然后招呼黄药师:

  “想什么呢?走了!”

  黄药师回过神,把枫叶揣进怀里,跟上他们的脚步。

  夕阳把三人的影子叠在一起,马蹄声和笑语声混在风里,远远传开,像首没写完的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