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牡丹系列4-《综影视:如烟很忙》

  在镇子周边瞎逛了几天,如烟的脚步被街角一个糖人摊勾住了。

  摊主正用糖稀捏着蝴蝶,金黄的糖丝在他手里转着圈,落地时还带着细密的拉丝。

  “老板,来个最大的凤凰糖人!”

  吕洞宾替她付钱。

  她蹲在摊前,眼睛盯着那团在铁板上慢慢成形的糖稀,指尖不自觉地敲着膝盖。

  刚接过还带着温热的糖人,指尖刚触到酥脆的糖壳,就听见街尾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
  原本热闹的街市像被泼了冷水,卖菜的大婶抱着竹筐往巷子里钻,说书先生连醒木都忘了拿,跟着人群往茶馆后堂跑。

  眨眼间,刚才还人声鼎沸的街道,竟只剩下零星几个没反应过来的路人。

  如烟咬了口糖人,糖丝在舌尖化开,甜香漫开时,她看见一群黑衣人正往这边走。

  他们穿着绣着黑色劲装,腰间佩着弯刀,走路时靴底碾过青石板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
  为首的汉子脸上有道刀疤,眼神扫过之处,连躲在门后的小孩都不敢哭出声。

  “虽然看着凶了点,也不至于吓成这样吧?”

  如烟含着糖人嘟囔,糖渣粘在嘴角都没察觉。

  旁边收拾摊子的糖人摊主手忙脚乱地把工具往箱子里塞,听见这话抬头看了她一眼,声音发颤:

  “姑娘你是外乡人吧?那是七杀殿的人!他们可是无恶不作,前阵子邻村有人不小心撞了他们的人,第二天全村都被烧了,连条狗都没剩下!”

  “这么嚣张?没人管管?”

  如烟舔了舔嘴角的糖渣,指尖捻着糖人尾巴上的拉丝,漫不经心地问。

  “谁敢管啊!”

  摊主把最后一把铜勺扔进箱子,背起箱子就往巷口跑,

  “姑娘你快躲躲吧,我先走了!”

  话音未落,人已经拐进巷子没了影。

  整条街瞬间静得能听见风吹过屋檐的声音。

  如烟和站在旁边的吕洞宾成了唯一的“活物”——吕洞宾还穿着那件月白长衫,手里摇着折扇,看着倒像个赶路的书生,任谁也想不到他是个修道之人。

  黑衣人很快注意到他们,刀疤脸停下脚步,用刀柄指着两人,声音像磨过的砂石:

  “哪来的杂碎,敢挡我们七杀殿的路?”

  如烟把剩下的糖人塞进嘴里,拍了拍手:

  “路是大家的,凭什么你们能走,我们不能站?”

  刀疤脸被噎了一下,随即狞笑一声:

  “好,有种!给我砍了,让他们知道无视七杀殿的下场!”

  身后的黑衣人“唰”地拔出弯刀,刀光在日头下闪得刺眼。

  如烟突然笑了,眉眼弯成月牙:“这可是你们先动手的。”

  她指尖轻轻一捏,空气中突然飘来阵阵牡丹香。

  原本空荡荡的半空,竟凭空涌出无数片白牡丹花瓣,花瓣边缘泛着淡淡的银光,像被晨露洗过。

  那些花瓣没等黑衣人靠近,突然化作利刃,“簌簌”地飞

  那些花瓣没等黑衣人靠近,突然化作利刃,“簌簌”地飞射而出。

  只听一阵短促的闷响,黑衣人手里的弯刀“当啷”落地,人却直挺挺地倒了下去——花瓣精准地划断了他们的经脉,却没溅出一滴血。

  躲在巷口、门后的人偷偷探出头,看见漫天花瓣落尽时,地上的黑衣人已经没了气息。有人揉了揉眼睛,突然跪倒在地:

  “是九天玄女下凡了!是玄女大人替我们除害了!”

  这话像长了翅膀,瞬间传开。

  刚才躲起来的人们纷纷涌出来,对着如烟表示感谢。

  如烟感觉到丝丝缕缕的暖流传进身体,那是人们的信仰之力——她知道,这是因为大家恨透了七杀殿。

  她低头看了眼掌心残留的糖香,突然开口:

  “吕洞宾,我们继续日行一善?”

  吕洞宾:“可是杀孽过多影响修行。”

  如烟挥了挥衣袖:“你啰嗦了!”

  七杀殿门口的守卫抱着刀打盹,丝毫没察觉危险将至。

  此时的大殿里,单春秋正站在沙盘前,手里的令旗重重插在标着“蜀山”的位置上。

  “三天后,你们带左翼从后山绕过去,等我放信号就动手。”

  他声音阴恻,

  “记住,只留活口问六界全书和拴天链的下落,其他的……”

  手指在沙盘上碾过,

  “不必留情。”

  底下的人刚要应声,突然听见殿外传来“簌簌”声。

  起初以为是风吹树叶,可那声音越来越密,还伴随着惨叫。

  有人推开门,瞬间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——漫天白花瓣飘正在落,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春雪。

  可这“雪”没等落地,竟化作闪着寒光的碎片,朝着守卫们飞射而去。

  “啊——”惨叫声此起彼伏,门口的守卫没来得及拔刀就倒了下去。

  单春秋猛地拍案而起,腰间的软剑“噌”地出鞘:

  “谁在外面装神弄鬼!”

  他冲出大殿,就看见一个穿浅粉衣裙的少女正站在大殿屋顶上。

  她赤着脚踩在瓦片上,裙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,手里还把玩着一片花瓣,看见他时甚至歪了歪头,像在看什么稀奇东西。

  “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!”

  单春秋气得脸皮发抖,

  “敢闯七杀殿,我今天定要你死无全尸!”

  如烟突然捂住嘴,眼睛瞪得圆圆的,声音里却没半分惧意:

  “死无全尸?听起来好可怕呀。”

  话音刚落,她指尖的花瓣突然化作一道白影,“嗖”地飞向单春秋。

  单春秋挥剑去挡,却没想到花瓣的力道竟如此之大,剑被震得脱手而飞。

  他刚想后退,花瓣已经划过他的脖颈——他甚至没看清对方的动作,只觉得喉咙一凉,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。

  如烟从屋顶跳下来,踩在青石板上时还晃了晃脚。她看了眼地上的单春秋,撇撇嘴:

  “我心地善良,给你留了全尸。”

  殿里剩下的七杀殿成员见状,哪还敢动手?

  有人翻窗,有人往密道跑,恨不得爹娘多生两条腿。

  可如烟哪会让他们跑掉?她抬手一挥,更多的花瓣从空中涌来,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,将所有逃跑的人都拦了下来。

  一炷香后,花瓣雨停了。

  整个七杀殿静得只剩下风吹过空殿的回声。

  如烟走到院子中央,从袖袋里摸出一把草籽,随手撒在地上。

  她指尖凝起一点绿光,草籽接触到灵力,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芽、长高——不过片刻功夫,曾经阴森的七杀殿,就被齐腰高的狗尾巴草淹没了,风一吹,草穗摇摇晃晃,倒有了几分生机。

  “走吧。”

  如烟拍了拍手,转身往外走。

  吕洞宾不知何时站在了谷口,见她出来,只是淡淡说了句:

  “跟我来。”

  他把如烟带到附近的山谷,这里长满了青苔,溪水从石缝里流过,灵气比别处浓郁。

  “坐下,我看看。”

  吕洞宾收起折扇,指尖搭在她的腕脉上。

  如烟却满不在乎地晃着腿:

  “看什么?杀业反噬?他们杀了那么多人,我这是替天行道,就算反噬也认了。”

  “脉象倒是平稳。”

  吕洞宾收回手,若有所思地看着她:

  “似乎真没受影响。”

  “所以说,他们今天该灭门。”

  如烟拔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,阳光透过树叶照在她脸上,光斑随着她的动作晃来晃去。

  吕洞宾让她打坐巩固灵力,自己则坐在旁边的石头替她护法。

  如烟盘腿坐了没一会儿,突然“嘶”了一声——灵台处像有团火在烧。

  她下意识地抬手,掌心突然亮起微光,那枚一直被她收在袖中的造化玉碟浮了出来。

  原本像蛋壳一样的造化玉碟,此刻竟变得温润了些,边缘的裂纹似乎淡了些,玉质里还透出淡淡的白晕。

  吕洞宾看了两眼,笑道,

  “看来它也觉得你做得对。”

  如烟把玉碟托在掌心,指尖划过冰凉的玉面:

  “那是,我这可是做好事。谁说恶人一定要感化?有时候‘火化’他们,效果更好。”

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,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时,如烟突然捂着肚子哼唧:

  “吕洞宾,我饿了,想吃烤鸡。”

  吕洞宾无奈地弹了下她的额头:

  “你这哪像牡丹仙子,分明是只小馋猫。”

  “牡丹仙子是前世的事啦,现在我就是如烟。”

  她抱着他的胳膊晃了晃:

  “吕洞宾~~”

  吕洞宾最终还是败给了她的软磨硬泡,提着剑去了后山。

  等他拎着两只肥野鸡回来时,看见如烟正躺在草地上休息,嘴里还念叨着“再不来鸡就成精了”。

  与此同时,蜀山脚下的林子里,花千骨陷入了鬼打墙一般的境地。

  是蜀山的护山大阵,没有蜀山令牌,任何人都不能进入。

  “怎么才能进去啊……”

  她蹲在地上,手指抠着泥土里的草根,背上的小包袱蹭到了露水,湿了一小块。

  路过砍柴的樵夫见她可怜,随口说了句:

  “听说西街的异朽阁什么都知道,或许能帮你。”

  花千骨眼睛一亮,立刻拍了拍裙子上的土,朝着镇子的方向跑去。

  异朽阁里,东方彧卿正坐在窗边擦着面具。

  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他手上,面具的银纹反射出细碎的光。

  东华已经离开了,两人虽然说了“和解”,但他指尖划过面具边缘时,眼神里还是藏着化不开的冷意。

  “长留……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好过……”

  他低声念着,指节微微发白。

  异朽阁外面,今日任然排起了长队,每个人手里都拿了自认为可以讨他欢心的小礼物。

  东方彧卿走出门,抬眼扫了一下,发现了花千骨——这丫头的命格竟缠着淡淡的仙泽,却又带着劫数,分明是白子画的克星。

  他放花千骨进来,得知她要去蜀山,脸上堆起温和的笑:

  “小姑娘想去蜀山?其实蜀山有什么好,长留山才是修仙圣地,你若去长留拜师,将来定能有大成就。”

  花千骨却摇了摇头,攥紧了手里的干粮袋:

  “我答应了爹,一定要去蜀山找清虚道长。”

  东方彧卿见她固执,无奈地叹了口气,送给她一个灵兽蛋。

  那蛋是淡青色的,表面有细密的花纹,像块上好的玉石。

  “这是灵兽蛋,你滴点血上去,它能护着你。”

  他把蛋递给她,

  “免得还没到蜀山,就被山里的野兽叼走了。”

  花千骨半信半疑地刺破指尖,把血滴在蛋上。

  蛋壳突然裂开,一只通体碧绿的小毛毛虫钻了出来,还蹭了蹭她的手指,软乎乎的像团棉花。

  “好可爱!”

  她眼睛亮了,赶紧把毛毛虫捧在手心,

  “以后就叫你糖宝啦!”

  有了糖宝作伴,她再次往蜀山赶。

  这一次,顺利走了进去。

  此时的蜀山一片安宁,清虚道长正在演武场教弟子练剑,得知她的来意,安排她成为了一个普通弟子。

  ——七杀殿已被灭门,原剧情里的劫难并未发生,自然没人给她塞什么掌门信物让她党蜀山掌门。

  杀阡陌回来,看着被狗尾巴草淹没的七杀殿,气得火冒三丈。

  他前几日去江南看新出的胭脂,回来竟成了光杆司令!

  “是谁干的?!”

  他一脚踹飞旁边的石头,石头砸在草堆里,惊起几只蚂蚱。

  他在谷里翻了半天,连个活口都没找到,他满世界寻找血洗七杀殿的凶手。

  到了蜀山附近的林子,就看见一个穿绿裙的小姑娘正坐在树下喂毛毛虫。

  那姑娘的侧脸在月光下透着莹白,眉眼竟和他死去的妹妹有几分像。

  “喂,你在这里做什么?”

  他走过去,刻意放软了声音。

  花千骨抬头,看见他时愣住了——这人长得也太好看了,比画里的神仙还俊。

  “我、我叫花千骨,在等糖宝吃完叶子。”

  她指了指手心的毛毛虫。

  杀阡陌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,突然想起妹妹小时候也是这样,总爱举着毛毛虫跟他说“哥哥你看它好可爱”。

  他心里一软,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:

  “我叫杀阡陌,以后我护着你,没人敢欺负你。”

  花千骨没见过这么温柔又好看的人,立刻信了他的话,还仰着脸笑:

  ”你真好看,我叫你杀姐姐吧!”

  从那以后,每天半夜,杀阡陌都会悄悄溜到蜀山后林,给花千骨带江南的胭脂、西域的点心。

  花千骨把攒的桂花糕分给他一半,两人坐在树下聊天,糖宝趴在花千骨的肩头,时不时蹭蹭她的脸颊。

  这日半夜,两人正说着话,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。

  蜀山的弟子举着火把站在不远处,看见杀阡陌时,脸色瞬间变了——七杀殿前几日被灭门,只剩下杀阡陌这个活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