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9章 查账?查!老娘做的账比你的脸还干净-《十八岁奶奶驾到,重整家族荣耀》

  金殿之上的空气,仿佛凝固的油脂,一点火星就能爆燃。

  谢景行被明升暗降削去实权,如同一头被拔去利齿的猛虎,蛰伏于国公府的华丽牢笼。京中无数双眼睛盯着,看这失势的猛虎何时被群狼分食。

  皇帝那日被云舒无形中撩拨起的猜忌与暴怒,急需一个宣泄的出口。而谢景行,这个功高震主、深得民心、还娶了那个让他隐隐感到不安的女人的旧日悍将,无疑是最好的人选。

  搞针对?来啊!老娘正愁没机会展示我的反pUA大师课呢!

  攻击来得迅猛而刁钻。

  先是数名御史联名上奏,言辞激烈,痛心疾首:

  “臣等弹劾定国公谢景行!其在豫州抗灾,虽有小功,然好大喜功,滥用民力!征调夫役数十万,耗损国帑巨万!致使豫州民生凋敝,元气大伤!此乃竭泽而渔,非仁政也!请陛下彻查账目,以安民心!”

  字字句句,站在“民生”与“国帑”的道德制高点,将救灾壮举扭曲成劳民伤财的暴政。

  紧接着,又有“军中密报”呈送御前,指控谢景行旧部将领“恃功骄纵”,在京畿大营中“欺凌同僚”、“结党营私”,暗示谢景行虽交兵权,其影响力仍在军中形成不安定因素。

  最恶毒的是,市井坊间开始悄然流传起关于云舒的谣言:

  “听闻那位安宁郡主,在豫州时,灾民只知有‘云娘娘’,不知有陛下!”

  “施粥赠药,广收人心,怕不是效仿那…篡汉的王莽吧?”

  “一介女流,插手军政,蛊惑国公,其心叵测!”

  恶意的污水,精准地泼向云舒的性别和她的“收买人心”,试图从根子上否定她一切行为的正当性,将她钉在“牝鸡司晨”、“图谋不轨”的耻辱柱上!

  这日大朝会,山雨欲来。

  兵部尚书李崇(皇帝新提拔的心腹,原柳文渊党羽,与谢景行素有旧怨)手持一份密函,出列躬身,声音沉痛却难掩一丝得意:

  “陛下!臣有本奏!边防八百里加急密报!截获定国公谢景行与雁门关守将岳峰密信往来!信中多有怨望之语,更提及‘时机’、‘兵甲’、‘里应外合’等悖逆之言!岳峰乃谢景行旧部,此乃勾结边将,图谋不轨之铁证!请陛下明正典刑,将逆臣谢景行…下诏狱彻查!”

  “哗——!”

  朝堂瞬间炸开!

  勾结边将!图谋不轨!

  这是足以抄家灭族的滔天罪名!

 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谢景行身上!有震惊,有骇然,有难以置信,更有…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!

  皇帝高踞龙椅,面色阴沉如水,目光如冰刀般射向谢景行,缓缓开口:“定国公,你有何话说?”

  压力如山崩海啸般压来!

  谢景行立于殿中,玄色国公朝服衬得他面色冷峻如铁。在那足以将常人碾碎的目光注视下,他身形挺拔如松,竟未见半分晃动。

  他撩袍,缓缓跪地,声音沉静无波,却字字如金石掷地:

  “陛下明鉴。此指控,恶毒至极,荒谬绝伦!”

  他抬起眼,目光毫不避让地迎向皇帝,更扫过一脸狞笑的李尚书:“臣,谢景行,一生征战,浴血沙场,所护者,乃大夏山河,所忠者,乃陛下君父!雁门关乃国之门户,岳峰将军镇守边关十载,击退北戎大小百余战,浑身伤疤皆是为国尽忠之见证!”

  他话音陡然转厉,直指李崇:“李尚书所言密信,何在?可否当庭呈阅,交由众臣与陛下验看笔迹、核查印鉴?仅凭一句‘密报’,便要定一国公、一边关大将谋逆之罪?岂非儿戏!此等构陷,非但辱臣清白,更是寒天下将士之心!若守疆卫士皆因与旧上官有书信往来便获罪,往后谁还敢为国效死?!!”

  声震殿宇,气势如虹!

  李崇脸色一白,强辩道:“密信…密信自然需严密保管,岂能当庭展示?此乃军机!”

  “军机?”谢景行冷笑,“既是军机,尚书大人又如何断定信中‘怨望’、‘悖逆’?莫非大人早已…破译了军中密电之法?”

  李崇顿时语塞。

  就在此时,云舒安插在朝中的一位清流御史出列躬身:“陛下!定国公所言有理!谋逆大罪,岂能仅凭风闻奏事?臣恳请陛下,查验证据,以服众心!”

  皇帝面色阴晴不定。

  就在僵持之际,殿外传来通禀:“陛下,豫州十三县乡绅联名上奏,为定国公与安宁郡主陈情!”

  另一内侍急步而入:“陛下,户部审计司呈报豫州赈灾账目复核结果!”

  两份文书,几乎同时送达御前!

  皇帝深吸一口气,展开。

  乡绅联名奏章上,密密麻麻的红指印触目惊心,言辞恳切,泣血陈述侯爷与郡主如何救民于水火,如何清廉自守,豫州百姓感念皇恩,更对侯爷郡主感恩戴德!若朝廷听信谗言,寒了功臣之心,恐豫州民心不稳!

  查账?查!老娘做的账比你的脸还干净!零瑕疵懂吗?!

  户部的复核报告则更加冰冷客观:账目清晰,条陈分明,银钱粮草来去有据,每一笔支出皆有所踪,甚至比户部自身的账目还要规范!非但无贪墨,甚至侯府还自行贴补了大量钱粮!

  铁证如山!

  那所谓的“滥用民力、耗损国帑”的弹劾,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!

  皇帝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,他不是傻子,此刻如何看不出这是针对谢景行的构陷!而这构陷,竟如此拙劣不堪一击!这简直是在打他的脸!

  他猛地将目光射向最初弹劾的那几名御史和李崇,眼中充满了被愚弄的愤怒!

  “李爱卿!”皇帝的声音冰冷刺骨,“这就是你所谓的…铁证?!这就是你兵部截获的…密报?!”

  李崇噗通一声跪倒在地,汗如雨下:“陛下!臣…臣也是忧心国事…”

  一场精心策划的致命构陷,在谢景行的冷静应对和云舒早已备好的后手之下,被彻底粉碎。

  谢景行安然退朝。

  但金殿之上的每一个人,都感受到了一种更深的寒意。

  皇帝那最后看向谢景行的眼神,没有丝毫的欣慰与信任,只有更深的忌惮与…杀意!

  功高震主,民心所向,还能如此完美地应对杀局…此子,绝不可留!

  下一次的发难,绝不会再是“风闻奏事”,必将更加致命,更加…无从防备。

  赢了?不!是仇恨值拉满了!下次来的怕是核弹了亲!

  谢景行与云舒在府门前相遇。

  两人对视一眼,眼中并无喜悦,只有一片冰冷的凝重。

  “他们不会罢休。”谢景行声音低沉。

  “知道。”云舒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,“那就让他们来。”

  风暴,并未平息,只是在积蓄更大的能量。

  真正的较量,此刻,才刚进入不死不休的篇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