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5章 江州劫法场-《水浒,猎国之武正》

  戴宗快马加鞭,星夜奔回江州,不等喘息便直奔知府衙门。蔡九知府正坐立难安,见他归来,连忙起身:“戴院长,京城钧旨何在?”

  戴宗躬身递上仿信,额上汗珠顺着脸颊滑落:“回知府,太师钧旨在此,一路加急,未曾耽搁。”

  蔡九接过信纸,目光扫过字迹与印信,脸上露出喜色,正欲吩咐备车押解,一旁的黄文炳忽然上前一步:“知府且慢,容属下细看。”他接过信纸,指尖抚过字迹纹路,又对着印信端详半晌,眉头陡然拧紧,“知府,此信有诈!”

  “什么?”蔡九一惊,“黄先生何出此言?这字迹与印信,分明是家父手笔!”

  “字迹印信虽仿得极像,却少了几分关键之处。”黄文炳将信纸掷在案上,声音锐利,“太师对知府您,私下书信必称‘吾儿’,怎会如此公事公办直呼‘江州知府蔡九’?再者,太师素来谨慎,押解要犯进京,必会注明沿途接应官员,此信却只字未提,分明是梁山草寇的诡计!”

  他俯身逼近戴宗,眼神如刀:“戴院长,你老实交代,是不是半路投靠了梁山,伪造此信想救宋江?!”

  戴宗心头一沉,强作镇定:“黄先生休要血口喷人!此信确是太师亲发,我一路未曾与外人接触,何来伪造之说?”

  “还敢狡辩!”黄文炳厉喝一声,“来人,搜他身上!”

  衙役应声上前,片刻后便从戴宗怀中搜出半张未燃尽的梁山草料单据。蔡九见状,勃然大怒,一拍桌案:“好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!竟敢勾结草寇欺瞒本府!”

  戴宗脸色惨白,却仍咬牙不认:“知府明察,此单据是路上偶然拾得,与我无关!”

  “事到如今,还敢抵赖!”黄文炳冷笑道,“宋江题反诗已是死罪,你勾结草寇意图劫囚,罪加一等!知府,无需再查,此二人狼狈为奸,若不速速问斩,恐夜长梦多,梁山贼寇随时可能杀来!”

  蔡九被他一语点醒,想起宋江反诗中的狂言,又怕梁山真的来袭,当即沉声道:“传我命令!将戴宗打入死牢,与宋江一同定罪!明日午时,两人一并押赴法场,斩首示众,以儆效尤!”

  衙役们蜂拥而上,将戴宗死死按住,拖向死牢。戴宗挣扎着嘶吼:“蔡九老贼!黄文炳奸贼!梁山弟兄定会为我等报仇!”

  嘶吼声渐行渐远,蔡九仍怒气未消:“黄先生,多亏你识破诡计,不然本府险些铸成大错!”

  “知府客气了。”黄文炳眼中闪过阴狠,“宋江与戴宗勾结草寇,罪该万死,明日行刑,需加派兵力看守法场,谨防梁山劫法场!”

  蔡九连连点头:“言之有理!即刻调派五百兵丁,严守法场四周,再令城门守军加强戒备,不许任何可疑之人入城!”

  夜色渐深,死牢内阴暗潮湿,宋江与戴宗隔栏相对,皆是神色凝重。宋江叹了口气:“戴院长,是我连累了你。”

  “宋哥哥何出此言?”戴宗摇头,“能与哥哥同生共死,是我戴宗的福气!只是可惜了吴军师的妙计,竟被黄文炳那奸贼识破!”

  江州城的黎明带着霜寒,西门外的法场早已被官差围得水泄不通。黄土铺就的刑场上,两根粗壮的立柱孤零零矗立,铁链在晨风中发出“哐当”脆响,透着刺骨的死寂。城楼上悬挂着“严惩反贼”的黄旗,蔡九知府身着绯红官袍,端坐在临时搭建的监斩台上,黄文炳侍立一旁,青衫袖口在风里微微晃动,眼神如毒蛇般扫视着台下。五百名兵丁手持刀枪,阵列整齐,刀刃映着晨光,寒气逼人。

  辰时刚过,两辆囚车碾着石板路缓缓驶来,车轮声沉闷得像是敲在每个人心上。宋江身着囚服,发髻散乱,脸上带着几道血痕,却依旧抬着头,目光扫过围观的人群,透着不甘与决绝。身旁的戴宗同样镣铐加身,脸色因连日关押而苍白,却紧咬牙关,眼神警惕地留意着四周动静。

  “反贼宋江、戴宗勾结梁山草寇,意图谋反,罪大恶极!”监斩官高声宣读罪状,声音在空旷的法场上回荡,“奉知府大人令,午时三刻,斩首示众!”

  围观百姓议论纷纷,有人对着宋江指指点点,有人则面露同情,却没人敢多言——蔡九知府的狠辣在江州是出了名的,谁敢为反贼说话,便是自寻死路。

  人群中,藏着无数梁山好汉。刘唐光着膀子,故意露出胸前浓密的毛发与肩头的刺青,混在一群挑夫中间,双手悄悄按在腰间的朴刀上,目光死死盯着法场中央的两名刽子手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。项充、李衮各持盾牌与蛮牌,打扮成赶集的货郎,站在法场东侧的茶摊旁,眼角余光警惕地留意着官差的动向,盾牌后的锁链已悄然解开,只待一声令下便要动手。

  欧鹏、马麟则扮作卖艺的师徒,欧鹏背着一张硬弓,马麟手持一把铁笛,两人靠在墙角,看似在调试家伙,实则早已将法场四周的布防摸得一清二楚——东西两侧各有百名兵丁驻守,南北两门由捕头带队巡视,蔡九知府坐在法场北侧的高台上,身后跟着二十名精锐护卫,身旁还站着那个尖嘴猴腮、眼神阴鸷的黄文炳。

  杨志一身商贩装扮,青布长衫罩住内里的软甲,手中提着一个药箱,混在人群西侧,目光如鹰隼般掠过每一个官差的站位。他身旁的宣赞、穆宏、李俊三人分成三角站位,各自盯着一个城门方向,只要法场这边动手,他们便会立刻封堵路口,防止官府援军涌入。杨雄、石秀则装作父子,推着一辆装满柴火的独轮车,停在法场南侧的巷口,柴火堆里藏着数十把短刀,只待时机成熟便要分发下去。

  时迁像一只狸猫,悄无声息地爬上了法场旁的酒楼屋檐,身体紧贴着瓦片,借着檐角的遮挡,将整个法场的动静尽收眼底。他腰间别着一把小巧的匕首,怀中藏着数枚烟雾弹,按照吴用的吩咐,午时一到便要制造混乱,为劫法场创造机会。郭盛、吕方手持画戟,扮作富家子弟,带着几个“仆从”站在高台下,目光紧紧盯着蔡九知府,一旦有变,他们便要第一时间控制住这位知府大人,作为筹码。

  薛永、王英、郑天寿、穆春等人则分散在人群各处,形成一张无形的大网,只待核心信号发出,便会同时发难。戴宗早已察觉了兄弟们的踪迹,悄悄给宋江使了个眼色,宋江心中一暖,原本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——他知道,晁盖与吴用定然不会负他。

  远处的望楼之上,马灵一身青衫,混在看热闹的客商中,目光淡淡扫过人群。两百弟兄,扮作流民散布在法场外围,他们腰间藏着短刃,神色平静,却时刻留意着场中的风吹草动。马灵,微微颔首,心中暗道:这江州城,今日怕是要血流成河了。

  高台上,蔡九知府看了看手中的日晷,时辰已近巳时,他转头对黄文炳道:“黄先生,时辰快到了,你看是否还要再确认一番?”

  黄文炳阴恻一笑,目光扫过被绑在柱上的宋江与戴宗,语气狠厉:“知府放心,此二人勾结梁山草寇,罪证确凿,无需再等!今日斩首示众,也好让那些心怀不轨之徒瞧瞧,与朝廷作对的下场!”

  就在这时,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阵骚动。一个黑凛凛的大汉,光着上身,提着两把板斧,骂骂咧咧地挤了进来。此人正是李逵,他本是江州牢城营的狱卒,受宋江恩惠,得知宋江今日要被斩首,早已按捺不住怒火,瞒着众人独自赶来。

  “兀那狗官!放开俺宋哥哥!”李逵一声怒喝,如惊雷炸响,震得周围人群纷纷避让。他手中双斧一抡,寒光四射,两名靠近他的官差躲闪不及,被斧刃劈中肩头,惨叫着倒在地上,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。

 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,让整个法场瞬间陷入混乱。蔡九知府惊得从座椅上站起来,厉声喝道:“护驾!快拿下这狂徒!”

  刽子手见状,举起鬼头刀便要朝着宋江、戴宗砍去。千钧一发之际,时迁从屋檐上掷下数枚烟雾弹,“嘭”的一声闷响,白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,遮住了众人的视线。

  “动手!”人群中,吴用一声低喝,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入每个梁山好汉耳中。

  早已蓄势待发的刘唐率先发难,他怒吼一声,拔出朴刀,如一头猛虎般冲向法场中央。朴刀挥舞间,寒光闪烁,几名官差根本无法抵挡,纷纷被砍倒在地。项充、李衮手持盾牌与蛮牌,紧随其后,盾牌开路,蛮牌横扫,硬生生在官差的防线中撕开一道口子。

  “杀!”欧鹏摘下背后的硬弓,搭箭拉弦,“咻”的一声,箭矢精准地射向一名正要下令的捕头,捕头应声倒地。马麟手中铁笛一挥,笛身暗藏的利刃弹出,顺势划破了两名官差的喉咙,动作干脆利落。

  高台上,郭盛、吕方对视一眼,同时发难。两人手持画戟,纵身一跃,朝着蔡九知府扑去。“保护知府大人!”护卫们纷纷拔刀阻拦,却哪里是这两位好汉的对手?郭盛画戟一扫,逼退数名护卫,却因人数过多终近不得身。

  法场南侧,穆宏、李俊也带领众人发起猛攻。穆宏手持朴刀,力大无穷,每一刀下去都势大力沉,官差们纷纷避其锋芒;李俊水性极佳,虽在陆战,身法却依旧灵活,辗转腾挪间,已放倒数名官差。

  杨志则率领宣赞等人封堵城门,西门方向,几名官差正想要去报信,被杨志一箭射穿膝盖,倒在地上哀嚎。宣赞手持钢刀,守住城门入口,怒喝一声:“谁敢过去!”官差们被他的气势震慑,竟无一人敢上前。

  李逵此时早已杀红了眼,双斧在手,如入无人之境。他左劈右砍,官差们死伤无数,鲜血溅满了他的全身,他却浑然不觉,只是一个劲地朝着宋江、戴宗的方向冲去:“宋哥哥!俺来救你了!”

  “黑旋风果然勇猛!”望楼上的马灵微微挑眉,心中暗赞。弟兄们在外围观望,见梁山好汉攻势凶猛,便按原计划,悄悄堵住了几个想要逃跑的官差,既不帮梁山,也不助官府,只是冷眼旁观这场厮杀。

  吴用站在人群中,冷静地指挥着众人。他目光扫过全场,忽然注意到了法场外围的马灵等人。这些人身形矫健,虽扮作流民,却眼神锐利,行动间透着一股军人的干练,而且他们只在边缘活动,既不参与打斗,又在暗中控制着局面,显然并非官府的人,也不像是梁山的弟兄。

  “这些人是谁?”吴用心中疑惑,却来不及细想。眼下最重要的是救出宋江与戴宗,他当即高声喊道:“兄弟们,先救公明哥哥与戴院长!”

  刘唐闻言,加快脚步冲到立柱旁,朴刀一挥,砍断了绑住宋江的锁链。项充、李衮则合力劈开了戴宗的枷锁。“宋哥哥!戴院长!快随我们走!”刘唐伸手扶起宋江,语气急切。

  烟雾尚未散尽,血色已浸透法场黄土。刘唐刚劈开宋江的锁链,身后便传来官差的呐喊声——蔡九知府虽被郭盛、吕方缠住,却仍嘶吼着下令:“围起来!一个都别放跑!”五百兵丁如潮水般从四面涌来,刀枪林立,将法场中央的梁山众人困在核心。

  “宋哥哥快走!俺来断后!”李逵双斧轮得如风车一般,斧风呼啸,官差们近不得身,硬生生被他逼退数步。他满身是血,发髻散乱,双目赤红如兽,胸前一道刀伤正汩汩流血,却浑然不觉,只凭着一股悍勇守在路口。

  宋江刚挣脱束缚,便被戴宗扶住。他望着眼前厮杀的弟兄,眼中闪过一丝动容,却也知此刻不是耽搁之时,沉声道:“诸位兄弟,随我冲出去!”话音未落,西侧便有一队官差冲破杨志的防线,举着长矛刺了过来。

  “休伤公明哥哥!”杨志身形一闪,青布长衫翻飞,腰间朴刀出鞘,寒光一闪便挑飞了领头官差的长矛,顺势一刀劈在其肩胛。他身为杨家将后人,枪法刀法皆是顶尖,朴刀在手如蛟龙出海,左劈右挑,转眼间便放倒了数名官差,硬生生将缺口堵上。“宣赞!守住这里!”

  宣赞应声上前,手持钢刀与官差缠斗,他虽脸上有疤,却悍勇异常,刀刀狠辣,官差们不敢逼近。杨志则转身护在宋江身侧,沉声道:“宋哥哥,跟我走!”

  吴用站在人群中,指尖捏着三枚铜钱,目光飞速扫过全场。郭盛、吕方在高台上与护卫死战,画戟舞动间虽伤了数人,却终究被护卫们死死缠住,难以靠近蔡九;欧鹏、马麟在东侧拼杀,欧鹏的硬弓已射空数箭,此刻正挥刀近战,马麟的铁笛利刃染满鲜血,却仍被官差围得水泄不通;杨雄、石秀推着柴火车冲了进来,短刀分发下去,十几个弟兄手持短刃加入战团,却依旧难解重围。

  “东边是缺口!”吴用高声喊道,“那黑好汉开路,杨志,宣赞殿后!”

  晁盖此刻早已按捺不住,他一身玄甲在烟雾中泛着冷光,手中点钢矛如出海蛟龙,朝着围拢过来的官差猛地刺出。矛尖穿透一名官差的甲胄,带起一串血珠,他顺势一挑,将尸体甩向人群,硬生生砸倒了两名冲来的兵丁。“弟兄们,随我杀开一条血路!”

  他声如洪钟,穿透厮杀的呐喊,梁山众人闻言士气大涨。刘唐护在宋江左侧,朴刀舞得密不透风,刀光所及之处,官差纷纷倒地;项充、李衮举着盾牌在前开路,蛮牌横扫间,官差的刀枪要么被磕飞,要么便砍在盾牌上徒劳无功。戴宗扶着宋江,虽镣铐刚解,手脚尚有麻木,却依旧咬牙跟上,目光警惕地留意着四周。

  李逵听得晁盖号令,更是如虎添翼。他双斧狂抡,斧风呼啸,一名官差躲闪不及,被一斧劈成两半,鲜血与内脏泼洒在地,围观的百姓吓得尖叫着四散奔逃。“杀!都给俺死!”他双目赤红,浑然不顾身上新增的数道伤口,只顾着往前冲,硬生生在官差阵中撕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。

  高台上,蔡九知府被护卫死死护在中间,脸色惨白如纸,对着黄文炳嘶吼:“黄先生,这可如何是好?梁山贼寇怎会有如此多的人马!”

  黄文炳眉头紧锁,眼神却依旧阴狠:“知府莫慌!兵丁虽死伤惨重,但仍占人数优势,只需死死围住,耗也能耗死他们!传我命令,让东西两门的守军尽数支援法场,务必将这群反贼一网打尽!”

  他话音刚落,西侧城门方向忽然传来一阵喊杀声。原来张横、李立带着童威、童猛,趁着城门守军抽调支援法场的间隙,领着数十名早已潜伏在城外的水寨弟兄杀了进来。张横手持钢刀,身法迅猛,一刀便砍断了城门的吊索;李立虽面容狰狞,下手却狠辣异常,转眼间便放倒了数名留守的官差;童威、童猛兄弟二人水性极佳,在陆地上虽稍逊一筹,却也配合默契,刀刀不离要害,很快便控制了西城门。

  “援军到了!”梁山众人见状,齐声呐喊。张横等人杀进法场,立刻朝着核心区域靠拢,张顺紧随其后,他虽擅长水战,陆战却也不含糊,手中朴刀翻飞,很快便冲到李逵身旁:“李兄弟,我来助你!”

  “好兄弟!”李逵哈哈大笑,双斧与张顺的朴刀配合,更是势不可挡,官差们死伤无数,包围圈渐渐松动。

  吴用站在人群中,目光再次扫过法场外围的马灵等人。这些人依旧只是冷眼旁观,偶尔出手堵住想要逃窜的官差,既不帮梁山,也不助官府,行动间井然有序,显然是受过严格训练的精锐。“这群人究竟是何方势力?”他心中疑窦丛生,却也深知此刻不是深究之时,当务之急是带着众人突围。

  他抬头看向高台上的蔡九与黄文炳,眼中闪过一丝算计,高声喊道:“郭盛、吕方!不必纠缠护卫,先斩黄文炳那奸贼!”

  郭盛、吕方闻言,立刻调整攻势。郭盛画戟一挑,逼退身前的护卫,随即纵身一跃,画戟直指黄文炳:“奸贼,拿命来!”吕方紧随其后,画戟横扫,挡住想要阻拦的护卫,为郭盛开路。

  黄文炳见状,吓得魂飞魄散,护卫们在蔡九身边,没人搭理黄文炳,郭盛画戟舞动,一戟挑下黄文炳,可怜一位聪明人,却害了性命。

  蔡九知府吓得浑身发抖,连声道:“快!快撤!撤到府衙去!”他再也无心监斩,只想尽快逃离这血腥的法场。

  杨志护在宋江身侧,朴刀上下翻飞,将靠近的官差一一斩杀。他目光锐利,注意到东侧官差的防线相对薄弱,高声道:“公明哥哥,东侧无援军,快往东边走!”

  宋江点头,在戴宗的搀扶下,朝着东侧突围。晁盖、刘唐等人紧紧跟随,李逵、张顺在前开路,杨志、宣赞殿后,众人形成一个严密的阵型,朝着东侧冲杀而去。

  欧鹏、马麟见状,也朝着东侧靠拢。欧鹏的硬弓早已换了箭矢,他搭箭拉弦,精准地射向东侧防线的领头官差,官差应声倒地,防线顿时出现缺口。马麟的铁笛利刃再次弹出,顺势划破几名官差的喉咙,与欧鹏一同守住缺口,掩护众人突围。

  杨雄、石秀带着弟兄们手持短刀,在人群中冲杀,他们二人配合默契,杨雄力大,石秀灵巧,刀光闪烁间,官差们纷纷倒地。穆宏、李俊则在阵型两侧,抵挡着两侧冲来的官差,穆宏朴刀势大力沉,李俊身法灵活,两人相得益彰,让阵型始终保持稳固。

  时迁依旧趴在屋檐上,手中烟雾弹早已用尽,便抽出匕首,趁着混乱,悄悄溜到高台后侧,一刀解决了两名护卫,随后便混入人群,朝着东侧突围的方向赶去。

  法场外围,马灵将这一切尽收眼底。他见梁山众人已朝着东侧突围,且攻势凶猛,官差们难以抵挡,便对着身旁的弟兄低声吩咐:“按计划行事,堵住西侧和北侧的追兵,别让他们坏了梁山的事,也别暴露咱们的身份。”

  弟兄们齐声应诺,纷纷抽出腰间短刃,悄无声息地绕到西侧和北侧的官差身后。这些官差正想要追击梁山众人,却被马灵的弟兄从背后偷袭,纷纷倒地。马灵的弟兄们下手干净利落,杀完便退,既不恋战,也不暴露行踪,只留下满地尸体,让后续的官差心惊胆战,追击的脚步顿时慢了下来。

  吴用察觉到身后的追兵势头减弱,心中愈发疑惑,却也来不及多想,只是高声喊道:“弟兄们,再加把劲!冲出城去便是胜利!”

  晁盖一矛刺倒最后一名阻拦的官差,高声道:“前面便是东门!冲出去与兄弟他们汇合!”

  众人精神一振,加快了脚步。宋江看着身旁浴血奋战的弟兄们,眼中满是感激与决绝,他握紧拳头,心中暗道:今日之恩,宋江永世不忘!他日若能成事,定与诸位兄弟共享富贵!

  李逵此刻已杀得筋疲力尽,身上伤口血流不止,却依旧咬着牙,双斧在手,护住阵型的侧翼。张顺在他身旁,不时为他挡下几刀,两人配合愈发默契。

  杨志、宣赞殿后,杨志朴刀挥舞,挡住追兵的攻势,宣赞则趁机斩杀落后的官差,两人死死守住退路,不让追兵靠近。

  终于,众人冲到了东城门。张横、李立等人早已控制了城门,见宋江等人赶来,连忙打开城门:“宋哥哥,快出城!”

  宋江、戴宗率先冲出城门,晁盖、吴用等人紧随其后。李逵、张顺断后,待众人全部出城后,才转身冲出城门。杨志、宣赞最后撤离,撤离前,杨志对着城门内侧的梁柱砍了一刀,梁柱轰然倒塌,暂时阻挡了追兵的脚步。

  城外,早已备好马匹,众人翻身上马,朝着梁山的方向疾驰而去。身后,江州城的喊杀声渐渐远去,却依旧能看到火光冲天,显然官府还在搜捕。

  望楼上,马灵看着梁山众人远去的背影,嘴角勾起一抹笑意。他转身对身旁的弟兄道:“收队,回船场向王爷复命。”

  弟兄们纷纷应诺,跟着马灵悄然离开了望楼,融入了混乱的人群中。

  江州城内,法场早已一片狼藉,尸横遍野,鲜血染红了黄土。蔡九知府看着眼前的惨状,气得浑身发抖,却又无可奈何。脸色阴沉如水,眼中闪过一丝不甘:“宋江,梁山贼寇,此仇不共戴天!”

  而此刻,船场的望楼之上,范正鸿正听着亲卫的禀报。亲卫将法场劫杀的全过程一一说明,包括李逵率先动手、梁山众人的部署、马灵弟兄的暗中配合,以及最后众人成功突围等情况,尽数禀报给范正鸿。

  范正鸿手中的玉佩转动不停,眼中闪过一丝玩味:“吴用果然有几分本事,梁山这群草寇也确实悍勇。黄文炳机关算尽,终究还是让宋江逃了。”

  他顿了顿,又道:“马灵做得不错,既摸清了梁山的实力,又没暴露咱们的身份。看来,这盘棋,越来越有意思了。”

  亲卫躬身道:“王爷,接下来咱们该如何行事?”

  范正鸿望着江州城的方向,目光深远:“继续盯着。梁山救回宋江,声势必然大涨,蔡京那老贼定然不会善罢甘休,朝廷很快便会派兵围剿梁山。咱们只需静观其变,坐收渔翁之利。”

  他转身走下望楼,玄色劲装在风中猎猎作响:“另外,密切关注宋江回到梁山后的动向。此人野心勃勃,此次劫法场,他必然威望大增,梁山内部,怕是要变天了。”

  亲卫躬身领命:“属下明白!”

  而此刻,疾驰在返回梁山路上的宋江,心中正豪情万丈。他回头望了一眼江州城的方向,眼中闪过一丝狠厉:“蔡九!黄文炳!今日之辱,他日我宋江定当百倍奉还!”

  吴用骑马走在他身旁,看着宋江的背影,心中却依旧惦记着法场外围的那群神秘人。“那些人究竟是谁?为何要暗中相助?”他心中疑窦丛生,却又想不出头绪。只能暂时压下心中的疑惑,专心赶路,毕竟,安全返回梁山才是最重要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