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章 今天写作业-《欲吻升温》

  付琉七不是很懂为什么只是一句正儿八经的“我来避雨”,从迟川祈嘴里说出来就好像在调情一般。

  可能是这人眼睛长得好看,声音又温柔,硬件达到了,自然容易让女生产生联想。

  迟川祈又拿出一把蓝色的折叠伞,“顺便还你的伞。”

  这伞都借出去好久了,付琉七差点忘了还有这回事,眨了眨眼,把伞接过来撑开,跟他一起走出报刊亭的亭檐。

  两人速度都不快,几乎像是在雨中散步了。刚开始没人说话,付琉七偶尔瞥过去几眼,都能看到伞檐下此人的唇扬着。

  她又低头看了看,非常确定自己身上没有任何招人笑的因素。

  实在忍不住问,“你一直在笑什么?”

  迟川祈这才慢悠悠地看过来,“这好像是我第一次见你穿校服。”

  付琉七第三次低头。

  实验校服是灰蓝相间的低饱和颜色,左胸前的位置贴着圆形的校徽刺绣,往下一点的位置别着写着班级姓名的塑料铭牌。

  其实整体来看,校服的版型和配色还行,就是布料实在不怎么样,当抹布都嫌它不吸水。

  “是我穿校服很丑吗?”

  这次他回答的很快,“没有,很好看。”

  顿了顿,又补充句,“只是刚开学怎么没见你穿过?”

  付琉七指了指自己,“我一个转学生刚开学哪来的校服。都是开学后才订的,订完又等了一个多星期才拿到。”

  迟川祈叹了口气,“难怪。”

  走的再慢,也有走到头的时候,到了被爬藤覆盖的那栋房子前,屋里的饭菜香已经飘了出来。

  一楼灯光明亮,拉着半透的窗帘,暖黄色光柔和而温馨。

  迟川祈突然叫住她,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糖抛了过去。

  付琉七正想说她不是很爱吃甜的,低头一看是盒润喉糖。

  正好是她能用上的。

  “最近上火了?我听你嗓子有点哑。”

  小姑娘捧着糖,闻言摇摇头,“没,是最近加入了一个广播社,用嗓子的地方比较多。”

  刚说到前半句,迟川祈又开始笑,笑完抬手在她额头敲了下,眼神实在是意味深长。

  然后什么也没说,熟练地推开没落锁的院门进去,比进自己家还自然。

  付琉七站在院门口,一脸莫名其妙。

  她就没见过比迟川祈笑点还低的人。

  许姨在厨房里煮粥,听到家门口多出来的男声,出来看了眼,又回去往沸腾的锅里添了一碗水。

  迟川祈换好鞋进来,跟许姨打了个招呼,问出付流司在二楼后,立即往楼上走。

  许姨握着锅铲感叹:“朋友俩关系真好,这么急不可待的。”

  付琉七倒是觉得,比起急不可待,他更像是兴师问罪去了。

  她没跟着上去,在厨房里被许姨投喂刚洗好的蓝莓。

  -

  二楼,付流司背对着楼梯坐在懒人沙发上打游戏,迟川祈从他身后走过去,背后一个锁喉把人撂在地毯上。

  付流司还以为是放学回来的某只狗胆大包天意图谋反,忍住脏话扭头,看到迟川祈后沉默几秒,实打实地骂了个脏字出来,“操,怎么是你?”

  “兄弟。”迟川祈摁着他,声音幽幽,“你怎么没跟我说过你妹在实验一班……你连我都防?”

  “什么没跟你说过你又没问我。”付流司压根没听懂他在说什么狗屁,“就你那二两肉我防你个蛋。”

  被骂了,但迟川祈反而看着还挺开心。

  付流司用力把他推开,从地毯上坐起来,这会儿才反应过来,“这么快就周日了?”

  “周五。”

  “周五你怎么过来的?”

  “装病去了医务室,然后翻墙。”

  “……”付流司整了整凌乱的衣服,正经了几分,“说吧,特地来找我什么事儿?”

  迟川祈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,“没事啊。”

  “没事你大费周章跑出来?上次12小时禁闭还没把你关爽?”

  迟川祈看着他,突然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,“那确实没爽。”

  两人面对面坐在地毯上,付流司突然想起暑假初他没有登上去美国的飞机,临时从机场跑来他家借住时,也是这副表情。

  付流司下意识从兜里摸烟,咬在嘴里倒也没点燃,“你又要干什么?”

  迟川祈说:“我打算从青云班转到普通班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放在别人身上这种想法其实挺正常的,放在迟川祈身上,付流司只能评价他两个字:“疯子。”

  “不挺好的吗。”迟川祈状似不经意地说:“转到一班,正好还能帮你看着点你妹,别给人欺负了。”

  “她用看?”付流司翻了个白眼,还是没忍住说了出来,“刚开学就因为打人叫家长了。”

  “哦,妹妹手不疼吧?”

  “……”付流司想了想,“当时忘了问。”

  迟川祈往后仰躺在地毯上,浑身轻松,“我帮你看着她不让她早恋怎么样?”

  这回付流司倒不吭声了。

  迟川祈十分之诚恳,“有我在,你放心。”

  付流司白他一眼,“你先能转出来再说吧。”

  “转的出来。”迟川祈声音平淡,“付出点代价就行了。”

  -

  晚饭时,付琉七把自己加了社团又当上英语课代表的事情分享给了许姨。

  许姨非常给面子地把她从头到脚夸了一遍,夸的付琉七笑得睁不开眼,两只腿在椅子下面欢快地晃啊晃,然后一不小心踢到了对面付流司的腿。

  “……”

  付流司从手机上抬起头,“你脚底板真长。”

  迟川祈:“噗。”

  付琉七瘪下嘴,抽了抽鼻子。

  许姨立即开始批评付流司在教育方式上的错误,对孩子应该是鼓励多于打压,关爱多于批评。并提出他继续这样毒舌下去未来是当不成好爸爸的。

  “可别。”付流司对那种叽叽歪歪的小玩意又惧又嫌,“我可不打算当爸爸。”

  许姨话音一转:“那你当不成一个好舅舅。”

  付流司被雷得外焦里嫩,鸡皮疙瘩也掉了三斤。

  迟川祈想了想那个画面,也是一脸古怪。

  把“舅舅”的名号放在付流司身上,付琉七觉得有点想呕:“大晚上的我们不要讲鬼故事了好吗。”

  许姨看他们仨都一脸菜色,只好说起了别的。

  吃过饭,送走许姨,付流司站在门口问迟川祈什么时候走。

  迟川祈说再晚一点。

  “行。”付流司摆摆手,示意他跟自己上楼打游戏,“那今天玩哪个?”

  迟川祈却没跟上,四平八稳地端坐在沙发上,懒散地说:“今天不打游戏。”

  付流司:“?”

  迟川祈从口袋摸出一根笔还有一张折叠起来的报纸,有意无意地扫了眼旁边正在玩手机的少女说:“今天写作业。”

  明明能在班里写,非要冒着违纪被抓的风险翻墙来他家写,付流司:“你可真是个神经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