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 乡下野草解题打脸,拒名校外公惊呆!-《国运七零,嫌我女娃?我科研兴邦》

  长途大巴停下时,一股浓重的汽油味混着人身上的汗酸气,猛地灌进车厢。

  张勤胃里翻江倒海,再也扛不住,跌跌撞撞冲下车,扶着车站的水泥柱子就吐了个天昏地暗。

  “闺女,闺女你咋样?”

  张建军赶紧给女儿拍着背。

  “好点没?要不喝口水润润?”

  张勤缓过来一点了,林文静就带着他们换公交车去外公外婆家。

  到了巷子口,林文静望着巷子深处那栋红砖和土坯结构的二层小楼,眼眶红了。

  三四年了,再站到这里,心情比当年出嫁时还要乱。

  她拉起女儿冰凉的手,又拽了一把浑身僵硬的丈夫,朝着那扇熟悉的木门走去。

  手刚抬起,还没敲下,门“吱呀”一声,从里面开了。

  开门的是个头发花白的女人,板着脸,但在看清林文静的瞬间,她愣住了。

  “文静!你可算回来了!”

  “妈!”林文静扑进母亲怀里。

  外婆一把将她揽进怀里,重重地拍着她的背。

  “哭啥!大过年的,回来就好,回来就好!”

  屋里,一个戴着老花镜的老人抬起了头,他正用一块绒布细细擦拭一枚军功章。

  他就是外公林建业。

  他没起身,看了看抱在一起的妻女,视线落在门口那个乡下女婿,和那个脸色惨白的小丫头身上。

  张建军被那道目光一扫,下意识站直了,脸上挤出一个讨好的笑。

  一个高壮的男人从里屋走出来,眉眼和林文静有七分相似,声音爽朗。

  “这就是小勤吧?长得真俊!”

  他笑着揉揉张勤的头,转身就往外走。

  “爸,妈,你们先聊着,我去国营肉铺割块好五花,今晚给妹妹、妹夫接风!”

  这是大舅林文兵。

  他前脚刚走,张建军立刻抓住机会。

  “爸,妈!我们家小勤,这次全区统考第一!甩了第二名整整五分!奖金发了三十二块!还有两支钢笔!”

  他话音刚落,一个十七八岁的半大小子从门外冲进来,正是大舅的儿子,大表哥林志。

  他刚听了个尾巴,嘴角一撇,走到张勤面前,从头到脚地打量她。

  “你就是张勤?听说你们乡下考第一?”他下巴抬着,话里带着一股子城里孩子的傲气。

  张勤胃里还在抽搐,懒得开口,只掀了掀眼皮。

  林志见她不答,更来劲了“一个工程队挖水渠,原计划每天50米,3天后为了赶工,每天多挖30米,结果提前2天完成。问,这水渠总长多少米?”

  他身后,一个瘦高的男孩——二表哥林伟,悄悄往后缩了半步。

  屋里一下安静了。

  张勤闭上眼缓了缓,连草稿都不用打。

  “设原计划x天。50乘x等于50乘3加80乘x减5。解得x等于25除以3。总长大概416点7米。”

  林志愣住了,他自己拿笔都得划拉半天!

  “好!”

  外公林建业站起身,推了推老花镜。

  “不愧是我林家的种!”

  晚饭桌上,大舅妈不停往张勤碗里夹肉,那块五花肉炖得油光喷亮。

  被一道题镇住的林志闷头扒饭,不敢再吱声。

  外婆解释说大姨在纺织厂加班,没能过来。

  林文静点点头。

  “妈,小旗呢?他……怎么样了?”

  “你弟弟,在外省当初中老师,出息了,不用你操心。”

  外婆叹了口气。

  一直沉默的外公却重重放下酒杯,酒盅磕在桌上,“当”的一声脆响。

  “操心他干什么?饿不死!”

  他抬眼看向林文静。

  “我操心的是你!”

  饭桌上的热气,一下凉了半截。

  “当初让你别嫁,你非不听!嫁到那么个穷山沟,一大家子人,面朝黄土背朝天!”

  外公每说一个字,张建军的头就低一分。

  “好听点叫贫农,光荣!难听点,就是穷!这些年,你受了多少苦,别以为我跟你妈不知道!”

  “现在好了!”

  外公看向张勤,语气总算缓和了些。

  “你这闺女争气!有出息!不然我跟你妈,到死都闭不上眼!”

  张建军脸上火辣辣的。

  “小勤,这段时间,就在外公家住着。想吃啥,想玩啥,直接跟你外婆讲!”

  外公指了指桌上的菜。

  说完,他转向几个孙子辈。

  “那是你大舅家的大儿子,林志。这个是老二,林伟。那是你表妹,林思。”

  他的手指最后停在林伟面前。

  “林伟!”

  “哎!爷!”

  林伟猛地站直。

  “你这几天,就一个任务,带好你表妹!她头一回进城,照顾好了!就在咱们这片儿玩,不准出巷子口!要是你表妹磕了碰了,我扒了你的皮!”

  第二天一早,张勤还赖在被窝,就感觉有人在戳她胳膊。

  是二表哥林伟,他顶着两个黑眼圈,一脸神秘地做了个“嘘”的手势。

  “表妹,帮我个忙呗?”

  他压着嗓子,像做贼。

  张勤翻个身,声音闷在被子里。

  “不去,骨头还散着呢。”

  “哎呀!”

  林伟急了。

  “我们班有个叫周勇的,讨厌死了!天天考第一,还老嘲笑我,说我是万年老二!”

  张勤打了个哈欠。

  “哦,那你考过他不就行了。”

  “我考不过啊!”

  林伟脸都垮了。

  “他爸是报社的,天天给他开小灶!”

  他咬咬牙,凑到她耳边。

  “你不是全区第一吗?你肯定比他厉害!你就跟我去一趟,杀杀他的威风!”

  “我帮你报仇,你给我啥好处?”

  张勤掀开眼皮。

  林伟一愣,心一横。

  “我带你去个好地方!有家店卖雪花糖,入口即化,甜到心里!我赢了,请你吃!”

  雪花糖?

  张勤掀开被子。

  “行吧,带路。”

  外公千叮咛万嘱咐,不准出巷子口。

  林伟一转头就带着张勤钻进了另一条胡同。

  七拐八绕,两人停在一户门口。

  “周勇!你给我出来!”

  林伟叉着腰喊。

  门开了,走出来的却是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。

  林伟气势弱了半截,但还是梗着脖子。

  “叔叔,我找周勇!我要跟他比试!”

  屋里传来一个嚣张的声音。

  “呦,万年老二,又来找虐了?”

  周勇走了出来,看见张勤,乐了。

  “怎么?打不过我,把你妹妹叫来了?”

  “她是我表妹!他们市的年级第一!三年级照样秒杀你!”

  林伟吹牛道。

  张勤恨不得捂住脸,这表哥真不靠谱。

  “哦?”

  周勇他爸推了推眼镜,审视着张勤。

  “你就是张家庄那个,考了全区第一的张勤?”

  张勤点头。

  周勇他爸来了兴趣。

  “有意思。行,我来当裁判。谁赢了,我奖励谁一包雪花糖。”

  比试开始。

  “一个水池,开进水管3小时能灌满,开出水管5小时能放完。如果两个管子同时开,多久能灌满?”

  周勇还在打算盘,张勤已经报出答案。

  “七个半小时。”

  周勇他爸一愣,低头算了算,分毫不差!

  “第二题,鸡兔同笼,共35个头,94只脚,问鸡兔各几只?”

  “鸡23,兔12。”

  张勤脱口而出。

  周勇的脸涨成了猪肝色。

  “第三题……”

  周勇他爸刚开口,张勤却摆了摆手,故意皱了皱眉。

  “这题有点难,我得想想。”

  周勇抓住机会,噼里啪啦一通算,总算抢先答了出来。

  他长出了一口气,腰杆都挺直了。

  接下来的两题,张勤再没留手,干净利落地拿下。

  四比一。

  林伟扬眉吐气,拿着那包雪花糖,得意洋洋。

  两人疯玩了一天,天擦黑才回家。

  一进院子,就感觉气氛不对。

  外公外婆、大舅大舅妈,还有她爹张建军,全都黑着脸坐在堂屋里。

  林伟脚步一顿,知道要坏事。

  大舅林文兵已经冲过来,拎着他的领子就往屋里拖!

  “哎!爸!你干啥!”

  林文兵抄起门后的鸡毛掸子就往他屁股上抽!

  “哎呦!疼!疼死我了!”林伟嗷嗷叫。

  “你还知道疼?!”大舅妈气得指着他骂。

  “你胆子肥了!让你带妹妹,你把人带哪儿去了?全家人找了你们一下午,差点就去报公安了!”

  林伟被打急了,掏出那包雪花糖举得高高的。“我们去比试了!我赢了!这是战利品!”

  大舅妈更气了,指着他的鼻子骂。

  “我真替你害臊!你自己比不过人家,让你妹妹给你出头!你拿妹妹当枪使,你一个当哥的,脸呢?!”

  就在这时,外公林建业猛地一拍桌子,暴喝一声。

  “够了!”

  整个院子瞬间安静下来。

  外公没看孙子,直接问张勤。

  “小勤你来说,怎么回事,原原本本地讲一遍。”

  张勤点头,平静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。

  “早上,二表哥来找我。他说他们班同学周勇老是考第一,还笑话他。”

  “二表哥想让我去,帮他把面子找回来。我们去了周勇家,他爸爸当裁判,说好了谁赢了就奖励一包雪花糖。第一题第二题我都答对了,第三题看着周勇都快哭了,不忍心,放了一题,后面的两题,我再答上来。最后是四比一,我赢了,他也答上来一题,他不算太丢人。两全其美。”

  “有勇有谋,知进退,懂分寸!不愧是我林建业的外孙女!”

  外公先是笑了,随即脸上的表情慢慢严肃下来,他看着张勤道。

  “这省城,你不能白来。”

  他一锤定音。

  “张家庄,你不用回去了!过完年,我给你报名省实验小学!凭你的脑子,肯定能考上!”

  这话一出,张建军第一个跳了起来。

  “爸!这不行!”他急了,也顾不上什么岳父了。

  “小勤姓张!是我们老张家的人!哪有长年累月住在外公家的道理?传出去,人家得戳我脊梁骨,说我张建军没本事,把闺女卖给岳父家了!”

  张勤也急了。

  寄人篱下的滋味,她不想再尝。

  她拉住外公的胳膊,语气执拗。

  “外公,我不要!我要回张家庄!”

  “我答应了我们校长,要从我们学校,堂堂正正地考上市一中!如果我现在转学到了省城,以后就算考得再好,别人也会说,那是因为省城的老师教得好,是因为外公您给我铺了路!那不是我的本事!”

  “我要让全县的人都看看,我们乡下的孩子,不比城里差!我们张家庄的泥地里,照样能长出参天大树!”

  外公看着外孙女那双清澈又倔强的眼睛,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。

  许久,外公长长地叹了一口气。

  “行!我答应你!”张建军和张勤悬着的心刚刚放下。

  “但是!”外公话锋一转,那股军人的威严又回来了。“明天,你跟我去见一个人!”

  “谁啊?”张建军下意识地问。

  外公挺直了腰杆。

  “我的老领导!让他给你这小天才,好好指点指点,后面的路,该怎么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