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5章 宴场如战场-《穿书民国:少帅,夫人她飒爆了!》

  乱世的风,裹着沙。

  卷过城墙砖缝里的枯草。

  草叶碎成渣,混着土腥味。

  沈墨寒站在廊下。

  指尖的烟卷烧到了尽头。

  火星烫着虎口,他猛地一缩手。

  烟蒂坠在青石板上,碾成灰。

  这场宴,是刀光剑影的戏台。

  人人都戴着面具唱戏。

  林晚星对着穿衣镜。

  旗袍领口蹭着锁骨窝。

  压出浅浅一道红痕。

  云锦料子滑溜溜的。

  暗纹在烛火下转着圈。

  像极了水里的蛇,蜷着身子。

  “紧张吗?”

  沈墨寒从背后搂住她。

  胡茬蹭着她的耳垂。

  痒得她缩了缩脖子。

  林晚星摇摇头。

  镜子里的两个人。

  他军装领口别着金扣。

  她旗袍盘扣系着红绳。

  一个英挺如松。

  一个眉眼带俏。

  倒真像那么回事。

  宴会厅的门,被侍者推开。

  暖香混着酒气涌过来。

  是玫瑰露掺着老白干。

  水晶灯碎成万点光。

  刺得人眼仁发酸。

  林晚星的手,被攥得生疼。

  沈墨寒的掌心,汗津津的。

  黏住了她腕间的银镯子。

  她抬眼扫了一圈。

  墙角那盆橡皮树后面。

  有人探了下头,又缩回去。

  后脑勺沾着片枯叶。

  像偷油的耗子。

  苏清月坐在靠窗的位置。

  素白裙子沾了点月光。

  像泡在水里的纸人。

  手里的银勺刮着玻璃杯。

  “叮——叮——”

  像坟地里的引魂铃。

  她身边的男人。

  正把玩着块碧玉佩。

  指腹磨得玉面发亮。

  眼神飘过来,黏在林晚星身上。

  像带倒钩的铁钩子。

  林晚星捏了捏手指。

  本事发动时,右耳有点痒。

  像有小虫子在爬。

  “……夫人的酒杯,摆在最左边……”

  丫鬟的心声,细若蚊蝇。

  发间的珠花颤了颤。

  “……那药,要等半个时辰才发作……”

  药末子藏在指甲缝里。

  林晚星端起酒杯。

  指尖故意撞翻了锡酒壶。

  琥珀色的酒液漫过桌面。

  顺着桌沿流到苏清月的裙摆。

  洇出朵深色的花。

  “哎呀!”

  她弯腰去擦。

  胳膊肘“不小心”撞了桌角。

  点心盘“哐当”坠在地上。

  酥皮裹着的豆沙溅了一地。

  像摊开的暗红血渍。

  苏清月猛地站起来。

  椅子腿刮着地板。

  “吱呀——”一声,刺耳。

  惊飞了檐下的夜鸟。

  “没关系。”

  她笑的时候,嘴角在抖。

  胭脂蹭在牙上,红兮兮的。

  指甲掐进掌心,红了一片。

  林晚星直起身。

  旗袍下摆沾了点酒痕。

  像泼翻的墨水。

  她对着邻座的张太太笑。

  抬手时,手腕转了个圈。

  是现代舞的起势动作。

  银镯子滑到小臂。

  太太们看直了眼。

  手里的瓜子壳掉在衣襟上。

  “这姿势,新鲜。”

  王军阀端着酒杯走过来。

  山羊胡子上沾着菜渣。

  酒气喷在林晚星脸上。

  “少帅夫人,打小在乡下长大?”

  沈墨寒往前一步。

  宽厚的肩膀挡住那道目光。

  军靴碾着地毯,闷响。

  “她比谁都懂规矩。”

  他掏出怀表打开。

  金壳子映着林晚星的脸。

  “时候不早,该跳支舞了。”

  留声机转起来。

  是《夜来香》的调子。

  针头刮着唱片,沙沙响。

  舞女扭着水蛇腰。

  猩红裙摆飞起来。

  像只扑火的蛾子。

  苏清月拍手。

  帕子扔在舞池中央。

  绣花边缘卷着毛边。

  “少帅夫人,露一手?”

  林晚星脱掉高跟鞋。

  赤着脚踩在地板上。

  脚心贴着微凉的红木。

  像踩在初秋的溪水里。

  她踮起脚尖。

  旋转时,旗袍开叉处露小腿。

  雪白一片,晃得人眼晕。

  现代舞的步子混着探戈顿挫。

  发簪松了,青丝垂下来。

  周围的议论声渐渐没了。

  只有留声机在沙沙转。

  沈墨寒的手按在枪套上。

  枪身的寒气渗进掌心。

 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她。

  像蘸了火的刀。

  又亮又利。

  音乐停了。

  留声机的针头卡在唱片上。

  “滋啦——滋啦——”

  像指甲刮过玻璃。

  苏清月捂着嘴笑。

  帕子角咬在牙间。

  “抱歉,机器坏了。”

  林晚星站在舞池中央。

  碎发贴在汗湿的额前。

  像刚从水里捞出来。

  她抹了把汗,笑了。

  “没关系,我跳够了。”

  男二搬来张八仙桌。

  红木桌面裂着细纹。

  扑克牌摔在上面,散开。

  像群乱飞的蝶。

  “玩两把?”

  他的翡翠戒指在牌上划了道痕。

  绿得像蛇的眼睛。

  林晚星坐下时,椅子晃了晃。

  榫卯松动的声音很轻。

  男二洗牌的手法花哨。

  手指翻飞间,两张牌换了位置。

  带起的风拂过桌面。

  林晚星数着他的心跳。

  比平时快了半拍。

  像揣了只兔子。

  第一把,她赢了。

  筹码推过来时,男二喉结动了动。

  唾沫咽得很响。

  第二把,他袖口沾了点粉末。

  是牌九里常用的滑石粉。

  白得像坟头的纸。

  林晚星出牌时故意掉了张。

  弯腰捡牌时,看清了桌下的牌。

  黑桃A藏在靴子里。

  又赢了。

  苏清月的丝帕绞成了麻花。

  绣着的兰花揉成了一团。

  第三把,男二的手在桌下翻花样。

  戒指磕着桌腿,轻响。

  林晚星看着他笑了。

  “这把我押注。”

  她把筹码全推出去。

  象牙筹码撞在一起,脆响。

  最后却输了。

  男二笑得露出黄牙。

  牙缝里塞着片韭菜叶。

  “少帅夫人,技不如人啊。”

  林晚星没说话。

  指尖转着枚筹码。

  第四把,她摸牌的手顿了顿。

  纸牌边缘有点潮。

  男二心里在数:红桃A,黑桃K……

  数到第七张,咽了口唾沫。

  她把牌甩在桌上。

  同花顺。

  红得像串血珠。

  周围爆发出叫好声。

  有人把酒杯捏扁了。

  男二的脸成了紫茄子。

  青筋在太阳穴跳。

  宴会快散时,苏清月堵在走廊。

  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
  像块晾在绳上的白布。

  “你到底是谁?”

  她的声音发飘。

  像踩在棉花上。

  林晚星掏出块水果糖。

  玻璃糖纸映着月光。

  剥开,塞进嘴里。

  甜津津的,橘子味。

  “我是沈墨寒的夫人。”

  沈墨寒的脚步声从后面传来。

  军靴踏在石板上,沉重。

  他把林晚星往身后拉。

  “苏小姐,路窄。”

  苏清月看着他们的背影。

  指甲深深掐进墙里。

  掉下来的墙皮沾在指尖。

  像干涸的血痂。

  林晚星靠在沈墨寒背上。

  能听见他的心跳。

  咚,咚,撞着胸腔。

  “刚才怕不怕?”

  “怕你吃醋。”

  沈墨寒笑出声。

  胸腔的震动传过来。

  把她的手揣进自己怀里。

  军大衣裹着两人的手。

  “回家。”

  马车碾过石子路。

  咯噔,咯噔。

  像敲在人心上。

  林晚星撩开窗帘。

  月亮躲进云里了。

  云影在地上流。

 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糖纸。

  皱巴巴的,带着甜味。

  明天,又是新的一天。

  苏清月的报复,在路上了。

  像藏在暗处的蛇。

  但她不怕。

  沈墨寒的怀里很暖。

  她的本事还在。

  这场仗,才刚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