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4章 笤帚疙瘩下的烙印-《五旬悍妇:靠骂人在饥荒年代续命》

  李家新屋的堂屋里,空气凝固得像冻透的猪油,吸一口都带着冰碴子,刮得人肺管子生疼。惨淡的天光透过新糊的窗户纸,在地上投下几道模糊的光斑,非但没带来暖意,反倒衬得屋里更加阴冷死寂。灶房那边,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不知何时停了,连赵春花和张秀芬压低嗓门的嘀咕也消失得无影无踪,只剩下一种令人窒息的、带着恐惧的沉默,像无形的蛛网,死死裹着这间崭新的、却透着寒气的屋子。

  王六子,像一尊被抽空了骨头的泥塑,僵立在堂屋当间儿。脸上,涕泪、血污、泥土糊成一团,像一张被揉烂又踩扁的脏抹布。眼睛空洞地瞪着脚下的泥地,瞳孔深处是一片死寂的灰败,没有光,没有神,只有一种被彻底掏空、碾碎、再无情抛弃的绝望。枯瘦的手里,死死攥着那截肮脏冰冷的红头绳,指关节捏得“咔吧”作响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渗出的血珠混着泥土,洇湿了粗糙的棉线,也洇湿了破棉袄的袖口,像一道道无声的血泪。

  李凤兰,坐在炕沿边的小马扎上。一双眼睛,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,平静地、毫无波澜地扫过儿子那张写满绝望和耻辱的脸。脸上,沟壑纵横的皱纹绷得紧紧的,像无数条冻僵的毒蛇盘踞。嘴角那两道深刻的纹路,向下牵拉着,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。她枯瘦的手,无意识地摩挲着炕沿冰冷的木头棱角,动作缓慢而用力,指腹划过粗糙的木纹,发出细微的“沙沙”声,像钝刀子刮骨。

  空气死寂。只有王六子粗重得如同破风箱漏气般的喘息声,带着浓重的血腥味,在冰冷的空气里艰难地起伏,每一次吸气都像在吞咽冰碴子,每一次呼气都带着濒死的呜咽。

  “粮票……”李凤兰嘶哑的声音,平平淡淡,像冻硬的土坷垃砸在地上,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、令人心悸的寒意,“哪去了?”

  这声音不高,却像一把无形的冰锥子,狠狠扎进王六子死寂的心湖!他身体猛地一颤!像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了一下!瞬间绷直!眼睛里那片死寂的灰败骤然被巨大的恐惧撕裂!他猛地抬起头!脸上肌肉疯狂地扭曲着!嘴唇哆嗦着!喉咙里“嗬嗬”作响!像卡了鱼刺!想说什么!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!只剩下粗重的、带着哭腔的抽气声!

  “说!”李凤兰一双眼睛,猛地抬起!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骤然掀起滔天巨浪!锐利如刀的寒光!淬着剧毒的冰碴子!死死钉在王六子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上!声音陡然拔高!带着雷霆万钧的煞气和一种深不见底的冰冷威压!像冻土深处炸响的闷雷!

  “十斤粮票!!”

  “全家!!”

  “攒了大半年!!”

  “压箱底!!”

  “救命的粮!!”

  “预备给你!!”

  “相亲!!”

  “充门面的!!”

  “哪去了?!!”

  “哑巴了?!!”

  “说话!!!”

  这声音!像烧红的烙铁!狠狠烫在王六子天灵盖上!烫得他头皮发麻!耳朵嗡嗡作响!烫得他浑身血液瞬间冻结!又猛地沸腾!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剧烈抽搐!烧得他眼前阵阵发黑!喉咙里那股腥甜再也压制不住!“哇”地一声!一口暗红的、带着血块的老血!猛地喷了出来!狠狠砸在冰冷的泥地上!洇开一大片刺目的、绝望的暗红!!

  “娘……娘……”王六子身体剧烈地摇晃着!像风中残烛!喉咙里发出嘶哑破碎、带着浓重哭腔和绝望的呜咽!枯瘦的手,颤抖着!死死攥着那截红头绳!像攥着最后的救命稻草!又像攥着索命的毒蛇!

  “是……是柳眉……”

  “那个贱人……”

  “她……她偷的……”

  “昨天……昨天……”

  “她……她说领导骚扰……”

  “不敢睡觉……”

  “要去地区告状……”

  “我……我信了……”

  “我……我拿了八毛钱给她……”

  “她……她趁我掀席子……”

  “趁我不注意……”

  “偷……偷走了粮票……”

  “这……这红头绳……”

  “就是……就是她掉的……”

  “在……在村口老槐树下……”

  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
  “轰——!!”

  李凤兰一双眼睛!瞬间爆发出两道足以焚毁一切的、淬了剧毒的怒火!那怒火!像沉寂万年的火山骤然喷发!带着毁天灭地的威能!烧得她脸上肌肉疯狂扭曲!沟壑纵横的皱纹剧烈地蠕动着!像无数条暴怒的毒蛇!她猛地挺直!像一张拉满的硬弓!枯瘦的手!闪电般抄起炕沿边那根磨得油光发亮、沉甸甸的笤帚疙瘩!动作快如鬼魅!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狠戾和一种深不见底的痛心疾首!!

  “王六子!!!”

  一声炸雷般的怒吼!像平地惊雷!震得房梁上的灰簌簌往下掉!震得整个堂屋嗡嗡作响!李凤兰一双眼睛里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烈焰!嘴角咧开一个淬了剧毒的狞笑!声音嘶哑!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道和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滔天愤怒!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钢鞭!狠狠抽在空气里!也抽在王六子那颗早已破碎的心上!

  “你个!”

  “记吃不记打的!”

  “蠢货!”

  “瘪犊子玩意儿!”

  “脑袋瓜子!”

  “让驴踢了?”

  “还是!”

  “让门框子挤了?”

  “粮票!”

  “你也敢!”

  “让她摸?”

  “让她碰?”

  “让她瞅见?”

  “你!”

  “你脖子上顶的!”

  “是夜壶?”

  “还是!”

  “粪瓢?”

  “那柳眉!”

  “是啥好饼?”

  “上回!”

  “骗你粮票!”

  “骗你衬衫!”

  “把你当猴耍!”

  “当傻子糊弄!”

  “裤衩子都骗没了!”

  “这才几天”

  “伤疤没好!”

  “就忘了疼?”

  “她掉几滴猫尿!”

  “编几句瞎话!”

  “说啥领导骚扰!”

  “不敢睡觉!”

  “你就信了?”

  “你那心!”

  “是豆腐渣做的?”

  “一戳就烂?”

  “一糊就迷?”

  “十斤粮票啊!”

  “全家!”

  “勒紧裤腰带!”

  “从牙缝里抠!”

  “省吃俭用!”

  “攒了大半年!”

  “金疙瘩!”

  “命根子!”

  “预备给你!”

  “说媳妇!”

  “撑门面!”

  “过日子的!”

  “指望!”

  “你倒好!”

  “眼皮子底下!”

  “让那骚狐狸!”

  “顺手牵羊!”

  “摸走了!”

  “偷跑了!”

  “喂狗了!”

  “你!”

  “你个!”

  “败家的玩意儿!”

  “不开窍的榆木疙瘩!”

  “老王家!”

  “咋生出!”

  “你这么个!”

  “没囊没气的!”

  “窝囊废!“活该!”

  “让人骗!“让人坑!”

  “让人当猴耍!”

  “当傻子,糊弄到死!!!”

  话音未落!

  李凤兰枯瘦的手臂!带着一股山崩地裂般的狠戾!猛地抡圆了!!

  那根沉甸甸、油光发亮的笤帚疙瘩!裹挟着刺耳的破风声!像一条暴怒的黑龙!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道!劈头盖脸!狠狠抽在王六子上!

  “啪——!!!”

  一声沉闷的、令人牙酸的脆响!像鞭子抽在冻肉上!炸裂在死寂的堂屋里!震得人心头发颤!

  王六子身体猛地一僵!像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!瞬间弓成一只煮熟的虾米!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、如同野兽濒死般的惨嚎!破棉袄的后背!瞬间绽开一道长长的口子!灰白色的棉絮混着暗红的血珠!像被挤烂的脓包!猛地迸溅出来!洇湿了一大片!一道紫黑色的、带着血珠的檩子!像一条狰狞的毒蛇!瞬间盘踞在他脊梁骨上!!

  “啪!!”

  “啪!!”

  “啪!!!”

  笤帚疙瘩!像雨点般落下!带着李凤兰滔天的怒火和一种深不见底的绝望!每一记!都抽得结结实实!毫不留情!抽在脊背上!抽在肩膀上!抽在胳膊上!沉闷的皮肉撞击声!混杂着棉布撕裂声!像一曲凄厉的丧歌!在冰冷的堂屋里疯狂回荡!!

  王六子身体!在暴风骤雨般的抽打下!剧烈地颤抖着!佝偻着!缩成一团!像狂风暴雨中一片即将被撕碎的枯叶!他死死咬着牙!牙龈都渗出了血丝!喉咙里发出压抑的、不成调的呜咽!像破风箱漏气!脸上!涕泪血污糊成一团!眼睛里那点死寂的灰败!被巨大的痛苦和一种深不见底的麻木取代!他枯瘦的手!依旧死死攥着那截冰冷的红头绳!像攥着最后的罪证!也像攥着通往地狱的门票!!

  笤帚疙瘩,还在落下,带着雷霆,带着怒火,带着绝望。

  也带着,一道深深烙在灵魂深处的,无声的血泪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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