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4章 算账-《小村姑上朝后,满朝文武抱我大腿》

  别说,还真别说。

  底下跪着一群人朝拜她,还真有古代皇帝那味儿。

  黎知意站得笔直,俯瞰着匍匐在地的众人,脸上的笑意被严肃取代。

  淡蓝色的衣裙衬得黎知意的面容清冷淡漠,气势冷冽。

  底下的土匪们敏锐的感受到了这一变化,紧张得夹紧了屁股。

  老天爷!

  大当家气势这哪里像是村姑,明明更像身居高位的上位者!

  土匪们身体匍匐的高度不自觉的往地面近了几分。

  就连苏见月都被自家闺女震慑住了,她呆呆的望着她,心脏泛起密密麻麻的心疼。

  闺女来前究竟吃了多少苦,才练就了这一身的本领。

  黎知意的嘴角微微勾起,望向杜小波,红唇轻启,“你叫什么名字?这里就是黑风寨的所有人?”

  对于第一个向她投诚的人,她自然亲近几分。

  她可不是后世那些巴不得员工每日007的周扒皮老板,既要马儿跑,又要马儿不吃草。

  什么叫做天上掉馅饼!

  这就是了!

  杜小波仿佛被一个巨大的馅饼砸中,整个人又惊又喜,这泼天的富贵终于是轮到他了!

  杜小波忙不迭磕了几个,“回大当家的,小人贱名杜小波,黑风寨所有青壮年皆在,总共一百零八号人。

  寨里还有老弱妇孺,共六十,算上您与老当家的,黑风寨现共有一百七十号人。”

  怕大当家的误会自己说的老当家的是鲁安泰,杜小波临了还解释了一句,“老当家的便是大当家的娘亲。”

  黎知意嘴角抽了抽,娘这是超级加辈了,仔细一想,这么说也没啥毛病。

  超级加辈的苏见月:“……”真当上山大王了。

  头脑清楚,汇报仔细,是干侦察兵的好苗子。

  不过,具体能不能留下,还有待考证。

  黎知意点了点头,给予了杜小波肯定,“杜小波,说得很仔细,不错。”

  什么!

  大当家的居然夸他了!?

  杜小波又惊又喜,鼻子微微泛酸,他长这么大,还从来没有人夸过他!

  江东嫉妒得眼睛都红了,他恨啊!

  他就慢了那么一点点!就那么一点点!

  其余土匪们也是悔得捶胸顿足,怎么就让杜小波那个小鸡仔抢了先!

  “先别高兴得太早。”黎知意顿了顿,“杜小波,你确定这黑风寨现只有一百七十号人?”

  杜小波想起这些年来从山下抢上山的那些猪猡,脸色大变。

  他下意识想说“确定”,但当抬头的那一刻,对上了一双如古井般幽深的眼睛。

  那双眼睛仿佛能看穿人心。

  杜小波羞愧的垂下了头,“回大当家的,寨里还有从山下抢回来的十七只猪猡。”

  寨里那些抢回来的姑娘,称之为猪猡,顾名思义,猪猡,是繁衍的工具。

  猪猡,连人都算不上。

  他从来没有碰过她们,但此时此刻,杜小波的内心羞愧难当,他感到抬不起头。

  听到这个数字,黎知意心脏猛地抽了一下,“去把她们请到大堂,我稍后就到。”

  她扫了一眼地上的土匪们,肃声道,“你们也一起去,一个都不准跑。”

  黎知意指着江东、鲁安泰、蒋远杰三人,半是命令半是警告,“你,给我看好他们,记住,有人想跑,给我打断他的腿,若是你敢放水,我就打断你的腿,听明白了吗?”

  话音刚落,三人虎躯一震,坚定道,“听明白了!!!”

  江东是自愿的,至于其他两人,被毒打了一顿,不是自愿也得自愿。

  那顿打,是真疼啊。

  黎知意问,“你们呢?”

  众人齐声应道,“听明白了!”

  “大点声,我没听见。”黎知意的眼神落在几个神色飘忽的人身上,淡然道。

  众人扯起嗓子大吼,“听!明!白!了!”

  声音震耳欲聋。

  黎知意这才摆了摆手,“你们去吧。”

  土匪们顿时鸟兽哄散,妈耶,新大当家的太恐怖了。

  人群散去,房里只剩下母女俩,以及凳子上的蒋巍。

  不是他不想走,是压根没人想起要给他松绑!

  蒋远杰那个蠢钝如猪的不孝子,养他还不如养头猪,过年还能杀了吃杀猪饭!

  蒋巍在心里把自家侄儿骂了个狗血淋头。

  黎知意摸了摸亲娘的额头,“娘,感觉身体如何,好些了吗。”

  声音软软糯糯的,听得人心都化了。

  跟刚刚那个冷声警告土匪们的模样判若两人。

  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的蒋巍:“???”

  不儿,刚刚那个冷面小变态呢?这就变成贴心小棉袄了!??

  苏见月温柔地拂去黎知意脸上的发丝,眼底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。

  “不用担心,娘没事,娘已经好很多了。”稍顿,苏见月还是问出了那个疑问,“阿意,猪猡是什么?黑风寨养了十七头猪,为何还要下山抢咱们老百姓?”

  黎知意沉默了半晌,说:“她们不是真的猪,她们是一群倒了血霉的姑娘。”

  “什…什么!?”苏见月满脸愕然,“那…那你让…她们去大堂……”

  黎知意面无表情的吐出两个字,“算账。”

  她是要做这黑风寨的大当家,但她绝不会姑息养奸。

  在她这里血债只有用血才能偿还,做恶的人,是死是活,全凭受害者来决定。

  另一厢。

  柴房,一群发丝凌乱,衣裙脏污不堪的女子瑟缩在一起。

  她们衣裳单薄,脚下只有一层干茅草,姑娘们紧紧靠在一起,因为只有这样,她们才能熬过这寒冬。

  “姐姐,我们是不是要冻死了。”女子带着哭腔,害怕的抱着身边同伴的胳膊。

  孟浅予伸手将人搂在怀里,眼里闪过一丝不忍。

  她说,“予乐,坚持住,我们不会有事的,爹爹娘亲一定会派人来找我们的。”

  “爹爹…娘亲…”孟予乐没忍住哭出了声。

  她知道姐姐是在安慰她,爹爹不会来了,否则,以爹爹的财富地位,区区一万两白银,三天前便已经送来了。

  孟家,不需要两个没了清白的女儿。

  孟予乐哭得越来越大声,为自己哭,也为姐姐哭。

  她的哭声,带动了同在柴房关押的姑娘们,她们不由得悲从中来,掩面痛哭。

  就在这时,柴房门打开,哭声顿时戛然而止。