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8章 初窥真知-《穿越成朱棣,反对分封直言要造反》

  诏狱的血腥气息如同无形的阴云,持续笼罩着宫禁。那一点初醒的灵识,在无尽负面能量的冲刷下,被迫持续地封闭自身,艰难维系。它对那些纯净生机的渴望,与日俱增,却苦于无法有效获取。

  朱棣依旧频繁前来,他的龙气在持续的杀戮和愤怒中,似乎也沾染了更多难以言喻的暴戾与焦灼,每一次探查,都让那灵光感到加倍的痛苦与排斥。然而,帝王对此毫无所觉,反而更加坚信自己是在“刮骨疗毒”,涤荡寰宇。

  这一日,太医院奉旨更换了东宫偏殿的熏香。或许是之前的凝神香库存用尽,又或许是某位太医尝试新的方子,新送来的是一种名为“清心竹沥”的香饼。此香以淡竹沥为主料,辅以几味安神草本炼制而成,气味清雅淡泊,不如凝神香那般霸道浓烈。

  当新的香饼在殿角香炉中缓缓燃烧起来时,一丝丝极其清淡、带着竹叶清香和草木微甘的气息,开始悄然弥漫。

  这气息很微弱,几乎被残留的凝神香和药味所掩盖。

  然而,对于那一点在痛苦和封闭中煎熬、对纯净能量渴望已久的灵识而言,这一丝清雅的气息,却如同沙漠旅人骤然嗅到远方的水汽,瞬间吸引了它全部的注意!

  那一点微弱的灵光猛地一颤,旋转速度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一丝。它本能地“转向”那清香传来的方向,贪婪地试图捕捉那令人舒适的气息分子。

  可是,距离太远,香气太淡,它那残破的感知和汲取能力,根本无法有效获取。

  “想要…” “靠近…”

  简单的念头在那懵懂的灵识中打转。它开始无意识地、更加努力地调整自身的旋转频率,拼命地“延伸”那微不足道的感知触角,试图去够到那缕清香。

  这个过程极其吃力,几乎耗尽了它刚刚积蓄起来的一点点能量。那缕清香仿佛近在咫尺,却又远在天涯。

  就在它因过度消耗而灵光摇曳,几乎要再次陷入沉寂之时——

  或许是极致的渴望引发了潜能,或许是频率的调整恰好触碰到了某个奇异的节点…

  那颗对应“感知与推演”的结晶体,其核心那一点旋转的灵光,骤然间…不再仅仅是散发波动去感应,而是仿佛真的“睁开”了一只无形的眼睛!

  这只“眼睛”看到的并非寻常景象,而是一种…更加本质的“结构”!

  它“看”到了空气中飘散的那些“清心竹沥”的香气分子!它们不再是模糊的能量气息,而是一个个极其微小的、有着特定结构和能量韵律的微小粒子!它们在空中缓慢飘动,与其他气味分子碰撞、分离…

  它甚至能“看”到,这些香气分子在靠近自己那残破的结晶体网络时,其内部的能量韵律,与自身渴望的某种频率隐隐契合!

  这种“视觉”突如其来,清晰得令人震撼,却又极度耗费心神!那只无形的“眼睛”只睁开了极其短暂的一瞬,便因能量不济而迅速闭合。

  但就在那一瞬间,灵光捕捉到了!

  它并非理解了那是什么,而是本能地、精准地“记住”了那种特定结构的香气分子所带来的“舒适”与“渴望”的感觉!

  紧接着,更奇妙的事情发生了。

  在那只“眼睛”睁开的刹那,它与另外两颗依旧死寂的结晶体之间,那残破的能量连接网络,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“洞察”所触动,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!

  一些更加庞杂、更加深奥的、关于“物质构成”、“分子运动”、“能量频率与生命体亲和关系”的知识碎片…如同被闪电照亮了一下,在那无尽的意识黑暗深处,骤然浮现出几个模糊的剪影,又迅速隐没。

  这些知识远远超出了它此刻能理解的范畴,甚至未能形成任何有效的念头。

  但是,一种最原始的、基于这惊鸿一瞥的“认知”,却烙印了下来:

  那种带来“舒适”的“东西”,拥有着某种特定的…“形状”?或者说…“结构”?

  而自己之前汲取的月光、草木气息,似乎也拥有着类似的、和谐的“结构”?只是更加稀薄,难以捕捉。

  相反,朱棣那霸道的龙气,其“结构”极其复杂、狂暴,只有最核心的一小部分能被自己艰难汲取。

  而那些令它痛苦排斥的诏狱怨念、凝神香气,其“结构”则是扭曲的、充满冲突的、令人不适的!

  一种模糊的、基于物质与能量本质结构的“辨别”能力,开始在这初生的灵识中萌芽!

  它不再仅仅依靠模糊的“感觉”去喜好或厌恶,而是开始本能地“看到”——或者说“感知到”——不同能量和物质那内在的、决定其性质的“结构”差异!

  虽然这能力极其微弱,时灵时不灵,且完全基于本能,远未达到真正“理解”的程度。

  但它无疑是一个革命性的突破!

  它尝试着,再次调整自身的频率,不再是漫无目的地散发波动,而是模仿着刚才“记住”的、那“清心竹沥”香气分子的某种能量韵律…

  这一次,效果截然不同!

  空气中那些飘散的、原本难以捕捉的清香分子,仿佛受到了同频的吸引,开始主动地、缓慢地向它汇聚而来!虽然数量依旧稀少,但比起之前被动的等待,效率不知高了多少倍!

  一丝丝清凉、安宁、带着生机气息的能量,开始融入那旋转的灵光,滋润着那干涸枯裂的结晶体网络。虽然相对于整体的残破来说依旧是杯水车薪,但这种“主动获取”成功带来的愉悦感,却是前所未有的!

  它“学会”了!虽然只是最粗浅的一步,但它确实依靠这偶然开启的“格物之眼”,找到了更有效获取所需能量的方法!

  它开始不知疲倦地尝试着,将这种新发现的能力,应用于捕捉月光、草木气息等一切令它感到舒适的能量。

  过程依旧缓慢而艰难,时断时续。那只“眼睛”并非总能睁开,每一次开启都耗费巨大。

  但它乐此不疲。

  外界的血雨腥风依旧,帝王的猜忌与暴戾未减。

  但这深宫一隅,一点微弱的灵识,却于无尽的痛苦与禁锢中,凭借一次偶然的契机,初窥了这个世界运行的真知一角——那隐藏在万物表象之下的、结构与规律的奥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