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0章 生气-《穿成豪门男主的亲妈》

  沈鸿深吸一口气,强忍着没发作,手指又重重地点了点那道题。

  “你再仔细看看题目给的已知条件!看看你设的辅助线合理吗?”

  沈景盛依言又看了一遍,眉头紧锁,觉得自己想的没错啊。

  他偷偷瞄了一眼沈鸿,发现沈鸿的脸色已经黑得像锅底一样,心里更慌了。

  “你看到没有?!”

  沈鸿的声音又拔高了一个度,指着图形的一个关键角度。

  “这里!题目明明暗示了等腰和垂直的关系,你非要舍近求远用坐标法!最简单的辅助线一下就能证明出来,你绕那么大一个圈子!你这……你这简直就是……”

  他气得感觉肝部隐隐作痛,教了一辈子书,天才和笨学生都见过,但像自己孙子这样,有时候思路清奇,有时候又在这种基础逻辑上卡壳的学生,真是让他有种无处着力的挫败感。

  他指着那道题,痛心疾首地说。

  “沈景盛,你要是我的学生,就凭你这空间想象力和逻辑关联能力,我、我早就被你气死多少回了!”

  与此同时,卧室内。

  许知和沈北沚已经回到了房间。

  沈北沚习惯性地坐在靠窗的单人沙发上,打开笔记本电脑处理邮件,侧脸在屏幕光线下显得轮廓分明,沉静专注。

  许知瞄了他一眼,觉得房间里的空气似乎因为只有他们两人而变得有些不同。

  她轻声说:“我去洗漱一下。”说着,便走进了浴室。

  等她从浴室出来时,身上带着温热的水汽和沐浴露淡淡的清香。

  沈北沚似乎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,仿佛一动未动,只有屏幕上闪烁的光标显示着时间的流逝。

  “我洗好了。”

  许知擦着湿漉漉的头发,随口说了一句。

  话音刚落,她心里却莫名一跳,这话……怎么听着有点像某种暗示?

  她脸颊微微发热,赶紧掩饰性地低头继续擦头发。

  沈北沚这才从屏幕前抬起头,看向她。

  刚洗完澡的许知,整个人像一颗被水汽蒸得红润润的水蜜桃,皮肤白皙里透出粉色,眼眸也仿佛被水洗过,格外清亮。

  宽松的睡裙掩不住窈窕的身段,散发着一种毫无防备的诱人气息。

 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,然后落在她还在滴水的发梢上。

  “没吹头发?”沈北沚合上电脑,问道。

  “哦,没找到吹风机放哪儿了。”

  许知有些不好意思。

  这房间她刚住进来,很多东西的位置还不熟悉。

  沈北沚没说什么,起身走到衣帽间的一个储物柜前,熟练地拿出吹风机,走回来递给她。

  见许知要接过,他似乎犹豫了一下,开口说:“我给你吹吧。”

  “不用不用,”

  许知连忙摆手,“你去洗漱吧,我自己来就行。”让他给自己吹头发?这似乎太亲密了,她有点不适应。

  但沈北沚已经不由分说地插上了电源,示意她在梳妆台前坐下。

  “很快。”他的语气平静,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。

  许知只好坐下,看着镜子里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。

  他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,一种莫名的安全感悄然滋生。

  吹风机嗡嗡响起,温热的风拂过头皮,他的手指穿插在她的发丝间,动作出乎意料地轻柔,指腹偶尔擦过她的头皮,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。

  或许是他的手法太舒服,也或许是今天确实累了,在这暖风和轻柔的抚触下,许知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,眼皮越来越沉……

  最后,竟歪着头,靠在椅背上,迷迷糊糊地睡着了。

  沈北沚正专注地吹着最后一缕头发,忽然感觉到手下的脑袋一歪,他立刻关掉吹风机,另一只手迅速而稳妥地托住了她的脸颊和额头。

 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,只剩下两人清浅的呼吸声。

  他凑得极近,几乎能数清她那又长又密的睫毛,能感受到她呼出的热气带着沐浴后的清香拂过他的颈侧,他们的呼吸在极近的距离里无声交融。

  沈北沚的眼神暗了暗,喉结轻微滚动。

  他静静地看了许知几秒,然后弯腰,一手穿过她的膝弯,一手揽住她的后背,轻松地将她打横抱起。

  许知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哼了一声,脑袋本能地靠向他坚实的胸膛,寻找热源。

  沈北沚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在大床一侧,盖好被子。

  自己则快速洗漱完毕,换上睡衣,在另一侧躺下。

  他刚调整好姿势,准备关灯,身边熟睡的人却像是有自己的意识般,慢慢地、无意识地滚了过来,一条纤细光滑的腿,就这么自然而然地伸进了他的两腿之间,正好卡在一个暧昧又危险的位置。

  沈北沚身体瞬间僵住。

  他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睡颜,尝试着轻轻地将她的腿挪回原位。

  可没过一会儿,在他以为她已经安分下来时,那条腿仿佛认准了地方,又慢吞吞地、固执地重新架了回来,甚至贴得更紧了些。

  沈北沚:“……”

 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。

  看着怀中毫无防备、睡得香甜的女人,最终放弃了将她推开的念头。

  只是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姿势,避免更尴尬的接触,然后伸手关掉了床头灯。

  黑暗中,沈北沚的手臂虚虚地环着许知,感受着身边传来的温热和均匀呼吸,久久无法入睡。

  第二天清晨。

  许知在朦胧中下意识地摸了摸身旁,触手一片冰凉空荡。

  她睁开眼,发现身边已经没人了。

 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,她坐起身,慵懒地伸了个懒腰,感觉昨晚睡得格外沉。视线瞥到床头柜上的时钟。

  指针赫然指向九点!

  “糟了!这么晚了!”

  许知心里一慌,连忙掀开被子下床。这才刚来这个家,就睡到日上三竿才起,实在有些不好意思。

  就在这时,卧室门被轻轻推开,沈北沚走了进来。

  他罕见地穿着一身浅灰色的家居服,鼻梁上架着一副精致的金丝边眼镜,少了平日西装革履的冷峻威严,多了几分居家的松弛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斯文气质。

  他手里端着一杯水,正准备递给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