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章 按我的规矩,活-《我靠做饭在后宫躺赢了》

  我话音落下,院子里,连风都停了。

  那二十几双眼睛,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我。

  惊恐,不解,荒谬。

  最后,都汇成了一种眼神——看疯子。

  “娘娘……”

  锦书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她往前一步,又像是怕沾上我的“疯病”,猛地收回了脚。

  “您……您是说,让我们把嘴……堵上?”

  “不是堵上,是罩上。”我纠正她,声音冷得我自己都陌生。

  “这……这万万不可啊!”一个周姓嬷嬷“扑通”一声跪了下来,她是殿里的老人,一向稳重。

  此刻,她老泪纵横。

  “娘娘,这……这是大不敬,是诅咒自己啊!只有囚犯……老奴求您了,收回成命吧!您这是要逼死我们啊!”

  她一跪,其他人也跟着,稀里哗啦跪了一地。

  “求娘娘收回成命!”

  哭声,哀求声,像无数只手,抓着我的脚踝,要把我拖进他们那种等死的绝望里。

  我的手,在袖子里攥得死紧。

  指甲陷进肉里,很疼。

  疼,才能让我清醒。

  我看着他们,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。

  “我再说一遍。”

  “从今天起,承恩殿,按我的规矩来。”

  “想活的,就照做。”

  “不想活的,”我顿了顿,目光扫过他们每一个人,“现在就可以走出去,去西六宫,我不拦着。”

  西六宫。

  那座新坟的名字。

  哭声,戛然而止。

  所有人,都白了脸。

  我赢了。

  用最混蛋的方式。

  接下来的承恩殿,彻底变了样。

  针线房的宫女,含着泪,赶制出了一批奇形怪状的白色棉布罩子。

  没人敢不戴。

  皂角被搬了出来,每个人领走一大块。冰冷的水,从井里一桶桶提上来。

  起初,还有人偷懒。

  直到我让两个太监守在井边,谁洗不够五遍,不许离开。

  殿门和窗户,大敞四开。

  深秋的冷风,在殿内横冲直撞,吹得每个人都瑟瑟发抖。

  可没人敢去关。

  整个承恩殿,成了一座沉默的,流动的冰窖。

  我站在廊下,看着这一切,心里没有半分得意,只有一阵阵发虚。

  我赌的,是那块褪了色的社区宣传栏。

  赌注,是这二十几条人命。

  还有我自己。

  可这还不够。

  光靠这些,不够。

  “锦书。”我开口,声音在空旷的院子里,有些飘。

  锦书立刻跑过来,她戴着罩子,只露出一双红肿的眼睛。

  “主子。”

  “去库房,把所有的盐都取出来。”

  锦书一愣,“主子,要盐做什么?可是要腌菜?”

  “不。”我看着她,“让所有人,每天早上,用淡盐水漱口。”

  锦书的身体,明显僵了一下。

  用盐水漱口?

  这是什么闻所未闻的怪法子?

  她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,但最后,还是把话咽了回去。

  她只是低低地应了声:“是。”

  “还有,”我继续下令,“传话给小厨房,从今天起,承恩殿所有人喝的水,都必须是烧开过的。谁敢喝一口生水,直接杖责。”

  “还有,去内务府,领五十斤醋,越多越好。再把殿里所有的大蒜、葱头,都找出来。”

  我的命令,一条比一条离谱。

  锦-书的脸色,也一分比一分难看。

  她终于忍不住了。

  “主子!您到底要做什么?”她的声音带着哭腔,“您又是要盐,又是要醋的,这些都是金贵东西!殿里现在搞得跟冰窖一样,人人都戴着那不祥的东西,现在还要用醋……您是要做什么法啊!”

  “闭嘴!”我厉声喝断她。

  我看着她,也看着那些投来惊疑目光的宫人。

  我知道,我必须给他们一个说法。

  一个他们能信的说法。

  “你们以为,那病,是怎么来的?”我压低声音,故作神秘。

  “是‘浊气’。”

  “那浊气,无形无色,就喜欢藏在阴冷、污秽的地方。”

  “藏在你们没洗干净的手上,藏在你们呼出的气里,藏在你们喝的生水里。”

  “盐水,能涤荡口中浊气。开水,能烫死水中秽物。”我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。

  “至于醋,和大蒜……”

  我走到墙角,拿起一颗蒜,用力掰开。

  一股辛辣的气味,瞬间散开。

  “闻到了吗?”

  众人茫然点头。

  “浊气,最怕这种味道!”我举着大蒜,感觉自己像个跳大神的。

  “把它们切开,放在屋里各个角落。用醋,兑上水,每天熏一遍屋子。”

  “我要让这承恩殿,没有一丝浊气能待的地方!”

  我的话,起了作用。

  “浊气”这个词,他们听得懂。

  恐惧,加上一个听得懂的解释,就变成了盲从。

  当天下午,整个承恩殿,就弥漫开了一股难以言喻的,刺鼻的味道。

  是醋的酸,混合着大蒜和葱头的辛辣。

  呛得人直流眼泪。

  路过的太监宫女,都绕着承恩殿走,看我们的眼神,像在看一个巨大的垃圾场。

  我站在院子里,深深吸了一口这古怪的空气。

  很难闻。

  但,这是活着的味道。

  我回头,看了一眼那个打扫院落的小太监的位置。

  那里,空了。

  昨天还在这里的他,今天一整天,都没再出现过。

  我的心,沉了一下。

  我的这些“作妖”,恐怕已经一字不漏地,传到了那个人的耳朵里。

  他会怎么想?

  觉得我疯了?

  还是觉得我……又在下什么大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