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章 玄水历188年-《我在诡异世界当活人》

  “累赘?如果你觉得自己比他有用...不如你跟我走?”

  秦天缓缓转身,漆黑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刘浩。

  “你...我...咳咳...我近日身体不适...就不...咳咳...不给你添乱了...”

  刘浩的脸色涨得通红,努力捂住嘴憋出几个咳嗽。

  “废物……!”

  秦天冷冷地瞥了刘浩一眼,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弧度。

  刘浩脸色一僵却也不敢反驳,只是讪讪地别过头,全然没了面对程慕白时那股嚣张跋扈的劲儿。

  “那就先这么定了,天黑后自行挑选目标!”

  三名老玩家一锤定音。

  很快,四支队伍的人选被迅速敲定——

  肖柔带着赵燕和苏倩;

  张林和楚丰、季海和程慕白;

  而最后剩下的,则是秦天和刘能。

  时间悄然流逝,夜晚很快到来。

  此时,宋任的屋内,却是气氛剑拔弩张。

  “我不知道你们给我爹灌了什么迷魂汤!”

  “不过,小爷的事情,你们两个最好少管!”

  宋宽咬牙切齿,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火。

  他原本这几日都在林翠翠家快活,结果今天却被自家老爹硬生生拽了回来,此刻满肚子邪火无处发泄,自然将怨气全撒在了秦天二人身上。

  “兔崽子……还不给我闭嘴!”

  “林翠翠那女人一看就是个狐媚子,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鬼样子了!”

  宋任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儿子的鼻子怒骂。

  经他这么一吼,秦天这才注意到宋宽的状态确实诡异——

  眼窝深陷,眼下挂着两团浓重的乌青,活像被吸干了精气;

  走路时双腿微微发颤,仿佛随时会软倒在地。

  “爹……你懂什么?这女人还是得城里的才带劲!!”

  宋宽却浑然不觉身体问题,反而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右手虚握做了个抓捏动作,一副食髓知味的样子。

  “你……你这孽障!迟早死在那个女人肚皮上!”

  宋任气得手指直哆嗦,胸口剧烈起伏。

  “懒得跟你说……”

  “大不了明天再去翠翠家……”

  宋宽不耐烦地挥了挥手,转身就往自己屋里走。

  “唉……”

  “孩子他娘走得早……这孩子,真是被我惯坏了啊……”

  望着儿子摇摇晃晃的背影,宋任像是被抽干了力气,重重跌坐在椅子上,浑浊的眼里满是颓然。

  “村长,方便和我们说说这林翠翠的来历吗?”

  秦天微微眯起眼睛,指节轻轻叩击着桌面。

  “唉……这林翠翠,本来也是个可怜人。”

  “她本是县城里的富家小姐,自幼锦衣玉食,养得一身细皮嫩肉……可惜天有不测风云,父母遭了横祸,家道中落。她一个弱女子,无依无靠,只能一路逃难,最后流落到我们宋家村。”

  说到这里,宋任猛地攥紧拳头,重重捶在自己腿上。

  “老朽看她孤苦伶仃,一时心软收留了她,谁曾想……谁曾想竟害得我儿变成这般模样!如今那孽障被她迷得神魂颠倒,非她不娶……早知今日,当初就是让她饿死在村口,也绝不该让她进村的!”

  老人声音哽咽,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懊悔与痛苦。

  “那这林翠翠,具体是什么时候来宋家村的?”

  秦天冷眼旁观,丝毫没有出言安慰的意思,反而继续追问。

  “好像是……玄水历188年深秋,算起来,至今已经是第三个年头了。”

  宋任抬起浑浊的泪眼,皱眉思索片刻后才给出确切时间。

  “玄水历188年……!”

  秦天瞳孔收缩,手指不自觉地按向胸口——那里正静静躺着一封从宋书家梳妆台内找到的信。

  “两位英雄,可还有什么要问的?老朽年纪大了,身子骨实在熬不住了……”

  又寒暄几句后,老人明显精神不济,眼皮开始不住地往下坠。

  “今日多有打扰,村长早些休息吧!”

  秦天识趣地起身拱手。

  回到客房后,刘能倒头就睡,反而是秦天竖着耳朵保持着高度警惕。

  夜,越来越深。

  整个屋子死一般寂静,只有宋宽的房间偶尔传来几声鼾声,证明这个被酒色掏空的年轻人还在沉睡。

  “沙沙……”

  突然,一阵极其轻微的摩擦声钻入秦天耳中。

  那声音若有若无,像是有人踮着脚尖,极力隐藏着自己的行动。

  “来了!”

  秦天瞬间绷紧全身肌肉,悄无声息地翻身下床,缓缓贴近门缝。

  “窣窣……嘎吱……”

  正堂木门开启的声音微弱到几乎不可闻,但在秦天全神贯注的监听下,这细微的动静不啻于一声惊雷!

  他屏住呼吸,轻轻推开一条门缝——

  惨白的月光从敞开的大门倾泻而入,在堂屋地面上投下一道细长的人影。

  那影子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,似乎在观察着什么。

  秦天死死盯着那道影子,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。

  不知过了多久,影子突然动了——

  只见它缓缓跪倒在地,对着前方开始一下、一下地……磕头!

  “这……似乎不是诡异!”

  秦天眉头紧锁,眼中闪过一丝疑虑。

  他踮起脚尖,悄无声息地向大门口挪动。

  直到来到正堂大门处。

  终于,他看清了——

  惨白的月光下,宋任双膝跪地,双手平贴地面,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泥土上。

  在他面前,一个陈旧的木制托盘静静摆放着,上面覆盖着一块鲜艳如血的红绸缎。

  秦天死死盯着那块红绸,虽然看不清下面究竟藏着什么,但宋任深夜偷偷祭拜的举动,已经说明了一切——这绝对不是什么寻常之物!

  “谁?!”

  就在秦天思索之际,院中的宋任突然转头。

  四目相对的瞬间,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
  “咚咚咚……”

  秦天的心跳突然加速,熟悉的心悸感席卷全身。

  “他想杀我……而且真的能杀掉我!”

  这个认知让秦天浑身紧绷。

  自从获得血胤怨骨后,寻常诡异根本奈何不了他。

  但此刻,那股从未出错的心悸感在疯狂预警——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老村长,竟拥有足以威胁他性命的手段!

  “村长……也睡不着?”

  秦天强迫自己扯出一个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