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5章 又被骂了-《欲之后》

  面对陆昶和同学吐得一塌糊涂的卧室,江琳和马旋一筹莫展。

  不可能让马旋去洗。

  她自己也不想洗,靠近了都要吐。

  思来想去,决定买一个便宜点的洗衣机。

  但这堆有呕吐物的衣服,还是要初步处理一下。

  只好戴了手套、口罩,将衣服拿去卫生间。

  放水龙头底下冲,用笤帚刷。

  看着秽物一点点随着水流进入下水道,两人又干呕了一番。

  离电器店很近,让马旋陪着挑选了一款洗衣机。

  两千多块的全自动,在淡季,手到擒来。

  洗完那一堆衣服,又加温消了毒。

  总算把双手解放出来了。

  马旋也跟着很疲惫。说在她家待到明天再走。

  正好俩人可以互相提问试题。

  到了晚上,陆昶回来了。带着他的小女友。

  按照学校规定,女孩留着短发。

  个子也就1.55的样子,小个子白净大眼睛的小姑娘。

  女孩大大方方叫江琳和马旋:“阿姨好,小姨好。”

  然后俩人进卧室,反锁门。

  偶尔女孩出来去个厕所,穿着陆昶的大号t恤衫,露着两条白白的腿。

  不知道底裤穿了没有。

  “得。”

  马旋低低地对江琳说。

  “你不但做了后娘,还做了婆婆了,没准不久后都要当奶奶了,哈哈哈。”

  又要多做一个人的饭,够够的。

  这他娘的什么日子?

  自己恋爱没谈够,就“结婚”了。

  自己感觉还是个孩子,有了个十几岁的“大儿子”。

  自己还没拜过婆婆,就当了“婆婆”。

  要是这俩货再生个小孩让她带,去他的,她不可能接受。

  真不接受?

  马旋表示怀疑。

  如果陆天远和她感情很好呢?

  她能不能做得出来拒绝给他孙子当奶奶?并且帮忙带孩子?

  “要疯了,马旋,好想马上逃走,去远方,旅游去。”

  脑子里一闪而过和韩伟一起游山玩水的日子。

  马旋:“你要是有那魄力,暑假跟我去贵州呗,邱立斌项目部马上开拔那里。”

  “真想去呢,但是去了看你俩撒狗粮?”

  “哈哈哈,那你就看你儿媳妇给你撒狗粮吧。”

  “讨厌。”

  黄昏到来,陆昶的女朋友还没有走。

  马旋走了,回自己家备课。

  江琳一个人在卧室,想起昨晚,陆天远没有给他回微信。

  就给他发了几条信息。

  仍旧没回。

  这令她吃惊非同小可。

  直接拨过去,居然关机了!

  她一连拨打了几十遍,仍旧是关机。

  她无力地缩在床上,魂都丢了。

  突然屏幕一亮,一条微信发进来。她激动得一骨碌坐了起来。

  “妈,今晚吃什么?”

  苍天呀大地呀。是陆昶在另一个卧室发给她的。

  这一声“妈”叫得,她都想钻墙缝了。

  她可不是他妈。也不想做他妈。

  他亲妈在北京呢,据说做跨国皮草生意。一口流利的俄语,只跟俄罗斯人做生意。

  但他妈以前很少和他联系。

  一是由于陆天远和前妻2号的作梗,二是那时候陆昶没有手机。

  这少年严重缺乏母爱,就像她缺少亲情。

  也是个可怜的孩子。

  如果换做三四十岁的后妈,怕是要涕泪交流了。

  陆昶一直对外界的女性有些依赖。

  从“江琳姐姐”到“妈”的转变,也许是因为给他洗了呕吐的校服。

  他缺母爱,她也不能给予。她还年轻呢。

  但是拒绝不了他问的“今晚吃什么”。哎呀真是个头疼的事。

  她的“老公”杳无音讯,她自己都没心情吃饭。

  但她“老公”的儿子食欲很好,要陪着小女友在家大吃一顿。

  她有气无力地给陆昶发信息:“汉堡行不?”

  陆昶回复:“oK”。

  两个人的肯德基外送,三百块也许可以吃饱。

  夜晚十点多,陆天远终于给她回了信息。

  他说,“这里没有信号,和几个哥们在洗桑拿。”

  六月天气,洗桑拿?新一线城市,没有信号?

  江琳觉得,自己妥妥地,过起了水红去年的生活。

  真是天道好轮回,苍天饶过谁。

  若有来生下辈子,下下辈子,绝不再碰别人的男人。

  直觉告诉她,陆天远和前妻2号在一起,而且过夜。

  尽管他走前跟她说了,谈生意合作,难免见面。

  但是她没有想到,他去了会失去联系,会“没有信号”。

  总不会夜里也在谈吧?

  倘若光明正大,互相认识一下也未为不可。

  他何必装出独善其身的样子?

  他也跟她解释过。

  “男人和女人之间关系微妙,陈岩那个倔驴脾气,如果你总是捣乱,对我不利。”

  离都离了,为何还要介意对方有无再婚?

  阿志也结婚了,为何她就能送去祝福?

  陆天远的说法是,“大老娘们跟你们小女孩不一样。”

  现在夜已深了。

  她想跟他说说两个人之间的话,但是他那么无情地,又关机了。

  当初一个劲追求她、壁咚她的时候,为何不关机呢?

  忍不住发微信给他,“你不爱我了吗?”

  “你还爱我吗 ?”

  “你爱过我吗?”

  又想起金庸那句话:谁先动心,谁满盘皆输。

  以为她这个小可怜,终于驶入了港湾,结果港湾里一潭死水,还有毒。

  她孤独地走到阳台上。

  那盆粉红色三角梅,开得爆盆,灿若烟霞。

  爱情不应该是这样的吗?

  终于忍不住,拨打了“前妻2号陈”的手机。

  “陆天远在你那里是吗?我对你没有敌意,麻烦你转告他不要关机。”

  她用了最礼貌温和的语气,就差叫对方一声“大姐”了。

  “2号”开口就骂,“你谁呀你给我打电话,你老公不喜欢你,我会喜欢你吗?真他妈有病!”

  骂完就挂了。

  江琳不甘心,改为发信息。

  她俩没有加微信,只能发普通信息。

  江琳:“我本不想打扰你,但是他和我已经结婚了,他说去找你一起做生意。麻烦让他接电话。”

  2号:“你自己的老公你都找不到,我去哪儿给你找去哈哈哈。”

  江琳:“他不能这样对待他的妻子呀。”

  对方好像换了个风格,不知道是不是人也换了,恶毒的语言都高了几个段位:

  “你以为你是谁,你个臭高粱花子、泥腿子!”

  江琳问:“什么是高粱花子?”泥腿子她知道,是对农民的蔑称。

  触类旁通,“高粱花子”也不会是什么好词。顶着高粱的花的女人。

  看来,那“局长的女儿”在嘲笑她的出身,养父母家的农民成份。

  这老女人好高的姿态。

  她211大学毕业的女孩,自己都从未觉得农民身份有什么寒碜。

  修养在那里。

  她依旧谦谦地问,“我是什么不重要,重要的是我们已经公开举行了婚礼,他应该尊重我。”

  2号:“你搞笑吗,你算什么妻子,充其量算个臭保姆,对了,连保姆还不如,保姆有工资。”

  这个糊涂的姑娘,仍然委屈巴巴地絮叨着,“我是他追求来的呀,他向我求婚了的。”

  对方嚣张极了。“找个人陪睡罢了,还能给孩子做饭洗衣服。人家原配是处女,你啥都不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