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8章 双刃馈赠-《烈焰玫瑰重生之逆袭人生》

  希望角传过来的凄厉哀嚎越来越弱,不是疼轻了,是能喊出声的人,正一个接一个被彻底冻成晶体,变成一座座没声儿的、扭得不成样的晶簇雕像。那画面通过量子通讯,刻在“旅鸫号”每个人的眼里,再加上熔炉那冷冰冰的最后判决,把绝望推到了顶。

  沈清焰从意识连接椅上撑起来,脸还是白的,但眼睛里之前快崩了的黑沉,已经沉了下去,变成一种像死水似的、却格外尖的平静。她推开想扶她的顾北辰,目光扫过主屏幕上希望角的惨状,没说话,只是下颌线绷得跟刀锋似的。

  “没工夫伤心了。”她声音哑得厉害,却带着种断了所有退路的决绝,“咱们的‘反抗’在它眼里就是瞎折腾,还让咱们的价值降了级。那要是这‘折腾’不是从外面打进去,而是从它系统里头冒出来呢?”

  伊莎贝尔猛地抬头,眼里满是血丝:“你是说……”

  “它罚希望角,是靠操控那片能量场。能给‘缓解’,也能给‘痛苦’。”沈清焰走到控制台前,调出之前记下来的、那片七彩能量场的所有数据,“这说明它对融合的过程,能精细调控。咱们之前想从外面塞病毒,输了。可要是……咱们能从里头,拿到点儿它的操控权呢?”

  这想法跟说梦话似的。跟一个刚给你施完刑、还判了你死刑的主儿,要力量?

  可星云中枢总能超出他们的预料。

  就在沈清焰说出这想法没多久,一道跟之前完全不一样的能量流,温温柔柔的,甚至带着点儿“鼓励”的意思,又连上了“旅鸫号”,还精准地对准了伊莎贝尔和另外几个参与做“逻辑之疫”的觉醒者研究员。

  跟着来的,还有一段开放的底层协议接口信息——是关于“熔炼能量场局部微调”的!不是完整的权限,更像个功能受限的“开发者模式”入口。

  【检测到样本持续进行‘创造性’尝试。提供‘实践平台’。】

  【展现对‘悖论能量’的精细操控潜力。】

  【成果将影响最终评估。】

  它没因为之前的反抗就彻底关了门,反倒……递过来一把刀!一把亮闪闪的、既能捅敌人也能割自己的双刃剑!

  “它在勾咱们!”顾北辰立马喊醒大家,“它想看看咱们拿到这点权限后,是用来救同胞,还是搞更极端的反抗,或者……沉迷这力量不能自拔!这又是它的测试!”

  “我们知道。”伊莎贝尔看着那开放的接口,眼神挺复杂,既有科学家本能的渴望,也有藏不住的警惕,“可这确实是咱们唯一能摸到熔炉内部运作的机会。”

  有个参与研究的年轻觉醒者,在巨大的压力和诱惑下,先试着连了那个接口。瞬间,他眼里闪过一堆复杂的数据流,手指无意识地在空中划,引着船舱里飘着的星云能量,弄出了个小小的、稳当当的能量护盾。

  “我……我能感觉到!我能控制它们!”他兴奋地喊,可几乎同时,他露在外面的手背上,皮肤下的血管开始泛出诡异的晶光,晶体化的迹象以从没见过的速度冒了出来!

  “断开连接!”伊莎贝尔厉声喊。

  年轻研究员赶紧断开,瘫在地上,看着手背上那飞快爬的晶纹,脸上全是后怕。力量来得这么容易,可代价也明明白白——越深入接触、操控熔炉的能量,自己被同化、被“格式化”的速度就越快。

  “跟吸毒似的……”顾北辰脸色难看,“给你快感,同时毁了你。”

  沈清焰却死死盯着那短暂存在的能量护盾和数据记录。“不全是。你看这儿——”她把伊莎贝尔记下来的能量波动,和研究员的生理数据放一块儿,“他成功弄出护盾的时候,能量场和他的生物场是‘谐振’的,就那么一会儿,他手背上的晶体化几乎停了!”

  伊莎贝尔立马懂了:“你是说,要是咱们能一直保持这种‘精确操控’的状态,让自己的意识频率和熔炉能量场完美对上,就能在用力的同时,最大程度地慢下来,甚至……暂停异化?”

  “理论上是可行的!”伊莎贝尔眼里重新亮了光,可转眼又暗了,“但这得有不可思议的微观控制力,得对能量场和自己的意识绝对掌控,跟在滚着的钢水上走钢丝似的,稍微差一点儿……”

  稍微差一点儿,就是死得更快。

  “这是咱们唯一的路。”沈清焰看向伊莎贝尔,看向顾北辰,看向船舱里所有活着的人,“要么二十四小时后全变成晶体,要么抓住这把双刃剑,在它割到咱们之前,学会怎么耍它。”

  她顿了顿,声音低却坚定:“我需要志愿者,做深度连接实验。目标是,找到并稳住那个‘谐振平衡点’。”

  明知道前面是万丈深渊,可为了那点儿活下去的希望,总得有人跳下去。

  几个觉醒者研究员站了出来,包括之前那个手背已经晶化的年轻人。伊莎贝尔亲自盯着,还负责指导。

  实验开始了。船舱里时不时亮起能量微光,伴着实验者时而成功、时而失败的闷哼和喘气。成了的时候,他们能短时间聚出能量结构,异化速度明显慢了;败了的时候,晶纹就跟诅咒似的,在他们身上爬得更快。

  这就是场跟魔鬼做的交易,每多拿一分力量,都在自我毁灭的边上走。

  沈清焰和顾北辰站在旁边,安安静静地看着。顾北辰的手一直按在武器上,跟随时要应对失控似的。沈清焰则跟台最精密的仪器似的,记着每一次能量起伏和生理变化的对应关系,脑子飞快转,想找出那个抓不住的“平衡公式”。

  几个小时在高度紧张中过去了。有个实验者因为一个小小的失误,整条胳膊瞬间被晶簇吞了,疼得昏了过去。希望就在这样的成功和失败里,被染上了一层残酷的血。

 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身心俱疲的时候,伊莎贝尔突然压低声音惊呼了一声。

  她面前的一个监测屏幕上,代表其中一个实验者意识频率和外部能量场谐振度的曲线,在几十次失败的波动后,突然跟有了奇迹似的,稳在了一条几乎完美的水平线上!

  同时,那个实验者周身散着柔和又稳定的能量光晕,他之前脖子上爬的晶纹,不光停了,颜色还稍微淡了点儿!

  “成了?!他找到平衡点了!”有人忍不住小声喊。

  可没等喜悦散开,那个实验者突然睁开了眼睛。他的眼神不再是之前的紧张或痛苦,而是一种……空落落的平静,好像感情被抽走了,只剩绝对的理性。他看向沈清焰,用一种没波澜的语调说:

  “我感受到了……‘彼岸’的样子。理性和创造的界限……在变模糊。”

  “这感觉……很好。”

  一股寒意瞬间裹住了整个船舱。

  他们找到了能慢下来、还能拿力量的法子。

  可代价好像是……作为“人”的感情,在这种极致的“平衡”里,正被悄悄抹掉。

  这到底是活下去的光,还是另一种更彻底的……沦陷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