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再归来暗流涌动-《都市狂少》

  何铁春踏出滇城国际机场的廊桥,热带阳光瞬间裹挟着潮湿空气扑面而来。他深吸一口气,龙国东南边境特有的、混合着泥土与植物清香的气息,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。“久违了。”他低声自语,金丝眼镜后的锐利目光已迅速扫过机场大厅,如同鹰隼审视领地。

  片刻惬意很快被现实驱散。他换下笔挺西装,套上一件不起眼的夹克,半靠在机场外公交站的栏杆上,手里拎着瓶装红茶,眼神却似有若无地掠过过往行人——这是多年刀头舔血生涯养成的本能。加密手机震动,听筒里传来一个苍老却沉稳的声音:“到了?”

  “少废话。目标资料。”何铁春言简意赅。

  “春城制药,楚涵曦。这是她父亲楚天行的请托,我们有过命的交情。”

  “一个女人能有什么麻烦?”

  “她半年前在《人类学》杂志发表了关于‘化麻黄分子简化合成’的论文。”老者语气凝重,“这技术,能让V-dw的生产成本降低八倍不止。”

  何铁春眼神一凛。V-dw,那种风靡全球、危害极大的新型兴奋品,其制作技术若被简化并廉价化,足以让全世界的黑暗势力陷入疯狂。他立刻明白了任务的严重性:“所以,我们那些西方的‘老朋友’也闻着味来了?”

  “恐怕不止。黑水、MPRI,甚至更难缠的角色都可能出现。楚天行收到风声,已经有人悬赏天价要‘请’走楚涵曦。”

  “知道了。”何铁春挂断电话,面色阴沉。他想起西方地下世界关于几大雇佣兵组织的传闻——以精英小队执行高危险任务闻名的“北极狐”,规模庞大、与多方势力关系复杂的“黑水公司”,由美军退役将领组建的“MPRI”,以及神出鬼没的“上帝武装联”。任何一方介入,都意味着极大的麻烦。

  正思忖间,他随手将空瓶抛向远处垃圾桶,却失手砸中一位正走过的年轻女子的小腿。女子吃痛低呼,何铁春忙上前道歉:“对不住,手滑了。”他注意到这女子极为靓丽,牛仔套装勾勒出匀称身形,但眉宇间带着拒人千里的冷冽。

  女子冷冷瞥他一眼,未发一语,径直走向路边一辆黑色加长劳斯莱斯。两名西装保镖为她拉开车门,姿态恭敬。

  “看来春城的水,比想象中还深。”何铁春眯起眼,抬手招了辆出租车,“师傅,春城制药。”

  路上,司机热情介绍:“春城制药可是咱们滇城的招牌!福利好,听说保安都月入近万,要求高着呢,不是退伍兵或练家子根本进不去。”

  何铁春心下冷笑:要求高?正合我意。在“鹰眼”佣兵团团长面前,什么安保都形同虚设——不过现在,他的任务不是突破,而是守护。

  抵达春城制药,气派的现代化园区映入眼帘。何铁春走向安保中心,递上早已备好的简历——姓名何铁春,退役军人,特长格斗。安保部长打量着他精悍的身材和掩饰不住的锐气,简单问询后便点头:“正好缺人,明天上岗,先去领制服。”

  何铁春接过保安制服,知道这只是伪装的第一步。真正的风暴正在平静的表象下积聚。楚涵曦的简化合成技术如同投入黑暗森林的一块鲜肉,必将引来最凶猛的掠食者。而他,这位曾经的“鹰眼”团长,如今的春城制药新保安,必须在这片熟悉的故土上,为守护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,与来自全球的恶狼周旋。

  换好制服,他望向研发大楼的方向,眼神复杂。那里,不仅有一位可能改变世界医药格局的天才,也注定将成为各方势力交锋的漩涡中心。

  何铁春穿上春城制药的保安制服,深蓝色的布料掩盖不住他挺拔的身姿和锐利的眼神。安保部长张家正拍了拍他的肩膀,语气随意却带着几分试探:“小何,看你简历是退役军人,咱们这儿平时没什么大事,就是偶尔得防着些商业间谍。”

  “明白。”何铁春点头,语气平淡,目光却已将来往人员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。

  春城制药的安保系统在普通人眼中堪称严密,但在何铁春这位“鹰眼”佣兵团长看来,却是漏洞百出。他不动声色地记下每一个监控死角,每一处可能被利用的安全漏洞,心中已开始规划整个园区的安保升级方案。

  午休时分,何铁春借口熟悉环境,在研发大楼周边踱步。这里是整个春城制药的核心区域,也是楚涵曦日常工作的地方。他注意到研发大楼的安保明显严格许多,进出都需要特殊门禁卡,且有专人把守。

  正当他暗自观察时,一辆黑色奥迪A6缓缓驶到研发大楼门前。何铁春眼神一凝——这正是他在机场见过的那辆劳斯莱斯,但今天却换成了一辆相对低调的奥迪。车窗降下,驾驶座上的人让他心头一震:正是他在机场邂逅的那位冷艳女子。

  女子今天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职业装,长发挽起,更显干练。她似乎正与门卫交涉什么,眉头微蹙,流露出一丝不耐烦。

  “楚总,您的门禁卡似乎失效了,我这就为您处理。”门卫紧张地操作着系统。

  何铁春心中恍然:原来这位就是楚涵曦,他此次任务要保护的目标。想到机场那次不愉快的相遇,他不由得苦笑——这任务恐怕比他预想的还要复杂。

  就在这时,何铁春眼角瞥见研发大楼侧面,一个穿着维修工服装的男子行为异常。那人低着头,帽檐压得很低,手中提着一个工具箱,却朝着与维修区域相反的方向快速移动。

  何铁春毫不犹豫地向那人走去,步伐加快:“前面的师傅,请留步!”

  那人闻声身体一僵,非但没有停下,反而加速向研发大楼的一处侧门冲去。何铁春再不迟疑,身形如猎豹般窜出,几个起落便已逼近那人身后。

  “站住!”何铁春低喝一声,伸手抓向对方肩膀。

  那人反应极快,侧身避开的同时,右手已从工具箱中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,直刺何铁春咽喉!动作干净利落,显然是受过专业训练。

  何铁春临危不乱,侧头避开致命一击,左手如铁钳般扣住对方持刀的手腕,右肘猛击其肋部。随着一声闷响和骨骼断裂的轻微“咔嚓”声,那人惨叫着跪倒在地,匕首“当啷”落地。

 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,待周围的保安反应过来,何铁春已将那男子制服在地,用其自己的腰带将双手反绑。

  “报警。”何铁春抬头对赶来的保安们简短吩咐,声音不容置疑。

  楚涵曦推开车门,快步走来,看着被制服的男子和面色平静的何铁春,眼中闪过复杂神色:“怎么回事?”

  何铁春起身,拍了拍制服上的灰尘:“楚总,这人形迹可疑,携带凶器,意图强行进入研发区域。我建议立即加强全园区安保,并全面检查此人身份。”

  楚涵曦打量着他,目光锐利:“你是新来的保安?身手不错。”

  “何铁春,昨天刚入职。”他简洁回应,不卑不亢。

  安保部长张家正气喘吁吁地跑来,看到地上被制服的男子,脸色大变:“这、这是怎么回事?”

  “张部长,立即启动紧急预案,全面排查园区安全漏洞。”楚涵曦语气冰冷,“何先生,请随我来办公室一趟。”

 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,何铁春跟随楚涵曦走向行政大楼。他能感觉到背后无数道目光——好奇、羡慕,甚至还有几道隐含敌意。

  进入总经理办公室,楚涵曦关上门,转身直视何铁春:“你不是普通保安,对吧?”

  何铁春迎上她的目光:“我是退役军人,现在是春城制药的保安。”

  “退役军人?”楚涵曦轻笑一声,走到窗前,“刚才那人的身手,绝非普通歹徒。而你制伏他的方式,也绝非普通保安所能为。”

  她转过身,目光如炬:“是我父亲请你来的,对吗?”

  何铁春心中微震,表面却不动声色:“楚总,我不明白您的意思。”

  楚涵曦走到办公桌前,取出一份文件递给他:“这是今早收到的匿名信,警告我有人对我的研究成果图谋不轨。而我父亲昨天刚告诉我,他已请人来保护我的安全。”

  何铁春快速浏览信件,内容直指楚涵曦的“化麻黄分子简化合成”技术,威胁语气隐晦却不容忽视。他心中凛然——对手的动作比他预想的还要快。

  “楚总,我的任务确实是保护您的安全。”何铁春最终承认,“但请您保持正常工作和生活,不要打草惊蛇。”

  楚涵曦凝视他片刻,忽然问道:“我们是不是在机场见过?”

  何铁春微微一笑:“看来没能瞒过楚总的眼睛。”

  “那个砸我腿的瓶子,是你故意的?”楚涵曦挑眉。

  “纯属意外。”何铁春坦然道,“但我承认,当时不知道您的身份。”

  楚涵曦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,神色稍缓:“既然如此,我希望我们能够合作。我不需要保姆,但需要专业的安全保障。”

  “这正是我的专业领域。”何铁春点头。

  离开办公室时,何铁春能感觉到楚涵曦审视的目光一直跟随他。这位年轻的女总裁比他预想的更加敏锐和果断,这或许是件好事。

  回到保安室,何铁春立即通过加密设备联系了老者:“目标已接触,情况比预想的复杂。今天已有试探性攻击,对手动作很快。”

  “我们已经截获情报,‘黑水’和‘上帝武装联’都已派人潜入滇城。”老者语气凝重,“你务必小心,这些不是普通角色。”

  何铁春眼神锐利:“正好,我也不是普通保安。”

  结束通讯后,何铁春望向窗外。春城制药园区表面平静,实则暗流汹涌。楚涵曦的简化合成技术如同一块投入黑暗森林的鲜肉,已引来各方饿狼。而他将在这片熟悉的故土上,为守护这位可能改变世界医药格局的天才,与全球最危险的势力周旋。

  远处,研发大楼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