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0章 报纸头条:女帝候选人?-《我和闺蜜在古代杀疯了》

  波斯船队的帆影还没完全融进晨雾,京城来的信使就踩着露水闯进了医学院。他怀里揣着一叠刚印好的《大胤日报》,油墨味混着海风的咸腥,在人群里掀起一阵骚动。

  “新报纸!新报纸!”信使举着报纸高喊,声音盖过了排队种痘的喧哗,“头版头条——医学院攻克天花,楚夫人功比神农!”

  望潮正趴在楚景渊肩头数锦旗上的金线,听见“楚夫人”三个字,突然伸手去够报纸:“娘的名字在上面吗?”楚景渊把他抱得更高些,指尖划过报头那行加粗的字,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。

  我接过报纸,油墨蹭在指尖,带着点微涩的触感。头版的文章洋洋洒洒写了三版,从去年海岛爆发天花写起,细数我们如何试种人痘、提纯痘浆,甚至把望潮发烧时的样子都写了进去,字里行间满是“救世之功”“女中尧舜”的赞誉。可看到最后一段,我的指尖猛地顿住——

  “楚氏以女子之身,掌医政、理民生、拓海外,功绩远超朝臣。今新帝春秋鼎盛,然储位悬虚,天下有识之士皆言:楚氏若登九五,必能继往开来,再创盛世……”

  “荒唐!”楚景渊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,报纸被他攥得发皱,“这是谁写的?简直是祸水东引!”

  苏湄凑过来看完,脸色瞬间白了:“是御史台的笔杆子!我爹说过,那伙人最擅长借题发挥,前阵子还说女子科举是‘牝鸡司晨’,这会子倒把你往龙椅上推——分明是想把你架在火上烤!”

  排队的百姓们不知何时围了过来,有人指着报纸上的“女帝”二字窃窃私语,有人干脆跪在地上高喊:“楚夫人当皇帝!我们愿意拥戴!”喊声像滚雪球似的蔓延开,连抱着孩子来种痘的渔户都跟着附和,膝头磕在青石板上,溅起细碎的尘土。

  “都起来!”我把报纸往桌上一拍,油墨在木桌上晕开个黑团,“治病救人是医者本分,跟当不当皇帝有什么关系?你们要是真念着这份情,就好好种痘、好好过日子,别跟着瞎起哄!”

  可人群的情绪已经被点燃。一个瘸腿的老木匠拄着拐杖挤到前面,他去年丧了三个孙子,全是天花带走的,此刻哭得老泪纵横:“夫人要是当了皇帝,肯定不会让咱老百姓再遭这罪!您就应了吧!”

  楚景渊突然拔出腰间的剑,寒光一闪,将旁边一根旗杆劈成两半。“谁再敢提‘女帝’二字,休怪我剑下无情!”他的声音震得树叶簌簌作响,排队的百姓们吓得往后缩,喧闹声瞬间哑了火。

  望潮被剑声惊得往我怀里钻,小手紧紧攥着我的衣襟:“娘,他们为什么要让你当皇帝?皇帝有糖吃吗?”我摸着他发烫的耳朵,突然觉得这孩子的天真,比报纸上的文字更像把钝刀,割得人心头发紧。

  波斯船队的小艇恰在此时靠岸。卡里姆王子踩着跳板走来,手里把玩着颗玻璃珠,目光扫过地上的断旗和噤声的人群,嘴角勾起抹玩味的笑:“看来本王来得不巧,正赶上楚夫人的‘登基大典’?”

  “王子说笑了。”楚景渊挡在我身前,剑还没回鞘,“不过是些无知百姓的胡言乱语,让王子见笑。”

  卡里姆却径直走到报纸前,弯腰捡起那张被踩脏的头条,用戴着宝石戒指的手指点着“女帝候选人”几个字:“本王在波斯时就听说,大胤的楚夫人比皇帝还得民心。如今看来,果然不假——连报纸都替你造势了,这手笔,可比本王的金矿厉害多了。”

  他的话像根针,刺破了刻意维持的平静。人群里又有人开始交头接耳,有人偷偷往我手里塞花瓣,说是“登基用的吉兆”。苏湄急得直跺脚,拉着我往药房走:“别跟他们废话!咱们去配新的痘浆,让这些人看看,你只在乎治病,不在乎什么龙椅!”

  药房里的酒精还在蒸馏器里咕嘟作响,我却没心思看。楚景渊跟进来,反手关上门,报纸被他扔在药柜上,字里的“九五之尊”四个字像在瞪着人。“是吏部尚书那伙人干的。”他沉声道,“上次漕运粮被扣、波斯船藏武器,背后都有他的影子。这次故意把你推到风口浪尖,就是想借‘谋逆’的罪名除掉你。”

  “除掉我?”我拿起个装痘痂粉的瓷瓶,指尖冰凉,“他们就不怕天下人骂?毕竟这痘浆能救无数人命。”

  “他们要的就是‘名正言顺’。”楚景渊的指尖划过药柜上的匕首,那是给望潮防身的,“先造舆论说你想篡位,再找个由头污蔑你用痘浆害人,最后‘清君侧’——一石三鸟,既除了眼中钉,又能把脏水泼给新帝,说不定还能趁机掌控医政司。”

  望潮不知何时溜了进来,正蹲在药炉边看火,闻言突然抬头:“爹说的坏人,是上次想抢我当驸马的人吗?”他手里拿着根拨火棍,小脸皱得像颗没长开的核桃,“我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