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91章 公主该有的模样-《惊!天幕显现,疯妃带崽考清华》

  好听?嬷嬷们心里头早翻江倒海。这哪是什么曲子?

  分明是街头混混似的嘶吼,调子乱得像没头苍蝇,歌词更是离经叛道——

  “不跪的模样”“褴褛的披风”“破烂的衣裳”,

  这这样一身破烂,做梦能够出人头地。

  就唱最孤高的梦,卑微的梦。

  难为柔嘉公主怎么能从中听出好来。

  肮脏的曲子。

  这不是乞丐做的白日梦是什么?

  你乞讨,不跪着怎么讨饭?

  还想着什么称王称霸,造什么城邦。

  去吗?配吗?乞丐确实不配。

  战吗?战呀!打狗棒不打狗还能干什么?

  当丐帮帮主吗?

  堂堂大燕国公主,金枝玉叶,怎么会听这种肮脏曲子,还跟着哼得津津有味?

  简直是道德沦丧,有失体统!

  可这话她们只敢在心里翻涌,目光扫过那匕首上未干的血迹时,连呼吸都放轻了。

  那血是西夏蛮夷的,是公主亲手用这柄匕首捅出来的!

  老天爷,公主本该是冰清玉洁、连陌生男子衣角都不能碰的存在,她怎么敢下手?怎么敢沾染上这等血腥?

  肮脏呀!

  先前她们还试着劝了两句,说公主身份尊贵,不该做这等有失体面的事。

  话还没说完,就被公主冷冷一句“跪下”堵了回去。

  不跪?公主手里有匕首,亮闪闪的刃就对着她们。

  谁敢动?总不能喊侍卫来擒拿公主吧?

  那肯定不行!

  如今公主这个样子,居然找不到规矩来遵循了?

  没有规矩,总不能创造规矩吧?

  如果成了天上那个样子,都没有规矩了。

  若是真没了规矩,她们这些嬷嬷还算什么?

  不就成了端茶倒水的老妈子?

  熬了半辈子,从青丝熬到鬓角染霜,最后落得个老妈子的名分,谁能甘心?

  左嬷嬷攥紧了帕子,右嬷嬷拧着脖子,两人心里都在打鼓,面上却不敢露半分不满。

  正瞎想间,忽然觉出一阵寒意。

  柔嘉公主不知何时坐直了身子,匕首尖儿稳稳地停在了左嬷嬷的眉心前——

  那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空气传来,刃口的寒光刺得人睁不开眼。

  连鬓边的碎发都被匕首带起的风拂动了。

  “好听吗?”

  “嬷嬷怎么不说话呢?”

  “你们一向不是话很多吗?”

  柔嘉公主的声音还很有规矩,很像皇家女儿。

  就是这个样子……

  嬷嬷鬓角的碎发早被冷汗浸得贴在皮肤上,额头匕首尖儿划过的凉意提醒她,不能瞎说。

  但是,嬷嬷的职责所在,她仍强撑着和蔼,像哄不懂事的孩童般温声劝:

  “公主息怒,是老奴们嘴碎该罚。”

  “可您金枝玉叶,这匕首多利呀,若是伤了您的手,往后怎么抚琴描红?”

  “这才是公主该做的事儿。”

  “是吗?”

  柔嘉轻轻挑了挑眉,尾音拖得绵长,

  “可我还没听见你们的回答呢。”

  话音未落,匕首又往前递了半寸,针尖刺破嬷嬷眉心的皮肤,温热的血珠往下淌。

  流到眼睛里,立刻眼前一片血红。

  嬷嬷的脸色“唰”地白了,先前绷着的从容瞬间碎得干干净净。

  她身体像是卸了力,老身子骨突然灵活。

  脊背猛地往下一弯,动作快得几乎带出风声。

  趁柔嘉垂眸看那点血迹的间隙,嬷嬷膝盖“咚”地砸在铺着羊绒的车底板上,整个人直接匍匐下去。

  额头紧紧贴着冰凉的布料,连呼吸都不敢重半分。

  这才是仆妇该有的模样。

  简称匍匐。

  “公主,您这是自寻死路啊!”

  她伏在地上,声音带着哭腔往嗓子眼里压,却仍没忘了劝诫,

  “西夏蛮夷本就对您存着戒心,您若真动了刀,咱们这一整车人,都要葬在路上!”

  柔嘉的绣鞋就停在她眼前,鞋尖缀的东珠随着车厢颠簸轻轻晃。

  她轻笑一声,声音里满是嘲讽:

  “我还有活路吗?从父皇点头让我和亲那天起,我就早没活路了。”

  “那您下一步还要怎么样?”

  嬷嬷急得声音发颤,指尖死死抠着车底板的羊绒。

  “走一步算一步。”

  柔嘉的声音冷了下来,

  “我想怎么样,用得着跟你们报备?”

  她顿了顿,匕首转弯,落在了嬷嬷头上。

  “我现在再问一遍——你们刚才说,那西夏首领要验我是不是‘神女’,我若给他一刀,是我错了吗?”

  嬷嬷浑身一僵,连忙拔高声音表忠心:

  “您没错!是那蛮夷不知好歹!”

  “只是您金枝玉叶,手不能沾那肮脏的蛮夷血,更何况还是男人的血……这让人知道了,会觉得您……”

  “会觉得我不干净了,不冰清玉洁了,是吗?”

  柔嘉打断她,笑声里掺着泪意,

  “一个女子被男人碰了衣衫就是不贞,自卫伤了人就是肮脏,这是什么道理?”

  车厢外的风忽然大了,帘幕被吹得鼓起来,又重重落下。

  嬷嬷伏在地上,不敢接话——

  她心里清楚,按礼教规矩,确实是这样。

  可匕首还抵在头顶,她只能硬着头皮改口:

  “老奴是怕别人知道了,您会被西夏人嫌弃,会受委屈啊!”

  柔嘉没说话,只缓缓抬起脚。

  锦缎鞋底先轻轻落在嬷嬷脊背,待对方刚松口气,突然猛地往下一踩——

  “咯吱”一声,像是骨节被压得错了位,嬷嬷闷哼着将脸埋进车底板的羊绒毯,冷汗瞬间浸透了衣领。

  “哈哈——”她的笑声撞在车厢壁上,碎成冷硬的碴子。

  “我现在去干什么?不就是裹在这堆绫罗里,像坛待价而沽的女儿红,千里迢迢送给西夏那蛮夷头子么?”

  “千里送贞……操。”

  “哈哈……”

  “还金枝玉叶?”

  “还冰清玉洁?”

  “不过是个祭品,贞啊……操”

  最后那个字咬得又重又狠,她踩着嬷嬷的脚又加了三分力,逼得对方发出细碎的呜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