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9章 缄默者-《烈焰玫瑰重生之逆袭人生》

  “镜廊”里的袭击来得快,退得更快。等司徒雅的团队重新稳住防御系统,试着反向追踪入侵者踪迹时,对方早就跟潮水似的撤得一干二净。只留下几具倒在通道里的尸体——那些人穿的衣服、带的装备,跟日内瓦晚宴上的袭击者一模一样——还有满地狼藉的设备碎片,电线冒着火花,空气中飘着烧焦的塑料味。

  昏迷的“密钥”被送进了医疗区的隔离观察室。透明的玻璃外,沈清焰、顾北辰和阿杰站成一排,看着里面那个躺在床上的年轻身影。他脸色苍白,呼吸微弱,手腕上贴着心电监测的电极片,屏幕上的曲线平稳得像一潭死水,可谁都知道,他身体里藏着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“炸弹”。

  “到底该怎么办?”阿杰忍不住低声问,语气里满是纠结。信任的裂痕已经摆在那儿了,可真要把“密钥”就这么放弃,他们又做不到——毕竟一起出生入死过,他的代码还救过大家好几次。可司徒雅说的“烙印清除”手术,风险高得吓人,谁也不敢赌那不到四成的成功率。

  就在这时,阿杰手里的平板突然亮了一下,是“镜廊”技术团队发来的分析报告。他快速扫了几眼,眉头越皱越紧:“袭击者的战术、装备,还有他们留在系统里的干扰代码签名……我查了所有已知的情报机构和雇佣兵数据库,都没对上。”

  他顿了顿,把平板转向沈清焰和顾北辰,屏幕上跳出一个简洁的图案——由几条冰冷的直线和尖锐的锐角组成,像个抽象的祭坛,旁边还配着一行古老的拉丁文:“memoriae purificandae, Etiam per deletum”。

  “这行字翻译过来是‘净化记忆,虽灭犹荣’。”阿杰的声音压得更低了,“这个标记和箴言,属于一个特别古老的神秘组织,叫‘缄默神殿’。各大情报机构的档案里,关于他们的记载都只有零星几笔,特别神秘。”

  “‘缄默神殿’?”沈清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,转头就看到司徒雅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们身后。

  司徒雅的目光落在隔离室里的“密钥”身上,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故事:“没人知道‘缄默神殿’到底起源于什么时候。他们的核心教义很极端——认为人类的意识和记忆是神圣的,是独属于每个人的东西,绝对不能被数字化、上传,更不能被篡改。只要是碰了这些技术的人或组织,在他们眼里都是‘渎神者’,必须彻底净化。”

  “所以他们攻击‘镜廊’,是因为我们在研究‘深渊之眼’的技术?”顾北辰盯着司徒雅,眼神里满是警惕——她好像什么都知道,这本身就很可疑。

  “不止是这样。”司徒雅摇了摇头,语气里多了几分凝重,“‘缄默神殿’对付‘渎神者’,从来不会手下留情。他们要的是彻底毁灭——研究设施要炸掉,数据要清空,连参与研究的人都要‘净化’。刚才的袭击只是试探,真正的麻烦还在后面。”

  沈清焰立刻抓住了关键:“‘镜廊’的位置是绝对保密的,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?”

  司徒雅听到这话,脸上露出一丝近乎无奈的笑:“这就是‘缄默神殿’最可怕的地方。他们好像有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‘感知能力’,只要涉及‘意识上传’的技术活动达到一定强度,就会引来他们的‘注视’。到底是用了什么技术,还是有别的手段,没人知道。”

  她顿了顿,突然抛出一个更惊人的消息:“其实,我在‘深渊之眼’和‘缄默神殿’之间,算是个‘灰色信使’——两边都知道我的存在,但两边都不完全信任我。”

  这话一出,沈清焰三人都愣住了。顾北辰最先反应过来,语气里的怀疑几乎要溢出来:“灰色信使?你到底为谁工作?”

  “我只为我自己,也为‘平衡’。”司徒雅迎着顾北辰的目光,没有丝毫退缩,“‘深渊之眼’的技术是个能吞噬一切的深渊,而‘缄默神殿’的极端主义是能烧毁一切的火焰。不管哪一方彻底赢了,对这个世界来说都是灾难。我的任务,就是让关键信息在两边流动,不让任何一方获得绝对优势,必要的时候,还得引导他们互相消耗。”

  她把目光转向沈清焰,眼神变得深邃:“我之所以带你们来‘镜廊’,让你们看到‘深渊之眼’的真相,一方面是想让你们知道真正的敌人是谁,另一方面……是因为你们的出现,打乱了现有的平衡。你们有能力,也有可能,成为打破僵局的关键。”

  “你是想让我们和‘缄默神殿’合作?”沈清焰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图,“借力打力,用‘缄默神殿’的手对付‘深渊之眼’?”

  “是,也不是。”司徒雅摇了摇头,“‘缄默神殿’特别排外,想跟他们真正合作几乎不可能。但他们也不是完全没理智的杀戮机器——他们有一套很古老、很严格的‘裁决’程序。如果你们能找到一位‘裁决者’,证明你们的目标是‘遏制’那些亵渎技术,而不是‘应用’,或许能争取到一点喘息的时间,甚至能让他们帮你们对付‘深渊之眼’的某个外围据点。”

  这计划听起来就像在跟老虎谋皮,稍微一步错,他们就会被“缄默神殿”当成“渎神者”一起净化。

  “可我们怎么找到‘裁决者’?他们那么神秘。”阿杰忍不住问。

  “不用找。”司徒雅看向通道深处,仿佛能穿透厚厚的墙壁,看到外面连绵的阿尔卑斯山脉,“这次袭击,其实是他们给你们的‘投名状’。他们留下了标记,也留下了一个联络频率——只能在特定时间、特定地点接收信号的单向频率。这通常意味着,他们给了你们一个‘申辩’的机会,只不过这个机会,往往也是最后的审判。”

  选择再一次砸在了他们面前。一边是“密钥”的隐患,要赌那高风险的手术;另一边是“缄默神殿”的邀请,要闯那九死一生的“申辩”。更巧的是,“密钥”的问题是“深渊之眼”搞出来的,而“缄默神殿”是“深渊之眼”的死对头——这两者之间,好像藏着某种扭曲的关联。

  沈清焰感到肩上的压力越来越重,每一个决定都可能把团队推向不同的命运。她深吸一口气,转头对司徒雅说:“我们需要时间考虑。”

  司徒雅点了点头,没有强求:“可以。但我得提醒你们,‘缄默神殿’的耐心有限,他们不会等太久。而且‘密钥’脑子里的烙印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被激活。你们的时间,其实不多了。”

  说完,司徒雅转身离开了。留下沈清焰三人站在隔离室外,看着里面昏迷的“密钥”,又看向窗外——阿尔卑斯山谷里的雾气还没散,像是藏着无数双冰冷的眼睛,正静静地“注视”着他们。

  到底该先解决内部的“炸弹”,还是先去应对外部的“老虎”?这两件事之间,会不会有可以利用的契机?没人知道答案,只能在迷雾里慢慢摸索,赌自己选的是一条能走下去的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