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 街头遇猿,穿友?-《穿书民国:少帅,夫人她飒爆了!》

  林晚星捏着沈墨寒批的出府令牌,指腹反复蹭过烫金“沈”字的棱边,那字硬挺得像沈墨寒本人的眼神——冷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许可。

  她低头,把令牌塞进旗袍内侧的暗袋。

  暗袋贴着腰腹,布料微凉,像揣了块没焐热的冰。

  出府采购是幌子。

  沈墨寒批令时没多问,可林晚星清楚,他心里门儿清。这帅府是囚笼,她得摸清布防、记准粮价,才能在乱世多口气。

  她打开樟木箱,翻出件洗过三回的素色棉旗袍,领口、袖口泛着白,刚好衬得她像个不起眼的下人。

  她把古朴匕首裹进软布,塞进宽大袖筒。匕首柄贴着小臂,凉意漫开,是她唯一的底气。

  “少奶奶,该走了。”引路丫鬟春桃在门外喊。

  林晚星应了声,最后理了理领口,把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。

  门帘掀开,廊下的风卷着桂花香扑进来。

  帅府外的石板路被晨露打湿,泛着淡灰的光。

  春桃走在前面,步子小,嘴里碎碎念:“今儿街上热闹,东头来了新的糖炒栗子摊。”

  林晚星没接话,目光扫过巷口卫兵——灰布军装,扛着步枪,枪托磕在石板上发闷响。

  她默默数着:从帅府大门到巷口,共五个岗哨,间距约莫二十步。

  拐过街角,一阵粗哑笨重的引擎轰鸣声撞进耳朵,和马车轱辘声、叫卖声格格不入。

  林晚星脚步猛地顿住。

  春桃没察觉,往前走两步回头催:“少奶奶,咋了?”

  林晚星没回话,顺着声音望过去。

  巷口老槐树下,停着辆沾着泥点的黑色福特t型车,前灯蒙灰,一看是跑过远路的旧车。

  车旁站着个男人,穿洗得发白的棉麻长衫,袖口卷到小臂,露出腕上浅疤。

  他头发乱糟糟,指尖在车身上敲着,节奏快得奇怪,像打无形的算盘。

  “这破车还是福特t型?”男人声音不高,带着烦躁,“1920年代的产物,油耗高还容易坏,有扳手早调化油器了。”

  林晚星瞳孔骤然缩成针尖。

  化油器?

  这词儿不该出现在民国。

  她立刻屏住呼吸,集中精神往男人方向探——那是她听心声的本事,像撒张无形的网。

  下一秒,清晰的念头钻进脑子:“卧槽,真穿书了?还是民国军阀文?”

  林晚星后背瞬间发紧。

  穿书?

  她没敢动,继续听。

  “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程序猿怎么活?”男人心声满是焦虑,还带哭腔,“早知道不熬夜看那本破书,现在连充电宝都没有,手机早成砖了!”

  程序猿?充电宝?

  林晚星呼吸更浅了。

  是同类。

  可同类未必是朋友。

  她悄悄往后退半步,躲在老槐树粗壮的树干后,树干糙得硌手,却给了点安全感。

  她从树缝里看:男人弯腰凑到汽车引擎盖缝隙前,他手指在引擎盖上划着,生疏又急切,指甲缝里嵌着黑泥。

  风卷着他的长衫下摆,露出里面洗得褪色的蓝布衬裤。

  “先生,要坐车不?”路过的黄包车夫冲他喊。

  男人没理,反而从口袋掏出个巴掌大的银灰色物件,不是这个年代的样式,像是现代电子表。

  男人盯着表,心声更急:“得赶紧找大腿抱,最好是沈墨寒那种,能抗剧情杀还给口饭吃!”

  沈墨寒?

  林晚星心猛地沉了沉。

  他知道沈墨寒,还知道“剧情杀”。这男人不仅是穿越者,还知道原书剧情。

  她咬了咬下唇,舌尖尝到涩味。

  不能慌。

  她现在是“深闺小妾”,不能暴露半点异常。

  黄包车夫见男人没反应,呸了口,拉着车走远了。

  男人还在原地,把电子表攥得死紧,林晚星趁机绕到树另一侧,往旁边小巷退。

  小巷铺着青石板,缝里长青苔,踩上去滑得很。她走得极轻,鞋底蹭石板几乎没声音。

  走了三步,她忍不住回头。

  男人还在跟汽车较劲,伸手掰引擎盖卡扣,脸憋得通红。

  林晚星收回目光,快速盘算:得记住他的样子——剑眉、高鼻梁、下巴胡茬、腕上浅疤;记准这地方——老槐树下、福特车、离帅府巷口五十步。

  以后出府得绕着走。谁知道这看似无害的“程序猿”,会不会变成柳氏、苏清月那样的敌人?

  她加快脚步,巷子里的风裹着霉味扑过来。

  巷尾有粮店,门口排长队。林晚星扫过招牌“丰裕粮行”,红漆写着“小米三十文\/斤,白面五十文\/斤”。

  她默默记下。

  比上次听春桃说的贵了五文。乱世里,粮价就是命价。

  她往前走,路过卖糖人的小摊。摊主是老头,捏着糖稀绕竹签,转出展翅蝴蝶。

  “小姐,要个糖人不?”老头抬头笑,满脸皱纹。

  林晚星摇摇头,脚步没停。

  心思还在那个男人身上。穿越者不止自己一个……这民国,比想的还乱。

  她走到大街上,人更多了。菜贩、学生、商人挤在一块儿,脚步声、叫卖声、车铃声混着,闹得慌。

  林晚星往胭脂铺走,目光没离开路边的人。她怕那个男人跟上来。

  路过茶馆时,她停下脚步。茶馆门口挂着“清风茶馆”的蓝布幌子,被风吹得晃悠。

  她假装看茶牌“龙井五文,碧螺春八文”,余光瞟着巷口方向。

  没看见穿长衫的身影。

  也没听见粗哑的引擎声。

  林晚星松了口气,后背的汗凉了。

  她转身推开胭脂铺木门。

  “叮铃——”门楣上的铜铃响了。

  掌柜是中年女人,脸上擦厚粉,见她进来立刻堆笑:“这位小姐,要点什么?新到的海棠色胭脂,可衬气色了!”

  林晚星走到货架前,指尖抚过描金胭脂盒,摸起来滑溜溜,可她没心思看。

  多了个知剧情的穿越者,帅府处境本就难,现在更添变数。

  她得更小心。

  “就这个吧。”她拿起海棠色胭脂递过去。

  掌柜接过称了称,笑着说:“小姐好眼光,这胭脂是江南来的,用着不脱妆。”

  林晚星没接话,从荷包摸出铜钱。铜钱沾着体温,沉甸甸的。

  她付了钱,接过胭脂盒,转身往门口走。

  铜铃又响了。

  街上的阳光晃得她睁不开眼。

  她抬头望帅府方向——灰瓦在阳光下泛冷光,像吞人的巨兽。

  那个穿越者,会不会也盯着帅府?

  林晚星攥紧胭脂盒,盒子棱角硌得手心发疼。

  她不知道。

  但她知道,从今天起,每一步都得踩稳了。

  她迈开步子往帅府走。

  风卷着街上的喧嚣过来,裹着她的衣角。

  袖筒里的匕首,依旧凉得像块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