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9章 新调任S级向导攻x疏导过敏S级哨兵受30-《虐文主角受你别怕,你的比格来了》

  中央塔因暂无与凌煊匹配的S级哨兵,而将他派遣至战况最激烈的第七防御区担任首席医疗向导。

  凌煊的目光在立予珩和疏白身上短暂停留。

  没有寒暄。

  他快速抹去额角的汗渍,声音因过度使用精神力而略显沙哑,却依旧条理清晰:

  “贝塔2型,确认三只。尺寸约两个成年人类头部大小,强度极高,但对凝聚性精神爆破或实体穿甲弹冲击抗性较弱。”

  他语速极快,同时将简易结构图并共享给两人。

  “东侧屏障由我勉强维持,但最多还能支撑七分钟。伤员太多,我无法抽调精神力进行攻击支援。如果你们能清除贝塔2,屏障压力可减,我就能组织剩余力量进行反冲击,打通与主阵地的连接通道。”

  其实,在这极度理性的外壳之下,凌煊的内心正经历着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
  短短几天,第七防御区的高强度战斗和惨重伤亡,像最粗糙的磨石,将他过去那些基于仇恨和效率的冰冷认知打磨得面目全非。

  他亲眼目睹了战争的极端残酷性。

  不再是遥远记忆里父母被撕碎的单一惨剧,而是每分每秒都在发生的大规模血肉磨盘。

  复仇这个词在如此浩瀚的死亡面前,显得如此苍白和私人化。

  他必须竭尽全力去拯救每一个可能救回的生命。

  精神时刻处于高压状态,每一次疏导都可能面对崩溃的尖叫或死寂的虚无。

  作为首席医疗向导,他的职责被重新定义。

  他不再仅仅是理论中辅助战斗的零件,更是稳定伤员精神,防止哨兵暴走,进行紧急精神创伤处理的最后防线。

  他不得不与各种状态下的哨兵建立初步的精神连接,其中很多是情绪崩溃、痛苦不堪、甚至充满攻击性的伤员。

  这强迫他去理解,接纳甚至安抚那些他曾经最为排斥的“不稳定”情绪。

  他发现,纯粹的理性无法平息濒临破碎的灵魂,有时一丝笨拙的共情反而比精确的精神控制更有效。

  他对“强大”的定义也被彻底拓宽。

  他见过内脏外流却仍用最后意志力锁定目标,只为同伴争取三秒时机的哨兵。

  也见过评级仅为c级,却凭借惊人默契和战术配合硬生生啃下小型虫巢的小队。

  那种在绝境中爆发出的超越评级的力量,动摇了他过去对“强大、稳定、可靠”那近乎工具化的单一理解。

  力量的形式有很多种,并非所有价值都能用数据衡量。

  在立予珩和疏白到来之前,他独自支撑东侧伤员区的屏障,精神力近乎枯竭。

  那种独木难支的无力感刻骨铭心。

  他切身体会到,没有强力战斗哨兵支持的向导,在正面战场上是何等脆弱。

  同时也更深刻地认识到一个真正默契的“哨向组合”所能爆发出的能量,远非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。

  那是一种化学反应,能创造出超越个体极限的奇迹。

  哨兵对向导而言不是一种标准化的工具,向导对哨兵而言也不是仅确保运行的后勤单元。

  他们是彼此唯一的刃与鞘。

  他们之间,是生命对生命的托付,是意志与意志的共鸣,是于毁灭边缘相互锚定的唯一坐标。

  连日的高强度救治,面对生死,独自承担巨大压力,在凌煊原本冰冷理性的外壳上凿出了无法忽视的裂痕。

  他变得更加沉默,但也更加坚韧。

  眼神中的冷漠被疲惫,专注以及一种更深沉的东西取代。

  他开始理解情感的重量,牺牲的意义以及守护的责任,这些复杂而沉重的东西……

  根本无法用他过去信奉的“效率”二字来衡量。

  因此,当他看到立予珩和疏白出现时,他内心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认可。

  他们是此刻最合适的尖刀。

  这就够了。

  “结构图收到了。”疏白的声音打断了凌煊一闪而逝的思绪。

  他快速浏览了凌煊共享的信息,眼神锐利,“三只贝塔2,物理穿透交给我。立予珩,精神干扰和屏障维持,别让杂兵干扰我。”

  “收到,我的哨兵。”立予珩咧嘴一笑。

  凌煊看着他们几乎无需言语的配合,眼神微动,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:“我们会尽可能维持东侧屏障。祝你们成功。”

  …

  “是被夸的不好意思了吗?”

  顺利完成任务后从中尉那出来,立予珩慢悠悠地跟在疏白身后。

  忽然,他目光一凝。

  疏白的左手臂上,一道不算深但皮肉翻卷的伤口正渗着血,边缘泛着不祥的焦黑色,还带着虫族酸性体液特有的腐蚀痕迹。

  立予珩瞳孔一缩,脸上的嬉笑瞬间消失无踪。

  他几步跨到疏白面前,不由分说地抓住他的手腕,将那道伤口暴露在光线之下。

  “虫族划的?有没有灼烧感?麻痹感?”

  疏白似乎想抽回手,但立予珩握得很紧。

  他抿了抿唇,看着立予珩专注而严肃的侧脸,最终放弃了挣扎。

  “没事。只是皮外伤。”

  “皮外伤也是伤…哎呀我刚刚怎么没看见…虫族的东西多脏你不知道…感染了怎么办?”

  说着,立予珩不再给疏白反驳的机会,他直接撕开了疏白左臂的作战服布料,将伤口完全暴露出来。

  看到那带着腐蚀迹象的伤口,立予珩眉头拧得更紧。

  接着右手掌心轻轻悬在伤口上方,柔和而纯净的白色光芒自他掌心涌现,缓缓笼罩住那道伤痕。

  疏白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僵。

 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立予珩的精神力如同温润的水流,细致地包裹住伤口,驱散那点微弱的腐蚀性刺痛,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和清凉。

  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,焦黑的边缘褪去,新的肉芽缓慢生长,弥合。

  这种感觉很陌生。

  六年来,他受过很多伤,大多是自己草草处理,或者依靠S级哨兵强大的自愈力硬扛过去。

  从未有向导为他进行过如此细致专注的治疗。

  就在这时,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靠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