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5章 祭坛刻名·双生诅咒启动-《诡语系统,逆命改写者》

  祭坛边缘的空气忽然变得厚重,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压住了。谢无涯的眼角还挂着那道血痕,胸口的楔子微微震颤,而我指尖刚触到他皮肤时听到的“咔”声,此刻在寂静中回荡得更清晰了。

  我没有动。

  耳坠里的阿絮只剩一丝微弱的波动,像风里将熄的火苗。我抬手按住左眼,银光在虹膜深处跳动,不是错觉——它正被什么东西牵引着,朝着祭坛中心的方向。

  地面开始震动。

  不是剧烈的晃动,而是缓慢、规律的脉动,仿佛下面埋着一颗心脏。那面青铜镜依旧立在原地,但镜框背面的字迹已经彻底变了。“双生者之一必堕为引路童”整行文字扭曲重组,最终凝成四个新字:“名契归一”。

  紧接着,黑雾从祭坛裂缝中喷涌而出。

  它不像鬼气,也不带怨念,反而有种沉甸甸的质感,落地后不散,反而像墨汁渗进石缝,迅速爬满两座并列的石碑。我认得那上面的名字——左边是“云星月”,右边是“谢无涯”。此刻,字迹边缘开始模糊,如同被水浸湿的墨迹,缓缓向彼此延伸。

  “不行。”我低声说,一把撕下口袋里的物理测验纸,咬破指尖,在空白处写下指令:“说出你所知。”

  纸片点燃,火焰刚腾起就被黑雾吞没。一秒后,一道声音从地下传来,像是许多人同时低语,又像是某具干枯喉咙在抽搐:

  “双生咒启……命途互换……一人承器,一人承祭。”

  话音落下,谢无涯的身体猛地一抽。

  他原本平稳的呼吸骤然急促,四肢不受控地绷紧,整个人像被无形的线拽着,一点点往祭坛中央拖去。我立刻扑上去抱住他肩膀,可那股力量根本不是人力能抗衡的,我的鞋底在地面划出两道深痕。

  “阿絮!”我喊。

  耳坠颤了一下,灰雾勉强溢出,在谢无涯周围形成薄薄一层屏障。可那黑雾只是轻轻一卷,阿絮的形态就被压得几乎溃散,只剩几缕残丝缠在我手腕上。

  “撑不住……这不是鬼……是规则本身……”他的声音断断续续。

  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。

  诡语系统能操控鬼怪,是因为它们存在于“可干预”的范畴内。但眼前这场异变,是从祭坛底层协议直接触发的仪式流程,连系统预警都没有,说明它本就是被默认允许的程序。

  我盯着那两块正在融合的名字,脑子里闪过母亲笔记里的片段——泛黄纸页上写着:“当双生命途交汇于刻名之刻,系统将自动判定容器与载体。”

  原来这就是“双生诅咒”。

  不是谁施加的,而是系统为了维持运转,在特定条件下自动生成的强制绑定。一旦完成,两个人的命途系统会被置换,强者成为供能核心,弱者则沦为活体容器,终生被锁在祭坛之下,供给能量。

  而现在,名字还没完全融合,还有三秒缓冲期。

  我摸出最后一张写满答案的纸——昨天数学小测的,阿絮帮我抄的,角落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奶茶杯。我咬牙,指甲划过掌心,血滴在纸上,心中默念:**篡改“仪式判定优先级”,目标:刻名程序,时限十秒。**

  指尖灼痛瞬间炸开,比上次更狠。

  纸片燃烧,灰烬飘向石碑。可就在即将接触的刹那,一股反冲力撞上我胸口,像是被人用钝器猛击。我踉跄后退,喉咙发甜,那点火光在半空熄灭。

  失败了。

  不是因为怨气不够,而是这次改动触及系统底层逻辑,逆命改写无法覆盖。就像你想修改一部电影的情节,却只能动它的字幕。

  我扶着石台站稳,看着那两个名字终于彻底交融,化作一个阴阳鱼状的符纹,深深烙进石碑表面。

  与此同时,谢无涯睁开了眼睛。

  他的瞳孔全黑,没有一丝光亮,嘴里开始念一段我听不懂的咒文。每一个音节落下,祭坛的震动就加重一分。他右手缓缓抬起,握住了插在胸前的玄铁剑柄。

  “别!”我冲过去抓住他手腕。

  他的手臂僵硬如铁,肌肉绷得发颤,显然也在拼命抵抗。可那股力量来自更高权限,他的意识还在,身体却已不再属于自己。

  “你说过不会让我一个人面对!”我吼。

  他嘴唇动了动,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:“……是我选的。”

  我愣住。

  下一秒,他反手握住剑柄,用力一推——剑锋彻底没入胸口,正中青铜楔子。

  轰!

  红光从伤口炸裂而出,像一道血色闪电劈向天空。整个防空洞剧烈摇晃,石屑簌簌落下。祭坛四周的地缝全部张开,黑雾翻滚如潮,其中隐约浮现出无数扭曲的手影,朝我们伸来。

  谢无涯仰头倒下。

  我扑过去接住他,后背重重撞在地上。他的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,胸口的楔子比之前深入了近半寸,边缘泛着诡异的暗红光泽,像是被某种东西激活了。

  “谢无涯!”我拍他脸颊,但他毫无反应,体温正在快速下降。

  阿絮的声音几乎听不见:“他……把自己的命途系统……交出去了……”

  我低头看那对融合后的名字,符纹仍在缓缓旋转,散发出微弱的红光。刚才那道低频信号又出现了,不是通过耳朵,而是直接在我脑中响起:

  【双生诅咒已启动】

  【载体确认:谢无涯】

  【容器待定】

  待定?

  我猛地抬头。

  难道……还没结束?

  就在这时,谢无涯的手指突然勾住我的手腕,力气小得几乎察觉不到,却死死不放。他嘴唇微微颤抖,似乎还想说什么。

  我俯身靠近。

  他睁开一条眼缝,眼神浑浊,却努力聚焦在我脸上。

  “听好……”他声音沙哑,“如果我说‘走’,你就——”

  话没说完,一口血涌出嘴角。

  他的手松了,头一偏,彻底昏死过去。

  我坐在地上,抱着他冰冷的身体,耳边只剩下祭坛深处传来的低语。那声音不像人,也不像鬼,倒像是某种古老机器启动时的嗡鸣。

  黑雾仍在翻腾,但不再攻击。它围着祭坛盘旋,像是在等待下一个步骤。

  我慢慢把他放平,伸手探他鼻息。还有气,但极其微弱。左眼的银光一直没退,反而越来越烫,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试图钻进来。

  我摸了摸耳坠,阿絮只剩下极细的一缕灰丝连着,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
  远处,那两座石碑上的符纹忽然闪了一下。

  紧接着,其中一个名字的笔画开始轻微抖动。

  不是“谢无涯”。

  是“云星月”。

  我盯着它,手指一点点收紧。

  祭坛的低语忽然停了一瞬。

  然后,一声清晰的滴答声,在我耳边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