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0章 暗流涌动-《开局鬼界小透明,系统降临我无敌》

  茶室的雕花木门紧闭,隔绝了外界的喧嚣,唯有炉中沉香燃出的缕缕青烟,在昏暗的光影里缓缓缠绕。

  “提前布局谈不上。”汪晓的声音比杯中冷掉的茶水更添几分寒意,每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,“那东西的实力,远超我们想象。你我联手,在它面前恐怕如同蚍蜉撼树,蝼蚁见青天。”

  汪豪端着茶杯的手猛地一顿,滚烫的茶水溅出几滴,落在手背上竟浑然不觉。

  他原本还算松弛的肩膀瞬间绷紧,语气沉沉地往下压,带着一丝不愿相信的急切:“真的如你所说,我们连提前布局应对的资格都没有?血族入侵之事,我本以为是阶段性的了结,没想到……”

  他话未说完,却已难掩语气中的震动。

  血族一夜被清剿的战绩,曾让他以为自身实力已然足够应对世间大部分诡。

  可汪晓的话,像一盆冰水,浇灭了他心底那点侥幸。

  汪晓没有丝毫避讳,目光锐利如刀,直言不讳:“侵入华夏的血族不过是些跳梁小丑,依赖血脉之力横行,却根基浅薄,能被我一夜清剿,本身就够不成什么威胁。”

  “真正可怕的,是那些还没有浮出水面的窥探者。他们蛰伏在暗处,如同蛰伏的毒蛇,我们甚至不知道他们的来历、他们的目的。”

  “他们现在没有动手,或许是在等某个时机,也可能是在等我们自乱阵脚,更或许,是在等一个能将所有威胁一网打尽的契机。”

  汪晓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,“而我们能做的,只有抓紧每一分每一秒提升实力,除此之外,别无他法。”

  说罢,他端起茶杯,抿了一口早已凉透的茶水,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,却让他混沌的思绪清明了几分。

  沉默片刻,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,话锋一转:“对了,你还记得赵宇轩吗?”

  “赵宇轩?”这三个字如同惊雷,在汪豪耳边炸响。

  他眉头猛地蹙起,原本靠在椅背上的身体瞬间坐直,“怎么,这件事还和他有关?他不是早就死了吗?”

  提及赵宇轩,汪豪的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。

  那一战的惨烈,至今仍历历在目。

  他耗尽全身灵力,招式落在赵宇轩身上却如同石沉大海,连对方的防御都没能破开分毫。

  眼看赵宇轩的致命攻击袭来,他已无力躲闪,幸得他与汪晓的系统及时触发强行合体,才将赵宇轩斩杀。

  他亲眼看着赵宇轩的肉身崩解,神魂也被打得四分五裂,按说绝无生还可能。

  汪晓缓缓摇头,“他还没有死。”

  “这不可能!”汪豪猛地拍案而起,周身灵力不受控制地翻涌而出,茶室里的桌椅摆件都跟着剧烈晃动。

 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震惊与愤怒,“当初我们明明合力将他彻底斩杀,他怎么会没有死?”

  汪晓的声音依旧平静,却裹着彻骨的寒意,“死确实是死了。肉身崩解,神魂也碎了大半。但偏偏,他还有一丝残魂未灭,被人硬生生带了回去。”

  “谁?”汪豪追问,气息已然变得凛冽,周身的灵力如同沸腾的开水,翻滚不息。

  “赵无极。”汪晓吐出这三个字,每个字都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,“也就是玄阴门的门主,赵宇轩的父亲。”

  他顿了顿,缓缓道出那段令人发指的过往:“那老东西为了救活他儿子,可谓是不择手段。为了让赵宇轩重塑躯体,赵无极不惜抓了一万个无辜民众,活生生抽走他们的生魂,让赵宇轩的残魂吞噬。用阴毒的邪术,硬生生给赵宇轩铸就了一具阴神之躯,让他死而复生。”

  “吞噬万生魂铸阴神之躯?”汪豪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,周身的灵力瞬间暴涨,茶室的门窗都被这股磅礴的力量震得嗡嗡作响,桌上的茶杯终于支撑不住摔落在地,碎裂成无数瓷片,茶水四溅。

  他眼神赤红,带着滔天的怒火,双拳紧握,“如此丧尽天良、泯灭人性的邪术,他们也敢用!赵无极父子,简直是畜生不如!”

  “赵宇轩本就心性阴狠,睚眦必报,如今修成阴神之躯,更是如虎添翼,他岂不是更加肆无忌惮?到时候,不知又有多少人要遭他毒手!”

  汪晓看着他激动的样子,缓缓点头,眼底的凝重更甚:“阴神之躯本就以阴邪之力为基,恢复力惊人,寻常的伤势根本伤不了他分毫。而且,吞噬了一万生魂之后,他的神魂之力远超从前,实力更是不可同日而语。”

  “他只是暂时蛰伏,以他的性子,绝不会甘于沉寂。相信用不了多久,他肯定还会卷土重来。届时,整个华夏必然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。”

  “更何况,西湖底的大恐怖即将现世。那东西蕴含着强大的阴邪之力。如此大好的机会,赵宇轩没理由不来凑这个热闹。”

  汪豪深吸一口气,强行压下躁动的灵力。

  他知道汪晓说的是事实,赵宇轩的出世,加上西湖底的未知威胁,再加上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窥探者,多重危机叠加,他们如今的处境,已然是四面楚歌。

  “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?”汪豪的语气带着一丝急切,“提升实力并非一日之功,可危机却近在眼前。”

  汪晓端起另一杯刚斟满的热茶,任由热气氤氲着他的面容,遮住了眼底的情绪:“能怎么办?只能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。提升实力是首要任务,再看看是否有所奇遇。你我都有系统,能生于这个乱世,本就是天意眷顾,宿命使然。”

  汪豪默默点头。

  他知道,这是目前唯一能做的。

  前路漫漫,危机四伏,他们就像是行走在钢丝上的人,稍有不慎,便会粉身碎骨。

  茶室里再次陷入沉默。

 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,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其中。

  沉凝良久,茶室里的沉香烟气在昏暗的光线下缠绕盘旋,像极了一人一鬼此刻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。

  窗外的风卷着几片枯叶掠过窗棂,发出沙沙的轻响,却没能打破这沉甸甸的寂静。

  汪豪抬眼看向对面静坐的汪晓,语气里带着一丝释然,又夹杂着难以言说的沉重:“你今天过来跟我说的,就只有这些了吧?”

  汪晓抬眸,片刻后,缓缓放下茶杯,无奈地轻叹一声:“还有。”

  “还有?”汪豪挑眉,脸上露出几分哭笑不得的无奈。

  汪晓没有接话,只是沉默地看着他。

  过了好久,才缓缓开口,“两年之后,龙脉之地,鬼潮。”

  “鬼潮?”汪豪脸上的轻松瞬间褪去,眉头猛地蹙紧,原本带着几分倦意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,语气里满是疑惑与警惕,“那又是什么东西?是某种邪祟将要出世,还是……”

  汪晓没有直接回答,反而反问了一句:“不知道龙脉之地,你有否有所了解?”

  汪豪几乎没有丝毫犹豫,清晰回答,“华夏龙脉,自古以来便是天地灵气的根基,共分三条主脉,条条贯穿华夏腹地,绵延万里。北脉起于长白山脉,蜿蜒向西,经大兴安岭、阴山,最终延伸至贺兰山麓,宛如一条蛰伏的巨龙,守护着北疆;中脉则以秦岭为核心,横贯中原,东连嵩山、泰山,西接昆仑余脉,是华夏腹地的灵脉中枢,滋养着黄河流域的万千生灵;南脉自武夷山脉发端,一路向南绵延,经南岭、罗浮山,最终抵达南海之滨,与江海灵气相融,形成独特的灵韵。”

  说到这里,汪豪抬眼看向汪晓,语气里多了几分感慨:“如今天地大变,灵气枯竭已是不争的事实。远古时期那种灵气充裕、草木皆可成精的景象早已不复存在,天地间几乎不再有新的灵气自然生成。我们修士如今所能吸纳的稀薄灵气,说到底,都是这三条龙脉源源不断释放出来的灵韵散逸而成。龙脉便是华夏的灵根,不仅维系着山川地貌的稳定,更是我们修士修炼的根本依托。没有龙脉散逸的灵气,绝大多数修士恐怕早已寸步难行,更别说突破境界了。”

  “你说得没错。”汪晓深深点头,眼底的凝重愈发浓厚,“龙脉不仅是灵气之源,更是阴阳两界的天然屏障。一年前,我受华夏镇龙司之邀,一同前往京郊戈壁,那里正是中脉秦岭延伸出的一处重要龙脉节点,地处燕山余脉与戈壁荒漠的交界处,看似荒芜,实则灵脉潜流。我们原本是去勘察龙脉异动的迹象,却没料到,抵达那里时,异变已然发生。”

  “那一天,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,天地间的气息变得阴冷刺骨,连龙脉散逸的灵气都带着一股浓郁的死气。没过多久,地面开始剧烈震颤,戈壁滩上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,缝隙中黑气翻涌,阴风呼啸,无数凄厉的鬼哭狼嚎声从缝隙深处传来。那是阴阳界限被强行撕开了!”

  “阴阳界限?”汪豪瞳孔微缩,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。

  他虽知晓龙脉的重要性,却从未想过,龙脉节点竟还维系着阴阳两界的平衡。

  汪晓点头,语气沉重,“那道裂缝足有数十丈宽,深不见底,无数形态各异的厉鬼从裂隙中蜂拥而出,青面獠牙者有之,披头散发者有之,更有甚者身形庞大,周身缠绕着浓郁的怨气,所过之处,戈壁上的沙砾都被腐蚀成黑色的粉末。那场面,简直如同人间炼狱。那些厉鬼失去了阴阳界限的束缚,变得异常狂暴,见物便毁,见活物便噬。”

  汪豪的呼吸骤然急促了几分,他死死盯着汪晓,眼底翻涌着震惊与难以置信,连带着声音都不自觉拔高了些许:“数十丈宽的裂缝?无数厉鬼蜂拥而出?那后来呢?你们是怎么解决的?面对那样的人间炼狱,又怎么可能挡得住?”

  汪晓缓缓说道,“当时,来了很多隐世修士,个个都是修为精深之辈,祭出各种奇门异术、上古法器,与厉鬼们展开死战。与此同时,军方也调动了重型热武器,导弹、火炮对着鬼群密集的区域狂轰滥炸,火光冲天,爆炸声震耳欲聋。人与鬼的厮杀持续了一天一夜,戈壁滩上血流成河,无论是修士还是军人,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。”

  “最后,我们终究是凭借着修士的神通与热武器的威力,勉强将鬼潮镇压了下去。并且国师墨渊亲临,借用三件龙器之力将阴阳裂缝封印。不过,龙脉根基已经受损,封印最多只能支撑三年。也就是说,我们只换来了三年的喘息之机。”

  “如今,一年已经过去了。距离下一次裂缝松动、鬼潮再起,只剩下两年时间。那些来自阴间的厉鬼在封印之后,恐怕也在不断积蓄力量,届时破土而出的规模,恐怕会比上次还要骇人数倍。因此这鬼潮,便是眼下华夏最大的隐患,也是我们必须面对的生死劫。”

  汪晓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嘲,更多的却是深深的无力,“我曾以为,这世间的凶险不过如此,只要足够强,便能护住自己想护的一切。可自从遇到赵宇轩,又经历了戈壁鬼潮,我才发现,自己还是太天真了。”

  “这世间藏着的凶险,远比我想象的要多得多。赵宇轩阴魂不散、西湖底未知的恐怖、鬼潮的威胁在即、境外势力的窥探,或许还有更多我们不知道的危机正在悄然酝酿。我们有系统傍身,能在这乱世中活下来已是天幸,可这份幸运背后,背负的却是难以想象的责任与凶险。”

  茶室里再次陷入沉默,沉香的烟气依旧袅袅,却再也驱散不了彼此心头的沉重。

  汪豪听完,眉头紧锁。

  两年时间,看似不短,可面对即将到来的各种危机,这点时间又显得如此仓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