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1章 京城风云-《被赶出家门,我反手收购家族企业》

  内阁会议的会议室里,气氛庄重而肃穆。红木长桌两侧,坐着这个国家最具权势的几个人物。

  国家议会议长曾连盛坐在总统的左手边,正凝神听着关于新一轮经济刺激计划的汇报。

  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,在地毯上投下一道狭长的光带。空气里弥漫着茶香与文件纸墨特有的气味。

  “……所以,我们认为,在东南沿海区域加大高新技术产业的投资,是保持经济活力的关键。”经济部长结束了他的陈述。

  总统微微颔首,目光扫过众人:“各位还有什么补充?”

  这时,坐在总统右手边的副总统成雄清了清嗓子,他身体微微后靠,双手交叠放在桌上,一副随意提起的模样:

  “经济政策是宏观的,但微观市场的健康同样重要。我最近听到一些来自江城的声音,说那里的金融界和实体行业,最近颇不平静,波澜起伏啊。”

  他顿了顿,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掠过曾连盛,继续用那种不紧不慢的语调说:

  “听说,是一个名叫张河的年轻人,凭借雄厚的资本,正在用各种手段——包括但不限于恶意收购、价格倾轧、挖角核心团队等——快速垄断几个关键行业,

  打压得其他同行几乎没有生存空间。自由竞争是市场经济的基石,这种苗头……恐怕不能放任。如果属实,内阁是否应该提请商业调查局关注一下?”

  “张河”这个名字被清晰地说出,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。

  曾连盛端着茶杯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,温热的茶水差点晃出来。

  他心里猛地一沉,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。

  江城的事,怎么会传到副总统的耳朵里?而且还被以这样一种负面的、定性的方式在最高级别的会议上提出来?

  他脑海中飞速闪过张河的形象,那个锐意进取、恩怨分明,却又始终将行为严格约束在法律框架内的年轻人。

  张河在江城的动作,曾连盛当然知道,知道他是在清算旧怨,整合资源。

  手段固然凌厉,甚至有些霸道,但每一步都经过了精心设计的法律论证,绝无明显的违法把柄。

  怎么到了成雄副总统这里,就变成了“各种手段垄断行业,打压异己”?

  曾连盛迅速压下心中的波澜,脸上依旧是那副沉稳持重的表情。

  他放下茶杯,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:

  “成副总统提到的这个人,我略有了解。”他看向总统和在座的同僚,

  “张河此人在商业上确实极具侵略性,这是他的风格。

  但就我所知,他在江城的所有商业行为,都是在现行法律和商业规则允许的范围内进行的。

  恶意收购?那需要看契约是否自愿签署。价格倾轧?只要不低于成本价,便是正常的市场竞争。

  挖角团队?人才自由流动受劳动法保护。‘垄断’和‘打压’这两个词,分量很重,需要确凿的证据,不能仅凭‘听说’就下论断。”

  他略微停顿,目光转向成雄,带着一丝探究:

  “我倒有些好奇,是江城的哪些‘声音’,能够如此清晰地传到副总统您的耳中?是某些在竞争中失利的商人,还是……另有其人?”

  曾连盛这番话,看似在就事论事,实则包含了多重意思:首先,他为张河的行为进行了合法性辩护;

  其次,他点明了成雄的信息来源可能片面且带有立场;

  最后,他隐隐将话题引向了可能存在的背后推手。

  成雄呵呵一笑,摆了摆手,显得很大度:“曾议长言重了,我也是关心地方经济的健康发展。

  既然议长如此了解并肯定其行为的合法性,那或许是我听到的信息有所偏差。

  不过,树大招风,年轻人太过锋芒毕露,总归是容易惹人注目的。提醒一下,总没坏处。”

  他轻描淡写地将话题带过,仿佛刚才只是随口一提。

  但曾连盛知道,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。

  副总统成雄与他,乃至与总统之间,在诸多政策理念上素有分歧,派系脉络也并非完全一致。

  他此刻在内阁会议上突然提及张河,绝不会是无的放矢。

  会议接下来的议程,曾连盛表面上仍在认真参与,但心思已经飞到了江城。

  他意识到,张河在江城的迅猛行动,已经不仅仅是商业层面的博弈了。

  它已经开始触动更高层面的神经,甚至可能被人利用,作为某种政治博弈的筹码或攻击的切入点。

  “树欲静而风不止啊……”

  曾连盛在心中默念了一句。

  会议一结束,他必须立刻联系张河,不仅仅是提醒,更需要了解更深处的情况。

  这场风暴,看来要比预想中来得更快,也更复杂。

  而远在江城的张河,此刻还尚未知晓,他的名字已经在这个国家最高决策层的会议室里,激起了一圈隐秘的涟漪。

  这涟漪,正悄然化作暗流,向他涌来。

  …………

  江城,张家别墅。

  昔日灯火辉煌、宾客盈门的宅邸,如今被一层沉重的寂静笼罩。

  林钟带着不甘与无奈离开后,这房子里便只剩下张天成和林淑芬,以及那弥漫在空气中的,惨败后的苦涩。

  林淑芬蜷缩在客厅那张昂贵的真皮沙发上,一夜未眠。

  眼泪早已流干,只在妆容精致的脸上留下干涸的泪痕。

  她不甘心,她无法接受!

  自己苦心经营多年,好不容易将张氏集团握在手中,将张河那个绊脚石赶了出去,怎么转眼间,一切就如沙堡般坍塌在那个孽种的手中?

  那三百万,像是三记响亮的耳光,扇在她脸上,更是扇在她心里。它们就那样静静地躺在茶几上,散发着屈辱的光芒。

  相比之下,张天成却像是换了一个人。

  他穿着皱巴巴的睡衣,在空旷的客厅里踱步,时而喃喃自语,时而发出几声意义不明的轻笑。

  林淑芬怨恨地瞪着他,觉得他简直是疯了。

  “疯了,你真是疯了!”林淑芬沙哑着嗓子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