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 朝堂之上大乱斗,太子跪地哭成狗!-《父皇,我真是大孝子,您咋吓晕了》

  太和殿。

  龙椅上的笑声戛然而止。

  楚威的表情变得阴沉,他俯视着下方黑压压跪成一片的臣子,像是在欣赏一件刚刚完成的艺术品。

  这驯服的场面,让他感到了片刻的满足。

  但更多的,是一种被无形之手操控的烦躁。

  他清了清嗓子,正准备宣布退朝,将这份诡异的“君臣和谐”延续下去。

  就在这时,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,打破了这份死寂。

  “启奏陛下!”

  一名身穿青色官服,头戴獬豸冠的御史,从文官队列中走出。

  他身形瘦削,面容古板。

  正是以铁面无私、专好弹劾闻名的御史中丞,赵秉。

  赵秉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跪着,而是直挺挺地站着,对着龙椅一揖到底。

  “臣,有本要奏!”

  所有人的心都咯噔一下。

  吏部尚书李元照刚从地上爬起来,听到这话,腿一软,差点又跪了回去。

  疯了!

  这个姓赵的也疯了!

  刚刚经历了这么一出,谁还敢在这个时候触怒龙颜?

  他的眼皮猛地一跳,心中升起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。

  龙椅上,楚威的眉头皱了起来,声音里透着不耐。

  “赵爱卿,有何要事?”

  赵秉抬起头,声音不大,却字字清晰,掷地有声。

  “陛下以九殿下之孝心,赐汤百官,涤荡朝堂,臣深受感召!”

  他先是高高地捧了一句。

  “然,朝堂之上,有忠臣良将,亦有败类奸佞!”

  “有的人,表面恭顺,暗地里却行那禽兽不如之事!”

  “臣今日,斗胆弹劾当朝太子,楚雄!”

  轰!

  最后一句话,如同九天之上落下的一道惊雷,在太和殿广场上炸响。

  整个官场,瞬间沸腾。

  所有人都懵了。

  弹劾太子?

  在这个刚刚被九皇子用一碗汤清洗过的节骨眼上?

  太子一脉的官员面色难看,眼漏凶光。

  若眼神能杀人,赵秉已经死无全尸了。

  李元照的脸,瞬间涨成了猪肝色。

  他猛地跨出一步,指着赵秉厉声喝道:

  “赵秉!你血口喷人!”

  “太子乃国之储君,你安敢如此污蔑!”

  赵秉根本不看他,依旧对着龙椅上的楚威,朗声道:

  “陛下, 从九皇子从北方归来时,于鹰愁涧遇三十余人歹人截杀,幸九皇子得陛下保佑,安然无恙!”

  “前日,京城西市醉梦楼发生勒索灭口案,被巡防营撞破,勒索者和杀手都被拿下,现被羁押在大理寺监牢。”

  “大理寺探查经过,勒索者称获得了太子派杀手袭杀九皇子的证据,向太子勒索钱财,太子欲派人灭口,那些证据,也确实直指东宫。”

  “臣有确凿证据,证明此案乃太子殿下为掩盖其刺杀九皇子楚休不成,而进行的杀人灭口!”

  “其心之狠,其行之毒,简直令人发指!”

  “如此品行,何以代天理政?何以承继大统?”

  “请陛下,明察!”

  赵秉说完,从袖中取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奏折,高高举过头顶。

  整个广场,鸦雀无声。

  针落可闻。

  所有人都被这份奏折里蕴含的信息量给震得魂不附体。

  刺杀九皇子?

  太子豢养杀手杀人灭口?

  这任何一条,都是足以动摇国本的滔天大罪!

  太子党羽们纷纷出列。

  李元照又第一个冲了出来,对着赵秉怒斥道:

  “赵秉!你身为御史,不思为国分忧,却在此搬弄是非,构陷储君,是何居心!”

  户部侍郎也跟着附和:

  “没错!仅凭你一面之词,就想污蔑太子殿下,简直是痴心妄想!”

  “请陛下严惩此獠,以正视听!”

  一时间,朝堂之上乱作一团。

  太子一党的人拼命地为楚雄辩解,而那些早就看太子不顺眼,或是保持中立的官员,则冷眼旁观,等待着皇帝的决断。

 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弹劾了。

  这是一场政治上的总攻!

  是有人,要趁着太子党刚刚喝下“安神汤”,士气最低落的时候,将太子彻底置于死地!

  楚威抬手一挥,冷声道:

  “宣太子楚雄!”

  太和殿广场再次恢复了安静。

  可是,气氛不复之前的死寂,反而充满了硝烟。

  不多时。

  太子被带了上来。

  自黑鹰去杀人灭口不成,被巡防营擒下,押入大理寺监牢后。

  楚雄日夜难安,这个节骨眼又被御史弹劾。

  他浑身直冒冷汗。

  一到太和殿广场上。

  他对着龙椅的方向,“噗通”一声跪了下来。

  这位平日里温文尔雅、极重仪表的太子殿下,此刻竟是声泪俱下,哭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。

  “父皇!儿臣冤枉啊!”

  “这赵秉素来与儿臣不睦,今日是挟私报复,恶意构陷!”

  “他是一派胡言!是一派胡言啊父皇!”

  “父皇!您要相信儿臣啊!”

  龙椅上,楚威一言不发,只是让人将赵秉递上来的折子,让楚雄看。

  楚雄见状,知道光靠嘴硬是没用的了。

  他二话不说,朝着楚威重重的磕起了头,声泪俱下的哭诉起来。

  “父皇!儿臣自幼熟读圣贤之书,您教导儿臣要友爱兄弟,儿臣一直铭记于心!”

  “儿臣就算有天大的胆子,也绝不敢做出残害手足之事啊!”

  “儿臣身为东宫太子,怎会豢养杀手,更怎么会袭杀九弟。”

  “醉梦楼之事,儿臣更是闻所未闻!”

  “这一定是有人栽赃嫁祸!是有人想离间我们父子感情,动摇我大夏国本啊!”

  他一边磕头,一边哭,一边用袖子抹着眼泪,额头在冰冷的白玉石板上磕得“砰砰”作响。

  那份委屈,那份悲痛,演得是入木三分,闻者伤心,见者落泪。

  不少立场不坚定的官员,都开始动摇了。

  是啊,太子再怎么说也是储君。

  而且,依照他们对楚雄的了解,太子手段了得。

  怎么会如此不智,留下这么大的把柄?

  或许,真的是被冤枉的?

  龙椅之上。

  楚威面无表情地看着下方这出闹剧。

  他没有愤怒,也没有惊讶。

  他的内心,只有一片冰冷的荒芜。

  他看着跪地哭嚎的太子,看着慷慨陈词的御史,看着乱作一团的百官。

  这些人,都是他的臣子,他的儿子。

  可此刻,他们在他面前,像是一群争抢骨头的野狗。

  而那根骨头,是楚休扔出来的。

  楚威无比确信,这一切,都在那个病秧子儿子的算计之中。

  他用一碗汤,打断了太子党的脊梁。

  然后,立刻就有人递上了刀子。

  一环扣一环,精准,高效,狠辣。

  他的烦恼,真的在被“解决”。

  用一种让他感到毛骨悚然的方式。

  楚雄还在哭诉,声音凄厉,响彻广场。

  “父皇,您要相信儿臣啊!”

  “儿臣若有半句虚言,愿遭天打雷劈!”

  楚威的指节,在龙椅的扶手上,缓缓收紧。

  他正要开口,结束这场让他作呕的表演。

  就在此时,一个微弱、怯懦,还带着几分病态喘息的声音,从队列的末尾处,幽幽地响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