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2章 驱虎吞狼-《水浒,猎国之武正》

  中京帅府的烛火彻夜未熄,映照着范正鸿铁青的面容。案上摊着真定、太原两地的伤亡名册与产业损毁清单,密密麻麻的字迹如针般刺目,每一个名字背后,都是一条鲜活的生命,每一项损失背后,都是燕云军民多年的心血。周侗、王舜臣等核心将领肃立两侧,帐内死寂得只听得见烛火噼啪作响,空气中弥漫着压抑到极致的怒火。

  “陛下昏聩,群臣奸佞!”范正鸿猛地一拳砸在案上,坚硬的案几瞬间裂开一道细纹,眼中怒火熊熊燃烧,“本王呕心沥血收复燕云,厉兵秣马欲北伐驱辽,为大宋拓土开疆,他们却背后捅刀,让我军民血流成河!如此朝廷,不配我范正鸿效忠,更不配燕云军民追随!”

  这是他第一次当众痛斥北宋朝廷,话语中的决绝,让众将心头一震。往日里,即便宋廷多有猜忌,范正鸿始终顾全大局,维系着表面的君臣之谊,可这一次,真定、太原的血债,彻底浇灭了他心中最后一丝期许,也浇灭了他对哲宗最后的情谊。

  “王爷!”王舜臣虎目圆睁,按剑上前一步,甲胄碰撞之声打破死寂,“宋廷奸佞误国,视我燕云军民如草芥!此等昏君佞臣,留之何用?末将愿率铁骑南下,清君侧、诛奸佞,扶保王爷登基,另立清明天下!”

  话音刚落,卞祥等将领纷纷附和,刀剑出鞘之声此起彼伏:“我等愿随王将军南下!清君侧,报血仇!”帐内战意翻腾,众将眼中满是悲愤与决绝,多年戍边的隐忍,在真定、太原的血债面前彻底爆发。

  “不可!”一道沉稳的声音骤然响起,文臣赵鼎越众而出,面色凝重地拱手劝阻,“诸位将军稍安勿躁,南下清君侧,看似快意,实则是自毁长城!”

  他目光扫过众将,语气铿锵:“如今北边辽国虽衰,但金国崛起之势迅猛,完颜阿骨打雄才大略,其志绝非仅灭辽国!我等与金国虽为盟友,实则各怀心思,他们巴不得我燕云与宋廷反目,好坐收渔翁之利,届时腹背受敌,燕云之地将万劫不复!”

  赵鼎走到案前,指着墙上悬挂的舆图,指尖划过宋、辽、金、燕云的地界:“宋廷固然可憎,但此刻并非决裂之时。我军新遭重创,兵力需休整补充,而金国虎视眈眈,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。盲目与宋开战,只会让我们陷入两线作战的绝境,多年心血毁于一旦。”

  “那便任由宋廷如此欺辱?”王舜臣怒气未消,咬牙问道。

  “非也。”赵鼎摇头,眼中闪过一丝精光,“宋廷内部本就党争不断,新旧两党势同水火。我们何必亲自动手?不如暗中扶持一方势力,让其在宋廷内部牵制朝堂,既能报今日之仇,又能为我军争取休整时间,待金国与辽国两败俱伤,我等再徐图后计,岂不是万全之策?”

  范正鸿沉默不语,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案上的裂痕,赵鼎的话如冷水浇灭了他心中的躁火。他深知赵鼎所言非虚,金国的野心他早有察觉,阿骨打是一位豪杰说出的话他不会违背,但完颜吴乞买不是,历史上金灭辽之后,完颜阿骨打因病重在吴乞买那里疗养,为什么死没人知道,现在辽国将灭,未来如何?真无人知晓。只是真定、太原的血仇让他险些失了理智。

  扶持一方势力……范正鸿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名字,眼神骤然锐利起来。

  按理来说,方腊应该准备起义了,毕竟前几个月还来买战马军械,那不妨更新一下他手里的东西。

  中京帅府的烛火已燃至天明,晨光透过窗棂,在案上的名册与舆图上投下斑驳光影。范正鸿指尖停在案几的裂痕处,目光沉凝如渊,脑海中那个名字愈发清晰——方腊。前几月江南商队隐秘北上,以重金求购战马军械时,他便已察觉异动,如今想来,那正是方腊积蓄力量、图谋起义的前兆。

  “方腊……”范正鸿低声念出这个名字,语气中带着几分权衡,“江南富庶,百姓受宋廷苛捐杂税之苦久矣,方腊振臂一呼,必能聚众数万。若助他一臂之力,让他在江南搅动风云,宋廷首尾不能相顾,自然无暇再对燕云掣肘。”

  王舜臣眉头微皱,按剑的手未曾松懈:“王爷,方腊不过是草莽出身,骤然得强援,若日后势力壮大,不受控制反戈一击,岂不是养虎为患?”

  众将纷纷颔首,显然都有此顾虑。燕云军民刚遭宋廷背叛,早已不堪再受内外夹击之苦。

  就在此时,帐外传来一声沉稳的应答,谋臣闻焕章缓步而入。他身着青色儒衫,手持一卷竹简,目光清亮,显然是听闻帐内议事,特意赶来。闻焕章早年曾游历江南,对当地民情吏治颇为熟悉,更兼心思缜密,善谋长远,是范正鸿麾下不可或缺的谋臣。

  “王爷所思,正合时宜。”闻焕章拱手行礼,声音不疾不徐,“方腊在睦州一带素有威望,其麾下多是失地农民与手工业者,基本上都因为花石纲对宋廷积怨极深,起义之势已成必然。我等助他,并非引狼入室,而是借刀杀人。但这‘刀’需握在我等手中,绳要牵紧,绝不能让其反噬自身。”

  他走到舆图前,接过赵鼎手中的木杆,指尖落在江南睦州、歙州一带,重重一点:“方腊所据之地,皆是鱼米之乡,又有茶山、漆园之利,正如王爷所言,他不缺粮草。宋廷对江南搜刮甚重,却也间接让方腊得以截获部分漕运物资,粮草补给足以支撑其起事初期之需。我等缺粮,无需画蛇添足,只需提供军械,便能精准击中宋廷要害——江南军备废弛,地方厢军多是老弱残兵,方腊麾下即便勇猛,若无趁手兵器,也难与朝廷禁军抗衡。”

  范正鸿点头示意,让他继续说下去。

  闻焕章目光扫过众将,语气愈发坚定:“但相助绝非无的放矢,需定下三条铁律,缺一不可。其一,军械供给要‘循序渐进,按需分配’;其二,联络渠道要‘单线对接,绝对隐秘’;其三,制衡手段要‘前置布局,防患未然’。”

  “先生详细说说。”赵鼎接口道,他深知闻焕章谋事周全,这三条铁律背后必有深意。

  闻焕章走到案前,取过纸笔,一边书写一边详解:“先说第一条,军械供给。我方粮草匮乏,但这些年收复燕云后,整合了当地铁匠铺与军工坊,仿制辽式兵器之余,也改良了大宋的弩箭与铠甲,那些旧的我们用来有些落后,但对于任何一方势力都是跨时代的碾压,囤着也是囤着不如送去与方腊交易。”

  他提笔在纸上列出清单:“首次援助,可给精制弩箭五千支、环首刀三千柄、皮甲一千副。这些军械足以让方腊麾下义军具备初步战斗力,应对地方厢军绰绰有余,但不足以让他有资本与朝廷禁军正面抗衡,更不足以让他生出觊觎燕云之心。待他攻占睦州、歙州等州府,与宋廷禁军陷入胶着后,再追加援助,可给破甲弩两百张、长柄斧五百柄、投石机部件五十套——这些重型军械能助他攻坚克城,却需专业匠人组装调试,而我方恰好可以派遣‘技术匠人’随行,名为协助,实则监视。”

  王舜臣挑眉:“这些匠人若是被方腊察觉身份,岂不是会坏了大事?”

  “不会。”闻焕章摇头轻笑,“这些匠人皆是燕云本地出身,没有人可以提出比我们更好的条件,家人皆在我方掌控之下,忠诚度无需置疑。且他们只懂军械组装调试,不懂兵法谋略,方腊即便留之,也难成气候。更重要的是,这些匠人中有马灵那边的情报司,但凡方腊有所异动,我等即刻便可知晓。此外,我方供给的军械皆有暗记——弩箭尾端刻有极小的‘云’字,铠甲内侧缝有特殊丝线,日后即便战场相见,也能轻易分辨,避免误伤,更能借此追踪军械流向。”

  “高见!”关胜抚须赞叹,“如此一来,既助了方腊,又能掌控军械去向,不至于让他手握重兵却脱离掌控。”

  闻焕章接着说道:“第二条,联络渠道。此事绝不能公开,需设立隐秘联络点。可让江南鸿盈坊作为掩护——这本就是我方早年布下的暗线,主营茶叶丝绸,在江南各州府皆有分号,不易引人怀疑。”

  他详细规划:“由掌柜沈万山作为唯一联络人,沈万山在江南经营多年,人脉广阔,且对宋廷恨之入骨(其父曾遭贪官陷害致死),绝对可靠。沈万山与方腊的联络,需避开官道驿站,走水路秘密往来,每次会面地点随机更换,且只带一名随从。我方给方腊的书信,皆用密语书写——‘茶叶’代指弩箭,‘丝绸’代指刀剑,‘锦缎’代指铠甲,‘货值’代指数量。例如‘送锦缎千匹,茶叶五千斤’,便是送皮甲一千副、弩箭五千支。如此一来,即便书信被截,外人也难解其意。”

  他顿了顿,补充道:“更重要的是,每次联络,沈万山需带回方腊的‘战事简报’——并非详细军情,而是大致进展与兵力部署方向。我方根据这些信息,判断是否继续供给军械。若方腊有北上袭扰燕云周边之意,或与其他反贼势力勾结,便立即切断供给,让他沦为无源之水。”

  众将听得连连点头,这联络方式隐秘且可控,极大降低了暴露的风险。

  “第三条,制衡手段,这也是最关键的一条。”闻焕章的语气凝重起来,“我方助方腊,是为了让他制衡宋廷,而非让他取代宋廷。因此,必须前置布局,让他始终处于‘需依赖我方军械’的状态,同时断绝他与其他势力勾结的可能。”

  他指着舆图上的江南与燕云之间的区域:“首先,我方需向方腊明确划定‘活动范围’——只许他在江南、两浙、江东一带作战,不得北上越过淮河,不得西进攻打荆襄。理由很简单:淮河以北是宋廷禁军重兵布防之地,他此时北上无异于以卵击石;荆襄是大宋粮草转运枢纽,若他攻打荆襄,宋廷必然倾全国之力围剿,届时方腊覆灭,我方也会暴露。沈万山需向方腊陈明利害,让他明白,唯有在江南富庶之地立足,不断牵制宋廷兵力与财力,才是他的生存之道,而这一切,离不开我方的军械支持。”

  “其次,要让方腊‘离不开’我方军械。”闻焕章继续说道,“我方供给的军械,虽锋利耐用,但部分关键部件——如破甲弩的机括、投石机的发条——皆做了特殊处理,使用寿命有限,且无法仿制。这些关键部件,我方每三个月供给一次,每次供给的数量仅够维持其现有军械的正常运转。若方腊听话,按我方划定的范围作战,部件按时足量供给;若他有异心,擅自扩军或越界作战,便立即停止供给,让他的重型军械沦为废铁。”

  赵鼎接口道:“此计甚妙,但方腊若是自行仿制这些关键部件,该如何应对?”

  “可能性极小。”闻焕章胸有成竹,“这些关键部件的锻造工艺,是我方整合燕云与辽地匠人多年摸索而成,需特殊矿石与火候,江南一带既无此矿石,也无此匠人。且我方派遣的‘技术匠人’,会暗中监视方腊麾下是否有尝试仿制的举动,一旦发现,立即传信回燕云,我方可提前采取措施——或切断军械供给,或散布谣言,称方腊与辽人勾结,借宋廷之手打压他。”

  “再者,要断绝方腊与其他反贼势力的联系。”闻焕章补充道,“如今大宋境内,除了方腊,还有山东晁盖、淮西王庆等反贼势力。我方需让沈万山告知方腊,这些势力或与宋廷有暗中勾结,或内部派系林立、不堪大用,与他们结盟只会引火烧身。同时,我方可暗中截获方腊与其他势力的联络书信,故意拖延或篡改,让他们彼此猜忌,无法形成合力。方腊若想独自在江南立足,便只能依赖我方这唯一的‘外援’。”

  范正鸿指尖轻轻敲击案几,心中已有了决断,但仍有一丝顾虑:“先生所言,句句切中要害。但方腊毕竟是草莽英雄,性格刚烈,若他察觉我方在牵制他,会不会怒而反目?”

  “王爷放心,方腊虽刚烈,却非鲁莽之人。”闻焕章笑道,“他深知自己最大的敌人是宋廷,而非远在燕云的我们。我方提供的军械,是他对抗宋廷的最大底气,只要他还想推翻宋廷,就绝不会轻易与我们决裂。更何况,我们并非一味牵制,也会给予他‘甜头’。”

  “甜头?”众将异口同声问道。

  “不错。”闻焕章点头,“除了军械,我方还可提供宋廷江南驻军的布防图、漕运路线图等关键情报。这些情报对他作战至关重要,却无需我方付出任何粮草代价。此外,若他攻占重要州府,我方可通过商号,帮他将劫掠的宋廷府库财物,兑换成他所需的其他物资——如药材、布匹甚至于战马等,既帮他解决了物资流通的难题,也让鸿盈坊得以深入江南,进一步巩固联络渠道。”

  他走到范正鸿面前,拱手道:“王爷,方腊就如同一匹烈马,我方既要给它足够的草料(军械)让它奔跑,又要用缰绳牢牢控制它的方向,绝不能让它挣脱束缚,反过来咬伤主人。”

  “先生考虑周全,此策可行。”范正鸿终于下定决断,眼中闪过一丝厉色,“宋廷欠燕云的血债,就让方腊在江南替我们讨回来!传我命令,即刻执行!”

  “遵令!”众将齐声应和,帐内压抑多日的气氛终于消散了些许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蓄势待发的锐气。

  当日午后,掌柜沈万山便带着两名随从,乔装成江南茶商,乘坐一艘不起眼的乌篷船,从燕云地界出发,沿水路南下。船上暗藏着范正鸿写给方腊的密信,以及首批援助的军械清单。密信中,范正鸿以“北方义士”的名义,言明宋廷腐败误国,愿助方腊一臂之力,共讨昏君佞臣,落款处只盖了一个模糊的“云”字印章,未留任何真实信息。

  与此同时,燕云军工坊内一片忙碌,匠人们按照闻焕章的要求,连夜赶制弩箭、环首刀与皮甲,每一件军械上都刻下了隐秘的“云”字暗记。破甲弩、投石机等重型军械的关键部件,被单独封存,由专人看管,待方腊攻占首座州府后,再随“技术匠人”一同南下。

  闻焕章并未就此停歇,他又连夜拟定了一份《江南联络细则》,详细规定了沈万山与方腊联络的时间、地点、密语暗号,以及“技术匠人”的汇报机制。细则中明确要求,“技术匠人”需每月向燕云传回一次密报,内容包括方腊的兵力变化、战事进展、内部动向,以及是否有越界作战、尝试仿制军械等异常情况。

  “王爷,这是《江南联络细则》,请您过目。”闻焕章将写好的细则呈给范正鸿,“此外,我已让人去查方腊麾下的核心将领名单,若其中有可用之人,可暗中加以笼络,作为我方在方腊军中的眼线——并非要分化他的势力,而是要及时掌握他的真实意图。”

  范正鸿翻阅着细则,满意点头:“先生想得极为周到。就按此执行,务必确保万无一失。”

  他抬头望向南方,目光穿越千里关山,仿佛已看到江南大地燃起的战火。宋廷的禁军将被牵制在江南,真定、太原的血仇,虽不能即刻报偿,但燕云终于获得了喘息之机。待金国与辽国两败俱伤,待方腊与宋廷拼得精疲力竭,便是燕云崛起之时。

  乌篷船在水路中悄然前行,沈万山站在船头,望着滔滔江水,心中感慨万千。他深知此行责任重大,不仅关乎燕云的安危,更关乎大宋的国运。手中的密信与军械清单,仿佛有千钧之重,那是燕云军民的期许,也是对宋廷的反击。

  数日后,乌篷船抵达睦州城外的一处隐秘码头。早有方腊麾下的亲信在此等候,见到沈万山出示的令牌与暗语后,立即将他接入城中。此时的睦州城内,早已是暗流涌动,方腊麾下的义军已集结完毕,只待一声令下,便要揭竿而起。

  方腊在一间隐蔽的宅院接见了沈万山。他身材高大,面色黝黑,眼神锐利如鹰,身上虽穿着粗布衣衫,却难掩一股枭雄之气。听完沈万山的来意,看完范正鸿的密信与军械清单,方腊眼中闪过一丝惊喜,随即又生出几分警惕。

  “北方义士?为何要助我?”方腊沉声问道,他深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。

  沈万山从容应对,按照闻焕章事先交代的言辞,缓缓说道:“我家主人久居北方,目睹宋廷昏聩,苛政猛于虎,百姓流离失所,早已心怀不满。如今听闻方首领欲起义兵,解救江南百姓于水火,深为敬佩。我家主人虽远在北方,却愿略尽绵薄之力,助首领一臂之力。至于所求,不过是希望首领能牵制宋廷,让北方百姓也能喘口气罢了。”

  他顿了顿,取出燕云军工坊打造的一柄环首刀,递到方腊面前:“这是我家主人诚意的见证,此刀锋利无比,远胜宋廷军械。后续还有更多军械,只要首领需要,我家主人必当鼎力相助。但我家主人有一事相求——还望首领专注江南战事,勿要北上或西进,以免腹背受敌,得不偿失。”

  方腊接过环首刀,拔出鞘来,寒光一闪,刀刃划过身旁的木桌,竟如切豆腐般轻易切开。他眼中的惊喜更甚,心中的警惕却并未完全消散。但他也明白,如今正是用人之际,宋廷禁军即将南下,若能得到北方义士的军械支持,胜算将大增。至于北方义士的要求,划定作战范围,对他而言并非难事——江南富庶,足以支撑他的起义大业,北上西进确实风险重重。

  “好!”方腊当机立断,拍案而起,“我答应你的条件!只要北方义士按时供给军械,我方腊绝不越界作战!待我攻占江南各州府,推翻宋廷,必当报答北方义士的相助之恩!”

  沈万山心中松了口气,连忙拱手道:“首领英明!首批军械已在城外码头,今夜便可运入城中。我家主人还派遣了几位技术匠人,随船而来,可协助首领组装后续的重型军械。”

  方腊点头应允,立即吩咐亲信去接应军械与匠人。夜色中,一箱箱弩箭、环首刀与皮甲被悄悄运入睦州城,这些冰冷的军械,即将在江南大地上燃起熊熊战火。

  燕云帅府内,闻焕章收到了沈万山传回的密报,得知方腊已同意合作,首批军械顺利交付,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。他走到舆图前,在江南睦州的位置画了一个圈,眼中闪过一丝精光:“好戏,才刚刚开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