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0章 已知事不必说,谈谈未知事-《致命美人计:顶级绿茶杀穿权贵圈》

  这一瞬,万籁俱寂。

  这一下,攻守易形。

  于如霜吓得屏住了呼吸,浑身冰凉。

  “哟嗬!”

  阿曼拖长了调子,咧嘴笑着,露出森白的牙齿,矛头瞬间调转,冲着花姐的背影就嚷:“是啊,花萄,查了我们一圈,合着就你的牌是金子打的,动不得?翻开来瞧瞧呗?”

  花萄缓慢地转过身,有一搭没一搭的撸着猫,说:“你是在怀疑我?”

  沈明月语气谦逊,姿态不见退让,“既然是检查,总该一视同仁才公平。”

  “公平?”

  花萄重复一遍这个词,而后低低嗤笑了声,“在我这里,没有公平可讲。”

 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利落而决绝,包间的门咔哒一声合上。

  阿曼几步蹿到花姐刚才的位置,嘴里嘟囔着:“神神秘秘的,牌都不亮,肯定有鬼。”

  粗鲁地将花姐扣着的那叠牌全部翻开。

  阿曼粗粗一看,手指拨弄了几下,像是发现了什么,又看了看牌池里花萄之前打出的那张五万,眼神从疑惑慢慢转为一种难以置信的清明。

  “自摸了,却把牌扔了,这是什么意思?”

  蓦地。

  阿曼又像是想到了什么,悠悠转动眸子,落在沈明月身上,眼神变了又变。

  咂咂嘴,吐出四个字:“真有意思。”

  牌局不欢而散。

  于如霜心有余悸:“明月,一起吃个饭再回去吧。”

  沈明月眸子里看不出喜怒,淡淡点了点头。

  一家法式餐厅里,于如霜握着水杯,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。

  几分抱怨,几分后怕的开口道:“明月,你刚才真不该那样说的。”

  沈明月眼皮都没抬一下:“哪有什么该不该的。”

  于如霜被她不软不硬地顶了回来,噎了一下,声音更急:“可那是花姐,你这样当面给她难堪,会得罪她的,以后在京市……”

  “已知的事情,就不要反复提了。”

  沈明月打断道:“得罪不得罪,木已成舟,我们现在应该聊聊未知的。”

  “未、未知的?”于如霜呆愣。

  沈明月身体微微前倾,字字清晰,敲在于如霜的心上:“花姐背后的人,是谁?”

  于如霜的瞳孔猛地一缩,握着水杯的手骤然收紧,指节瞬间失血。

  “嗬嗬,你这问得,花姐背后的人,我……我怎么会知道。”

  沈明月看着她这副欲盖弥彰的样子,轻轻笑了。

  没再追问,拿起水杯,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。

  ……

  -

  人生如棋。

  有人爱当头炮,气势汹汹,有人喜飞相局,步步为营。

  很早很早的以前,沈明月是前者,如今,是后者。

  棋理说:开篇的妙,从不是压人一头,是知道自己要往哪走。

  所谓先手,不是抢节奏,而是抢先看清自己。

  所谓妙手,亦非惊艳,而是肯于平淡处替未来铺一段暗线。

  牌局过后,于如霜没再联系她。

  没联系挺好,若是能歇了心思,那更好。

  明月乐得清静,闲暇时便去附近公园,和老头下棋玩。

  周围照例围着一圈指指点点的看客。

  “小姑娘,跳马将军啊!”

  一个心急的大爷忍不住喊道,“你跳马一将,他只能上将,你车再沉底一将,他必须垫车,然后把马一砍,他这不就完蛋了,你说他怎么走?”

  周围人或点头,或思考。

  沈明月指尖虚点了点棋盘某个位置,“大爷,拉回来是个反将呀,这有个卒,我走不了的。”

  众人恍然,继续思考。

  “这小姑娘真走得不赖,你跟她走一盘?”有人起哄。

  大爷乐呵呵一笑,道:“我下她,那就跟玩似的,没有悬念嘛。”

  一边说着,一边不客气地坐在对面的石凳上,顺手就开始摆棋。

  沈明月执红先行,相三进五。

  典型的以静制动,稳守反击。

  大爷立刻还以炮8平5,架起中炮,攻势凛然。

  周围看客们摇摇头,意思很明显。

  小姑娘开局这么软,怎么跟中炮斗?

  棋局在一种看似平淡的节奏中推进。

  沈明月行棋速度依旧,而大爷那边则渐渐慢了下来。

  他发现自己凶猛的进攻如同拳头打在棉花上,对方的阵型看似松散,实则环环相扣,总能在他发力之前,轻巧地卸去力道。

  十几个回合过去,明眼人都能看出,黑方大爷的攻势已然受挫。

  又走了几步,沈明月走了一步看似平淡的马二进三,大爷没看出威胁,随手走了一步闲棋。

  紧接着,炮二平一,亮车。

  直到这时,大爷才惊恐地发现,自己的左翼不知何时已然空虚,红方的车马炮悄然形成了合围之势。

  “将。”沈明月轻轻吐出一个字。

  李大爷慌忙将5平4。

  车一平六。

  士5进4。

  再炮一进四,沉底炮。

  “再将。”

  李大爷脸色变了,只能士6进5。

  沈明月之前跳上来的三路马,此刻轻轻一跃,马三进四,踩住中象位,卧槽马的杀势成型。

  黑方老将已被红车、底炮、卧槽马三子困在肋道,动弹不得。

  大爷的手僵在半空,环顾棋盘,竟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解将的棋子。

  绝杀。

 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,没有激烈的兑子,没有惊险的对攻,只有步步紧逼的窒息感。

  忽地,兜里手机传出一阵嗡嗡的震动声。

  沈明月不紧不慢地拿出,屏幕上跳动着一个陌生号码。

  指尖在屏幕上一划,将手机贴到耳边。

  “喂?”

  一个带着笑意的男声传来,温文尔雅,“沈小姐,是我,顾言之,冒昧打扰,不知今晚是否有空,一起用个便饭?”

  “好啊。”她应得干脆。

  挂了电话,站起身,顺手轻轻拍了拍裤腿上并不存在的灰尘。

  大爷还沉浸在方才被干脆利落绝杀的复盘中,懊恼不已。

  见她起身要走,连忙不甘喊道:“哎,小姑娘别走啊,再来一局,刚才是我轻敌了!”

  沈明月停下脚步,回头看了大爷一眼,又扫过那局残棋,最后转向公园外车水马龙的繁华京市。

  少女懒洋洋轻笑:“下次吧,大爷,有人约我下另一盘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