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啃着鸡翅定国策-《我靠做饭在后宫躺赢了》

  我的咸鱼人生,彻底结束了。

  自从皇上说了那句“常来”之后。

  承恩殿,就成了他的,第二个御书房。

  他,几乎每天,都来。

  有时候,是下午。

  有时候,是深夜。

  他,不干别的。

  就是,搬张桌子,坐在我旁边。

  批他的奏折。

  而我,就得,在旁边,正襟危坐地,陪着。

  不能吃零食。

  不能看菜谱。

  甚至,不能,打哈欠。

  我,感觉自己,不是个贵妃。

  我,是个,被抓来,陪太子读书的,倒霉蛋。

  今天,又是如此。

  外面,天色,已经擦黑。

  殿里,点起了,明晃晃的烛火。

  裴容,面前的奏折,堆得,像一座小山。

  他,看得,眉头紧锁。

  我,坐在一旁,如坐针毡。

  我的肚子,在叫。

  我的灵魂,在呐喊。

  我,想吃东西。

  我,想念我的,小厨房。

  想念我,今天下午,刚卤好的,盐焗鸡翅。

  小翠,大概是,听到了我,心里的悲鸣。

  她,趁着,给皇上,换热茶的功夫。

  偷偷地,给我,塞了一个,油纸包。

  我,摸着那,温热的,油纸包。

  我,感动得,快哭了。

  小翠,我的,好姐妹。

  下辈子,我,做牛做马,报答你。

  我,趁着裴容,低头看奏折的间隙。

  飞快地,把油纸包,藏进袖子里。

  然后,再,一点一点地,把手,缩回来。

  假装,若无其事地,端坐着。

  那股,咸香的,霸道的味道,丝丝缕缕地,钻进我的鼻子。

  我,快要,疯了。

  “唉。”

  裴容,突然,长长地,叹了口气。

  他,把手里的,朱笔,往桌上一扔。

  整个人,靠在椅背上,捏着眉心。

  我,吓得,一动不敢动。

  袖子里的鸡翅,仿佛,也跟着我,一起,停止了呼吸。

  “怎么了,皇上?”我,硬着-头-皮,问了一句。

  “是,奏折上,有什么,烦心事吗?”

  裴容,睁开眼。

  那双,深邃的眼睛里,全是,化不开的,疲惫。

  “你来看看。”

  他,冲我,招了招手。

  我,磨磨蹭蹭地,站起来,挪到他身边。

  他,指着,摊开的奏折。

  “南方的水患,虽已平息。”

  “但,洪水退去后,留下来的,是大片的,盐碱地。”

  “土地,泛白,结着一层,白霜。”

  “庄稼,种不活。百姓,颗粒无收,流离失所。”

  我,顺着他的手指,看过去。

  奏折上,写的字,我,看不太懂。

  但我,看到了,“民不聊生”,“饿殍遍地”八个字。

  我,心里,也跟着,沉甸甸的。

  “朝廷的,赈灾粮,已经,送过去了。”

  “但,那,只是,权宜之计。”

  “土地,若是,一年,两年,都种不出粮食。”

  “朕,拿什么,养活,那数以万计的,灾民?”

  他的声音,很低沉。

  带着,一种,深深的,无力感。

  我,不知道,该怎么安慰他。

  治国这种事,离我,太遥远了。

  我,满脑子,都是,我那只,可怜的,鸡翅。

  再不吃,就要,凉了。

  气氛,太压抑了。

  我,偷偷地,把手,伸进袖子里。

  摸到了,那只,油光水滑的,鸡翅。

  我,不管了。

  天塌下来,也要,先垫垫肚子。

  我,飞快地,把它,塞进嘴里。

  狠狠,咬了一大口。

  嗯!

  咸香,入味!

  肉质,紧实!

  好吃!

  我,幸福地,眯起了眼睛。

  就是,有点,咸了。

  我,下意识地,舔了舔,嘴唇上,沾到的,盐粒。

  “地太咸了……”

  我,正啃着骨头,含含糊糊地,嘟囔了一句。

  裴容,猛地,转过头,看着我。

  “你说什么?”

  我,吓了一跳。

  嘴里的骨头,差点,掉了出来。

  “没,没什么。”

  我,飞快地,把嘴里的东西,咽下去。

  完了,被发现了。

  偷吃,被抓了,现行。

  “你,再说一遍。”他的眼神,很严肃。

  我,快哭了。

  “臣妾说……这鸡翅,有点咸……”

  裴-容:“……”

  他,沉默了。

  他,就那么,直勾勾地,看着我。

  看得我,心里发毛。

  我,是不是,说错话了?

  他,会不会觉得,我在内涵他,治理的江山,味道不行?

  “不是这句。”

  他,终于,开口了。

  “是,前面那句。”

  前面那句?

  地太咸了?

  我,回忆了一下。

  好像,是说了这么一句。

  “皇上,臣妾是说,那,那地,太咸了。”我,小心翼翼地回答。

  “对。”裴容的眼睛,亮了一下,“地太咸了,然后呢?”

  然后?

  然后,我就吃鸡翅了啊。

  还能有什么然后?

  我,看着他那,充满求知欲的眼神。

  我,感觉,压力,山大。

  我,只能,顺着我的,思路,往下编。

  “东西,咸了,就,用水冲呗。”

  我,想起了,我奶奶,以前做咸肉。

  要是,盐放多了,就放在,清水里,泡上半天。

  “多,引点河水,泡一泡,不就行了?”

  “或者,种点,不怕咸的草。先把,地养一养。”

  我,一边说,一边,掰着手指头。

  我,其实,是在想,还有什么,咸味的东西,好吃。

  咸鸭蛋,咸鱼……

  “实在不行……”

  我,脑子里,灵光一闪。

  “为什么,非要种地呢?”

  “那地方,既然,又咸,又靠水。”

  “干脆,改挖,池塘,养鱼,养虾啊。”

  “那东西,可比,庄稼,值钱多了。”

  我说完,还,意犹未尽地,砸了砸嘴。

  仿佛,已经闻到了,蒜蓉粉丝蒸扇贝的香味。

  说完,我,就后悔了。

  我,一个深宫贵妃,居然,在皇帝面前,讨论起了,什么东西,更值钱。

  我,是不是,太市侩了?

  太,没有,格局了?

  我,忐忑地,看向裴容。

  他,却,一动不动。

  像一尊,石化的雕像。

  他,看着我。

  眼睛里,先是,茫然。

  然后,是,震惊。

  最后,变成了一种,我无法理解的,狂热和,激动。

  “以,以渔,代耕……”

  他,嘴唇哆嗦着,吐出四个字。

  “变,变害为利……”

  “你……”

  他,猛地,站了起来。

  椅子,被他,带得,往后一滑,发出了,刺耳的,摩擦声。

  “林素言!”

  他,一把,抓住了我的肩膀。

  力气大得,我,生疼。

  “你,你知不知道,你说了什么!”

  他,在吼。

  我,吓傻了。

  我,真的,说错话了。

  “臣妾,臣妾知错!”我,眼泪都快下来了。

  “朕,不该,在您面前,吃东西!”

  裴容,却,像没听见一样。

  他,松开我,在殿里,来回,快步地,踱步。

  嘴里,念念有词。

  “对!为什么,非要种地!”

  “盐碱地,是灾难!但,也是,机遇!”

  “改土为塘,引水养殖!这,不仅,解决了,灾民的生计!”

  “更是,为,南方,开辟了一条,全新的,财路!”

  他,停下脚步。

  转身,用一种,近乎,崇拜的眼神,看着我。

  “此等,破局之思,经世之才!”

  “朕,朕……”

  他,激动得,说不出话来。

  最后,他,深吸一口气。

  冲着殿外,大吼一声。

  “王福!”

  王总管,连滚带爬地,跑了进来。

  “奴才在!”

  “传朕旨意!”

  裴容的声音,洪亮,果决,充满了,帝王的威严。

  “连夜召集,户部,工部,所有堂官,到御书房议事!”

  “朕,要,亲自,拟定,南方,灾后,重建方略!”

  说完,他,大步流星地,就往外走。

  一阵风似的,消失在了,夜色里。

  整个承恩殿,又恢复了,死一般的,寂静。

  只剩下,我,一个人。

  呆呆地,站在原地。

  手里,还捏着,那半只,啃了一半的,盐焗鸡翅。

  我,低头,看了看,手里的鸡翅。

  又,抬头,看了看,空荡荡的,门口。

  我,彻底,懵了。

  第二天。

  一个,爆炸性的消息,传遍了,整个朝野。

  皇上,受,惠贵妃,梦中神人所授之策。

  于深夜,力排众议,敲定“以渔代-耕”之国策。

  彻底,解决了,困扰朝堂数月的,南方大患。

  满朝文武,皆言,惠贵妃,有宰相之才,国士之能。

  其声望,甚至,隐隐,盖过了,当朝的,左右二相。

  我,听着小翠,从外面,带回来的消息。

  默默地,把我面前,那盘,新出炉的,烤鸡翅。

  推到了,桌子最里面。

  我,发誓。

  我,这辈子,再也不吃,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