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2章 银子不响,但我的局震天响!-《庶女逆袭:财运系统开启》

  清晨的曦光堪堪刺破扬州城的薄雾,西市的苏记银庄分号门前,那两扇厚重的金丝楠木大门竟已敞开,仿佛在对全城宣告:咱不差钱,随时欢迎来取。

  门内,一排排码得整整齐齐的银锭,在晨光下反射出令人心安的、甚至有些刺眼的光芒。

  这哪像是要破产的样子?

  这分明是土豪在炫富!

  早已在此等候的百姓们面面相觑,心中的恐慌被这如山铁证般的银子压下去大半。

  “兑,凭啥不兑?”一个提着菜篮子的大娘率先上前,将一张皱巴巴的五十两银券拍在柜上,“老婆子我信苏老板!”

  伙计笑容可掬,手脚麻利地称重、盖印,一袋沉甸甸的碎银子便交到了大娘手中。

  大娘掂了掂,满足地咧嘴一笑,周围的人群顿时也跟着松了口气。

  一时间,兑换的队伍井然有序,虽人头攒动,却无半分慌乱。

  就在这“你好我好大家好”的和谐气氛中,一道凄厉的惨叫如同平地惊雷,炸翻了整条街。

  “出大事了——!北市的银库被劫了!!”

  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苏记的伙计阿四披头散发,衣衫不整,连滚带爬地冲进人群,脸上满是惊恐与绝望,那演技,放后世高低得拿个小金人。

  他扑倒在银庄门口,声嘶力竭地哭喊:“苏老板的银子……全没了!一两都不剩了啊!天杀的贼人啊!”

  这一嗓子,效果拔群。

  人群“嗡”地一声炸开了锅。

  刚刚还轻松愉悦的气氛瞬间荡然无存,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错愕与恐慌。

  “什么?北市库被劫了?”

  “真的假的?那我们手里的券不是成废纸了?”

  “我的老天爷,我全家家当都在这里头啊!这不纯纯家人闲坐,锅从天上来吗?”

  然而,诡异的一幕发生了。

  骚动归骚动,却没有一个人真的转身挤向柜台,更没有人往外跑。

  队伍非但没散,反而更加凝固了。

  就在阿四还在地上“沉浸式”哀嚎时,人群中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突然亮开嗓门,声如洪钟:“嚷嚷啥?吵到我眼睛了!老子半个时辰前刚从南市银庄出来,足足兑了十两!喏,真金白银,童叟无欺!”

  说罢,他“哗啦”一声,将一小袋银子倒在手心,那银灿灿的光芒,比阿四的眼泪真实多了。

  这话仿佛一剂强心针,瞬间稳住了所有人的心神。

  “对啊,南市还能兑!”

  “我也听说了,东市那边也开着门呢!”

  “嘿,这小子怕不是沈家派来演戏的吧?想忽悠我们贱卖手里的银券?想得美!”

  一个机灵的小伙子更是凑到阿四面前,一脸“我已看穿一切”的表情:“哥们儿,剧本拿反了吧?你这‘狼来了’的戏码,是不是有点过时了?回去告诉你们主子,想搞垮苏记,麻烦请个专业点的团队,好吗?”

  阿四躺在地上,一脸懵逼。剧本……好像不是这么写的啊?

  与此同时,苏晚照早已料到沈世昌会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招数。

  她虽稳坐后方,指令却已传遍扬州城内所有苏记产业。

  “各铺听令:限量兑换,优先老户。凡持券者,一律笑脸相迎,但每日每人兑换上限一百两。持有本店信物或长期合作的老主顾,可酌情放宽。”

  这道命令一下,百姓们反而更踏实了。

  “听见没?人家苏老板这叫风险管控!”

  “就是!真要是破产了,巴不得你赶紧把券全兑走,哪还会限量?”

  “这格局,啧啧,直接打开了!苏老板是在告诉我们:别慌,问题不大,一切尽在掌握。”

  这波反向操作,直接把沈世昌的“舆论攻击”给干沉默了。

  沈府内,沈世昌听着家丁的汇报,气得浑身发抖,将一只上好的青花瓷瓶“砰”地一声摔在地上。

  “废物!一群废物!”他指着下面跪着的一排人破口大骂,“连煽动几个泥腿子都做不到!养你们何用?”

  他双眼赤红,如同输光了的赌徒,喘着粗气下令:“去!都给我去!所有家丁、护院,全都给我扮成普通百姓,拿着银票去苏记的铺子兑!把他们所有的分号都给我兑空!我就不信,她苏晚照能有金山银山不成!”

  一声令下,数百名沈府家丁换上粗布麻衣,浩浩荡荡地涌向各大苏记银庄。

  然而,他们刚到西市口,就被一堵人墙给拦住了。

  为首的,正是码头扛把子老周。

  他身后,是三百名膀大腰圆的码头工人和一大群同仇敌忾的小商户。

  他们手里没拿刀枪,但气势比刀枪更盛。

  一个沈府的管事壮着胆子走上前,色厉内荏地喝道:“你们想干什么?聚众闹事,还有没有王法了?”

  老周“呸”地一口唾沫吐在地上,蒲扇般的大手直接揪住那管事的衣领,将他提了起来:“王法?你们沈家拖欠我们兄弟三个月的工钱,克扣我们合作商户的押金时,怎么不谈王法?”

  他环视一圈那些穿着粗布衣却掩不住一身横肉的“百姓”,冷笑道:“哟,沈家的家丁都穷得要来我们苏记换救命钱了?真是闻者伤心,见者落泪啊。”

  “拿着你们沈家那张快要变成废纸的银票,来换我们苏记的信誉?谁给你们的脸?”

  老周猛地一甩手,将那管事丢回人群中,振臂高呼:“兄弟们,跟我走!沈家不给个说法,今天咱们就让他知道,什么叫‘人民的力量’!”

  “滚!”三百码头工齐声怒吼,声震长街。

  沈府的家丁们被这股气势吓得连连后退,哪里还敢去挤兑,不被挤兑就不错了。

  转瞬间,攻守之势异也。

  老周带着这支“讨债大军”,浩浩荡荡地开赴沈府。

  他们没有冲击府门,只是将大门围得水泄不通。

  码头工人们举着空空的米袋,小商户们则拿着被撕毁的账本,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愤怒与绝望。

  一个七八岁的孩童被母亲抱着,举着一块木牌,上面用稚嫩的笔迹写着:“沈伯伯,我娘病了,你还钱!”

  这无声的控诉,比利刃更能刺痛人心。

  沈世昌在府内气得七窍生烟,他没想到苏晚照的反击如此凌厉,竟直接釜底抽薪,煽动民众围攻他的老巢。

  “给我打!把这些刁民都给我打出去!”他疯狂地咆哮着。

  府门缓缓打开,数十名手持棍棒的护院冲了出来,面露凶光。

  然而,他们还未动手,一道苍老却有力的声音便响彻全场。

  “住手!”

  众人望去,只见沈府护库的长老,那个为沈家守了一辈子金库的王老,颤巍巍地走了出来。

  他没有看沈世昌,而是面向所有讨债的百姓,高高举起了手中一串沉甸甸的黄铜钥匙。

  “诸位乡亲,”王老的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,“老朽为沈家守了四十年金库,自问忠心耿耿。但如今,沈家背信弃义,欺压百姓,此等不义之举,非人所为!”

  他将钥匙举得更高,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:“这金库的钥匙,老朽交了!我等,绝不再为贼人守库!”

  “不再为贼守库!”王老身后,十几名金库守卫齐声高喝,纷纷将兵器扔在地上,站到了王老身后。

  这一幕,彻底击垮了沈家最后的防线。

  连最核心的守卫都倒戈了,沈家的信誉,在这一刻,于光天化日之下,彻底崩塌。

  而在无人注意的角落,沈不归一身小厮打扮,端着一个精致的茶盘,低着头,步履平稳地混入了临时设立的税监使行辕。

  他将茶水恭敬地送到正在案前处理公务的谢昭面前。

  在放下茶盘的一刹那,他的手指在盘底的夹层处轻轻一拨,一本薄薄的却分量千钧的册子,无声无息地滑入了谢昭宽大的袖袍之中。

  那里面,记录着沈家多年来偷税漏税、官商勾结的全部铁证。

  当夜,税监使的房中,烛火彻夜未熄。

  谢昭与那位新到任的税监使大人密谈至三更,窗纸上,人影摇曳,仿佛在酝酿着一场足以颠覆扬州商界的风暴。

  次日清晨,税监使衙门贴出告示,言辞犀利,毫不留情:“经查,沈氏商号账目不清,涉嫌巨额偷漏税款,即日起,查封其名下所有产业,待审结案!”

  红色的封条,如同一道道催命符,贴满了沈家在扬州城的所有店铺和宅院。

  曾经不可一世的沈家,一夜之间,大厦倾颓。

  挤兑的人潮早已散去,变成了围观沈家被查封的吃瓜群众。

  人群中,一个不起眼的角落,站着一位双目失明的拄杖老者。

  他侧耳“听”着周围的议论,干枯的嘴唇微微上扬。

  他忽然对身旁一个看似普通的路人轻声道:“这女娃娃,不简单。她这一手‘虚市引实崩’,以自身为饵,诱敌入瓮,再引爆其根基,环环相扣,滴水不漏。看来,我那不成器的徒弟,倒是给她教出了个好学生。”

  那路人闻言,身形一震,恭敬地低下头:“翁老,您是说……那个丫头,是‘老瞎子’的传人?”

  盲眼老者,正是当年名震江湖,后悄然隐退的前朝户部库使,人称“算无遗翁”的传奇人物,也是当初指点过苏晚照的“老瞎子”的师父。

  他本已不问世事,却被苏晚照这惊天一局引得心潮澎湃,忍不住亲自前来观战。

  “何止是传人,”算无遗翁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,“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……”

  此刻,身处风暴中心的苏晚照,却对外界的一切置若罔闻。

  她正坐在苏记总号的后堂,面前摊开着一张巨大的舆图。

  忽然,一道只有她能“看见”的冰冷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。

  【“天下商王”主线任务倒计时:33天。】

  【恭喜宿主完成阶段性胜利,解锁新权限:“资源调配·三州共享”。】

  【权限说明:宿主可即时调用扬州府之粮、湖州府之布、越州府之铁,三州资源,互通有无。】

  苏晚照虽听不见声音,但她眼前的舆图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
  代表着扬州、湖州、越州的三个板块,骤然泛起璀璨夺目的金色光芒,三道金色的流光在舆图上空交汇,形成一个稳固的三角。

  粮食、布匹、钢铁……这不再是虚无的银两,而是能活人、能兴业、能定国的真正基石!

 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,随即被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所填满。

  沈世昌,不过是她征途上的一块垫脚石。

  她的战场,是这天下!

  苏晚照深吸一口气,拿起笔,在一张白纸上写下一行字,字迹清丽却力透纸背:

  “明日,开仓放粮。凡持苏记银券者,一券,换三升米。”

  这一局,她不仅要赢,还要赢得人心,赢得天下。

  夜色渐深,扬州城的喧嚣终于渐渐平息。

  苏晚照处理完所有事务,独自一人坐在空无一人的铺子后堂。

  四周静谧无声,对她而言,白日的鼎沸与此刻的寂静并无分别。

  世界在她这里,永远是一幅无声的画卷。

  她赢了,赢得干脆利落,可心中却没有想象中的狂喜,反而是一种奇异的平静。

  她只是静静地坐着,指尖无意识地在光滑的梨花木桌面上划过,仿佛在描摹着某种复杂难言的纹路。

  这纹路,似乎在她的指尖下有了生命,变得越来越清晰,越来越繁复。

  一场更大的风暴,正在她无声的世界里,悄然酝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