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 暗流涌动-《四合院:守护何雨水,何雨柱逆袭》

  聋老太没再说话,浑浊的老眼望着前方沉沉的黑暗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
  屋内,油灯如豆。何雨柱背靠着冰冷的门板,长长吐出一口浊气。连续两场硬仗,精神高度紧绷,此刻才感到一丝疲惫。

  “哥…”雨水仰着小脸,看着哥哥紧绷的下颌线,小声说,“那个老太太…走了吗?她…她是不是也想要我们的肉?” 孩子的直觉很敏锐。

  何雨柱转过身,脸上冰冷的线条瞬间柔和下来,疲惫也消散了大半。

  他走到炕边,拿起那本被他缝补好的课本,递给雨水:“走了。不是要肉,是来看看哥是不是好欺负。放心,有哥在,谁也别想抢走你的东西。” 他揉了揉雨水的头发,“给,看看哥缝得怎么样?”

  雨水接过课本,看着封面上那个歪歪扭扭的黑脚印,又翻到里面那页被哥哥用粗线缝合的破口。针脚很丑,像条难看的蜈蚣。

  她伸出小手,轻轻摸了摸那粗糙的线痕,抬起头,对何雨柱露出一个无比灿烂、无比依赖的笑容:

  “哥缝的…最好看!比新的还结实!我就用这个!”

  昏黄的灯光下,女孩的笑容纯净而温暖,仿佛驱散了所有的阴霾。

  何雨柱看着妹妹的笑脸,再看着那本被自己笨拙修补过的破旧课本,心头那块最坚硬的地方,悄然融化了一块。他拿起针线笸箩,坐到雨水身边:“来,哥教你缝。以后书破了,自己也能补。”

  “嗯!”雨水用力点头,依偎在哥哥身边,伸出小手,学着哥哥的样子,笨拙地捻起了针线。

  小小的油灯,映照着兄妹俩低头缝书的剪影。

  针线穿梭在粗糙的纸页间,发出细微的沙沙声。屋外寒风依旧,屋内却弥漫着一种劫后余生、相依为命的暖意。

  何雨柱知道,聋老太的试探只是开始,易中海的算计更不会停止。但这一刻的安宁与手中的针线,让他更加确信,守护好眼前这方小小的天地和妹妹的笑容,就是他何雨柱此生的意义。

  这四合院的风雨,他扛得起!

  易中海搀扶着聋老太,如同两片被寒风卷落的枯叶,沉默地消失在通往后院的甬道黑暗中。

  聋老太那句“牙口硬了…护食”的低语,像块冰冷的石头,沉甸甸地压在易中海心头。他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,仿佛全院每一扇紧闭的门窗后面,都藏着无声的审视与嘲弄。

  推开自家屋门,沉闷的暖意夹杂着中药味。一大妈抬头,看到两人脸色,心头一紧。

  “老太太,快上炕暖暖!”一大妈连忙起身搀扶。

  聋老太没说话,慢悠悠脱鞋上炕,半眯着眼捻着油亮念珠,发出细微“咔哒”声。

  易中海灌了口凉水,重重顿下搪瓷缸:“栽了!栽得彻彻底底!”

  一大妈不明所以:“柱子?下午大会不是…”

  “下午大会就是个坑!”易中海声音压抑着羞愤,“他早算计好了!算准了贾张氏会去偷!算准了阎埠贵会指证!更算准了我会为了捂盖子跳进去!他等的就是那一刻!当众撕我的脸皮!”他额角青筋暴跳,“何大清留的钱!他怎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?!连信封什么样都知道!当着全院人的面,逼我…”

  后面的话,他羞于启齿。当众掏钱的屈辱如同烙印。

  一大妈脸色煞白:“钱…要回去了?二十万啊…”

  “钱算什么!”易中海烦躁低吼,“我的脸!几十年攒下的名声!全砸了!你没看见那些眼神?!还有老太太…”他瞥向炕上。

  一大妈心头发凉,易中海是她依靠:“那…怎么办?”

  “怎么办?”易中海眼神阴鸷,“他装傻充愣,心机深得很!今天就是要踩着我立威!让全院知道他不是好惹的!”他烦躁踱步,“还有贾张氏那个蠢货!成事不足败事有余!”

  “老易…以后还管不管柱子了?他有钱了…”

  “管?拿什么管?”易中海停下,眼神淬毒,“他翅膀硬了!连聋老太的面子都敢驳!还会听我的?眼下…只能避其锋芒。至于以后…”他眼中寒光一闪,“日子还长!他不过是个没根底的厨子学徒!想出头?走着瞧!”

  炕上,聋老太捻珠的手指几不可察一顿,又继续转动。

  浑浊老眼半闭,嘴角微绷。何雨柱…硬压不行了。

  得换个法子…得让他懂规矩。

  这一夜,四合院沉寂下暗流汹涌。易家何家是漩涡中心,波澜悄然扩散。

  前院,阎埠贵家。

  三大妈缝着衣服,压低声音眉飞色舞:“你是没瞧见易中海那脸!聋老太都没讨着好!柱子几句话,不软不硬就把人顶回去了!砰地关门,那叫一个硬气!解气!”

  阎埠贵就着灯光看破棋谱,头也不抬:“祸从口出。柱子…有主意了。以后…远着点易中海,对柱子…面上客气。”想起何雨柱当众点他时冰冷的眼,心有余悸,又庆幸押对了。

  “为啥远着?”阎解成不解。

  “能耐?”阎埠贵放下棋谱,扶眼镜,“他那点脸面,今天让柱子扒光了!私吞活命钱…传出去,厂里街道还能信他?威信扫地喽!”他摇头,“记住,多看,少说。柱子…不一样了。”

  中院,刘海中家。

  刘海中挺肚踱步,脸上压不住兴奋红光。二大妈同样看热闹不嫌事大。

  “哼!易中海!虚伪小人?”刘海中嗤笑,“背地里下作!活该!被半大小子揭皮!看他以后还怎么充老大!”

  “就是!”二大妈拍腿,“吃瘪样子!聋老太哼都没哼!真解气!老刘,易中海倒了,你这二大爷机会来了!”她眼闪算计。

  刘海中官迷心热,停下摸下巴:“嗯!群众眼睛雪亮!易中海德不配位,私德有亏!我作为二大爷,有责任向上级反映,建议重选管事!”仿佛已坐上头把交椅。

  “对对对!”二大妈眉开眼笑,“你早该上去了!”

  后院,许家。

  许富贵裹着旧棉袄蹲门口,吧嗒吧嗒抽着旱烟袋。黑暗中,烟锅红光忽明忽灭。他听着中院动静,想着下午大会何雨柱威风、贾张氏狼狈,心里翻腾。

  “何家小子…邪性了!”许富贵吐口烟圈,低声自语,语气复杂,“钱拿回,威风立了,易中海都栽了!”他眯起眼,烟锅在鞋底磕了磕。

  他儿子许大茂比何雨柱小三岁,现在上五年级,但许富贵知道儿子心眼活,嫉妒心强,对何雨柱一直不服气,小时候关系很好,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这样了。

  屋内,许大茂正趴在桌上写作业,耳朵却竖着听外面动静。

  听到父亲低语“何雨柱…威风”,他笔下用力,铅笔芯“啪”地断了。他烦躁地扔掉铅笔头,稚气的脸上写满不甘和嫉妒。

  傻柱凭什么?以前傻了吧唧,现在倒抖起来了!他恨恨地撕了张草稿纸,揉成一团。

  贾家屋内。

  贾张氏瘫炕上哭嚎:“老天爷啊…没法过了…丢死人了…还赔钱…”

  秦淮茹垂泪拿湿毛巾想擦,被一把推开。

  “滚!丧门星!都怪你!”

  贾东旭烦躁如困兽踱步,下午屈辱画面挥之不去:众人鄙夷目光,师傅灰败的脸…

  “别嚎了!”贾东旭猛吼,贾张氏哭声一窒。他喘粗气,眼发红:“嚎有什么用?!我脸丢尽了!厂里怎么抬头?!师傅…师傅肯定恨死咱家了!”想到易中海可能的厌弃,恐惧攫住他。

  “那…怎么办?”秦淮茹怯问。

  “怎么办?我知道怎么办?!”贾东旭抓头发,恐慌弥漫。破败的家,哭嚎的老娘,怯懦的媳妇…他第一次感到无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