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黑闻言，猩红的眼睛里满是惊疑，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：“大人，您……您可别拿我开玩笑啊，玄墟鬼盟的鬼个个实力强横，我这身份要是带着您找上门，怕是没等开口，就被他们挫骨扬灰了！”
他是真怕了玄墟鬼盟的手段，上次组织被灭的惨状还历历在目，哪里敢再主动凑上去。
汪晓摇了摇头，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：“放心，我不是那种不讲道义的鬼。你帮我办成这件事，好处自然少不了你，至少能让你在嘉星市不用再像现在这样躲躲藏藏。”
见汪晓不像是在开玩笑，刘黑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些。
他皱着眉沉思片刻，终于咬了咬牙：“大人，我倒是真有个思路。”
汪晓挑眉，“哦？说说看。”
“我认识一个鬼，名叫柳娘，她的势力算是玄墟鬼盟的附庸，平时主要负责给鬼盟提供各类药材和阴材。柳娘为人圆滑，在玄墟鬼盟那边有点薄面，若是能通过她牵线，说不定能见到鬼盟里的核心人物，进而接触到周苍。”
汪晓闻言点头，心中已有计较：“行，带我去见她。”
刘黑眼珠转了转，小心翼翼地抬眼：“大人，您看……能不能先给我松绑？这锁链捆着，走路都不方便，要是路上遇到什么变故，也没法给您引路啊。”
汪晓瞥了他一眼，知道他不敢耍花样，指尖微微一动，缠绕在刘黑身上的鬼气锁链瞬间消散。
重获自由的刘黑长舒一口气，连忙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，魂体都轻快了不少。
他不敢有丝毫耽搁，连忙说道：“大人，咱们现在就走？柳娘的地方离这儿不算远。”
汪晓颔首，转身朝着天台出口走去。
不多时，便来到楼下。
此时，不少观众已经离场。
刚到门口，就看到白雪正倚在墙边等候。
“搞定了？”白雪轻声问道。
“嗯，路上说。”汪晓点头，示意刘黑在前引路。
刘黑不敢怠慢，连忙快步往前走，心里却暗自嘀咕，这位大人身边的人类女子倒是镇定得很。
见到自己，居然半分惧色都没有。
穿街过巷，约莫半个小时，刘黑在一家不起眼的药店门前停了下来。
药店门面不大，招牌上写着“回春堂”三个字，门帘半掩，看着和普通的中药铺没什么区别。
汪晓眉头微挑，有些疑惑。
刘黑连忙解释，“大人，您有所不知。柳娘最擅长炼丹术，这药店只是个幌子，用来掩人耳目。真正的炼丹场所，在药店后方的地下室里。玄墟鬼盟里鬼属众多，修炼时需大量丹药辅助，柳娘每个月都要给他们供奉不少丹药，所以和鬼盟的人往来密切。”
他说着，上前轻轻推开了药店的门。
一股浓郁的药味夹扑面而来。
店内光线昏暗，柜台后坐着一个身穿青布衣裙的中年女子，面容算不上绝美，却自带着一股温婉沉静的气质。
眼角的细纹里藏着岁月沉淀的精明，眼神落在人身上时，带着几分探底的锐利。
不用说，这应该就是刘黑口中的柳娘。
她并非近些年才成形的新鬼，而是诞生于清末的老鬼，距今已有近百年的道行。
来的路上，刘黑已经将柳娘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。
柳娘，本名柳月娥，生前是江南一带颇有名气的女医，祖上三代行医，传到她这一辈，虽为女子，却天赋异禀，不仅精通草药配伍，更习得一手精妙的针灸术，尤其擅长调理妇科疑难杂症。
清末战乱四起，疫病横行，柳月娥所在的城镇遭遇兵祸，粮草断绝，疫病蔓延。
她散尽家财开设义诊，日夜不休地救治病患，可终究难敌时局动荡。
后来城中爆发大规模鼠疫，她为了寻找能抑制疫病的草药，独自深入深山，却不幸遭遇山匪。
山匪见她容貌清秀，对她起了色心，她不愿受辱，选择了跳崖自尽。
柳月娥坠崖时，怀中还紧紧抱着一株刚找到的、能解疫毒的珍稀药草，带着满心的遗憾，死在了冰冷的崖底。
或许是执念太深，又或许是她生前积德行善，魂魄并未消散，反而在崖底吸收阴气与草木精华，逐渐凝聚成形。
成为鬼后，她并未像其他恶鬼那般迷失本性，反而将生前的医术与鬼道修行结合，摸索出了一条独特的炼丹之路。
她以阴煞之气为火，以亡魂执念为引，以世间珍稀草药、阴域奇花异草为材，炼制出各类适合鬼魂服用的丹药。
既能辅助修炼、提升实力，也能疗伤固本、化解戾气。
最初的几十年，柳娘一直独自修行，在阴域边缘游荡。
一边收集炼丹所需的材料，一边精进炼丹术。
她本性不坏，即便成了鬼，也坚守着生前的底线，从不主动吞噬生魂，仅靠吸收天地间的阴气和丹药辅助修行。
可阴域之中，弱肉强食是铁律。
一个没有势力庇护、又身怀炼丹术的鬼，自然成了不少恶鬼觊觎的目标。
她曾多次遇到危机，几次都差点魂飞魄散，也终于意识到孤身一鬼难以在阴域立足。
从那以后，柳娘便开始有意识地收拢身边的孤魂野鬼。
她召集的鬼大多和她一样，要么是生前无辜惨死、本性不坏的新鬼，要么是被其他势力欺压、走投无路的散鬼。
柳娘从不允许他们做恶，给他们提供一个安身之所，教他们一些基础的鬼道修行法门。
而这些鬼则需要为她收集炼丹材料、看守据点、处理杂务。
久而久之，柳娘的势力逐渐成形，名为“百草阁”。
如今的百草阁，麾下共有上百个鬼，虽然数量不多，但实力都很强。
最强的是两名鬼侍级的鬼，其余多为鬼兵级和鬼卫级。
百草阁没有扩张地盘的野心，一直低调行事，核心业务就是炼丹，与其他阴域势力完成交易。
柳娘炼制的丹药效果奇佳，在嘉星市阴域小有名气。
不少势力都愿意用珍贵的材料或情报来换取她的丹药。
而玄墟鬼盟之所以会与她合作，也是看中了她的炼丹术。
毕竟，鬼盟成员修炼的鬼术大多霸道，容易损伤魂体，且对修为提升的速度要求极高。
柳娘炼制的丹药恰好能解决这两个问题。
既能稳固魂体、减少修炼后遗症，又能加速修为精进。
作为附庸势力，百草阁需要每月向玄墟鬼盟供奉定量的丹药，而玄墟鬼盟则为百草阁提供庇护，允许他们在嘉星市阴域内自由活动，收集炼丹材料。
这种合作关系看似平等，实则柳娘一直处于被动地位。
她心里也清楚，玄墟鬼盟不过是利用她的炼丹术。
一旦她失去利用价值，百草阁随时可能被鬼盟吞并。
可她别无选择，在玄墟鬼盟掌控的嘉星市阴域，只有依附于强大的势力，百草阁才能存活下去。
这些年，柳娘一直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平衡，既不得罪玄墟鬼盟，也不主动招惹其他势力，更严格约束麾下鬼魂，不许他们随意吞噬生魂、滥杀无辜。
她深知，百草阁的根基是炼丹术，一旦名声败坏，或是触犯了人类特殊部门的底线，等待他们的只会是覆灭。
此刻，柳娘看着突然登门的刘黑，以及他身后气质不凡的汪晓和白雪，瞬间警惕起来。
她认识刘黑，知道这是个在阴域边缘苟活的散鬼，实力一般，性格懦弱，平时连百草阁的门都不敢踏进一步。
今天却带着陌生人前来，这让她不得不谨慎。
“刘黑？你怎么来了？”柳娘的声音平淡柔和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压，那是她与生俱来的气场。
刘黑在柳娘面前本就有些底气不足，此刻被她眼神一扫，更是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，连忙上前，姿态恭敬：“柳娘，我今日来，是有位大人想过来见见您。”
柳娘的目光越过刘黑，落在汪晓身上。
她仔细打量着汪晓。
见他气息内敛，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人类。
可隐隐透出的那股压迫感，却让她都感到心头一紧。
随后，她的目光又落在白雪身上。
见这人类女子面对店内的阴气竟神色淡然，连眉头都没皱一下，心中更是诧异。
“哦？什么大人，竟需要你亲自引荐？”柳娘没有立刻答应，而是不动声色地试探，手指在柜台后的药盒上轻轻敲击，节奏缓慢。
汪晓上前一步，语气平静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场：“开门见山吧。我想通过你，接触玄墟鬼盟的核心鬼物。”
柳娘指尖的动作猛地一顿，眼底闪过一丝震惊。
接触玄墟鬼盟的核心鬼物？
要知道，这可不是小事。
玄墟鬼盟的核心圈壁垒森严，除了鬼盟内部的高层和心腹，外人想要踏进一步，都难如登天。
眼前这位“大人”，口气竟如此之大。
要么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之辈，要么就是真有碾压一切的实力。
柳娘沉吟片刻，眼神中的警惕更甚，她没有立刻回应，而是缓缓起身，目光扫过店内的阴暗角落，沉声道：“店里鬼多眼杂，不是说话的地方，随我到后院再说。”
她说着，转身走向店铺内侧的一扇不起眼的木门，与周围的药柜融为一体，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。
刘黑连忙看向汪晓，见汪晓点头示意，便连忙跟上。
汪晓与白雪对视一眼，也紧随其后。
穿过木门，是一个狭小的天井，天井里种着几株耐旱的野草。
墙角堆着一些干枯的药渣，空气中的阴煞之气比前店更浓郁了些。
柳娘走到天井尽头的另一扇石门前，抬手在门上按了三下，掌心溢出一丝淡淡的鬼气。
石门上的纹路瞬间亮起微光，随后缓缓向内开启。
门后是一条狭窄阴暗的通道，两侧墙壁上嵌着几盏幽绿色的鬼灯，灯光摇曳。
通道尽头隐隐传来炼丹时特有的草药灼烧声，以及淡淡的阴火气息。
柳娘走在最前面，脚步轻盈却沉稳，没有发出半点声响。
她一边走，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：“大人，你既敢打玄墟鬼盟的主意，想必是有几分底气。但我必须提醒你，玄墟鬼盟可是铁板一块，百草阁只是依附他们的小势力，可不敢轻易介入。”
汪晓跟在后面，语气平淡：“我知道。你只需帮我牵线，剩下的事，与你无关。至于好处，你百草阁若是想摆脱附庸身份，我可以帮你办到。”
“摆脱附庸身份？”柳娘的脚步猛地一顿，转身看向汪晓，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与探究，“大人，你这话，未免太过夸大其词了。玄墟鬼盟底蕴深厚，盟主周苍不久前更是突破到鬼将级境界，整个嘉星无鬼能敌！他下属还有六大核心骨干，都已经达到了鬼师级。更有八万鬼属为他马首是瞻。就凭你？”
说实话，她确实心动了。
这些年仰人鼻息的日子，她早已过够了。
可玄墟鬼盟的实力摆在那里，她连反抗的念头都不敢有。
眼前这男子的承诺，就像一根救命稻草，却又带着致命的风险。
汪晓没有解释，只是淡淡一笑：“信不信由你。你只需告诉我，敢不敢赌一把。”
柳娘看着汪晓深邃的眼眸，沉默了许久。通道内的鬼灯忽明忽暗，映得她的神色变幻不定。
一边是安稳却憋屈的附庸生活，一边是未知却充满诱惑的新生，权衡利弊的念头在她心中反复拉扯。
最终，她深吸一口气，眼神变得坚定了几分：“先到炼丹房再说吧。能不能牵线，我得先看看大人你的诚意。”
说罢，她不再犹豫，转身继续朝着通道深处走去。
汪晓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，与白雪一同跟上。
通道的尽头，是一间宽敞的地下室炼丹房。
巨大的紫铜炼丹炉矗立在中央，炉底燃烧着幽蓝色的阴火。
四周的货架上摆满了各类珍稀药材和装着丹药的玉瓶。
角落里还站着两名气息沉稳的鬼。
他们见到柳娘带来陌生人，立刻警惕地围了上来。
他是真怕了玄墟鬼盟的手段，上次组织被灭的惨状还历历在目，哪里敢再主动凑上去。
汪晓摇了摇头，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：“放心，我不是那种不讲道义的鬼。你帮我办成这件事，好处自然少不了你，至少能让你在嘉星市不用再像现在这样躲躲藏藏。”
见汪晓不像是在开玩笑，刘黑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些。
他皱着眉沉思片刻，终于咬了咬牙：“大人，我倒是真有个思路。”
汪晓挑眉，“哦？说说看。”
“我认识一个鬼，名叫柳娘，她的势力算是玄墟鬼盟的附庸，平时主要负责给鬼盟提供各类药材和阴材。柳娘为人圆滑，在玄墟鬼盟那边有点薄面，若是能通过她牵线，说不定能见到鬼盟里的核心人物，进而接触到周苍。”
汪晓闻言点头，心中已有计较：“行，带我去见她。”
刘黑眼珠转了转，小心翼翼地抬眼：“大人，您看……能不能先给我松绑？这锁链捆着，走路都不方便，要是路上遇到什么变故，也没法给您引路啊。”
汪晓瞥了他一眼，知道他不敢耍花样，指尖微微一动，缠绕在刘黑身上的鬼气锁链瞬间消散。
重获自由的刘黑长舒一口气，连忙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，魂体都轻快了不少。
他不敢有丝毫耽搁，连忙说道：“大人，咱们现在就走？柳娘的地方离这儿不算远。”
汪晓颔首，转身朝着天台出口走去。
不多时，便来到楼下。
此时，不少观众已经离场。
刚到门口，就看到白雪正倚在墙边等候。
“搞定了？”白雪轻声问道。
“嗯，路上说。”汪晓点头，示意刘黑在前引路。
刘黑不敢怠慢，连忙快步往前走，心里却暗自嘀咕，这位大人身边的人类女子倒是镇定得很。
见到自己，居然半分惧色都没有。
穿街过巷，约莫半个小时，刘黑在一家不起眼的药店门前停了下来。
药店门面不大，招牌上写着“回春堂”三个字，门帘半掩，看着和普通的中药铺没什么区别。
汪晓眉头微挑，有些疑惑。
刘黑连忙解释，“大人，您有所不知。柳娘最擅长炼丹术，这药店只是个幌子，用来掩人耳目。真正的炼丹场所，在药店后方的地下室里。玄墟鬼盟里鬼属众多，修炼时需大量丹药辅助，柳娘每个月都要给他们供奉不少丹药，所以和鬼盟的人往来密切。”
他说着，上前轻轻推开了药店的门。
一股浓郁的药味夹扑面而来。
店内光线昏暗，柜台后坐着一个身穿青布衣裙的中年女子，面容算不上绝美，却自带着一股温婉沉静的气质。
眼角的细纹里藏着岁月沉淀的精明，眼神落在人身上时，带着几分探底的锐利。
不用说，这应该就是刘黑口中的柳娘。
她并非近些年才成形的新鬼，而是诞生于清末的老鬼，距今已有近百年的道行。
来的路上，刘黑已经将柳娘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。
柳娘，本名柳月娥，生前是江南一带颇有名气的女医，祖上三代行医，传到她这一辈，虽为女子，却天赋异禀，不仅精通草药配伍，更习得一手精妙的针灸术，尤其擅长调理妇科疑难杂症。
清末战乱四起，疫病横行，柳月娥所在的城镇遭遇兵祸，粮草断绝，疫病蔓延。
她散尽家财开设义诊，日夜不休地救治病患，可终究难敌时局动荡。
后来城中爆发大规模鼠疫，她为了寻找能抑制疫病的草药，独自深入深山，却不幸遭遇山匪。
山匪见她容貌清秀，对她起了色心，她不愿受辱，选择了跳崖自尽。
柳月娥坠崖时，怀中还紧紧抱着一株刚找到的、能解疫毒的珍稀药草，带着满心的遗憾，死在了冰冷的崖底。
或许是执念太深，又或许是她生前积德行善，魂魄并未消散，反而在崖底吸收阴气与草木精华，逐渐凝聚成形。
成为鬼后，她并未像其他恶鬼那般迷失本性，反而将生前的医术与鬼道修行结合，摸索出了一条独特的炼丹之路。
她以阴煞之气为火，以亡魂执念为引，以世间珍稀草药、阴域奇花异草为材，炼制出各类适合鬼魂服用的丹药。
既能辅助修炼、提升实力，也能疗伤固本、化解戾气。
最初的几十年，柳娘一直独自修行，在阴域边缘游荡。
一边收集炼丹所需的材料，一边精进炼丹术。
她本性不坏，即便成了鬼，也坚守着生前的底线，从不主动吞噬生魂，仅靠吸收天地间的阴气和丹药辅助修行。
可阴域之中，弱肉强食是铁律。
一个没有势力庇护、又身怀炼丹术的鬼，自然成了不少恶鬼觊觎的目标。
她曾多次遇到危机，几次都差点魂飞魄散，也终于意识到孤身一鬼难以在阴域立足。
从那以后，柳娘便开始有意识地收拢身边的孤魂野鬼。
她召集的鬼大多和她一样，要么是生前无辜惨死、本性不坏的新鬼，要么是被其他势力欺压、走投无路的散鬼。
柳娘从不允许他们做恶，给他们提供一个安身之所，教他们一些基础的鬼道修行法门。
而这些鬼则需要为她收集炼丹材料、看守据点、处理杂务。
久而久之，柳娘的势力逐渐成形，名为“百草阁”。
如今的百草阁，麾下共有上百个鬼，虽然数量不多，但实力都很强。
最强的是两名鬼侍级的鬼，其余多为鬼兵级和鬼卫级。
百草阁没有扩张地盘的野心，一直低调行事，核心业务就是炼丹，与其他阴域势力完成交易。
柳娘炼制的丹药效果奇佳，在嘉星市阴域小有名气。
不少势力都愿意用珍贵的材料或情报来换取她的丹药。
而玄墟鬼盟之所以会与她合作，也是看中了她的炼丹术。
毕竟，鬼盟成员修炼的鬼术大多霸道，容易损伤魂体，且对修为提升的速度要求极高。
柳娘炼制的丹药恰好能解决这两个问题。
既能稳固魂体、减少修炼后遗症，又能加速修为精进。
作为附庸势力，百草阁需要每月向玄墟鬼盟供奉定量的丹药，而玄墟鬼盟则为百草阁提供庇护，允许他们在嘉星市阴域内自由活动，收集炼丹材料。
这种合作关系看似平等，实则柳娘一直处于被动地位。
她心里也清楚，玄墟鬼盟不过是利用她的炼丹术。
一旦她失去利用价值，百草阁随时可能被鬼盟吞并。
可她别无选择，在玄墟鬼盟掌控的嘉星市阴域，只有依附于强大的势力，百草阁才能存活下去。
这些年，柳娘一直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平衡，既不得罪玄墟鬼盟，也不主动招惹其他势力，更严格约束麾下鬼魂，不许他们随意吞噬生魂、滥杀无辜。
她深知，百草阁的根基是炼丹术，一旦名声败坏，或是触犯了人类特殊部门的底线，等待他们的只会是覆灭。
此刻，柳娘看着突然登门的刘黑，以及他身后气质不凡的汪晓和白雪，瞬间警惕起来。
她认识刘黑，知道这是个在阴域边缘苟活的散鬼，实力一般，性格懦弱，平时连百草阁的门都不敢踏进一步。
今天却带着陌生人前来，这让她不得不谨慎。
“刘黑？你怎么来了？”柳娘的声音平淡柔和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压，那是她与生俱来的气场。
刘黑在柳娘面前本就有些底气不足，此刻被她眼神一扫，更是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，连忙上前，姿态恭敬：“柳娘，我今日来，是有位大人想过来见见您。”
柳娘的目光越过刘黑，落在汪晓身上。
她仔细打量着汪晓。
见他气息内敛，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人类。
可隐隐透出的那股压迫感，却让她都感到心头一紧。
随后，她的目光又落在白雪身上。
见这人类女子面对店内的阴气竟神色淡然，连眉头都没皱一下，心中更是诧异。
“哦？什么大人，竟需要你亲自引荐？”柳娘没有立刻答应，而是不动声色地试探，手指在柜台后的药盒上轻轻敲击，节奏缓慢。
汪晓上前一步，语气平静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场：“开门见山吧。我想通过你，接触玄墟鬼盟的核心鬼物。”
柳娘指尖的动作猛地一顿，眼底闪过一丝震惊。
接触玄墟鬼盟的核心鬼物？
要知道，这可不是小事。
玄墟鬼盟的核心圈壁垒森严，除了鬼盟内部的高层和心腹，外人想要踏进一步，都难如登天。
眼前这位“大人”，口气竟如此之大。
要么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之辈，要么就是真有碾压一切的实力。
柳娘沉吟片刻，眼神中的警惕更甚，她没有立刻回应，而是缓缓起身，目光扫过店内的阴暗角落，沉声道：“店里鬼多眼杂，不是说话的地方，随我到后院再说。”
她说着，转身走向店铺内侧的一扇不起眼的木门，与周围的药柜融为一体，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。
刘黑连忙看向汪晓，见汪晓点头示意，便连忙跟上。
汪晓与白雪对视一眼，也紧随其后。
穿过木门，是一个狭小的天井，天井里种着几株耐旱的野草。
墙角堆着一些干枯的药渣，空气中的阴煞之气比前店更浓郁了些。
柳娘走到天井尽头的另一扇石门前，抬手在门上按了三下，掌心溢出一丝淡淡的鬼气。
石门上的纹路瞬间亮起微光，随后缓缓向内开启。
门后是一条狭窄阴暗的通道，两侧墙壁上嵌着几盏幽绿色的鬼灯，灯光摇曳。
通道尽头隐隐传来炼丹时特有的草药灼烧声，以及淡淡的阴火气息。
柳娘走在最前面，脚步轻盈却沉稳，没有发出半点声响。
她一边走，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：“大人，你既敢打玄墟鬼盟的主意，想必是有几分底气。但我必须提醒你，玄墟鬼盟可是铁板一块，百草阁只是依附他们的小势力，可不敢轻易介入。”
汪晓跟在后面，语气平淡：“我知道。你只需帮我牵线，剩下的事，与你无关。至于好处，你百草阁若是想摆脱附庸身份，我可以帮你办到。”
“摆脱附庸身份？”柳娘的脚步猛地一顿，转身看向汪晓，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与探究，“大人，你这话，未免太过夸大其词了。玄墟鬼盟底蕴深厚，盟主周苍不久前更是突破到鬼将级境界，整个嘉星无鬼能敌！他下属还有六大核心骨干，都已经达到了鬼师级。更有八万鬼属为他马首是瞻。就凭你？”
说实话，她确实心动了。
这些年仰人鼻息的日子，她早已过够了。
可玄墟鬼盟的实力摆在那里，她连反抗的念头都不敢有。
眼前这男子的承诺，就像一根救命稻草，却又带着致命的风险。
汪晓没有解释，只是淡淡一笑：“信不信由你。你只需告诉我，敢不敢赌一把。”
柳娘看着汪晓深邃的眼眸，沉默了许久。通道内的鬼灯忽明忽暗，映得她的神色变幻不定。
一边是安稳却憋屈的附庸生活，一边是未知却充满诱惑的新生，权衡利弊的念头在她心中反复拉扯。
最终，她深吸一口气，眼神变得坚定了几分：“先到炼丹房再说吧。能不能牵线，我得先看看大人你的诚意。”
说罢，她不再犹豫，转身继续朝着通道深处走去。
汪晓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，与白雪一同跟上。
通道的尽头，是一间宽敞的地下室炼丹房。
巨大的紫铜炼丹炉矗立在中央，炉底燃烧着幽蓝色的阴火。
四周的货架上摆满了各类珍稀药材和装着丹药的玉瓶。
角落里还站着两名气息沉稳的鬼。
他们见到柳娘带来陌生人，立刻警惕地围了上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