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2章 毒经解谜,画像疑云-《哑女翻身:摄政王的掌心宠》

  石壁合拢的闷响还在耳中回荡,沈知微靠在冰冷的砖面上,喘息未稳。陆沉单膝跪地,枪尖拄地,额角血痕蜿蜒而下,在昏暗火光里泛着湿亮。

  她没时间歇。

  手指迅速探入怀中,那本《百草毒经》已被高温烤得边缘焦脆,稍一翻动便簌簌落灰。她不敢用力,只用银针轻轻挑开第三页与第四页交叠处——纸面一松,一片薄绢滑落掌心。

  陆沉侧目:“有发现?”

  “别出声。”她低语,将绢片摊在膝上。

  火折子微光映出画中两人:一位是她曾在画像中见过的母亲,另一位身着北狄王妃服饰,眉眼竟与萧景珩有七分相似。两人手中各执半块双鱼玉佩,背景是雪峰环绕的祭坛,地上刻着繁复图腾。

  沈知微指尖轻颤。

  这不只是相识,是盟约。

  她立刻将绢片收进袖袋,又取出那幅母亲画像细看。绢面完好,但腕上玄铁镯内侧隐约有刻痕。她凑近火光,用针尖小心刮去表层污迹——一行极小字浮现:**“癸未年三月初七,焚香于东陵。”**

  不是日期,是暗记。

  她心头一跳。东陵是先帝陵寝所在,可那日并无祭祀记录。除非……是私祭。

  正欲再查,头顶石板忽然震动,碎屑簌簌落下。

  “有人破墙。”陆沉低喝,翻身站起,枪尖抵住上方裂缝。

  沈知微迅速撕下一页残经,纸上还沾着曼陀罗粉。她将纸卷成筒,夹在两枚银针之间,又从袖中摸出火折子,藏于掌心。

  “他不会空手来。”她盯着石缝,“等他露头,我就动手。”

  话音刚落,一声闷响,一块石砖被强行撬开,萧明煜的身影出现在上方洞口,手中握着青铜令符,脸色阴沉。

  “躲得了一时,躲不了一世。”他冷笑,“把书交出来,我让你死得痛快些。”

  沈知微不动,只缓缓抬起右手。

  下一瞬,她手腕一抖,银针激射而出,直取对方面门。萧明煜本能偏头闪避,针擦颊而过,同时她掌中火折子甩出,正落在那卷浸毒书页上。

  “嗤——”

  火焰腾起,混合着曼陀罗灰与陈年朱砂的烟雾瞬间爆开,橙红浓烟如蛇般窜出,扑向萧明煜口鼻。他猝不及防,呛咳连连,踉跄后退,一手掩面,另一手挥剑乱扫。

  陆沉抓住时机,猛然跃起,枪锋直刺其左臂。萧明煜仓促格挡,剑刃与枪尖相撞,火星四溅。

  “你找死!”他怒吼,反手一扯腰间配饰欲掷出暗器。

  沈知微目光一凝——他袖口露出半截狼牙坠,银丝缠绕,纹路古旧。

  就是它!

  她低声对陆沉道:“刺他袖口!别让他收回去!”

  陆沉会意,佯装力竭后撤一步。萧明煜见状逼近,剑势压下。就在他前冲刹那,陆沉暴起,枪尖划出一道弧线,使出沈家枪法中的“回马挑花”,精准刺穿其左袖。

  “撕啦——”

  布帛裂开,狼牙坠应声飞出,坠入暗道阴影。

  萧明煜大惊,伸手去捞,却只抓到一把冷空气。他低头看去,袖口空荡,脸色骤变。

  “你们……敢动它?”他声音发紧,眼中怒意翻涌,“那是北狄圣物!你们懂什么!”

  沈知微冷笑:“那你戴着做什么?冒充皇嗣?还是想骗人替你卖命?”

  “闭嘴!”萧明煜怒极,拔剑横扫,逼退陆沉,又要扑上。

  陆沉横枪拦住去路:“再进一步,我不保证你能活着出去。”

  萧明煜盯着他们,胸口起伏,终于咬牙后退一步,消失在破口之上。片刻后,上方传来石砖重新封堵的声音。

  通道重归寂静。

  沈知微这才松了口气,靠墙坐下,掌心渗汗。她低头看向那本残经,焦边已蔓延至封面,唯有夹层里的绢片尚存。

  “刚才那坠子……”陆沉喘着气问,“和碎玉珏一样?”

  “纹路一致。”她点头,“都刻着‘承命者生’四个字,北狄祭语。”

  陆沉沉默片刻,忽然抬手摸了摸自己背上伤疤的位置。月圆之夜那里总会发热,如今似乎又有异样。

  “你说……我娘是不是也去过东陵?”他低声问。

  沈知微一怔。

  她没想到他会问这个。

  “你娘?”她皱眉,“你是说陆夫人?”

  “不是。”陆沉摇头,“我是说……我亲娘。我从小就被抱进相府,听乳母说,我娘死在产房那天,手里攥着一块带血的玉。”

  沈知微眼神微动。

  带血的玉?

  她忽然想起冷院井底那半块碎玉珏——也是沾血出土,纹路与今日所见狼牙坠如出一辙。

  “你有没有想过,”她缓缓开口,“你根本不是沈家嫡子?”

  陆沉猛地抬头。

  “什么意思?”

  “你怕药罐,却精通沈家枪;你能辨脚印命格,却不认易容后的我。”她盯着他,“更奇怪的是,你背上的伤,为什么偏偏会在月圆之夜显现图腾?”

  陆沉呼吸一滞。

  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
  “我想说——”她靠近一步,压低声音,“你可能是北狄遗孤,被人调换进沈家的。”

  陆沉瞳孔骤缩,握枪的手微微发抖。

  “不可能……我爹待我如亲生……”

  “可你娘呢?”沈知微打断,“你记得她吗?你说她死在产房,可有尸骨?有牌位?还是连墓碑都没有?”

  陆沉张了张嘴,说不出话。

  空气凝滞。

  良久,他才沙哑开口:“就算真是那样……又能怎样?我现在是沈家人,这一枪,只为大胤而战。”

  沈知微看着他,没再追问。

  她知道,有些真相,不能一次掀开。

  她转而从袖中取出双鱼玉佩残片,指尖滴血,按在玉面。

  血渗入纹路,玉佩微微发烫,却无更多反应。

  “果然不行。”她喃喃,“谢无涯说过,必须是情人蛊血才能彻底激活……我的血还不够。”

  陆沉瞥了一眼:“那现在怎么办?坠子在那边,我们总不能摸黑去找。”

  “不必。”她将玉佩收回,“他知道我们拿到了东西,一定会再来。下次,我会让他亲手把另一半送上来。”

  陆沉皱眉:“你打算设局?”

  “不是设局。”她嘴角微扬,“是请君入瓮。他既然怕我们揭他的身份,就不会让信物流落在外。他会来找我们,比我们更急。”

  陆沉看着她,忽然笑了下:“你还真像你娘。听说她当年在北狄,也是用一句话就让三个部落倒戈。”

  沈知微一愣:“你见过我娘?”

  “没见过。”陆沉摇头,“但我听老侍卫提过。她说过一句很奇怪的话——‘真正的命格,不在天象,而在人心’。”

  沈知微怔住。

  这句话,她在《百草毒经》批注里见过。

  笔迹,确实是母亲的。

  她正欲再问,忽觉脚边有异。

  低头一看,那枚滚落的狼牙坠不知何时竟移了几寸,正对着她手中的玉佩残片,微微震颤。

  她心头一跳,伸手去捡。

  指尖刚触到坠子,一股热流顺着手脉窜上肩颈,眼前一闪——

  画面破碎:雪夜祭坛,两名女子并立,一人抱着婴孩,一人手持玉佩。婴儿啼哭,火光照亮襁褓一角,绣着一个“微”字。

  她猛地抽手,坠子落地,幻象消失。

  陆沉察觉不对:“你怎么了?”

  “没事。”她强作镇定,却心跳如鼓。

  那不是记忆,也不是幻觉。

  是某种感应。

  她低头看着玉佩与狼牙坠,两者距离越近,热度越高。

  显然,它们本是一体。

  “我们得想办法出去。”她说,“这里太窄,不利于布置陷阱。他还会来,但下次,不会只派一个人。”

  陆沉点头,撑枪站起:“我知道一条旧渠,通向御药房地库,但多年未用,可能塌了。”

  “试试看。”她收好残经与画像,“只要能接上主通道,就能反守为攻。”

  陆沉走在前,枪尖划过石壁探路。沈知微紧随其后,手中紧握那枚狼牙坠。

  每走一步,坠子便轻颤一下,像是在回应某种召唤。

  她忽然停下。

  “怎么了?”陆沉回头。

  她没答,而是蹲下身,将坠子贴近地面。

  一道极细的刻痕出现在砖缝之间,蜿蜒向前,末端是个符号——与她玄铁镯内侧的刻痕完全相同。

  她的声音很轻:

  “这不是通道。”

  “是地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