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5章 思念!-《无敌崩铁,从抽中终极战斗仪开始》

  而且还是出了某种紧急状况,才逼得镜流不得不在室内动用命途之力。

  思绪及此,白珩今日种种反常的迹象,如同破碎的镜片在她脑海中骤然拼合。

  那过于沉寂的院落,紧闭的窗扉……

  她竟然全然未曾警觉到白珩的异样!

  自责如同冰冷的潮水,瞬间淹没了雪衣。

  她作为十王司派来监视白珩的判官,职责便是洞察其一切异动,如果她有任何问题,可以直接将她拘捕归幽囚狱审问!

  可如今,目标人物就在自己眼皮底下出了如此重大的状况,她却直到镜流的力量波动传来才后知后觉!

  这简直是判官生涯中不可饶恕的失职,荒谬至极!

  她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,腕间冰锁铮然作响,却无法挣脱分毫。

  雪衣只能僵立在原地,任由愧疚与焦灼在胸中翻涌,目光死死盯住房门,仿佛要穿透那厚重的木板,看清里面的情形。

  而此刻的房间内,弥漫的刺骨寒意如同无形的银针,丝丝缕缕刺入白珩那沉睡的大脑。

  在这股力量的牵引下,白珩纤长的睫毛剧烈颤动了几下,终于艰难地掀开了沉重的眼帘。

  视野初时还有些模糊,但那张刻入记忆的脸庞轮廓却无比清晰。

  混沌的思绪在瞬间被巨大的惊喜冲散,她几乎是脱口而出,带着久别重逢的、几乎不敢置信的雀跃:

  “镜流……?”

  她们之间,已有数百载岁月未曾真正相见。

  这份积压了太久的思念,让她的眼眸在看清挚友的瞬间亮起了璀璨的光芒。

  然而,那光芒只持续了短短一瞬。

  就像是温暖的火苗骤然撞上了万载玄冰,狂喜的表情在她脸上凝固、碎裂。

  仿佛某个被强行压抑的恐怖记忆冲破了封锁,猛地攫住了她的心脏。

  血色迅速从她脸上褪去,变得一片煞白,连嘴唇都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。

  她的手指无力却急切地抬起,指向镜流,瞳孔因惊惧而收缩,声音带着破碎的颤音:

  “镜流…你怎么回来了!你们…你们不是应该在命途狭间吗?!”

  她的呼吸骤然急促,像是想起了某种极其可怕的可能性,猛地抓住镜流的手臂,指甲几乎要掐入衣料:

  “天霜呢?天霜他怎么样了?!你告诉我!他怎么样了!”

  镜流张了张嘴,刚想和白珩解释一下命途狭间里发生的事。

  可白珩根本听不进去,她如同疯魔了一般,她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道:

  “对不起……天霜,是我害了你!你不该把狗符咒送给我的!不过别担心,我马上就下来陪你!”

  说罢,白珩心一横就要一头把自己撞死。

 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镜流动了,她只是随手一抓,便将白珩控制住。

  “镜流!你干嘛拦着我!我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动力了!你就让我去陪天霜吧!”

  听着白珩这离谱至极的话语,哪怕是生性冷淡的镜流都有些绷不住了。

  这是在干啥?上演那数千年前老套的殉情戏码吗?

  大姐,这都星历8100年了,谁还在用这老掉牙的剧情啊?

  她算是明白了,白珩这傻丫头一定是直播只看到一半就昏过去了。

  那时候大家都以为钟天霜没狗符咒死了,想必白珩就是因为这个才如此自责,不然她也不会以为钟天霜已经死了。

  可后面那段直播她是压根没看到啊!

  钟天霜身上还有一个类似狗符咒的东西保住了他的狗命 ,更别提之后还有欢愉星神救场。

  他现在都还活的好好的呢!要是他真死了,自己也没必要执行这个羞耻的计划了!

  镜流见白珩仍陷在癫狂边缘,当即眸光一凝。

  她掌心寒气流转,瞬息间凝结出七八颗棱角分明的冰晶,趁着白珩张嘴哭诉的刹那,精准地将冰块尽数塞入她口中!

  “唔——!”

  极寒的刺激让白珩猛地瞪大双眼,冰块塞满口腔的异物感与骤然降临的冰冷让她瞬间失声。

  紧接着,一股尖锐而持久的刺痛自太阳穴蔓延开。

  这股刺痛不至于令人昏厥,但却像无数根细针持续扎刺着神经,强行将涣散的神志拽回现实。

  在这股冰冷刺痛的强制作用下,白珩狂乱的思维被迫中断,大脑陷入短暂的空白。

  她僵在原地,只能感受到口腔里迅速融化的冰水顺着喉咙滑下,与额角阵阵抽搐的痛感交织。

  得益于仙舟人强韧的体质,不过十余次呼吸的时间,白珩眼中的混沌终于渐渐褪去。

  虽然身体仍在轻微发抖,但至少不再试图寻死觅活。

  见她暂时冷静,镜流立刻抓住时机,言简意赅地将命途狭间中发生的一切和盘托出。

  从钟天霜如何绝处逢生,到欢愉星神为何突然插手,再到他此刻其实安然无恙的现状。

 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,敲碎着白珩脑中那个悲壮的幻觉。

  镜流没有直接回答,只是俯身拾起地上仍在闪烁的玉兆,轻轻擦去屏幕上的浮尘,将它递到白珩眼前。

  直播画面中,钟天霜正活蹦乱跳地与符玄她们互动。

  白珩的瞳孔微微颤动,她死死盯着屏幕,仿佛要将每一帧画面都刻入脑海。

  半晌,她迟疑地伸出手,用力掐了自己的大腿。

  “嘶……”

  清晰的痛感传来,这不是梦,更不是死前的幻觉。

  她眨了眨眼,又眨了眨眼,屏幕里那人依然生龙活虎。

  刹那间,血色重新涌回她的脸颊,如同冰雪消融后绽放的桃花。

  她猛地张开双臂,整个人扑进镜流怀里,声音里带着哭腔,却又洋溢着失而复得的狂喜:

  “太好了,镜流!天霜他没事……他真的没事!我终于可以再见到他了!”

  白珩笑着笑着,泪水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。

  这不是悲伤,而是喜悦太过汹涌,从心底满溢了出来。

  她将脸深深埋进镜流的肩头,声音哽咽着,带着数百年的沧桑:

  “镜流……你知道吗?对天霜来说,他与我的相见只不过是一个传送门的事……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