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3章 藤语引雀,田埂生趣-《骨戒:剩余寿命730天》

  立秋后的麦田,共生藤的藤条已爬满田埂,叶片上的绒毛沾着晨露,在阳光下闪烁如星。石敢当蹲在李大叔家的田边,看着藤条轻轻晃动,发出“唧唧”的脉语,不一会儿,就有成群的麻雀落在附近,啄食麦秆上的蚜虫,吃得饱了,还会衔着麦壳,给藤条的根部做“铺垫”。

  “这哪是共生藤,简直是个小管家。”少年笑着用手指拨了拨藤叶,“连鸟儿都听它的,比村里的护田犬还管用。”

  李大叔扛着锄头走来,看着饱满的麦穗,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:“昨天我试着跟藤条说‘想多收两袋麦种’,你猜怎么着?它夜里就引着露水往麦根上浇,今早看,麦穗又鼓了点!”他学着脉语的节奏,用锄头柄轻轻敲着田埂,“就这么敲了三下,它‘嗡’地应了声,跟听懂人话似的。”

  水灵儿提着竹篮,里面装着刚摘的星核果,正给各村的共生藤“加餐”。在张猎户的药圃,共生藤已顺着篱笆爬满了架,叶片上的脉语与草药的气息相融,引来不少异色的蝴蝶,停在药草上,翅膀扇动的频率竟与脉语合拍。

  “你看这株何首乌,”她指着藤架下的药草,根须比往年粗壮了一倍,“藤条说它昨夜跟何首乌‘聊’了半宿,教它怎么吸收地脉的灵气,还说何首乌答应明年结出的块茎分一半给藤条当‘养料’。”

  张猎户挠着后脑勺,笑得有些不好意思:“以前总觉得草木无情,现在才知道,它们比人还懂知恩图报。前几天藤条被野兔啃了口,这些蝴蝶就守在旁边,见了野兔就群起而攻之,把兔子赶得老远。”

  陈默站在观星台,看着九州的脉语云图上,新增了无数细碎的光点——那是各村共生藤的位置,它们像星星一样散布在田野间,与通脉藤的主网相连,让地脉的气息渗透到最偏远的角落。

  “这才是‘润物无声’的守护。”苏清月递给他一张村民画的“藤语报时图”,图上用简单的符号标注着共生藤的脉语变化:清晨“淅淅”是该除草,午后“咚咚”是该浇水,傍晚“沙沙”是预示明日天晴。“连不认字的老人都能看懂,比日历还准。”

  疯和尚正带着几个孩子给共生藤编“防护栏”,用柔韧的枝条围着藤根扎成圈,防止被牛羊啃食。孩子们一边编一边唱着脉语童谣,藤条听得高兴,叶片纷纷向他们倾斜,像在点头回应。

  “你看二柱子,”疯和尚指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,“前几天掉了颗牙,哭着跟藤条说‘牙没了不好看’,藤条就引着她找到株‘换齿草’,嚼了几天,新牙就冒头了,现在天天来给藤条唱歌。”

  阿木则在整理村民们记录的“藤语趣闻”:王大娘的共生藤会在她织毛衣时“哼”出毛线的颜色;赵木匠的藤条能“闻”出木料的好坏,敲着他的刨子提醒“这块木头有虫眼”;甚至连村里的大黄狗,都学会了对着藤条摇尾巴要水喝——藤条会引着它去最近的泉眼。

  守脉亭的风铃在秋阳中轻响,与田埂上的脉语、村民的笑语、鸟兽的鸣叫声交织在一起,像首充满野趣的生活歌。陈默望着那些在共生藤旁忙碌的身影,忽然觉得,守护从来不是孤独的坚守,而是在寻常日子里,与土地、与万物慢慢生出的默契,是你懂我的期盼,我知你的需求,在一粥一饭、一草一木间,把日子过成诗。

  灰棱跟着水灵儿在药圃里转,看到蝴蝶停在共生藤上,就蹲在旁边静静看,尾巴偶尔轻轻扫过地面,惊起几片落叶,与脉语的节奏相合。小家伙额间的星屑落在藤叶上,蝴蝶竟围着星屑跳起了舞,像在追逐一片流动的星光。

  属于共生藤的田埂趣事,还在继续。当每株草木都能开口说话,当每个村庄都有会“聊天”的藤条,这片土地的生机,便不再是沉默的风景,而是融入柴米油盐的热闹,是藏在田埂缝隙里的温柔,岁岁年年,鲜活如初。

  铃语还在响,日子在生长,而守护的故事,早已化作田间最寻常的烟火,在晨钟暮鼓中,静静升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