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8章 恩爱如斯,如丝,如诗-《欲之后》

  眸光越过他宽宽的精壮的肩膀,婉滢一双醉眼扫到他带来的那束鲜花上。

  在小屋的窗台上,幽香魅惑得如同魔法,让她的呼吸里浸入了甜香。

  这甜香,由从她的呼吸里,传入他男性的气息里,鼓舞着他。

  玫瑰、百合、紫罗兰、茉莉……

  以前生物课上,教授讲过,这几种鲜花,再加上曼陀罗,会使人分泌“快乐因子”——多巴胺、血清素。

  在一些古装剧里,皇帝的三宫六院,管它们叫催情花。

  花店的老板娘,真是太会了。

  他们的恩爱,隐没在瞳孔里参差模糊的花影中。

  深入生命本体肌理的负.数.亲密,亲吻里。津.液.汗水交融的密码,使婚姻不断得到加固和升华。

  丈夫喜欢妻子,妻子热爱丈夫。这是多么汪洋恣肆、奔放激荡、干净又伟大的一种情感。

  往死里稀罕对方,都无人阻挡干扰。

  宁静的细雨之夜,饱含阴谋的花香继续怂恿着:爱她吧,要.她吧,一直一直啊……

  缩在他年轻的、强劲的怀抱里,她心安理得。

  他承诺过要好好照顾她的,不会让她累。

  现在她快复试了,又是在她宿舍里,他堪堪收敛着,耐心而温柔地对她……

  所以相对往日的风卷残云来说,也算比较“素”了吧?他多体贴正经的人呀。

  体贴正经到,中途问她:“要不要边背书边‘睡觉’?”

  “呸,不上当。”想拉长战线,被她看穿了。

  细雨绵绵,春意撩人。年轻人只希望这春夜不要太过短暂。

  恩爱如斯,如此这般,万事蜜样甜。

  恩爱如丝,丝丝入扣,百炼钢化绕指柔。

  恩爱如诗,吟哦有声,声声动人。

  在甜润的花香里,在他安稳的怀抱里,婉滢沉沉地一觉睡到五点多。

  要不是被尿憋醒,还会继续像只猫那样窝在他臂弯里。

  是的,人家睡觉是躺着。她睡着了是窝着。

  身体柔软得像练过瑜伽,能整个儿蜷成一团被他包裹。

  有时候脑袋滑到他腋下去了,有时候又半边胳膊腿都搭到他身上,死死扒住他的腰或脖子。

  他的长腿高个子,将她的床占满了。

  让她在迷糊中,觉得床太挤,直接把他当成床垫子,爬在他身上睡。

  这种被老婆需要的感觉真是受用。没有他,她不会睡得这么放心。

  她是真能睡。

  这样的睡姿,饶是外面世界末日,也不会把她的梦惊醒。

  从卫生间回来,肌肤就带了一股凉气。她一连打了四个喷嚏。

  “来,把你捂热了再起床,别感冒了。”被他拉进被窝暖着。

  上课的老师会来得很晚,怎么也得八点之后。

  但是如果学员迟到,机构工作人员一是会打电话,二是直接到宿舍敲门。

  可不能让人撞见她的狼狈。

  杨辰煜也是要去公司的。做事业的男人,不能日夜在温柔乡。

  这样的季节,乍暖还寒,在南方,许多花儿都开了。

  多想带她出去游玩,只是目前还不能。

  揽着她柔柔的身子,这里“小软”,那里“小软”。

  “小软”是他给她起的绰号,亲密无间时经常这样唤她。

  婉滢本想反唇相讥,针锋相对。马上为他取绰号“大.硬”,一叫出来却顿觉难听,还吃亏。

  气咻咻放弃。什么事都是他占便宜,哼。

  七点多,走廊里有了保洁人员上班的动静。

  婉滢催他,“快走吧,一会别人撞见了多尴尬。”

  哪有老公追到学员宿舍来过夜的,再是夫妻,也不带这样没羞没臊的。

  她一开始因为低调,跟老师和同学们说借住在亲戚家。

  现在蹦出个帅逼老公,没地方住,别人还不连他一起笑话?她才懒得一一解释。

  杨辰煜见她这样不愿意公布他俩关系,就疑惑问她,“我拿不出手?”

  她说,“太拿得出手了,怕别人跟我抢。”

  他:“真的?是怕别人抢我,还是怕别人知道你结婚了不追你了?”

  滚滚滚杨辰煜,你不是禁欲霸总吗,不是不近女色吗,不是不婚不育吗?

  现在变成小心眼的醋罐子,还学会猜疑老婆了,磕碜不?

  他拿起她的手,“明天把婚戒戴上。”

  婉滢反问:“那你的戒指呢?”

  “以前不习惯身上戴金属,以后为了你,慢慢习惯。”

  “嗯,起来整整衣服,先回家洗个澡去公司吧。”

  “再来一顿‘素’的,回去一起洗……”

  拿他没辙了,一顿粉拳捶打着他的胸肌。一三五是他,二四六是他。荤的素的还是他。

  这人有没有讲理的时候?

  快八点的时候,才用湿毛巾、吹风机帮他将皱了的西装弄平整,擦去一些……痕迹,帮他打好领带。

  又为他涂上自己的爽肤水、护手霜。

  她以前也没做过这些,今天为了让他早点出门,就“贤惠”了一次。

  杨辰煜像要出门上学的小学生,美滋滋享受老婆打扮他。

  抿嘴微笑,目光落在了墙角一束干花上。

  一束枯萎的白玫瑰。

  他攥住了她正为她整理领子的手,“还说没人追你,那束花谁送的?”

  婉滢回头,“难道不是你?”

  她记得还是年假后回来发现的。发现时就已经枯萎了。

  当时还纳闷,轻易不送花的老公,好容易表现一次。

  还送了个寂寞,让花白白在空屋子过了个假期。挺可惜的一大束白玫瑰。

  因为这两天各自都忙,没顾上问他。

  见他皱眉,婉滢说,也许是谁送错了地方,反正是没有人亲自交到她手里。

  谁也不会想到,那是韩伟上次拿来的。他本想来办“好事”的,结果扑了空。

  还在婉滢的床上自行干了件龌龊事。

  年后她换了床上用品,当时并未发现异常。韩伟这个人,很会收拾细节。

  “滢,等你考完试,我们造宝宝吧好吗?”他可受不了一天天提心吊胆。

  哎哟,为了哄人生孩子,称呼又升级了,第一次叫她“滢”,怪肉麻的。

  “行啦行啦,大爷,快走吧!上朝啦!”

  婉滢下楼到教室,同学们也在稀稀拉拉入座。

  几分钟后。杨辰煜拎着一份早餐,旁若无人地走进教室。

  别人都不认识他,齐刷刷看着这个身材挺拔健硕、气质冷傲、帅得不像话的陌生男子。

  他将早餐放在婉滢桌子上,“老婆,记得吃早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